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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书院历史地理时空分布

2024-06-28周思思

九江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2024年2期
关键词:江州书院

摘要:书院是兴起于唐代的一种新的文化教育组织。江西书院不仅数量较多,覆盖的地域范围也很广泛。而江州是江西最早建立学校性质的书院的地区之一,江州的书院史经历了由唐到清的漫长演变过程,其书院发展在时间上以明清两朝最盛,区域分布特点则以德化、星子两县为中心,选址多为山涧林溪之处。书院的建立及时空分布特征对江州地区所产生的影响深远,不仅对当时的社会文化产生重大影响,而且延续到今天,对现代化办学及选址颇具借鉴意义。

关键词:江州;书院;历史地理

中图分类号:G649.29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4580(2024)02-0028-(08)

DOI:10.19717/j.cnki.jjus.2024.02.006

江州,即今江西九江部分地区。历史上,这一地区的行政区划多次发生变化,据《读史方舆纪要》载:“秦属九江郡,汉初属淮南国,寻分属豫章郡,文帝时又分属庐江郡。后汉因之。建安中其地南境入吴,属彭泽郡,北境入魏,属庐江郡。后尽入吴,属武昌郡。晋为庐江、武昌、豫章三郡地,永兴初置寻阳郡。宋以后因之。隋平陈废郡,仍置江州,大业初改江州为九江郡。唐复为江州,天宝初曰浔阳郡,干元初复曰江州。五代时属吴,后属南唐。宋仍曰江州,元曰江州路,明朝洪武初改为九江府。领县五。”[1]

《太平寰宇记》记载:“南康军……皇朝太平兴国三年以地当要津,改镇为星子县;至七年于县置南康军,领星子县,仍割江州之都昌、洪州之建昌等县以属焉。”[2]《星子县志》又载:“宋太平兴国三年升星子镇为县仍属江州,太平兴国七年置南康军以星子为依郭 。” [3] 笔者拟以江州书院初创时期的唐代江州地理区划入手,对所辖德化、德安、瑞昌、湖口、彭泽、星子、都昌七县书院分布特征进行研究。

一、江州书院概况

书院是中国古代教育和文化传播的重要机构,江州书院始创于唐,经宋元两代的发展,到明清已达书院建设的巅峰时期,直到清末的书院改制,江州书院这一原本自唐兴起的新型文化教育组织才退出历史舞台。笔者以各县县志、《九江府志》、清《南康府志》以及《江西通志》作为基础进行统计分析。

由表1大致可知,江州书院在历史地理时空中呈现了时间上连续、空间分布不均匀的特征。

唐代时,江州设立书院的具体情况为德化一所、德安两所,两县共三所。作为首次设立的新生文化组织——书院的朝代,这一时期书院数量较少。但具备官方性质的书院的创立,为民间书院获得社会和士人的认可提供了重要机遇。唐玄宗时期建立了具有官方性质的丽正、集贤书院,政府兴建的书院成为民众与士人了解和接纳书院这一新兴文化教育组织的一个入口。因此,唐初出现的民间书院获得了官方和士人的认可,民间性质的书院得以在发展中对社会开放。

由唐入宋,中国古代思想文化发展转向内在。宋代思想文化高度发展。这一时期的书院初步快速发展,其数量存在波折变化,与同一时期其他地区相比,江州书院数量较少,但设立较为集中,以星子县为中心建立书院三所,同时德化一所、都昌两所,共六所,而其他县并无书院产生。宋代江州书院的建立呈现缓慢而集中的趋势,这些特征的形成受两宋特殊的文化发展环境与特点影响。这一时期,科举制度成为中央选拔人才的重要制度,官学在不断成熟的科举制度的催化下发展迅速。北宋时,官学进一步发展,并有多次兴学运动。南宋时,原本思想活跃的学术界更是形成了以理学为代表的多学派百花齐放的格局。这对书院产生很大影响。元代,江州书院覆盖较广,除德安、湖口两县外,其余县各有一所书院产生,共五所。书院数量虽相对其他朝代而言较少,但有“书院之设,莫盛元代”的盛名。元代作为少数民族政权,受制于原始政权组织形式,大部分的中下层官员多是汉人,而在汉遗民的推广下,书院成为具有影响力的文化传播组织之一。同时,元代统治者对书院和寺庙持保护态度,使得元代承继宋代书院发展趋势,成为书院发展的重要时期。

