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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空间理论下的文献遗产数字化传播研究

2024-06-27陈晓婷黄诗晴

档案管理 2024年2期
关键词:遗产编码数字化

陈晓婷 黄诗晴

关键词:文献遗产;信息空间;三维空间;数字化;保护;资源描述;语义组织;传播

“考文献而爱旧邦,睹文物而知传统。”2023年10月,全国宣传思想文化工作会议首次正式提出习近平文化思想,强调着力赓续中华文脉、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着力推动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繁荣发展;着力加强国际传播能力建设促进文明交流互鉴。[1]文献遗产是不同文明、社会和群体之间实现交流、建立尊重和相互理解的必要基础,它有助于理解和承认文化多样性的价值。[2]在数字时代中,文献遗产的数字化传播已成为全球文化遗产保护和传承的重要组成部分,成为全球范围内文化多样性和文明互鉴的重要资源。通过信息技术加强文献遗产的可访问性、互动性、多元性和广泛的共享传播,不仅有助于有效管理、保存脆弱的文献遗产,还能以全新的形式与现代社会深层互动、融合呈现,提高公众的参与度和文化体验。

在文献遗产数字化传播领域,学者们探讨了数字人文视野下文献遗产数字化保护的发展思路和实现路径[3];打造共建共享为宗旨的文献遗产数据库,催化“互联网+”文献遗产的“活化反应”。[4]其中的重要问题之一是选择合适的数字化建设路径,如构建覆盖全生命周期的濒危文献遗产隐性信息采集模型[5]、数据库概念模型[6],制定元数据质量标准[7]、文献遗产开发流程[8]、通用建设标准和建设数字人文仓储,[9]基于共建共享的文献遗产数字化建设[10-11 ]等。

综上所述,已有研究为文献遗产数字化传播提供了多样化的研究基础,但多以措施探讨为主,关注信息采集、元数据、数据库等局部数字化构建形式。当前,我国文献遗产数字化传播仍处于先验论证阶段。为预防未来应用阶段“烟囱”开发、数据“孤岛”、建设“门槛”问题,本文提出文献遗产数字化传播方法,深入分析信息空间理论在文献遗产数字化传播中的应用及其对文献遗产保护、传承和创新的影响。

1 文献遗产数字化传播的理论基础

文化遗产数字化指利用数字采集、数字存储、数字处理、数字展示、数字传播等数字化技术将文化遗产转换、再现、复原成可共享、可再生的数字形态,并以新的视角加以解读,以新的方式加以保存,以新的需求加以利用。[12]文献遗产属于物质文化遗产中的可移动文化遗产,指“文献记录以及集体记忆”,[13]是“对一个社群、一种文化、一个国家或整个人类具有重大和持久价值的单一文献或一组文献,这些文献的状态恶化或丧失将是严重的损失”。[14]据此,笔者认为,文献遗产数字化传播指以数字技术为基础,将物理世界中模拟态的文献遗产转化为虚拟世界中数字态、数据态的文献遗产数据,在完整科学地保存文献遗产信息的同时,利用传播过程创造新的价值,实现文献遗产的永久性保存、广泛性传播和活态化传承。

1 . 1 信息空间理论。信息空间(I - s p a c e)理论由马克斯· H · 布瓦索( M a x · H · B o i s o t z ) 提出, 从编码( E n c o d i n g ) 、抽象( A b s t r a c t i o n ) 和扩散(Dissemination)三个维度考察实物资产与知识资产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15]编码通过给予事物以轮廓和给予经验以形式,从数据中提取信息并进行分类,节省数据和数据处理,好的编码战略可减少信息熵,有效且高效地传送信息。抽象实现数据处理节省和减少理解世界1(物理世界)的事件时必须利用的数据种类的数量。扩散是将编码和抽象后的信息传送给特定受众的过程。有效的传播要求传送者和接受者共享抽象代码或背景内容,以节约数据的传送、编码的努力和时间。[16]知识在摆脱数据压缩与编码范畴的情况下才能较容易地流动。信息在编码、抽象和扩散的数据场中运动可看作信息空间中顺时针、周期性的,从具体体验式知识逐渐转移到经编纂高度抽象的过程和信息空间的表述模型。

