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医药产业政策量化评价研究
2024-07-21李泽建钟佳亨
摘要:文章对云南省2016年至2021年发布的10项生物医药产业政策进行量化评价和分析,挖掘现有政策的不足之处,并提供政策优化路径。采用PMC指数模型,根据生物医药产业政策的特点构建生物医药产业政策评价指标体系,得出结果:各项政策PMC指数均值为6.838,其中五项政策为良好政策,五项政策为可接受政策,总体政策评价处于可接受水平。最终,文章指出各项政策存在一些共性问题:政策时效不全面、激励措施较单一、政策重点不平衡等,并从政策性质、激励措施、产业过程、政策重点、政策功能等方面为政策优化提出相关建议。
关键词:生物医药产业;PMC模型;产业政策;政策评价
中图分类号:F426.7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6432(2024)19-0070-04
DOI:10.13939/j.cnki.zgsc.2024.19.017
1引言
生物医药产业政策是影响产业发展的关键因素之一,构建生物医药产业政策指标体系对产业政策进行量化分析和评价,对生物医药产业政策的制定和优化并进一步推动产业良性发展有着重要意义。目前生物医药产业政策的相关研究较少,现有研究主要是对美国、日本、印度等外国和国内生物医药产业政策的对比和借鉴[1–3],目前学界也鲜有研究聚焦于云南省生物医药产业政策的量化评价,主要集中在较为宏观的定性分析上[4–6]。对产业政策的定性分析,非常考验分析者对政策文本的解读能力,评价的科学性和系统性受到一定程度的限制。而政策一致性指数模型[7],能多维度量化分析政策的一致性和各政策之间的优缺点。我国学者对国内的金融政策[8]、军民科技政策[9]、产业协同政策[10]等进行了PMC指数模型的本土化应用探索。为此文章根据云南省生物医药产业政策特点,采用PMC指数模型构建生物医药产业政策量化评价模型,再选取2016年至2021年云南省出台的具有代表性的10项生物医药产业政策进行实证分析,以期挖掘现有政策的不足,为政策制定提供优化路径。
2研究方法
通常创建PMC指数模型有以下步骤:选择构建政策变量及设置参数、建立多投入产出表、计算变量值及相应的PMC指数、绘制PMC曲面图[7]。
2.1模型样本选取
文章以“生物医药”为关键词,通过知网政府文件专栏,“北大法宝”和云南省各州市政府门户,收集到云南省2016年至2021年10项具有代表性的生物医药产业政策作为研究样本,见表1。
2.2变量设置
PMC模型在设置变量时既要保证全面性,也要根据产业政策内容的实际特征,确保变量设置的针对性和代表性,文章参考Ruiz等[7,10–12]的相关研究,结合文本挖掘法,提炼概括生物医药产业政策的特点,构建了10个一级变量,41个二级变量:X1:政策性质(X11:预测、X12:监管、X13:建议、X14:描述、X15:支持);X2:政策时效(X21:长期、X22:中期、X23:短期):X3:政策级别(X31:省级、X32:市级):X4:激励措施(X41:财政支持、X42:人才培养、X43:税收优惠、X44:知识产权、X45:法律保障、X46:公共事业);X5:产业过程(X51:产业集聚、X52:试点示范、X53:产业应用、X54:产业推广);X6:政策重点(X61:创新能力、X62:产业规模、X63:产业结构、X64:产业培育、X65:质量安全、X66:绿色发展、X67:国际竞争力、X68:成果转化、X69:招商引资);X7:政策功能(X71:创新驱动、X72:质量升级、X73:研发支持、X74:企业扶持、X75:国际交流、X76:优化产业结构、X77:产业信息化);X8:政策评价(X81:依据充分、X82:目标明确、X83:规划详实);X9:政策视角(X91:宏观、X92:微观);X10:文件引用。
2.3PMC指数计算
