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松漠纪闻》中看金初兀惹人
2024-07-10藏毅
藏毅
摘要:《松漠纪闻》载:“嗢热者,国最小,不知其始所居,后为契丹徙置黄龙府南百余里,曰宾州。”检诸前代典籍,知此“嗢热”及为“兀惹”,是通古斯语中“森林”的不同音译。“兀惹”一词始见于《辽史》燕颇走保兀惹城,除此之外,“兀惹”亦可以表示部族名称。但金初已无兀惹城,“兀惹”仅表示居住在宾州(今吉林农安县)一带的兀惹人。兀惹人作为渤海遗黎汉化程度较高,在金初颇受重视,其首领孛堇李靖充当聘使“累使南朝”,具有世婚传统的女真宗室完颜氏开始同兀惹女子通婚。同辽代相比,金初兀惹人政治地位有所提高。
关键词:《松漠纪闻》;金初;兀惹;李靖;完颜充
中图分类号:K24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 — 2234(2024)03 — 0092 — 04
“兀惹”始见于《辽史》,黄龙府(今吉林农安县)卫将燕颇杀都监张琚走保兀惹城,在自称渤海遗黎的定安国王乌玄明给宋朝皇帝的表奏中同样记载此事,“而又扶余府昨背契丹,并归本国,灾祸将至,无大于此,所宜受天朝之密画,率胜兵而助讨,必欲报敌,不敢违命,臣玄明诚恳诚愿,顿首顿首。”[1]14128《辽史》中曾记载黄龙府本为渤海扶余府,因此,学者朱国忱通过《宋史》《文献通考》之“琰府”即《辽史》之燕颇,从而论证定安国即《辽史》之兀惹部之兀惹城。[2]但学界对此问题聚讼不已,观点各异。学者苗威通过史籍中定安国和兀惹的记载,论证兀惹部的活动地带不在兀惹城,且兀惹部更不是定安国的主体,而是定安国的边城。[3] 学者孙炜冉通过追溯兀惹部、兀惹城及定安国的起源,论证辽代兀惹部是由以兀惹城为据点的燕颇、兀惹部头领乌昭度以及乌玄明乌氏定安国三股力量构成。[4]由此可见,学界有关“兀惹”问题的研究,多集中于“兀惹”的源流及其与定安国之间的关系,但学界对金代兀惹问题关注较少,忽视《松漠纪闻》中有关金代兀惹人的记载。
天会七年(1129),大金通问使洪皓以“通问”徽宗、钦宗二帝为名使金,被金扣留,直至皇统三年(1143)洪皓以金国生子,“大赦,方获南归”。[5]166洪皓因顶撞完颜宗翰,不愿入伪齐为官被流放至冷山(今吉林舒兰小城子)一带,由于学识渊博和品德高尚,深受完颜希尹重视,曾担任完颜希尹家族的家庭教师。洪皓归宋后,将自己在金十五年的所见所闻和金国的风土人情、礼仪制度、政治制度等编撰成《松漠纪闻》。《松漠纪闻》中曾记载金代兀惹人的居住环境以及兀惹首领李靖家族的婚媾情况,对研究金初兀惹问题具有较大价值和意义。因此,本文即从《松漠纪闻》出发,对金初兀惹人的分布情况及兀惹人政治地位问题进行研究。
一、金初宾州兀惹人