在信息空间中的不同位置,存在采邑(fiefs)、宗族(clans)、官僚(bureaucracy)和市场(market)四个典型区域,分别代表了不同的信息结构和扩散方式,反映了不同的社会组织形式和文化特征(图1)。相对应的,存在四种类型的知识交易结构:采邑,即个人知识;宗族,即群体知识;官僚,即专有知识;市场,即公共信息。[17]其中,采邑区位于信息空间原点附近,该区域的信息是未编码、具体和不扩散的最原始信息。官僚区位于信息空间左上方,在区域的信息虽处于严格控制扩散状态,但相比采邑区可得到较好的编码和抽象。宗族区位于信息空间的右下方,是最不稳定、脆弱的交易类型,该区域的信息是具体和未编码的,只在小团体内扩散。市场区与采邑区相对立,拥有较广泛的用户基础,在此和交易有关的信息得到较好的编码、抽象和广泛的扩散。

1.2 文献遗产数字化传播框架。布瓦索的信息空间理论从政治经济学的视角剖析了信息生产和交换的规律,认为在组织和制度层面,文化过程的出现是由社会制度的数据流所决定的,并且数据流受物质规律的制约。文献遗产数字化传播,途经“模拟态遗产—数字态遗产—数据态遗产”的跃迁路径。分析该理论下文献遗产数字化保护与传播的形态,了解遗产数字化的特征和表达形式,为文献遗产在四大区域的数字化传播研究提供可行的理论基础和实践条件。

信息空间理论在非遗数字化研究中形成了较为可行的研究路径。谈国新等人挖掘了非遗中编码、抽象和扩散三维度的数字化形态和特性,提炼出“数字化采集—数字化呈现—数字化传播”的非遗数字化保护与传播的研究路线。[18]翟姗姗等从资源类型维度、资源内容维度以及传承与传播维度,提出“数字化—资源描述与标注—语义揭示与传播”的非遗数字资源描述与语义揭示的多维度研究框架。[19]这些成果为文献遗产数字化传播的可行性研究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文献遗产数字化传播过程是一个从采邑区提取文献遗产信息,进行数字化编码、抽象和扩散,最后到市场区的过程。因此,本文引入信息空间理论,对应编码空间、抽象空间和扩散空间,从文献遗产数字化、资源描述与语义组织、资源有效传播三方面,提出文献遗产数字化传播的研究思路,通过文献遗产数字化传播的动态循环实现文献遗产知识的不断创新(图2)。

2 信息空间下的文献遗产数字化传播特性

信息空间的三个坐标轴构成了文献遗产数字化跃迁的三维空间、数字化传播的四大典型生存区域,展现出以文献遗产为基础的数字化、进行深度整合与应用,发现关联、深化认识、传播文化的各个阶段。

2.1 三维空间中的文献遗产数字化传播特性。编码将文献遗产资源转换为数字形式,抽象将其进行描述和组织,而扩散将数字化的遗产资源传播给更广泛的用户和受众。这些步骤共同支持着遗产资源的数字化保存、研究和传承。

一是编码维空间。该空间衡量数字化后的文献遗产信息在多大程度上可被计算机识别,即文献遗产的数字化程度。一方面,设计文献遗产数字化分类体系,将文献遗产资源转换为数字形式。另一方面,对文献遗产进行数字化采集和存储。需要提取文献遗产项目、项目类型、地理位置、时间、物理特征、事件、责任者等内容信息,具体可采用文本、图片、视频、三维模型等数字化形式进行采集和存储。

二是抽象维空间。该空间着重考虑“类别数最小化”原则,基于编码结果进一步实现信息处理上的节约,实现文献遗产数字资源的规范化描述。因此,抽象空间主要衡量编码后的信息合理归类、综合特征描述的程度,赋予文献遗产以结构,具体包括文献遗产资源的规范化描述、语义表达和语义揭示等过程。

三是扩散维空间。该空间的研究指文献遗产知识传播速度与覆盖范围,即被公众了解与接受的程度。文献遗产资源的扩散是指文献遗产资源提供利用的过程,解除时空条件制约和经过转换处理后,高编码、高抽象的数字化的遗产资源走向扩散,传播给更广泛的目标用户和受众,实现目标群体间的信息共享,以有效影响文献遗产用户行为。如在线上、线下不同平台上发布和共享文献遗产资源,创造文献遗产数字化消费新场景。

