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逸事
2024-06-27高彩梅
高彩梅
一、第一次检车
早晨,在上班的路上我发现我的汽车的仪表上出现两个黄色灯,一个路滑车标志,另一个ABS标志。我意识到要到修理厂了。
中午吃完饭后,我先去4S店让看车。修理工说我的车上需要换左右两根线。那就换吧,我刷卡。当车开到半路,修理工打来电话告诉我,修理工忘记给线路上卡子了,让我返回去。我说影响检车吗?不影响我就先检车,然后再回来让他重新上车卡。因第一次去万正港,我从4S店出来,在北出口处检查站,询问警察去万正港检车怎样走。警察很耐心给我指路,先右转两次,然后左转即可到。没想到,一会儿下起了小雨,我发现我走错了,心里很害怕,想返回去走,可是,回去的路也忘记了。只好左转右拐往前开,发现前边路上有许多大型的货车,我小心开上去,发现路的对面有一排房子,决定去问一下路。这时发现一辆送货的卡车,迎面驶来,因路面窄,主动停车让行。我驾驶过去,停车,高喊他,那位司机听见了,示意我过他驾驶室的位置来,我说明要去检车的。那小伙子很热心,说他也去那里,让我跟他的车走。我掉车头,他早已上路,在路边远远等我的车,当快到时,他停车下来,走在我车边,详细告诉我,冬雨打湿他头发,我忘记说声谢谢,就车开走了。后来很顺利到达检车的地方。
我将车停好,进去询问检车的地方,经询问,恰好是登记检车地方。因人少,马上办好。办事员让我将车开到旁边大棚子那里,说有工作人员会将帮我办理。天空飘着小雨的冬天,外边有一辆小型货车,几个人忙贴条条不理我。我走进旁边小铁皮房子,里边人看到我,迅速出来,让我开车转过去,我请求让他开吧。他很熟练让我的车转了个弯,开进大棚子里。车前玻璃放上一个三角形的黄牌,前后照相,让后指向,最后,让我将车开到汽油口的位置。我将车开过去,发现检车口已经排两排。一排大巴车,另一排是小车。我将车开在其他小车的后边。前边的车很顺利进行着,快到我时,大巴车将车头一转,我被挤在外边了,后边的车一个个跟上来。我发现这下完了。原来两车道变成了一车道。我往出倒车困难,往前走也困难,我感到车里很冷,将空调放大,心里生气想:别人家都是男人检车,我家只有我女人。唉!此时,心里也着急,眼看要下班了,怎办呢?北方反常的冬雨,我将启动雨刷器刮雨。后来决定下车,此时后面大巴车的司机也下来,我用祈求的口气能否先让我车先行,否则我白等两个小时。没想到那男司机说:“我上午排队了,小车灵活,一个个插队。”我再也没敢说啥,钻进车里,这时我看到前面的车往前开。我高度集中,攥紧方向盘决定往前挤。大巴车的后面的小车司机比我灵活,紧紧跟。我一看完了,一点不让我的红别克。我确定那司机是男人。定定神,决定下车敲他的车窗。他徐徐摇下车窗,我说:“能否让我先检查车?”那男人责问:“为什么让你?你为什么不按序排队。”我委屈说:“我也排队在其他小车后面的,又是第一次检车,不让我,我今天白排队了,我被挤在外边。你是个男人能否让我一下。”见那男人不说话了。我上车,摸一下满是冰凉的雨水脸。此时,前面的车又往前移动了,我从反光镜看到那辆车没有动,心生感激。我的车开始检了,我长长舒了一口气,但检尾气好长时间,天冷后面的大车司机、小车司机都下车了。我非常感谢,我将车上带的杂志送小车司机,他说不要,我说来时我绕了许多路。询问回去的路。那位小车司机很热心告诉我回去的路,可是我车灯进水检车过不了,怎办呢?小车司机凑过来仔细看灯:“把上面那层刮掉,估计还行。”我问:“改天还可以检车吗?”当我了解还能继续检车,于是将车又开回4S店看电子系统。原来有两个黄灯,现在有4个了。油门一踩去了4S店,半路电话响了,原来4S店来电话,我说马上到。
