俄汉熟语世界图景中的“母亲” 观念词对比研究

【摘要】语言世界图景是“世界图景在语言中的语言化、符号化、语义化表达，它是历史形成的某一社团对外部世界朴素的观念认识的总和”。语言世界图景作为世界图景的一部分，能够深刻反映人的语言、意识、思维以及人对世间万物接受和理解之间复杂的关系。本文从语言文化学视角对俄汉熟语语言世界图景中观念词“母亲”进行对比分析，以阐释俄汉语言文化中“母亲”观念的异同，揭示两种语言所代表的独有的民族文化、认知方式、思维方式及世界观的文化内涵。

【关键词】俄汉熟语；语言世界图景；观念词；母亲

【中图分类号】H1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8264（2024）28-0106-04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4.28.033

一、引言

20世纪中期，语言学的研究发生了重大转向，语言学的研究的重点由语言转向言语，由语言客体转向语言主体，即转向“说话的人”。语言学研究范式进入了以“说话的人”为主要对象的“人类中心范式”。语言世界图景理论关注语言与思维、文化、认知等与人本身密切相关的问题，语言世界图景理论已成为认知语言学、心理语言学、语言文化学等学科研究共同的焦点，被认为是21世纪最具发展前景的理论之一。

语言世界图景（языковая картина мира）是“世界图景在语言中的语言化、符号化、语义化表达，它是历史形成的某一社团对外部世界朴素的观念认识的总和”[1]。语言世界图景作为世界图景的一部分，能够深刻反映人的语言、意识、思维以及人对世间万物接受和理解之间复杂的关系。

熟语作为语言世界图景的一部分，能够反映一个民族的逻辑思维、经验智慧、认知模式以及思想文化，是民族文化精神的充分体现。熟语用词固定、语义结合紧密、语音和谐，是语言中独立运用的词汇单位，它包括成语、谚语、俗语、歇后语和惯用语等。

观念作为语言世界图景研究的基本单位，能够映射出一个民族的文化、价值观和思维方式。观念词作为承载思维、认知、民族文化内涵的重要载体，近年来更成了语言文化学研究的热点。“Мать/母亲”作为家庭的重要组成角色，是俄汉语中都存在的重要观念词，具有鲜明的民族文化特征。本文通过对俄汉熟语中“母亲”观念的对比，阐释俄汉民族文化内涵异同。

二、观念的界定

俄罗斯语言学家斯捷潘诺夫（Ю.С.степанов）曾说：“观念是人意识中文化的凝结，文化以观念的形式进入人的心智世界。”[2]

俄罗斯著名学者Н.Д.Арутюнов将观念解释为：

“понятие практической （обыденной） философии，

возникающие в результате взаимодействия таких факторов，как национальная традиция и искусства，ощущения и системы ценностей.Составляя своего рода культурный фонд，эти мировоззренческие понятия，которые личностны и социальны，национально специфичны и общечелов。”[3]

观念作为民族语言文化重要组成部分，与民族文化特色和民族文化价值密切相关。对观念的认识过程即是追寻语言世界图景产生与丰富的过程，是触碰民族个性、挖掘民族文化与精神的过程。

三、俄汉谚语语言世界图景中的观念词“母亲”