2.2 典型区域中的文献遗产数字化传播特性。采邑区以实体保存与保护为主。采邑区主要由个人或小团体创造和使用信息,信息的传播范围较小,导致高度的个人化等级关系,表现了各方积累的信息的不对称性,没有形成共享的知识体系。一方面,该区域是信息空间中的信息传播源,也是最富创意的区域,也是较为原生的环境状态。[20]另一方面,该区域也是最需进行保护的区域,以文献遗产资源供给端为主体,包括文献遗产管理方,如档案馆、博物馆等文博机构;文献遗产保护方,以为文献遗产提供保护、修复、研究等环境的保护单位为主。目前,大部分文献遗产还处于采邑区,虽能较大程度保证遗产的实体安全,但难以促进遗产的传播和为大众所了解、最大程度发挥其价值,因此,文献遗产亟须突破采邑区的桎梏,向其他区域迈进。

宗族区以文献遗产研究为主。宗族是指信息结构较低,但扩散程度较高的部落,主要由传统、习俗、信仰等构成的共同文化背景支撑着信息的创造和传播,信息的传播范围较大,形成了一定的知识体系。该区域以文献遗产研究学者群体为主,形成诸多成果。文献遗产保护层面,如纳西族东巴古籍[21,22]等少数民族档案文献遗产保护;分级保护与管理保护策略[23];文献遗产精准保护框架[24]和以传统研究框架为基础、以“文化”为核心、以“传播”为目的的拓展型研究框架。[25]文献遗产传播层面,如徐拥军等提出“引进—融合—延伸—反哺”等路径积极参与世界记忆项目。[26]王玉珏等通过分析教科文组织文献遗产保护的政策体系,批判性反思政策体系的地位匹配度、制定合法性及话语权对抗问题。[27]宗族区的文献遗产处于具有共同爱好或需求的受众和信息共享环境,文献遗产传播只在该共享区域进行小范围扩散。

官僚区以文献遗产官方传播和记忆项目为主。官僚是指信息结构较高,但扩散程度较低的部落,主要由法律、规章、制度等构成的共同制度背景支撑着信息的创造和传播,信息的传播范围较小,形成了严格的知识体系。官僚区的文献遗产即使经过良好编码、抽象,但是由于知识产权保护和某些隐私原因,该区域文献遗产的传播受人为控制。其体现在文献遗产的官方传播,比如龙泉司法档案选编数据库、《中国传统音乐录音档案》等对具体的文献遗产内容进行数据挖掘、数据关联等研究;国家图书馆(国家典籍博物馆)开展的“二十世纪初中国古文献四大发现展”,展览分为“殷墟甲骨”“居延汉简”“敦煌遗书”“明清档案”四个专题,带领公众溯源中国历史、探寻中华文脉。

市场区走向“体验式”,强调“传播力”。市场是突破官僚区限制、信息结构和扩散程度都较高的部落,主要由利益、需求、竞争等构成的共同市场背景支撑着信息的创造和传播,信息的传播范围较大,形成了开放的知识体系。文献遗产知识的扩散区域更大,扩散速度也更快,文献遗产的传播与动态创新得到改善。比如档案信息扩散领域的代表类型是满足多层次档案内容文化需求的档案文创产品。[28]需说明的是,虽然文献遗产在市场区的发展尚处于起步阶段,还未形成规范有序的产业市场,但随着档案相关标准、法律、规则、体制等的积累和进步,经过高度编码与抽象后的文献遗产将在市场区得到广泛扩散。

3 编码维度下的文献遗产数字化

3.1 文献遗产数字化分类体系。相较于一般数字资源,文献遗产具有多样、活化、隐性等特征,其数字化建设更具挑战。作为一种基础性工作,文献遗产分类组织的有效性将直接影响其知识集成与文化传承的效果。目前学者主要从“分级保护”角度,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档案法实施办法》的客观要求和合理使用有限保护资源的需要提出文献遗产的损坏分级、价值分级和流失分级等分类标准。[29]为全方位揭示文献遗产的整体特性,笔者从概念层、对象层、描述层绘制文献遗产分类图(图3)。