辽灭渤海后,作为渤海遗黎的兀惹人曾展开了大规模的复国行动,这一行动直到辽中期才被平息下去。复国失败的兀惹人遭到了契丹人的征讨和迁徙,《辽史·地理志二》中曾明确记载这一事件:“统和十七年(999),迁兀惹户,置刺史于鸭子、混同二水之间,后升。兵事隶黄龙府都部署司。”且“开泰元年(1012)八月,丙申朔,铁骊那沙等送兀惹百余户至宾州。”[6]187但在此次迁移途中,出现了中途逃跑现象,甚至有部分兀惹人逃至女真地区。据《金史》记载:“辽使曷鲁林牙将兵来索逋逃之民。景祖恐辽兵深入,尽得山川道路险易,或将图之,乃以计止之曰:‘兵若深入,诸部必惊扰,变生不测,逋户亦不可得,非计也。曷鲁以为然,遂止其军,与曷鲁自行索之。”[7]5由此可见,即使逃亡女真地区的辽代兀惹人也被索回再迁往宾州地区。太祖二年(1114)六月,阿骨打集结女真各部势力,吹起反辽号角。十一月,“仆虺攻宾州,拔之。兀惹雏鹘室来降”[7]26,这是史料中有关金代“兀惹”的最早记载。由此可见,辽末金初的兀惹人仍主要居住在宾州,即今天吉林省农安东北万金塔东小城子。
《松漠纪闻》中对金代兀惹人的居住环境以及生活习惯有明确的记载:“嗢热者,国最小,不知其始所居,后为契丹徙置黄龙府南百余里,曰宾州。州近混同江,即古之粟末河、黑水也。部落杂处,以其族类之长为千户统之。契丹、女真贵游子弟及富家儿月夕被酒,则相率携尊驰马戏饮其地,妇女闻其至,多聚观之……饮食皆以木器,好置蛊,他人欲其不验者,乃三弹指于器上,则其毒自解,亦间有遇毒而毙者。族多李姓。”[8]316日本学者和田清先生认为在《契丹国志》《金史》《大金国志》《文献通考》中的“兀惹”“嗢热”“乌若”“乌惹”“乌舍”“屋惹”等都是通古斯语中“森林”的不同音译,表达的意思都是一致的,且学界普遍认同这一观点。结合《松漠纪闻》的创作时间,可知金初兀惹人主要的居住地还是宾州一带。
史料中所无明确记载金朝中后期兀惹人的居住情况,但通过《遗山先生文集》《金史·女奚烈守愚传》《金史·女奚烈资禄传》及《元史·张孔孙传》中对金代兀惹人张黄县、张守愚、张资禄、张孙孔的记载,可知金朝中后期的兀惹人已经生活在华北平原各地。笔者认为,这一现象与金前期的移民政策是密不可分的。女真人占领黄河以北广大地区后,为加强对境内各族人民的控制,巩固女真族的统治,女真统治者将大量猛安谋克南迁同时将大量汉人、渤海人、奚人北迁至上京。太祖时期,“分鸭挞、阿懒所迁谋克二千户,以银术可为谋克,屯宁江州。”[7]1657-1658“天辅五年(1120),以境土既拓,而旧部多瘠卤,将移其民于泰州……遂摘诸猛安谋克中民户万余,使宗人婆庐火统之,屯种于泰州。”[7]35太宗时期,“尽起本国之土人棊布星列,散居四方。令下之日,比屋 连村,屯结而起”[5]126。 “惟金主及将相亲属卫兵之家得留”[9]1162。金国前期大规模的人口南迁直到熙宗时期才告一段落,皇统五年(1145),“创屯田军,凡女真、契丹之人皆自本部徙居中州,与百姓杂处,计其户口授以官田……凡屯田之所,自燕山之南,淮、陇之北,皆有之,多至六万人,皆筑垒于村落间。”[5]173据《大金国志》记载,屯田军并非全是女真人,契丹人、奚人亦有之。且金末元初诗人元好问所撰《遗山先生文集》卷二十四《张君墓志铭》中记载:“按张氏本出于辽东乌若族,国朝并,乌若迁之隆安(吉林农安县),以世官统之。”[10]除此之外,张澄仲之父张黄县,在正隆年间(1156—1160),“官洛水,遂为洛水人”。由此可见,金国初年南迁的人口不仅局限于女真人、契丹人和奚人,兀惹人也包括在内,金代张姓兀惹人原居住在宾州一带,女真人入主中原后,正隆年间已有部分人兀惹人迁至洛水(今河北威县)。
