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中先生会怎么做?
2024-06-19梁雷
摘要:作为作曲家的作者时常问自己,兼为艺术家和文人的周文中先生会怎么做?文章指出,周文中先生会选择避开一切捷径,选择不将作品商品化,不成为别人关注的焦点,不使他的音乐成为异国情调的产品。
关键词:周文中;中美文化交流;人文作曲家
中图分类号:J60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 - 2172(2024)02 -0011-05
DOI:10.15929/j.cnki.1004 - 2172.2024.02.001
对于像我这样的年轻一代华人作曲家来说,周文中先生是一座灯塔、一盏明灯。尽管他是我表舅蔡文颖和舅妈蔡培蒂的好朋友,但我从来不敢浪费他的时间。我的表舅是一位动态雕塑家,1970年代开始在纽约和编舞大师Chiang Ching[2]一起同周先生多次合作。他们两家住得也很近,但我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拜访周先生,而是决定先阅读他的文章、分析他的音乐。等待了大约15年,当我即将要完成博士研究生学业时,才觉得终于到了拜访他的时候。当然,我们一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
2013年,上海音乐学院的洛秦教授和我经过两年多的努力,一起合作出版了《汇流:周文中音乐文集》[3]。这本书把周先生的18篇文章编纂成集。他写于20世纪下半叶的文章第一次呈现在中文读者面前。
2020年起,我与周先生的两位公子周渌岩、周疏旼,和追随周先生多年的三位秘书——关淑玲、米歇尔·沃斯珀(Michelle Vosper)及苏珊·罗兹(Susan Rhodes)一起策划2023年3月17日在哥伦比亚大学举办的“周文中先生纪念暨百年庆典”。筹备过程中我们必须要做出一些选择。有时真的需要反复斟酌权衡。面临一些复杂的选择而苦寻方案又一时无果的片刻,我听到渌岩和疏旼自言自语道:“爸爸会怎么做?”
有时还要面对一些看似简单却又棘手的问题。在纪念会上,大家或许注意到周渌岩、周疏旼和我都没有系领带,因为就在我们为穿什么而踌躇不定时,周先生给了我们答案。渌岩说:“爸爸一向都是不走寻常路的,他一定不希望我们穿得像银行职员!”
无论问题大小,向周先生寻求答案已经成为了一枚奇妙的锦囊。
2016年底,周先生慷慨捐赠3000多本藏书和物品,之后,以他的名字命名的音乐研究中心在中国广州星海音乐学院落成。2018年,在落成仪式的国际研讨会和庆典音乐会上,有来自中国和世界各地的100多位嘉宾出席。布兰塔诺四重奏(Brentano Quartet)和钢琴家赛斯·诺普(Seth Knopp)也来到广州,演奏了周先生的两部弦乐四重奏和钢琴独奏作品。他们的表演博得满堂喝彩。“周文中音乐研究中心”的落成被《音乐周报》评为当年度“十大音乐事件”之一。
置身“周文中藏书馆”内,被周先生收藏的书籍、乐谱、乐器包围着,还有那架几经周折辗转抵达星海的周家三代人珍爱的斯坦威三角钢琴。藏书馆墙上有周先生的照片,他仿佛始终注视着我们。设计藏书馆时,我和蔡乔中院长自问: “周先生在这里会做些什么?” 他一定不希望这只是一个储藏室,或是布满了格间和书架的寻常图书馆。他会希望这是开放的空间,在这里可以孕生更深度的思考,可以检视理念与观点,可以自由讨论和交流。于是我们赋予这个空间开放性,当中放置一张长桌,使参与者们能围坐四周畅所欲言,还可以在这里开办工作坊。我们希望这个空间成为一片陶冶性情、促进学养、交换思想、自由讨论的“净土”。
记得我每次到广州,都要找出时间,独自安静在这坐一坐,浏览留有周先生标记的书籍,尤其是他珍爱的画册。这段时间能给我无限的充电量,也是我最珍爱的时光。
周文中音乐研究中心成立之后收获了以下成果:
·有20多篇论文在国内各大重要音乐学术期刊发表。
·上海音乐学院出版社出版了长达10小时对周先生的珍贵采访DVD,由潘世姬教授录制。
·疫情期间,研究中心的“周文中讲坛”邀请了作曲家陈怡、周龙、贾达群、陈晓勇,音乐学家乌兰杰、荣鸿曾、洛秦,琵琶演奏家吴蛮,艺术史学家洪再新等海内外重要的学者与音乐家作为“周文中讲坛学者”开展讲座。由于转为线上讲学,每次都有数百名世界各地的听众积极参与。
·周文中音乐研究中心微信平台“百家谈”发表了周先生自己撰写的所有作品说明的汉语译文,翻译工作由我们的团队集体完成。“百家谈”已经成为作曲家、学者、演奏家发表文章的地方。目前“周文中百家谈”平台有近三千人关注。“周文中讲坛”和“百家谈”平台受到了星海音乐学院,尤其是祁斌斌副教授带领的青年团队支持。
在这里,我向大家们一起做出的努力表示衷心感谢!