概念层主要从认识上对文献遗产进行分类,是一种抽象的概念化结果。一是按文献遗产的认定级别分为“世界—地区—国家—省”四级保护级别。二是依据《中国档案主题词表》对其知识主题和社会实践活动范畴进行分类,包括“交通”“军事”“城乡建设与建筑业”“外交”“工业”“政法”“体育”“科学研究”“邮电通信”“海洋、气象、地震、测绘”与“文化、教育、卫生”十一个子类。

对象层主要是对现实世界中文献遗产实体的分类,主要包括两个层次:一是文献遗产实体,如工业类文献遗产《近现代中国苏州丝绸档案》《汉冶萍煤铁厂矿有限公司档案》等;二是每一项实体文献遗产对应的数字化形态,包括文本、图片、音频、视频、三维模型等。

描述层主要是对对象层中的数字化信息资源对象及其实体资源对象的特征进行描述。不同的元素可看作数字资源的属性或特征,并通过相关的元数据方案中规定的元数据项来决定这些元素。

3.2 文献遗产资源选取与采集。文献遗产的主题确定是资源选取与采集的前提,可根据文献遗产分类图,围绕相关概念、对象、描述逐级分析。即确定选择何种遗产级别,哪类内容主题,哪个项目的实体资源,项目的哪些数字资源,以及数字资源包括哪些具体数据。此外,为了兼顾数据采集的采全率和采准率,笔者将文献遗产数据资源的采集归纳为以下三方面:一是跨区域采集。我国文献遗产的空间分布特点呈“大聚居,小杂居”的状况,保管机构分散。[30]文献遗产资源数据的采集需兼顾不同区域,即对不同区域LAM文化场馆(图书馆、档案馆、博物馆等)的馆藏文献遗产相关资源进行采集。二是跨类型采集,包括实物文献资源,以及音频、视频、图像等资源。三是跨方法采集,在全面、准确采集文献遗产数据过程中,可采用传统的文献调研、网络调研法,并结合文献特点使用田野调查法、深度访谈法等。

4 抽象维度下的文献遗产资源描述与语义组织

4.1 文献遗产资源规范化描述。目前我国文献遗产保管部门间数字化标准多为独立项目开发,导致数字化产品重复开发与质量难以把控。[31]

根据傣族历史档案信息资源元数据方案设计流程,[32]本文将文献遗产元数据方案设计划分为五个步骤:一是收集与目标文献遗产相关的文化遗产领域著录标准和元数据标准,如CDWA(Categories for the Description of Worksof Art,艺术作品描述类目)、文化遗产领域本体概念参考模型(CIDOC Conceptual Reference Model,简称CIDOCCRM)、DC(都柏林核心元数据,Dublin Core)、MPEG—7(多媒体内容描述接口)等数据标准;《DA/T 18—2022档案著录规则》,[33]《文书类电子文件元数据方案》DA/T46—2009,[34]《照片类电子档案元数据方案》DA/T 54—2014[35]等规则和方案,为构建合理的文献遗产元数据标准体系提供依据。二是结合目标文献遗产的特性、数字化传播环境的用户需求,考察和借鉴相关著录标准和元数据标准,如CBR数据标准适用图片音像等载体的少数民族文献遗产,RDA是档案信息资源描述与检索等元数据著录标准。[36]三是确定目标文献遗产的核心元数据和元素修饰词,如《近现代中国苏州丝绸档案》文献遗产的项目类型、地理位置、时间等。四是合理扩展目标文献遗产核心元数据、元素修饰词,如目标文献遗产的申报地区、历史沿革、项目编号等。五是建立元数据子集、实体、元素、代码表等,并不断完善文献遗产元数据方案。

本文提出一种针对文献遗产的元数据方案,主要包括四大类元数据:文献遗产项目、物理特征、主要人物、多媒体资源项(表1)。一是文献遗产项目,包括文献遗产的项目名称、作者、唯一标识符、认证时间、认证批次、级别、简介、主题、相关关键词、创作时期、发源地或相关地点、文化背景,快速识别并定位到一个特定的文献遗产。二是物理特征,包括文献遗产的数量、尺寸、语言、文献格式、载体材料、保存方式、文献保存者名称、文献保存者编号、完残状况等,了解文献遗产的内容和特性,以便于有效分类和检索。三是主要人物,包括文献遗产的相关人物姓名、民族、性别、出生年月、职位、籍贯、活动成就、相关事件等。四是多媒体资源项,包括文献遗产资源的唯一标识符、类型(图像、视频等)、名称、简短描述、格式(如.jpg,.mp4等)、存储位置(如URL或服务器上的文件路径)、资源大小等。