冬雨沥沥下着,我的心里暖暖的。
二、死里逃生
我被一阵急速的心跳从梦中惊醒。醒来时,心跳特别厉害,感觉心要从胸腔跳出来似的,我难受地左右翻身,惊醒两边睡觉的本家二姐和兄弟媳妇。我说我今晚感觉特别难受,二姐也说她也感觉到难受,我让旁边的弟媳妇将灯打开,说:“我要喝水”。后将自己穿的棉裤脱掉,以为穿着棉裤睡觉太热了缘故。脱掉棉裤,但还难受。我趴在炕上,看见弟媳下地为我倒水,可是她刚走几步摔倒了。我对二姐说:“是不是煤气中毒?”二姐下地,想抱弟媳站起,但是没有成功。听我这么说话,顺手将门打开了,她自己也昏迷过去。此时弟媳的女儿也醒了,看见妈妈摔倒在地下,当她走到妈妈面前,也昏倒了,我大声呼喊,旁边的八娘也醒了。我看到本家兄弟已搂着弟媳呼唤名字,但弟媳眼睛紧闭不应声。我让他把被子裹上,赶快抱到院外呼吸新鲜空气。此时,我头脑清醒将裤子穿好,跑外面,看到那三个昏迷的亲人,大声哭喊。我伸手摸她们的头呼唤,她们一个个醒了。我问屋里有人吗?她们里间还有两个小男孩没有出来,我疯了似的扑进去,呼唤醒让快点穿衣服。两个男孩都醒了,眼睛忽闪忽闪望着我,不起床。我着急地说:“大家都离开这里,你俩赶快穿衣服。”我感到一阵恶心,裹着被子在门口吐起来。感觉好点,有人招呼在西边窑洞,坐一会儿,感到头疼得特别厉害,而后感到恶心,胸腔憋闷,又有吐的感觉。我又跑到外面,吐了几口,我望着满天的星空,头脑清醒,为了给本家四叔行礼,差点搭上生命,好险啊!农村办事宴,住房少。主家将一冬天不住人的家零时加煤炭取暖。虽然用风扇抽风,开始火很旺。因人多,另一间也临时加煤取暖。可是火炕不旺冒烟,有人将我住的屋抽风机取走送那屋用。以为我这屋没事,临走怕我这屋子的人冷,又给加了两铁锨煤。因没有抽风机,火塘冒烟,累了一天的人早早进入梦乡。我是在梦乡中,因心跳难受惊醒的。
清醒的我让丽萍妹子挨家看看,以防万一。和我们一起住的人都去上院士忠家住,听说那里是暖气炉。我和二姐去五娘(婆婆)家,此时丈夫送二姐夫去前院王家户里住,公公婆婆听说炭烟中毒一事全都醒了。公公说:“差点出人命,还留人住,什么人家?”因站外面太久,我的腿冻僵,刚坐炕上喝完水,又想吐,二姐也跑外面吐了好几次。七叔的女婿、士忠等喝酒没睡,看到我俩在院子里吐,连忙让去医院。我将车钥匙给了,他走在半路又恶心,又吐起来。终于到了锦界二医院,抽血化验、做心电图、输液。输四种液体,一直输到早上八点钟。丈夫不让我们睡觉,刚眯眼他就连忙呼唤。中途有丽霞妹子的陪伴,还有大嫂的儿子陪床,有人喊让丈夫玩扑克,丈夫说:“老婆都成这样了还玩?老婆当紧,不玩了。”我一直清醒,很感激丈夫。
第二天输完液体,挣扎吃点早点,打电话让小弟来接我。当我上车时,刘乃牙(是我当晚住的房主,丈夫的户里的哥哥)问我的医疗费怎么办,我说丈夫上坟烧纸回来让他去付,心里生出无比的恶心。在输液抢救中,得知某人半夜将我们睡觉处的风葫芦(抽烟气)拿走,也没有告知我们。我当时要是没醒或起来不喝水,也许这帮人七八条人命第二天都没命了。我要是晚上不去他家住,其他人也会住,情况同样严重。从26日至28日在神木医院吸氧,29日除夕,医院放假。我担心大儿子在别人家吃住不好,正月初二自己开车上大柳塔。我的姑舅妹妹妹夫将我送到鄂尔多斯家,正月初八医院又开始高压舱氧气,一直吸氧气二十多天。