明代江州书院除彭泽外,其余六县都有新书院产生,德化四所、德安一所、瑞昌一所、湖口三所、星子两所、都昌一所,共十二所,在总体数量上多于前朝。明代前期统治者大力推行科举制,同时社学这一教育组织影响扩大,学校、书院和社学三者相互影响,明后期书院朝平民化趋势发展。而清代作为中国最后的王朝,书院进入繁荣发展时期,官方书院和民间书院同时存在。至道光时期,西方思想的传入,对中国书院产生巨大的威胁,促使书院改革到最后导致书院流变。清代为江州书院最盛时期,与前代有县存在无书院的情况不同,七县都设有书院,德化一所、德安一所、瑞昌三所、湖口一所、彭泽三所、星子两所、都昌两所,共十三所,为古代江州书院数量最多的朝代。

二、历代江州书院的时空分布特征

江州地区书院的发展分为三个阶段,首先是唐宋时期的初步产生,其次是元代的缓慢延续,最后是明清时期的快速发展。

(一)初创时期:唐宋两代书院的时空分布特征

由表2可知,唐宋时期,江州书院分布范围有限,书院多建造于临近寺庙或者山涧林溪等偏僻静谧之地。

唐朝时期,书院建设者多为士人或者家族,官府较少介入书院的建设。唐时,江州书院多建立于中晚唐时期,且建立在山林之中。唐中晚时期,文人墨客多前往山林避世读书,建立个人读书斋,景星书院与李渤书院便是由李渤读书斋发展而来的。虽然李渤为江州刺史,但是景星书院和李渤书院仍然属于个人创办的民间性质书院,偏僻的山林为这一时期书院选址的首选。家族性质书院的出现始于东佳书院,陈氏“聚书数千卷,田二十顷,以为游学之资。子弟之秀者,弱冠以上,皆就学焉”[13] 而建的家族书院东佳书院建立在东佳山之下,家族性质书院的选址也都在山林之间。

宋朝时期书院的建造者多为士人阶级,也存在由官员建造的情况。这一时期官府也开始介入书院建设。宋时,江州书院从时间上看,多建立于北宋初和南宋中后期,选址上仍延续唐朝近山林而建的特征,书院选址也开始考虑临水和近寺庙。宋初社会仍然动荡,为维护统治,宋初科举取士规模扩大,录取人数增加,官学难以承担,于是民间书院在宋初宽松的文化政策中得以发展。然而,北宋后期推动三次官学运动,使得民间书院发展受到阻碍。北宋后期思想文化繁荣,以理学为代表的学派讲学又以一种新的形式使得书院重新为时人所重视,促进了书院发展。南宋时期,程朱理学思想进一步成熟,并实现了与书院教育的结合,书院由此得到了民众和士人的广泛支持。在这一特殊的时代背景下,白鹿洞书院重新焕发生机,并成为宋时极具盛名的四大书院之一。白鹿洞书院原是在唐代李渤读书洞的基础上修建而成的,经历南唐建学置田的庐山国学时期,再到宋初设白鹿洞书院。但书院在北宋时因一场大火被毁,直至淳熙六年在朱熹提倡修复白鹿洞书院后,县令王仲杰重建书院。由北宋理学创始人周敦颐建立的濂溪书院,地方志记载江州有三处濂溪书院,是以周敦颐读书斋为基础所建的书院,在周敦颐之后经历多次的增修和重建,宋朝淳熙三年州守潘慈明增筑。而同样闻名的刘凝之精舍就是由刘涣之读书台发展而来的。据《星子县志·明王袆西涧读书台歌》记载,“匡庐山麓,彭蠡隈地,灵盘郁谁为开,西涧居士耽幽尚,临流半筑读书台,读书台何崔嵬,颍上风流安在哉 ”[14],便是书院开始临水而建的一大力证。修江书院为朱熹弟子建立的书院,朱熹曾在庐山讲学也是江州吸引士人来此的原因之一。宝林书院和蒲溪书院都靠近寺庙,凸显了这一时期书院选址的特征。