4.2 文献遗产资源的语义表达。单一维度的元数据方案虽提供了文献遗产资源标注的语义基础,但存在资源描述异构性和语义性的局限。本体在数字资源语义化描述中可实现不同元数据类型和格式间的语义互操作,[37]从而展现不同文献遗产项目之间的知识关联关系。

其一,对现有成熟本体的借鉴与复用。由于文献遗产兼具档案学和文化遗产学两大学科的内涵。笔者对现有成熟本体进行借鉴与复用,根据CRM、《中国档案分类法》、《中国档案主题词表》、记忆项目评选标准和申报书、关系词表(Relationship,简称REL),建立和完善本体分类等级体系。一是CIDOC CRM概念参考模型。本文对其时段(Time-Spans)、时间实体(Temporal Entities)、角色(Actors)、地点(Places)等进行复用,同时参考其丰富的实体关系,结合本文的研究特色将其引入文献遗产领域本体中。二是中国档案分类法与主题词表。本文文献遗产本体可以分类法和主题词表为基础概念框架,依据类目等级体系结构的稳定性以形成基本树状体系结构。三是记忆项目评选标准和申报书。记忆项目评选标准和申报书中包含的“时间、主题内容、地区、民族与人物、真实性、完整性”等文献价值特征与遗产价值特征可以作为复用本体的参考。四是REL词表。文献遗产本体采用REL人物关系词汇中父子关系、师徒关系等人物类强关系。五是都柏林核心元素集。

其二,基于文献遗产项目的领域本体构建。一是定义核心类与层级。本研究构建的文献遗产领域本体,以文献遗产项目为中心,在Protégé中预设大类(Things)类下将顶级类目设定为一级类,分别为文献遗产项目、项目类型、地理位置、时间、物理特征、事件、责任者七个核心类别(图4)。其中,①文献遗产项目类,包括认证时间、认证批次、级别、项目类型、责任者、申报地区、历史沿革、项目编号等。文献遗产项目子类为名录中遗产的名称,认证批次为遗产入选名录的辑次,级别为世界级、地区级、国家级、省市级。②物理特征类。文献遗产项目物理特征的子类定义为载体材料、文献格式、存储地点、保存方式、所有权、数量、尺寸、语言等。③责任者类。责任者类是文献遗产与群体、主要人物、组织机构的抽象,主要复用FOAF本体模型的foaf:Agent、foaf:Group、foaf:Person、foaf:Oranization等元素。二是定义类的属性及其关系。本文借鉴Relationship人物关系词表、非遗信息资源本体概念间语义关系[38]定义人物关系、隶属关系、时间关系、地理关系、保护关系等;进一步设计和定义类目的属性,如文献遗产项目与责任者之间的关系、文献遗产与物理特征之间的关系、文献遗产与时间之间的关系等。[39]

4.3 文献遗产资源的语义揭示。第一,利用文本挖掘技术实现知识发现。利用文本挖掘技术对采集的文献遗产数据进行自动语义揭示,辅助用户建立知识对象间的语义关联。使用自然语言处理技术来抽取、标注和识别文献遗产中人名、地名、机构名、民族、日期、时期等实体,根据相关人物提及频率、人物在遗产中的作用和地位等方面,建立起人物与其他语义实体(比如时间、地点、事件)的关联,对文献中的关键人物进行识别和揭示,了解某个特定的文化或历史背景,发现新的知识对象,推荐给用户。

第二,基于知识对象关联构建知识网络。借助于文本挖掘技术和文献遗产专家的领域知识,从文本中不断揭示文献遗产数据中知识对象之间的关联以形成知识网络。一是关键事件揭示。使用自然语言处理、GIS(地理信息系统)技术,识别和理解文献遗产中的关键事件,将文献遗产中的空间信息数字化,包括在数字地图上展示和分析空间信息,呈现事件的背景、时间、人物以及影响。使用事件抽取技术来识别和描述这些事件,包括事件的时间、地点、参与者、结果等,并将这些事件与人物、地点等其他语义实体关联起来。二是历史演化研究。联系文献遗产中不同的人物、事件和时间点,构建历史时间线,理解因果关系,分析和理解关键人物和事件如何影响了历史的演变。由此,利用关联数据技术,将文献遗产资源与其他相关的资源或数据集连接起来,从而深化对关键事件和历史演化的理解,深入揭示和理解文献遗产资源的主题内容,实现对文献遗产知识内容的时间维度、知识对象等多维组织和展示。