其次,《金史·女奚烈守愚传》载:“女奚烈守愚字仲晦,本名胡里改门,真定府路吾直克猛安人也。”日本学者三上次男先生认为:“吾直克猛安部可能就是吾的改即兀惹族的部民构成的。”[11]505张博泉先生同样认为吾直克即兀撒改的歧译,其出自辽东乌惹族,多张姓,且金朝真定府隶属河北西路。因此,女奚烈守愚即为张守愚,是河北西路的兀惹猛安人。《金史》中虽对张守愚生时并无记载,但通过分析其父没时年十五,明昌二年(1191)中进士,曾担任深泽主簿、怀仁令、永定军节度副使。泰和伐宋时担任山东行六部员外郎。贞祐初年,迁户部侍郎,卒于贞祐二年(1213)等信息。笔者认为,大定年间(1161—1189)兀惹人进一步向华北平原迁徙。除此之外,《金史·女奚烈资禄传》载:“女奚烈资禄本姓张氏,咸平府人……兴定元年,改西宁州刺史,赐今姓。”女奚烈资禄即为张资禄,为咸平府人。咸平府,天德二年(1150)升咸州(今辽宁开原县),由此可见,金初生活在宾州一带的兀惹人,随着金国不断地迁徙人口,逐渐地向南、向华北平原迁徙。
再次,《元史·张孔孙传》:“张孙孔,字梦符,其先,出辽之乌若部,为金人所并,遂迁隆安。”[12]4066“乌若”即为“兀惹”,且根据《金史·地理志》记载,隆安,金贞祐初年升隆州,即今天吉林省农安县。由此可见,辽东乌若族即为辽代兀惹人,在金后期贞祐年间(1213—1216)前,宾州仍是金代兀惹人的居住地。《金史·兵志》载:“金初因辽诸抹而置群牧,抹之为言无蚊蚋、美水草之地也。天德间,置迪河斡朵、斡里保、保亦作本。蒲速斡、燕恩、兀者五群牧所,皆仍辽旧名,各设官以治之……契丹之乱遂亡其五,四所之所存者马千余、牛二百八十余、羊八百六十、驼九十而已。”兀者即为兀惹,群牧所即为女真语的“乌鲁古”,意为掌检校群牧畜养蕃息之事,即掌马政和边政。结合学者张士东和彭爽对金代群牧考证,可知金代兀惹群牧所仍在宾州一带。[13]
通过《松漠纪闻》中金初兀惹人的居住情况和上述四名张姓兀惹人的居住地变迁可知,金初兀惹人原居住在宾州一带,随着女真统治者前期的不断迁徙,天德年间部分兀惹人南迁咸州,正隆年间后兀惹人已经分布在华北平原各地,但宾州仍是金代兀惹人的主要居住地。笔者认为,随着居住地的变迁,金代兀惹人的生活生产方式也由畜牧业向农业转化。
二、金初兀惹人的政治地位
洪皓虽未明确记载金初兀惹人的政治地位,但其中记载的兀惹首领孛堇“李靖”,却多次出现在《宣和己巳奉使金国行程录》及《三朝北盟会编》之中。除此之外,《松漠纪闻》中有关李靖家族的婚媾情况同样值得深入研究。
(一)兀惹首领孛堇李靖“累使南朝”
《松漠纪闻》载:“予顷与其千户李靖相知。”[8]317金国“自破辽兵,四方来降者众,宜加优恤……其酋长仍官之,且使从宜居处。”[7]29且金国在建国之初实行了猛安谋克制度,作为女真人统治全国各民族的行政和军事组织。金国不仅把女真人组织在猛安谋克下,还把被征服的民族组织在猛安谋克之下,其中就包括兀惹。建国之初,“平居则听以佃渔射猎习为劳事……其部长曰孛堇,行兵则称曰猛安、谋克,从其多寡以为号,猛安者千夫长也,谋克者百夫长也。”[7]992由此可见,金初兀惹部落首领孛堇李靖,也是猛安李靖即千夫长李靖。