(二)缓慢发展时期:元代书院时空分布特征

由表3可知,元代江州书院建立的时间分散,主要集中于元朝初年、仁宗朝和惠宗朝。书院多选址于山林间、学堂故址处,而主持创建书院的多为士人。蔡氏义学是元初继东佳书院后江州又一家族性质的书院,其坐落于宗族之间;建立匡山精舍和经归书院的姚燧、陈澔二人为理学家,他们接受理学思想后,试图通过书院以传播理学,他们将书院建于山林便于讲学交游;靖忠书院为元末官吏建造的书院,建立于学堂故址之处,而其目的为祭祀陶狄二公,具有纪念意义。华林书院为黄朋私人书院。由此可知,元代江州书院的建设时间上分散,以私人建造为主。元代宽松的文化环境,是建设和发展私人书院的主要原因之一。同时,元代存在官方修缮书院的行为,在江州以往的书院中,星子白鹿洞书院和德化景星书院、濂溪书院,在宋末由于战争损毁,元官方对这三所书院进行修缮,为了便于管理对这些书院实行山长制,也为后世书院提供了可资借鉴的管理制度。但元末战争也让唐、宋、元三朝所建书院受到不同程度的损坏,明清两朝对前朝的书院多有修缮或重建。

(三)快速发展时期:明清两代书院时空分布特征

由表4可知,明朝江州书院多建立于嘉靖、万历两朝,选址与以往不同,为县治附近,少数为山涧林溪处,同时产生了儒学旧址改建的书院,主导书院建设的多为地方官员。书院发展至明朝,已与学校官学互补,官员主导书院的建立和重建修缮。明初太祖朱元璋重视官学,推行“科举必由学校”[45]的政策并且推崇建立社学,使明初书院建设受到阻碍。洪熙至宏治年间,关于书院的文教政策趋于放松,这一时期重建书院活动兴起,白鹿洞书院、濂溪书院、靖忠书院在官员的动员下重建并恢复教学。正德、嘉靖两朝为宋朝书院发展的黄金时期,5所书院占明朝江州书院总数的42%,同时江州出现以教授武学为主的肄武书院,这也是江西省第一所习武学校,由兵备何棐设立。但嘉靖时两次毁坏书院,对书院的发展造成了一定阻碍。万历朝,江州书院数量4所,占33%,而张居正废书院、禁讲学对白鹿洞书院和濂溪书院造成了破坏。明末魏忠贤废毁书院到崇祯朝恢复,这一期间有发展但是明朝书院也因此受到打击。

清时,江州书院建立时间主要为康熙朝、乾隆朝和清末。书院选址仍然如前朝选择建于山涧林溪处,同时建设书院的多为地方官员。对于入主关内的满族政权而言,急需控制文化领域以维护统治,加之晚明遗民为汉族文化存续展开的斗争,清朝初年对于士人讲学结社活动严格管控,所以清朝初年在江州只有髻山草堂这一家书院创立。经过顺治、康熙两朝的舒缓,清朝书院发展环境趋于放松,康熙在地方官员的进奏下,为书院赐匾额以示支持赞赏。江州清朝的13所书院中,康熙朝占4所,占比约30%。至雍正朝,仅有彭泽的敬业书院建立,雍正对于书院的态度可以从其四年四月的谕令“其奏请颁发未备之典籍.亦不知未备者是何等书,不便颁发。至于奏请特赐匾额,常年既经圣祖仁皇帝赐以御书,朕亦不必再赐”[46]和十一年官办省城书院的诏令“命直省省城设立书院,各赐金千两为营建之费。谕内阁;各省学政之外,地方大更每有设立书院聚集生徒讲诵肆业者”[47]知晓雍正对于书院支持并管控的态度。到乾隆朝,江州书院有三所,其中,新濂溪书院是在宋濂溪书院基础上由官员主导重建的。另两所是彭泽知县建立的五柳书院和星子进士建立的五吾书院。自雍正下令建设省书院到乾隆规范书院管理制度,官办书院教育体系不断发展完善,地方官员成为书院建设的主力。清中期,嘉庆、道光、咸丰三朝66年,江州一共有4所书院,占比30.7%,分别是瑞昌的东皋书院、紫峯书院和龙眠江公讲堂、湖口的松山书院。清末书院朝着官学化发展,不论是书院的建立还是教学内容都受官方钳制而趋于僵化。清朝晚期,在书院体制僵化和西方文化传入内外两种因素的影响下,书院体制最终崩塌直至消失。到鸦片战争后,清末同治年间书院改学堂的一系列措施并没有挽救岌岌可危的王朝,而清朝的覆灭更是终结了江州书院的历史。