在俄罗斯人心里，母亲拥有崇高的地位，他们尊重母亲，并常常将母亲与祖国相提并论。例如：Родина — всем матерям мать（祖国是所有母亲的母亲）；Родина любимая — мать родимая（最爱的是祖国母亲）；Родину-мать ничем не заменишь（祖国——母亲是无可替代的）。在汉语熟语中也有类似的表达，例如：父母之邦（指祖国）。俄罗斯人常常认为，母亲在子女的心中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人能替代母亲，从以下熟语中可以看出：Мать всякому делу голова（母亲是万物之首）；Родную мать никем не заменишь（没有人能取代母亲）；Куда мать， туда и дитя（母亲去哪里，孩子就去哪里）；Ребенок без матери — что стол без скатерти（没有母亲的孩子就像没铺桌布的桌子）；Без матушки родной и радость наполовину（没有母亲，欢乐减半）；С матерью жить — ни скуки， ни горя ни знать（和母亲生活在一起——不知无聊、悲伤为何物）；Без матушки родной и цветы бесцветно цветут （没有母亲，花儿都没有了颜色）；Слепой щенок и тот к матери ползет（瞎了的幼崽仍向着母亲的方向爬行）；Жена для совета， тёща для привета， а нет милей родной матери （无论是妻子的建议，还是婆婆的问候，都没有亲生母亲的话语温柔）；Без отца — полсироты， а без матери и вся сирота（没有父亲是半个孤儿，没有母亲完全成了孤儿）；Жена приласкает， а мать пожалеет（妻子给你的是温存，而母亲给你的是疼爱）；Без матери пчёлки – пропащие детки（没有了母亲的蜜蜂，就像是无家可归的孩子）。在汉语中熟语中也有类似的表达：吃尽味道盐好，走遍天下娘好；妈妈你在哪儿，哪儿就是最快乐的地方；爹是爹，娘是娘，再好的爹也代替不了娘；宁死做官的爹，不死讨饭的娘；瓜儿离不了秧儿，小孩离不了娘；和尚亲不如庙亲，老子亲不如娘亲；房子要墙，儿子要娘；母子分离，活树剥皮；再甜的甘蔗不如糖，再亲的婶子不如娘；没有母亲，何谓家庭。

俄罗斯人常常认为母亲是温柔、善良这些美好品质的化身。例如：Нет друга нежнез матери（母亲的温柔独一无二）；Сердце матери лучше солнца греет（母亲的心比阳光还温暖）；При солнце тепло， а при матери добра（母亲的善良犹如阳光一般温暖孩子的心灵）。在汉语熟语中也有着许多类似的表达：贤妻良母，和蔼可亲。在俄罗斯人眼中母亲的爱是伟大的、永恒的、包容的，具有牺牲奉献精神的。例如：Самое ценное и дорогое на свете — это мать и отец （世界上最珍贵、最昂贵的是母爱和父爱）；Маменька родимая — свеча неугасимая （亲爱的妈妈——永不熄灭的蜡烛）；Материнская ласка нормы не знает（母亲的爱无边无尽）；Материнская ласка конца не знает（母亲的爱抚永远不会结束）；Материнский гнев， что весенний снег： и много его выпадет， да скоро тает（母亲的愤怒就像春天的雪：虽然多但去得也快）； Мать при детках， что птица в клетке（母亲在孩子面前，就像笼中的鸟）；Легко дитятко нажить， нелегко вырастить（生孩子易，养孩子难）；Любая матка за дитятко глаза выдерет（任何一个母亲为了孩子哪怕摘掉自己的眼珠都可以）；Материнская ласка конца не знает（母亲的感情是无止境的）。这些熟语凸显了在俄罗斯人心目中母亲无私奉献的形象。相似的母亲观念也体现在汉语熟语中：父恩比山高，母恩比海深；咽苦吐甘（指母亲自己吃粗劣食物，而用甘美之物哺育婴儿，形容母爱之深沉）；老母一百岁，常念八十儿；父母之恩，水不能溺，火不能灭；天地宽大，父母恩大；海纳百川，母爱永存；回干就湿（指母亲育儿时，让婴儿居干处，自己就湿处）。