除《松漠纪闻》外,《宣和己巳奉使金国行程录》及《三朝北盟会编》中对孛堇李靖的身份亦有介绍。《宣和己巳奉使金国行程录》载:“漫七离行六十里,即古乌舍寨……江面阔可半里许,寨前高岸有柳树,沿路设行人幕次于下金人太师李靖居于是,靖累使南朝。此排中顿,由是饮食精细绝佳。”[5]568《行程录》中除表明孛堇李靖金人太师身份,同时描述了兀惹所在地秀丽的自然风光。
《三朝北盟会编》记载:金宋合力灭辽后,就割让燕云之地的问题,就曾多次派遣李靖前往北宋进行谈判,且充当正使者。天辅六年(1122)十一月,李靖充大使王永昌充副使与北宋聘使讨论燕云十六州割让及岁币问题。同样十二月,金国派遣李靖与北宋讨论燕京赋税等问题。天辅七年(1123),金国又派遣勃堇李靖如宋告哀。结合学者马溢澳《金代交聘制度研究》一文中对金出使使臣表的统计,天辅六年至天辅七年金国派遣聘使出使北宋共计十二次,作为兀惹人李靖多达三次且作为正使,是这一期间出使频率最高的聘使。[14]
笔者认为,聘使为了解决双方重大政治、经济等问题,衔命出疆,责任重大。因此,聘使的选择至关重要,在金宋交聘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在和平相处时期,聘使作为友好交流的代表,身份高贵。但在战争时期,聘使出聘身陷囹圄者不在少数。作为兀惹人的李靖能够代表金国与北宋进行谈判,且作为正使,“累使南朝”,可见金前期派遣官员出使南宋是以文化优先,出身身份其次,这与金国是在反辽战争中建立的,各项国家制度属于草创阶段,急需吸纳统治境内各族优秀人才的情势是密不可分的。同辽代相比,作为渤海遗黎的兀惹人汉化程度较高,在金初同样受到重视。
(二)女真宗室开始同金初兀惹人通婚
《松漠纪闻》又载:“靖二子亦习进士举,其侄女嫁为悟室子妇。靖之妹曰金哥,为金主之伯固硫侧室。其嫡无子,而金哥所生,今年约二十余,颇好延接儒士,亦读儒书,以光禄大夫为吏部尚书。”[8]317《金史》载:“悟室者,女真人,悟作邬音,或云悟失,名希尹,封陈王、为左相。”由此可见,李靖的侄女嫁入了完颜希尹家庭。洪皓被流放冷山期间,曾担任完颜希尹家族的家庭教师,深受完颜希尹器重。完颜希尹并不避讳洪皓宋人的身份,就是否进攻南宋四川问题,多次征求洪皓的意见。因此,笔者认为,洪皓与兀惹人李靖相识是说得通的,《松漠纪闻》中有关李靖生平、家族婚媾情况的记载是详实可信的。
上述材料表明李靖之妹嫁作金主之伯固碖为妾,所生之子在金国官至高位。根据《松漠纪闻》的创作时间,可知金主乃是熙宗。《金史》载:“太宗即位,宗干为国论勃极烈”,“国论”即“固碖”。且《三朝北梦会编》中也将“固碖国相”称之为“固碖国相勃极烈”。由此可见,李靖之妹金哥为熙宗宗伯宗干的侧室。其次,宗干“其嫡无子,而金哥所生今年约二十余,颇好延接儒士,亦读儒书,以光禄大夫为吏部尚书。”[8]317这点同《金史·后妃传》中有关海陵王嫡母的介绍相符合,“海陵嫡母,徒单氏。宗干之正室也。徒单无子,次室李氏生长子郑王充,次室大氏生三子,长即海陵庶人也……充与海陵俱为熙宗宰相”。由此可见,完颜充和海陵王的生母分别兀惹人李氏和大氏,嫡母是徒单氏,且两人在皇统年间俱为熙宗丞相。综上所述,钩沉《松漠纪闻》《金史》及《三朝北盟会编》中有关金初兀惹人的记载,可以确定完颜宗干长子完颜充即神土懑即为兀惹人李靖之妹金哥之子。