三、江州书院变迁要素及其影响

(一)科举制度的产生与发展

科举自隋朝设立,唐继承隋制任用进士为官,但并不是完全采用此种选官方式,仍然存在举孝廉的选官方式[48] ;同时,唐朝文、武的等级远没有后世宋明清时期强烈,士人并不仅仅局限于科举取士为官。两宋时期,重文轻武的政治策略,加上宋朝科举人数增加,科举制度在逐步完善,如考试方法创造了糊名、弥封制、誊录和回避制度,科举成为士人主要的为官途径;宋朝印刷技术的发展,促进各种书籍和思想的传播,使得宋人思想活跃、学派众多,并且宋后期理学亦促进了交游讲学。元初少数民族政权四等人制限制了汉人入仕,后期推广程朱理学促进了科举制的发展[49] 。明朝时期,统治阶级不断完善科举制度,明朝更加重视科举考试,科举考试也成为了当时入朝为官的唯一途径,而科举制也在明朝达到巅峰。清朝沿用明制,在延续的同时继续完善,形成了缜密的科举制度,对科举的管控也愈发严格,科举成为了清朝选官的主要途径。清朝晚期,西方思想的传入和科举制度僵化促使清政府不得不进行科举制改革。虽然最后以废除科举制告终,但科举制仍不失为中国古代最杰出的创制,支撑了中国古代社会的发展和变迁,是重要的政治制度之一。

江州书院对这一地区的影响主要体现在人才方面。

结合历史背景,将科举进士数量与书院数量对比,结合上文书院发展特征大致可以发现,两者是相互影响的。书院对于江州地区的人才培养有着积极影响。自中唐时期参加科举考试的文人前往山林避世读书起,科举与书院就成了一对难兄难弟,书院与科举相辅相成,有共同的文化基础,关系越到后面越密切[50] 。

自唐建立起新的教育组织,山林成为士人读书造舍的首选。宋朝时期,社会对书院的重视程度也由于不同的政治格局发生变化,学界对于宋朝书院是否反对士人科举多有讨论,但从已知结论可知:在科举制度下,以考取进士多而闻名的地方多是书院云集之处。有助于书院发展的因素同样也是科考成功的原因,即使科考与书院二者之间并没有确切的相互关系[51]。元朝是科举考试中断最长的一段历史时期,所以元代书院对于科举人才选拔的影响最小。明政权对书院采取阶段性的管控手段,因此明朝书院对科举人才的输送虽有变化但也源源不断。而随着书院的发展,书院还在科举考试中获得特权,比如白鹿洞书院获得了保举生徒直接参加乡试的名额。清朝时期,官员大力推荐书院,书院也不断为清王朝输送人才,直到光绪书院改制。

白鹿洞书院和濂溪书院对于江州地区的影响,不仅仅是为当地的科举输送人才,还能够吸引外乡子弟来江州学习,《唐才子传》记载:“李端,端赵州人嘉佑之侄也。少时居庐山,依皎然读书,意况清虚,酷慕禅侣。大历五年李抟榜进士及第,授秘书省。”[52] 而这样慕名来庐山学习的学生络绎不绝。在书院学习而留下来的学生,反过来也为书院的传承和发展作出了贡献。