在中国人的家庭中，相对于父亲，大多数母亲的角色在子女整个成长时期发挥着极其重要的作用，母亲作为孩子成长路上最重要的领路人，一言一行都会影响着孩子人生观和价值观的形成。母亲良好的言谈举止会为孩子树立榜样，言传身教，将会培养子女良好的生活习惯，有什么样的父母就会有什么样的孩子，这样的观念在汉语熟语中也有所体现。例如：言教不如身教；苗好米好，娘好女好；有其母，必有其女；狗像狼，女像娘；母慈悲儿孝顺，娘狠毒，儿生分；赐子千金，不如赐子一艺；德行与技艺是子孙最美的产业等。在俄语熟语中，此含义也有所体现，例如：Добрая мать добру и учит （好的母亲会教人善良）；Мать трудолюбива и дети не ленивы（母勤儿不懒）；Родить трудно， научить добру ещё трудней（生孩子难，教善更难）；Мать худому не научит （母亲不会教你学坏）；У свахи-неряхи и невесты непряхи（亲家母邋里邋遢，儿媳妇也会一样）。

在中国家庭中，母亲常常对子女说这样一句话：在外边生活累了，倦了，就回家来，妈妈养着你。在子女心中无论何时母亲都是自己坚实的依靠，母亲的爱是子女抵御一切艰难险阻时心中永远的支撑与依靠。对此，在汉语熟语中也有相应的表达。例如：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在俄罗斯熟语中，也有类似的表达：Без матери рой не держится （母亲是罗伊支撑下去的动力）；Никто так детям не верит， как мать родная（没有人比母亲更相信孩子）。这些熟语凸显了母亲对孩子无条件的信任，母亲永远是子女的避风港。

在大部分俄罗斯母亲心中，无论子女美或丑，健康或残疾，都是她们生命中不可分割的重要组成部分。十月怀胎，血脉相连，孩子是母亲生命的延续，母亲对于孩子的关怀与照顾无人能及。孩子永远是最好的，无论子女多大，在母亲眼中始终是她的小孩子，始终是她们的心头宝。母亲希望自己孩子永远平安健康，也希望将世间的一切美好给予孩子，在俄语熟语中有相应含义的表达，例如：Своё дитя и горбато， да мило（自己的孩子即使驼背也很可爱）；У детины заболит пальчик， а у матери — сердце（伤在孩子的手指，痛在母亲的心里）；Всякой матери свое дита мило（每个母亲都认为自己的孩子可爱）；Для матери ребёнок до ста лет детёнок（对一个母亲来说，孩子在一百岁之前都是孩子）；Мать дитя любит，а волк овцу（妈妈喜欢孩子，就像狼喜欢羊）；Материнское сердце в детках（母亲的心都在她的孩子身上）；Жалость матери меры не знает（母亲永远关心自己的孩子）；Для матери дети всегда маленькие（无论子女多大，在母亲眼中，子女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Матернее сердце в детках，а детское в камне（母亲的心在孩子身上，孩子的心在石头上）；Материнская забота в огне не горит и в воде не тонет（母亲的关怀遇火不烧，遇水不沉）；Птица радуется весне， а мать деткам（鸟儿喜欢春天，母亲喜欢孩子）； Где матушка，мил дружок， там и мой сапожок （妈妈在哪里，我就在哪里）；Что материнской рукой дано， то впрок пойдет（妈妈亲手给予孩子的，都是对她们有益的东西）。同时，这样的观念也反映在许多汉语熟语中，例如：可怜天下父母心；母行千里儿不愁，儿行千里母担忧；娘想儿，长江长，儿思娘，扁担长；老母一百岁，常念八十儿；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舐犊情深（比喻父母对子女的慈爱）；打铁不惜碳，养儿不惜饭；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等。

汉语熟语“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劝告子女，应该趁父母健在，珍惜与父母在一起的时光，不要等到失去父母才后悔。在俄语熟语中也有类似含义的表达，例如：Береги матушку， пока по земле ходит， а как ляжет в землю， тогда уже поздно（当你的母亲在世时，要好好照顾她，一旦她离世，想要照顾她就太晚了）；Без матери и отца изба не красна （没有母亲和父亲，家就没有温度）；Птичьего молока хоть в сказке найдешь， а другого отца-матери и в сказке не найдешь（童话里什么都有，可就是没有父母）；Всё купишь — а отца и матери не купишь（你可以买到一切，但你买不到父亲和母亲）；На свете все найдешь， кроме отца и матери（在世间你能找到一切，但却找到永远无条件爱你的父母）。