中心未来的计划包括:
·设立“周文中国际作曲委约奖”,每年奖励数位青年作曲家,并且举办工作坊和作品首演。该奖项旨在推广和支持来自不同文化、种族背景的青年艺术家,这也是周先生的愿景。
·彼得斯出版社(Edition Peters)、瑞士保罗·萨赫基金会(Paul Sacher Stiftung)、美国国会图书馆、洛秦教授、饶韵华教授和我,正在一同筹备出版周先生的手稿《谷应》和《霞光》。我的同事史蒂芬·希克(Steven Schick)教授和他的学生将会使用周先生当年创作时用过的乐器制作完成新的录音。
·最新发现的周先生创作于1956年的室内管弦乐作品《商调》(In the Mode of Shang),将在近期通过彼得斯出版社完成出版并计划首演。
2020年,周氏家族慷慨地将周先生收藏的珍贵打击乐器捐赠给了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其中包括著名的瓦雷兹大锣。
周先生会希望如何安置这些乐器呢? 他会希望这些乐器成就新的作品,而不仅仅是被封存在博物馆里成为供人瞻仰的展品。2021年,我与史蒂芬·希克合作,以周先生的名字命名了一个年度委约项目。受到委约的学生们使用了这些乐器,并深受启发,他们创作、表演和录制了新的作品。
如果面对文化差异或甚至冲突,周先生会怎么做呢?他会选择弥合鸿沟,通过文化交流促进和培养相互理解。因此,我们与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中国中心合作,在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创建了“周文中名家讲坛”系列。
作为一名作曲家,我时常问自己:“作为艺术家的周文中先生会怎么做? ”
周先生会选择避开一切捷径。
从1952年开始,就是在哥伦比亚大学图书馆,周先生投入了中国哲学、诗歌、绘画和书法的世界。这是个众所周知的故事:如果你想找到周文中,那就去图书馆,在那些珍本读物中你一定不会徒劳而返。“周文中先生纪念暨百年庆典”举行前,哥伦比亚大学东亚图书馆馆长程健先生带我参观一楼善本阅览室。正是在这里,周先生曾一丝不苟、废寝忘食地阅读书籍、研究音乐。我们至今仿佛还可以看到他的身影。在真假混杂甚至自欺欺人的环境中,周先生“不读焉能强著书”的学术态度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强烈的反差。
周先生会选择不将作品商品化。
他会选择不成为别人关注的焦点。
他会选择不使他的音乐成为异国情调的产品。
他曾写到20世纪50年代的一件事。当时,他的管弦乐作品正引起瞩目:
一位最有影响的美国音乐经理人问我:“你不是中国人吗?为何不来点新奇古怪的作为,比如把中国锣扔在舞台地板上!”从那时起,这就成了赞赏亚洲作曲家的一贯口吻。华人作曲家应该努力在推动未来音乐的发展中担负起一个真正的角色,而不是满足于西方商业利益驱使下的音乐行业的暂时利润成功。[4]
在传统中国,文人是被视为社会之心、人类良知的艺术家。我问自己,作为文人的周先生会怎么做?