除此之外,洪皓强调完颜宗干去世后,完颜充曾“托宇文虚中、高士谈、赵伯璘为志,高、宇以赵贫,命赵为之,而二人书篆其文额,所濡甚厚。”[8]317完颜宗干于皇统元年(1141)五月,随熙宗从燕京返回上京的途中去世。宇文虚中于建炎二年(1128)使金,深受金熙宗的重视,“天眷间,累官翰林学士、知制诰,兼太常卿,封河南郡国公。”[7]1792高士谈原是北宋的忻州户曹,仕金后官至翰林直学士。《金史》中对赵伯璘记载不详,但洪皓所撰的《盘州文集》中却有如下记载:“懿节皇后之姨高氏与其夫赵伯璘隶悟室戏下,贫甚,先君屡周之。”[15]笔者认为,宗干去世时,正是洪皓留金期间。作为女真宗室的完颜充能嘱托汉人宇文虚中、高士谈、赵伯璘等人为其父写墓志,可见完颜充自身汉化程度较高且对汉文化、中原文化颇为认同。洪皓对其“亦学弈、象戏、点茶”[8]317的描写也是恰如其分。
辽王完颜宗干共有五子,完颜充、完颜亮、完颜兖、完颜襄、完颜衮,但无一子为嫡子。完颜充又名神土懑,是宗干的长子。宗干嫡妻徒单氏虽无所出,却对侧室李氏所生之子完颜充十分疼爱。完颜充嗜酒,徒单氏常劝诫他,“以为己子”[7]1744。因此,完颜充在完颜宗干家族中颇受重视。天会十年(1135),金熙宗即位,此时金国处于变革时期,国家制度进行全面变革。“熙宗自为童时聪悟,适诸父南征中原,得燕人韩昉及中国儒士教之,后能赋诗染翰,雅歌儒服,分茶焚香,弈棋象戏,尽失女真故态。女真旧臣视其‘宛然一汉户少年子也。”[5]179身含兀惹血统的完颜充亦是从小受到汉文化的影响,“熙宗初,加光禄大夫。天眷间,为汴京留守。皇统间,封淄国公,为吏部尚书,进封代王,迁同判大宗正事。九年,拜左丞相。是岁,薨。追封郑王。”[7]1744在位期间虽没有留下过人的政绩,但无疑促进了女真族崇尚汉文化的风气以及金国封建化进程。
三、结论
综上所述,辽灭渤海后,作为渤海遗民的兀惹人被迁至宾州一带从事畜牧业生产。随着金初女真统治者的不断迁徙,部分兀惹人已经生活在华北平原各地,其本身在不断地汉化,“其国用汉法”“衣制皆如汉儿”。因此,《金史》中曾将完颜宗干顺妃李氏的家族记载为汉人,而不是兀惹人。兀惹人同女真宗室不断联姻,可以说他们又在逐渐女真化。完颜希尹和完颜宗干作为女真宗室,是统治集团核心力量,同辽代一样其婚配嫁娶具有严格要求,强调婚有恒族,累世通婚的世婚传统,同时对婚配对象有严格的要求。“金之徒单、拏懒、唐括、蒲察、裴满、纥石烈、仆散皆贵族也,天子娶后必于是,公主下嫁必于是。”[7]2629金初,女真宗室开始同兀惹人通婚,可见同辽代相比金初兀惹人的政治地位有所提高。金国建立之初即发展为多民族国家,且逐渐将儒家思想作为其统治的根本思想。金初女真统治者为维护自身统治,重用汉化程度较高的兀惹人且通过联姻的方式,从而加强兀惹人对国家的凝聚力和认同感,为金国封建化进程发挥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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