在俄罗斯家庭中，亲生母亲和后母都同样扮演着母亲的角色，但是，同样是母亲，在大多数俄罗斯人眼中，对两者的情感却大不相同。后母普遍以邪恶、专横和贪婪的女人形象出现在俄语中。在俄语熟语中我们可以看到，例如：Мать высоко руку подымет да не больно опустит（母亲惩罚自己的孩子时，不会打痛他们的）；Сыр калача белее， а мать мачехи милее（奶酪比面团白，亲妈比后母亲）；Тепло， тепло， да не лето，добра， добра， да не мать родна（再暖也不是夏天，再好也不是亲妈）；Мать чешет по шерсти，а мачеха против шерсти.（亲妈顺毛来，后娘戗毛整）；Мать высоко замахивается， да не больно бьет）; мачеха низко замахивается， да больно бьет（母亲抡得高，但打得不疼；后妈抡得低，但打得疼）；Мать и побьет， не пробьет，а чужая погладкт（妈妈假打，外人假抚摸）。在汉语熟语中也有类似含义的表达，例如：后娘打孩子——暗里使劲；云里日头洞里风，蝎子尾巴后娘心；后娘打孩子——早晚是一顿；人生最苦有后娘，多数怀揣坏心肠；后妈不是妈，永远隔层纱；后娘的拳头——好毒啊；后妈放暗箭打冷枪——背后伤人。

在俄罗斯人心中，母亲陪伴子女从懵懂无知到成熟稳重，一路的守护与支持，母亲与孩子之间不仅仅是单纯的母子或母女的关系，更是良师益友。在俄语熟语中也有此类含义的表达，例如：Нет лучше дружка， чем родимая матушка（母亲是我最好的朋友）；Нет такого дружка， как родимая лягушка（没有比自己的母亲更亲的朋友了）。在汉语熟语中也有类似的表达，例如：闺女遇见妈——说不完的话。

在历史长河中，由于处于农奴制社会的俄罗斯人长期受压制和奴役，生活凄苦无助，当身体和心灵得不到解脱时，往往将希望寄托于上帝的拯救或被迫相信命运安排；再有，由于东正教对于俄罗斯民族的深刻影响，俄罗斯人相信，孝敬父母、尊敬父母，不在父母年老时抛弃他们，那么自己就会受到上帝的庇佑，就会得到好报。因此，在俄语熟语中，我们常常可以看到与上帝有关的词出现，例如： Не оставляй отца и матери на старости лет， и Бог тебя не оставит（请不要离弃年迈的父母，如果这么做在你年老时上帝也不会抛弃你）；Кто свою мать уважает，тот и чужую не обидит（尊重自己母亲的人不会欺侮别人的母亲）； Кто родителей почитает， тот век счастливым живет（尊重父母的人会永远幸福）；Кто родителей почитает， тот век не погибает（孝敬父母的人会一生平安）。

在中国古代传统文化中，“孝”文化作为其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从产生起，就在中国的文化史发展中占据着重要地位，经过先秦、秦朝等朝代的推行后，到西汉时期逐渐成为统治者的治国纲领。魏晋南北朝时期更是将“以孝治天下”这一理念发扬光大，制定和推行了许多维护孝道的措施。因此，在汉语成语中，有着许多表达子女孝顺父母的熟语，例如“扇枕温席”：黄香是古代有名孝子，他母亲早逝，他知书达理，在炎热的夏天，他用扇子扇凉席子让父亲睡，冬天则先钻进被窝温热被子让父亲睡。成语“卧冰哭竹”是指晋朝时期，孝子王祥对待后母如同生母一样，后母得病想吃鱼，正天寒地冻，王祥脱衣卧冰，冰化开，跳出双鲤，王祥拿回家煮给后母吃；楚人孟宗对待母亲也十分孝顺，冬天母亲想吃竹笋，孟宗冒雪进入竹林，扶竹林而痛哭，竹为之感动而立即长出笋尖来。成语“恣蚊饱血”是指晋朝人吴猛，幼年母亲早逝，与父亲相依为命。由于家贫买不起蚊帐，每到夏夜，吴父常常因蚊虫叮咬而睡不好觉，吴猛年纪虽小，但非常有孝心，为了让父亲睡好，自己赤裸上身，让蚊子咬自己的血，希望蚊子喝饱了血就不再叮咬父亲。以上几个汉语成语充分反映出中国子女对父母孝敬之情。