我想周先生会选择独立——独立于所有标签,尽管给自己贴标签更容易,也更方便,但我们知道他不会选择这样一条容易的路。 正如他所写:
在中国传统文明中,艺术家被视为社会的心灵、社会的良知。今天我宁愿显得古板,但我仍然视艺术家为人类的良知。这么看来,成为作曲家的任务怎么可能容易呢?[5]
相信周文中先生的这段话将继续为一代又一代渴望追随他脚步的艺术家们带来答案。
附录1
关于《谷应》
梁 雷
周文中先生的打击乐四重奏《谷应》完成于1989年。《谷应》原稿现藏于瑞士保罗 · 萨赫基金会(Paul Sacher Stiftung)。
以下是周文中官方网站(英文)对《谷应》的简介:
《谷应》是周文中的代表作:它代表周文中在整个职业生涯中获得的所有东西方理念的总和。这部作品调配了大量的音色资源,但彻底地根据音色、鼓槌的发音和与乐器接触的位置来运用某些西方打击乐实践的做法,却是史无前例的。这种广泛的运用形成了一个庞大的网络,其内在结构可与汉语表意文字相媲美。
书法的概念,按照周文中的说法,“一个字的轮廓和质地是通过墨水的流动,通过压力、方向、速度和黏度之间的协调来实现的”,也体现在这部作品中。《谷应》预定的形式是一种持续不断变化的自发体现,正如书法家控制下的运笔一样,采用同样理念创作的管弦乐作品《花落知多少》,促使音乐学家斯塔肯施密特尊称周文中为一位“音乐书法家”。阴阳相互作用这一概念控制着乐器之间的相互关系,这四个部分的每一个都来自同一节奏但又都各有特点,加之音色与音区等元素,不断相互作用,创造出一个动态的整体。
周文中解释道:这部作品没有简单地采用西方形式,而是采用一个源于“东亚最杰出的曲式,即一部作品的所有部分都是对同一个核心乐思的装饰或缩减”的精心设计。《谷应》有一个引子,接着是十二个部分。每个部分都像琴曲一样有一个极能激发想象力的小标题,包括“谷应”“月洁”“崩崖飞瀑”等。
与瓦雷兹的《电离》一样,《谷应》探索了音高以外那些音乐元素的结构价值。也许并非偶然,周文中认为《电离》是瓦雷兹的代表作,其中有瓦雷兹全部核心创作理念的表达。无意之间,周文中创作了《谷应》。这部作品是对瓦雷兹最为恰当的致敬。
(译者:邹彦)
《谷应》由New Music Consort 的四位打击乐演奏家(William Trigg,Paul Guerguerian,Frank
Cassara,Michael Lipsey)在Claire Heldrich指挥下首演并录音。这不是一部委约作品,而是周先生酝酿多年主动创作的。
创作这部作品时,作曲家是靠手绘而非作曲软件绘谱。周先生当时的两位博士学生曾嘉志(David Tsang)先生和陈怡教授都曾参与这部乐谱的手绘。呈现在我们眼前的珍藏版是周先生自己和这两位助手的笔迹。
这部作品的底稿(包括乐器名单)是周先生手绘的。演奏家们发现底稿的复印件看不大清,尤其是打击乐演奏家与乐谱间需摆放打击乐器,这个间隔距离使演奏家更难阅谱。于是,周先生请曾嘉志和陈怡参与绘谱,主要是把乐谱底稿中的音符符头加大、颜色涂深一些。
为了辨识周先生、曾嘉志和陈怡不同的笔迹,我可以提供一些例子作为参考。这里呈现的珍藏版乐器名单全部是周先生的字迹。乐谱中大部分四分、八分、十六分音符的符头都被曾嘉志和陈怡加大、涂深过。 而二分音符与全音符(如珍藏版第21、22、23、29、39页)没有加大、涂深的需要,所以基本保持了周先生自己的笔迹。另外,比较小的装饰音音符(如珍藏版第24、28、33、43页)也基本保持了周先生的原迹,未加工。读者们可以特别注意这些细节,从中体会、欣赏周先生精美的手绘和字迹。