在设置变量后,通过政策的具体文本来评估变量,若选取的政策样本包含二级变量的内容,则所对应二级变量的参数得分为1,若不满足则得分为0,从而建立多投入产出表。再根据多投入产出表中各个二级变量参数,按照式(1),来计算各项生物医药产业政策的PMC指数得分。
PMCn=5n=1X1m,n5+3n=1X2m,n3+2n=1X3m,n2+4n=1X4m,n6+4n=1X5m,n4+9n=1X6m,n9+7n=1X7m,n7+3n=1X8m,n3+2n=1X9m,n2+X10,n(1)
式中,n代表第n项政策,m表示对应的二级变量。如果一项政策的PMC指数数值在9~10,则是完美政策;数值在7~8.99,则是良好政策;数值在5~6.99,则是可接受政策;数值在0~4.99,则是较差政策。评价结果见表2。
3云南省生物医药产业政策的量化评价
根据量化分析结果,其中的P1、P4、P3、P2、P8五项政策被评价为良好政策,余下五项政策被评价为可接受政策。同时,根据PMC模型一级变量均值绘制雷达图,直观地展现云南省生物医药产业政策的整体情况,见图1。
X1政策性质的均值为0.680,政策涵盖不够全面,大部分政策缺乏对生物医药产业发展现状的描述和发展过程的监管。
X2政策时效的均值为0.433,云南省生物医药产业政策的制定较为局限,注重短期效果,各项政策都没有涉及长期计划(5年以上),只有P1、P4,P8涉及中期计划(3~5年),注重短期规划的政策虽然具有较强的政策有效性、灵活性和可操作性,但是产业发展是一个长期的过程,缺乏对长期规划的关注会影响产业政策的连贯性。
X3政策级别的均值为0.500,说明云南省生物医药产业政策的发布机构较为均衡。
X4激励措施的均值为0.583,政策措施的使用较为单一,缺乏税收优惠、知识产权保护和法律保障等。
X5产业过程的均值为0.775,云南省对于产业集聚的关注较少。
X6政策重点的均值为0.767,说明云南省生物医药产业政策的重点涵盖较为全面,对于产业结构、绿色发展和国际竞争力方面的关注不足。
X7政策功能、X8政策评价和X9政策视角的均值都是0.700,这表明云南省生物医药产业政策在这三个方面关注较为全面。
4研究结论
文章通过构建PMC模型对云南省2016年至2021年发布的10项生物医药产业政策进行量化分析,根据PMC指数得分从高到低排名如下:P1>P4>P3>P2>P8>P7>P6>P10>P9>P5。其中的五项为良好政策,五项为可接受政策。云南省生物医药产业政策在制定的过程中考虑相对全面,有一定的科学性。排名前四的是省级政策,这说明云南省政府及相关行政机构在制定政策的过程中,相比于市/州级机构考虑更加全面。各地方政策应该结合区域优势,参考省级政策进一步完善产业政策。如排名第9的普洱市产业政策,其产业过程方面得分低于均值,主要在产业集聚上存在不足,可以借鉴省级政策,推进产业园区建设,组建一批研发平台,集聚培育一批高新技术企业。另外,根据PMC模型分析结果可知,云南省生物医药产业政策还存在一些共性问题,主要在政策性质、激励措施、产业过程、政策重点、政策功能等方面得分较低。
5政策建议
5.1在政策性质方面
云南省当前的生物医药产业政策着重预测生物医药产业未来的发展,并提供建议和支持,但忽视了对产业现状的描述和对政策执行的监管。对产业现状的描述能体现过去产业发展存在的问题,使有关部门制定更加精准有效的政策。适度有效的政策监管,关系到政策执行能否既有效率又有效果。因此在政策制定时,应增加对生物医药产业的描述和监管。
5.2在激励措施方面
云南省的产业政策在税收优惠、知识产权以及法律保障方面的激励措施较少,建议加强相关措施。
5.2.1税收优惠
结合生物医药产业高投入、长周期的特点,出台相关的激励政策减轻生物医药相关企业的税收负担。
5.2.2知识产权保护
可以给予企业相关培训提升知识产权意识,为企业提供专家援助、降低维权成本、构建知识产权信用体系、打击侵权行为等。
5.2.3法律保障
云南省在生物医药产业相关的法律法规较少,而在省外,一些生物医药产业比较发达的省份陆续出台了相关的法律法规,如《上海市浦东新区促进张江生物医药产业创新高地建设规定》,法案法规能为产业发展创造良好的政策环境。