在俄罗斯人心中，母亲无论是在家庭还是社会上都拥有崇高的地位，俄罗斯人常常将母亲比喻成土地、大地，以表达对母亲的尊敬、感激之情。在俄语熟语中也有所体现，例如：Мать кормит детей， как земля — людей（母亲喂养孩子就像大地滋养人类）。在汉语熟语中则没有类似的表达。

没有亲身经过怀孕、分娩、育儿，永远也不会理解母亲的伟大与付出。许多子女成家之后才能理解母亲对于家庭、对于孩子的重要性，才能体会到作为母亲的不易。在汉语熟语中，有许多类似意义的表达，例如：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养子不知父母恩；从小不知老娘亲，育儿才知报娘恩；要知父母恩，怀里抱儿孙；养儿方知娘辛苦，养女方知谢娘恩；哀哀父母，生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在俄罗斯熟语中，也有相应含义的表达，例如：Когда имеешь ребёнка， понимаешь доброту родителей（只有当你有了孩子才会明白父母的辛劳）。

孟子的母亲为给孟子创造良好的读书环境，不惜三次搬家，成语“孟母三迁”体现了中国的母亲十分重视孩子的教育，希望孩子能有良好的学习环境以便能不被外在所扰、专心致志地读书学习。汉语成语“母凭子贵”是指在古代中国的家庭母亲的地位由儿子决定，母亲的地位因儿子地位提升而有所提高，这是因为在中国古代男性是家庭主要的劳动力，女性在家庭中处于弱势地位，母亲只有生养男孩，才能保住或者提高地位，如果母亲生了女孩后再无所出，极大可能会被夫家休弃。该成语折射出中国古代重男轻女的传统思想，以及当时母亲的家庭地位。这在俄语熟语中则没有类似的表达。

四、结语

通过对俄汉熟语中“母亲”观念词的对比分析，充分展现了俄汉民族的道德规范、生活习俗、民族传统、民族心理和精神文化内涵，反映出两个民族对于“母亲”的观念在很大程度上是相似的，但是也存在差异。通过对俄汉熟语中“Мать/母亲”观念词的对比分析，也可以使我们加深对俄汉民族文化的理解，对中国对外汉语教学以及俄罗斯对外俄语教学提供一定的启示和借鉴。

参考文献：

[1]吴国华，彭文钊.论语言世界图景作为语言学的研究对象[J].外语与外语教学，2003，（2）：5.

[2]Степанов Ю. С. Константы：словарь русской культуры. М. ：Академ. Проект，40 с.

[3]Арутюнова，Н.Д.Введение.//Логическийанализязыка.

Ментальныедействия[Текст]/Н.Д.Арутюнова.-М.：Наука.1993.-С.3-7.

[4]Источник： https：//allposlovicy.ru/mat/© Пословицы и поговорки： на любые темы.

[5]黄伯荣，廖序东.现代汉语[Z].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1.

[6]叶芳来.俄汉谚语俗语词典[Z].北京：商务印书馆， 2005.

[7]周静琪.汉语谚语词典[Z].北京：商务印书馆，2006.

[8]湖北大学古籍研究所.汉语成语大词典[Z].北京：中华书局，2019.

作者简介：

荣鑫，女，齐齐哈尔大学外国语学院在读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语言文化学研究。

郭丽红，女，齐齐哈尔大学外国语学院俄语系副教授，在读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认知语言学、语言文化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