5 扩散维度下的文献遗产有效传播

5.1 构建文献遗产数据库——创新数字化活态传承。随着数字化建设的不断发展,图档博公共文化机构以“资源数字化、数据化、关联化”为核心,对珍贵历史文献资源由纸质化转为数据化,数据化建设的成果可在保护历史文献资源载体脆弱性的同时,使附着于传统载体的文字“活”起来,跃然于屏幕之上、用户眼前。目前保藏有文献遗产资源的数据库/资源库,只有小部分实现了文献遗产资源的数据关联化,大部分的数据库/资源库仅停留在了原生资源数字化的初级阶段,亟须构建统一分类和规范的标准,关联零散的文字、音频、视频等不同形态的文化资源数据。

构建文献遗产专题数据库,从数据存储层、业务逻辑层、知识服务层、用户界面层,构建基于本体的文献遗产专题数据库。提供多种格式的文献资源信息存储与管理功能,以满足不同用户的需求;可以提供知识检索与共享功能,来帮助用户快速准确地找到所需信息;还可以提供知识发现与学习,根据用户的历史行为和偏好,推荐可能感兴趣的文献资源。如《近现代中国苏州丝绸档案》积极开展丝绸档案数字化,建立苏州丝绸百年纹样档案公共服务平台和专门数据库。苏州市工商档案管理中心还参加国际档案理事会分别于2019年、2020年开展的“国际档案周互动地图”、“数字地图”活动,提供近现代中国苏州丝绸档案文件的在线查询服务。[41]

5.2 创新文献遗产线上展——实现数字多维度体验感知。利用数字技术创新文献遗产的线上展示方式,包括制作虚拟现实(VR)和增强现实(AR)展览。实现文献遗产整体性保护的文化空间数字化研究,旨在利用数字技术,通过全面揭示文献遗产中的主题内容,以保护和传承文化遗产。如中国苏州丝绸档案融合了图文、视频和三维模型,线上设立“近现代中国苏州丝绸档案展”网络三维虚拟展馆,通过数字化呈现丝绸档案实体展览内容。

实现数字多维度体验感知的主要流程如下:一是文化空间的确定。文献遗产所涉及的文化空间包括具体的地理位置,如城市、地区或国家,或某个特定的文化或历史背景。二是空间信息数字化。使用GIS技术将文献遗产中的空间信息数字化,可揭示文献遗产中的地理和空间元素,在数字地图上展示和分析空间信息。三是数字展示和交互。使用虚拟现实等技术创建数字展示和交互平台,让用户能够浏览和探索文献遗产的内容和空间信息,实现文献遗产的整体性保护和文化空间的数字化研究,从而增强文献遗产的保护效果,提高其研究价值和公众参与度。

6 结论与讨论

本文借鉴信息空间理论对文献遗产资源进行编码、抽象和扩散,探索出“文献遗产数字化—文献遗产资源描述和语义组织—文献遗产资源有效传播”的数字化传播链条,实现从采邑区、宗族区、官僚区到市场区数字化传播的动态循环与创新的过程。本文在谈国新等人[42]融合编码和抽象、扩散两个维度实现数字化采集、数字化呈现的基础上,明确“编码分类化、抽象概念化”的区别,进一步研究编码维度下的文献遗产数字化、抽象维度下的资源描述与语义组织。

本研究需要进一步突破其局限性:一是编码维度的文献遗产数字化中,需深入思考多方合作为导向下的文献遗产数字化采集,加强档案馆、图书馆、博物馆等保管机构间的联合,通过共同参与数字化项目等方式发挥各自资源优势和智力优势,形成保护合力。[43]二是需进一步拓展扩散维度下的文献遗产资源的有效传播,如以信息行为理论为指导,研究如何有效影响文献遗产用户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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