现在想起来,感到特别后怕,美好的生活刚刚开始啊!朋友们知道后对我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三、亲戚
前几天,姑舅姐姐家娶媳妇。姑舅姐姐打电话:“这次儿子的婚礼,你一定也来吧。”我不假思索说:“姐,我一定参加。”电话中听出姑舅姐姐高兴地说:“一定早点来。”自从舅舅、舅妈过世,因路途遥远,我们联系特别少了。大我三岁的姑舅姐已抱上外孙子,她女儿的婚礼我因事没参加,她儿子的婚礼我再忙也要参加。
婚礼前夕,我回故乡小城接上父母,开车直奔姑舅姐姐家。姐姐家在农村,到处绿树成荫,空气特别好,晚上满天星星,听到青蛙的鸣叫,久违的儿时乡间景象涌上心头。而今我已经多年来穿梭小城,夜晚难得看到几颗星星。与姐姐见面真高兴,姐姐总抽时间叙叙旧。姑舅哥,两姨姐妹,二姨姨和我的父母亲挤在一个小屋悠闲叙着家常。新娘子快娶回来之前,我们从玻璃窗外看见一个衣着时髦的女子。仔细辨认,才认出是姑舅哥的女儿妮子,妮子原来有工作,后来请假去了深圳。具体做啥,亲戚们都无法说清楚。我那姑舅嫂,忙于挣钱连自己亲妹妹娶媳妇这等大事也没有来参加。可这摩登妮子见到长辈也不打个招呼,莫名其妙地说了这样一句话:“都说我们搞传销,看看我是否搞传销?”我很茫然问:“什么是传销呢!”妮子也不理我,然后扬长而去。我心里很不舒服,姑舅哥怎么教育出这么个女儿来。后来才听说,妮子母亲,姑舅嫂子,将自己小姑子我的姑舅姐姐也带去,还有好多亲戚都带去,每家都投资十几万,可是后来连本金都拿不回来。姑舅姐姐的妹妹也去,发现不对劲,硬将她姐接回来。过了好几年,才给儿子娶上媳妇的。
婚礼举办得热闹隆重。因路途远,两姨妹子盛情难却,我和父母夜宿陕北大保当。可是第二天一早,这个两姨妹夫,也是二姨姨的二女婿当着我父母和二姨姨的面诉苦了,他的小舅子借他十万元一分也不给,现在连电话也不接了。拿钱是拿他自己舅舅的,说他舅舅上年纪了,因脑梗开颅做手术,急用钱。当众人面又开始骂他自己的亲姐姐,上面我提到姑舅哥的妻子燕子的母亲彩霞,也拿他几十万不还。我想起我和姑舅哥叙旧时,听说嫂子每年挣好几万,总是往家里汇款呢。两姨妹夫说,哪里在挣钱,一口一声说在搞传销。姑舅嫂子已经投资十几万呢,还把亲戚姊妹都套进去,妮子有好的工作,不好好干,也去那里搞传销了。把我往死整呢。两姨妹夫一脸苦相。我给他宽心说:“兄弟姊妹,当初谁过好了,肯定帮助其他姊妹兄弟的。恰等上金融危机,哎!弄成这样子。我们也和你的情况一样的。二姨姨也上年纪了,也管不来儿子还钱的事了。”我想二姨姨肯定难受,刚上女婿的门,但二姨姨还是对我说:“我会给打电话的。”我对此事很反感,急着要走,可是两姊妹非让吃早点。我建议吃点面食。两姨妹妹说:“多年不见,把自己姐姐和姐姐的女儿女婿、儿子儿媳妇叫一起吃个“硬”早点吧,平时也难得相见。”可是的我二姨姨怎么也不让吃,母亲也不让吃火锅。但两姨妹妹已经将她姐姐儿子女子通知了。最后,我说那还是吃火锅吧。我打算我付钱,二三百元左右。可是,送孩子的两姨妹夫回来,见大家大清早吃火锅,高声叫道:“谁让吃火锅的?脑子进水了!”三位老人已经都到火锅店里,我说:“是我。”我当时忙弄菜早吃早走。“我自己去吃面食。”他扬长而去了。没想到,现在的人情淡薄。哎!我的父母又一次在亲情面前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