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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学过的课文,长大后才读懂

2024-07-14安娜贝苏

意林 2024年9期
关键词:小福子虎妞长衫

安娜贝苏

知乎上有个话题:有哪些小时候学过的课文,年少时不知其中深意,长大顿悟后只觉如鲠在喉?点赞最高的回答说:《孔乙己》《范进中举》《骆驼祥子》等。

年少时读这些文章,并无太多感同身受。直至成年后被抛入人海,饱经困顿辛酸,才发现小时候学过的课文里,竟藏着最真实的人生。

《孔乙己》:心在天上,脚在泥中

在鲁镇的酒店里,一个曲尺形大柜台,将人泾渭分明地分成了两个阶层。一拨是做体力活的“短衣帮”,囊中羞涩,只能花上四文铜钱买一碗酒,在柜外站着喝。一拨是“长衫客”,体面而阔绰,往往会要上一壶酒几碟菜,悠闲地坐在座位上慢慢喝。

孔乙己却是这家酒店里,唯一一个穿着长衫,站着喝酒的人。

他读过几年书,却没有考取功名,靠着替别人抄书度日。

生活的拮据,让他只能跟短衣帮一样,喝着最便宜的酒。读书人的清高,又使他穿着破烂的长衫,维持所谓的体面。既放不下面子,又挣不来里子。脚在泥中,却心比天高。这种纠结与挣扎,成为孔乙己人生困境的真实写照。

社会的冷漠,理想的破碎,生活的毒打,我们每个人多少也都遭受过。区别在于,有人像孔乙己一样维持着虚伪的体面,有的人却坦然放下身段,担起生活的重担,匍匐前行。

从象牙塔走进生活的沼泽,人到中年才懂,真正的体面不是装出来的。真正的体面,是理想碎了一地,依旧用全部的心力与生活继续斡旋。

《骆驼祥子》:众生皆苦,唯有自度

祥子去北京拉车时,不到20岁。他一腔热情地干活拉车,省吃俭用度日,梦想靠自己的能力在北平扎根,再娶一个喜欢的姑娘为妻。

然而现实常常事与愿违。战乱频起的时节,他冒险出车,车被大兵没收了去。他被关押起来,受尽折磨,最终牵着几匹骆驼死里逃生。他想着东山再起,却没了本钱,只能去给刘四爷打工,刘四爷的独女虎妞见他踏实,对他一见倾心。

祥子虽不情不愿应了这门婚事,却也在琐碎生活中对虎妞生出牵挂与柔情。

当他想与虎妞安生过日子时,虎妞却因难产离世。后来祥子在小福子身上看到过希望,在他攒钱迎娶小福子的过程中,又得到小福子上吊自杀的消息……

生活的倾盆大雨,将祥子的热情与希望灭了个透。

他彻底放弃了。他不再是以前那个上进、善良、踏实的祥子,沦落为一个骗子、一个无赖,一个末流的车夫。

用老舍的话说,“他在北平这样的文明城里,变成了走兽”。

有人说,祥子没有选择,时代突变,命运无常,令他身不由己。

可我分明看到,跟祥子一样未曾被命运善待过的人,依旧有着坚定的信念,自己走出困境,一手一脚地讨生活。

中年以后才发现,生活的风雨从不曾放过谁。命轻若蒲苇,又坚如磐石。人人皆苦,人人皆可自度。生活给你的难看脸色,无非是因为你不够强大;世人给你的白眼奚落,不过是因为你身处低处。想要活得有底气,就为自己争口气。脚踏实地去前进,拼尽全力去攀爬。行至不惑之年,课本中的辛酸,我尝过了;课本中的答案,我读懂了。活在世界上,没有人不带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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