(二)江西独特的人文环境

据地方志记载,自朱文公讲学白鹿洞,环匡庐山之麓,士君子闻风而起者多矣,俗尚朴实,崇兴礼让,士习诗书,农勤稼穑[53]。江州山青水秀的人文环境造就了朴实崇礼好学的风气,吸引了无数文人雅客在此驻足,李渤读书于此,促成李渤、景星、白鹿洞书院的建立。同时,庐山之上以李白为代表的诗人们泼墨挥毫,留下千古名句:“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北宋理学家周敦颐建立读书堂,南宋朱熹为推广理学在白鹿洞书院讲学吸引了大批学者来此学习,也带动了江州地区交游讲学的氛围。而后世对于白鹿洞书院的多次修缮重建也反映了此书院对于江州地区的重要性。

书院促进了江州地区学术的繁荣,促进了师生关系的转变。以白鹿洞书院和濂溪书院为首的江州书院不仅仅是对江州地区的学习风气产生影响,更重要的是吸引了一大批慕名而来的读书人。白鹿洞书院自南唐设置白鹿洞书堂开始,虽然中间多由战争原因焚毁,但是接踵而至的文人重建白鹿洞书院,不仅仅是为了书院的发展,更重要的是对白鹿洞向学品格的传承。而由于书院与官学存在本质上的不同,官学归属于政府管控,受政治的兴衰和政权的更迭因素影响,官学之中存在越来越严重的腐败问题,因此官学完全偏离了一开始的为国家选拔人才的目的,官学中的人更专注于追名逐利,反而丢失了最初的愿景。而多由私人建立的书院,往往以举业为主要目的,与官学比较起来远离朝堂政治,依山傍水的生态环境,使得在书院学习的士人更加潜心读书,在书院的大师传道授业解惑的指导下更纯粹地学习,有助于学术的繁荣发展。而南宋时期理学思想的传播也多得益于书院的自由讲学的教学方式。

书院自由讲学的教学方式也重塑了传统书院师生关系。两宋之前的老师多由建造者任命和选拔。而两宋开始,采取选聘制度,对于生徒也采取选拔措施,因此产生了师生之间相互选择的关系。就好比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原则,书院之中考课和讲学都是在双方志同道合的前提下进行的。因此书院之中师生关系亦师亦友,是带有情感联结的“亲属”关系。

(三)选址的要求

唐朝书院建立之初以避世为主要目的,所以多选择在山林之间;宋元书院亦多选址在山涧林溪之处,“或即先儒之遗迹,或因山水之名胜,则为精舍,以处学古之士焉”,亦有书院选址于寺庙之旁;再到清朝时期不再远离闹市,书院主要选址在治所附近。江州书院选址的变化趋势为从山涧林溪等偏僻地区逐渐接近闹市地区,但有影响力的书院仍以山涧林溪为主要的选址地。

江州书院建于山林之间对于这一地区藏书提供了良好的环境,以白鹿洞为例,其建于庐山之上,有利于书籍的收藏与保存。朱熹是白鹿洞书院藏书的主要奠基人,他对于书院的藏书作出了巨大贡献,从一开始的“置典籍,立科条”开始筹备书籍,到着手建造藏书阁,虽未完成,其设想的藏书阁在后世山长的带领下建成,命名为“云章阁”,书阁藏书种类齐全。而白鹿洞书院不仅仅能藏书还能够自刻书籍,使得传世文献得以保存。元代,由于战争,白鹿洞书院的藏书多有损坏。明代,因雕版印刷的发展和当地官员的重视,开始对白鹿洞书院藏书进行整理和修复。清朝加大了藏书的来源渠道,使得书院藏书继续扩大。白鹿洞书院的藏书,为彼时江州地区的文化发展作出了巨大的贡献[54] 。但是由于清末战争,白鹿洞书院藏书还是遭到了严重破坏。

四、结语

对江州书院的研究能够发掘江州地区的深厚文化底蕴,感受江州自唐以来的向学氛围和尊师重道的风俗,增强江州地区现代发展的文化自信,书院对于现代教育和人才培养亦有借鉴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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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吴国富)

收稿日期:2024-01-06

作者简介:周思思(2000—),女,江西九江人,福建师范大学社会历史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历史文化地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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