5.3在产业过程方面
云南省生物医药产业政策在产业集聚方面关注较少,应在政策中关注产业集聚,充分整合产业和资源优势,进一步促进产业集聚集约发展,助推产业做大做强做优,实现高质量发展。
5.4在政策重点方面
云南省生物医药产业政策重点对国际竞争力、绿色发展等方面关注相对较弱。云南省需要进一步提升生物医药产业的国际竞争力,帮助省内生物医药企业开拓海外医药市场。打造国际化品牌产品,构建高标准的质量体系,推进中药、民族药、化学药、生物技术药产品国际化认证。生物医药产业的研发、生产、流通和使用这四个环节都有可能对自然生态环境产生影响,在产业政策制定过程中,需要升级生产设备,规范创新减排技术,提高清洁生产和污染治理水平,降低对生态环境的影响。
5.5在政策功能方面
当前云南省生物医药产业政策在企业扶持、优化产业结构和产业信息化等方面有所欠缺。
5.5.1企业扶持
促进产业发展,培育产业竞争力,既要培育一批具有较强竞争力、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大型企业集团,也要培育一批具有较强创新能力的中小型企业,形成企业集群,才能促进整个行业的高质量发展。
5.5.2产业结构优化
通过产业结构的优化,可以促进云南省医药产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加速产业转型升级,鼓励规模化、集约化生产,提高行业集中度。
5.5.3产业信息化
产业信息化建设能加快生物医药产业中各要素流动,是提高效率和加强管理的重要保障。在政策制定中应增加产业信息化的相关引导,如加快建设生物医药信息化平台、人才交流服务平台、产业标准数据库、中药材溯源大数据平台等。
参考文献:
[1]贺正楚,刘亚茹.印度生物医药产业政策分析及启示[J].世界地理研究,2019,28(3):135-145.
[2]徐佩,张瑞利,杨小燕,等.中美生物医药产业政策比较研究[J].市场周刊(理论研究),2016(11):49-50.
[3]刘璐,颜建周,邵蓉.日本生物医药产业政策扶持下中小企业发展的实例研究[J].中国医药工业杂志,2017,48(11):1654-1659.
[4]邓思杨,李晓宇.加快推进云南省生物医药和大健康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对策建议——借鉴新加坡生物医药科学产业政策支持经验[J].云南科技管理,2019,32(6):28-32.
[5]阮鸿献.推进云南生物医药产业发展的政策思考[J].云南社会科学,2012(5):98-102.
[6]胡启相,金振辉,李晞,等.加快推进云南生物医药和大健康产业发展对策措施建议[J].云南科技管理,2017,30(1):8-10.
[7]ESTRADAR,ARTUROM.Policymodeling:definition,classificationandevaluation[J].Journalofpolicymodeling,2011,33(4):523-536.
[8]张永安,郄海拓.金融政策组合对企业技术创新影响的量化评价——基于PMC指数模型[J].科技进步与对策,2017,34(2):113-121.
[9]刘纪达,麦强,王健.基于扎根理论和PMC模型的军民科技政策评价研究[J].科技管理研究,2020,40(23):38-47.
[10]刘建朝,李丰琴.京津冀产业协同政策工具挖掘与量化评价[J].统计与决策,2021,37(20):76-80.
[11]张永安,耿喆.我国区域科技创新政策的量化评价——基于PMC指数模型[J].科技管理研究,2015,35(14):26-31.
[12]杜宝贵,陈磊.基于PMC指数模型的科技服务业政策量化评价:辽宁及相关省市比较[J].科技进步与对策,2022,39(1):132-1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