周先生手绘的符头基本是凸圆形,有一定的倾斜度。陈怡老师手绘的符头更偏圆形。陈怡老师加工的笔迹,比较明显的是珍藏本第4页,所有的黑色符头,都是陈怡老师在周先生原来的笔迹上加大、涂深。有时,周先生觉得加大的符头太大、太圆,于是他又请陈怡老师擦掉重新手绘。这就是有些符头有明显涂抹痕迹的原因。
曾嘉志先生的笔迹,比较明显的是珍藏本第24页“老树寒泉”整段,这些符头都是曾先生的加工。
一个有趣的现象是,有些符头有“重影”效果。比如图1来自珍藏版第3页。细心的读者会注意到,每一个音符有两种铅笔的痕迹重叠在一起。其中,比较细小、深色的符头是周先生的笔迹,而这个符头外围增加的铅笔圈是陈怡老师的加工。
图1 《谷应》手稿绘谱符头加工图(见封二 1)
如果将这份珍藏版与彼得斯出版社印刷出版的乐谱进行比较,读者会发现上百处出入。比如印刷版增加了小节数,有些小节重新划分,添加双小节线,速度变化增加具体标明,以及某些打击乐器和击槌的调整(由此可见周先生对击槌音色的特别关注)。
印刷版中有些文字是曾嘉志先生的笔迹,包括印刷版第10、20、24、34、38页中的“attacca”,第28页“accel. e cresc. poco a poco”,第40页“poco più”,第42页“più”,第43页“ancora più”,第44页“accel. al”,第47页“Lunga”等。这些是作品排练时,周先生决定增加的记号,而曾嘉志先生尽量模仿周先生的字迹添加。
珍藏版第29页没有任何文字说明,而印刷版第29页有一行文字说明,“start very slowly,very delicate and soft, gradually increase speed and intensity”以及结尾处“Lunga”。这些字基本是曾先生的字迹,唯有“start very”二字,是他人在曾先生后另加的。仔细看,确实可以发现这些字迹出于不同人的手笔。这应是乐谱正式印刷出版前,周先生做的最后修订。
不同版本之间的出入,以及同一个版本内包含的不同字迹,都是将来研究、理解周先生音乐创作的重要线索。
与珍藏版一起出版的《谷应》录音也十分珍贵。周先生去世时,周氏家人将他收藏的打击乐器捐赠给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这个录音正是我在加州大学的同事史蒂芬 · 希克教授带领的red fish blue fish打击乐团用这些乐器录制的。参与录音的是史蒂芬 · 希克和他的三名博士学生Mitchell Carlstrom、Michael Jones、张永韵,由录音师Andrew Munsey于2022年6月1日在加州大学Warren Studio A录音室录制。
感谢“周文中音乐研究中心系列丛书”的总主编星海音乐学院院长蔡乔中教授、《周文中作品〈谷应〉手稿》副主编洛秦教授、书中三篇文章的作者饶韵华、关振明、史蒂芬 · 希克教授和译者鲁瑶、郭威博士、周文中先生的秘书关淑玲女士、周文中先生的家人、张姣博士、作曲家王德龙,以及上海音乐学院出版社周丹编辑、周文中音乐研究中心办公室主任祁斌斌博士的支持。保罗 · 萨赫基金会的Heidy Zimmermann女士为该书的出版提供了很大的帮助,陈怡教授和曾嘉志先生热心分享为周先生绘谱的经验与心得,特此致谢。
周文中的手稿、草稿及书法经由位于巴塞尔的保罗·萨赫基金会授权出版。原件存于萨赫基金会“周文中收藏”。
Chous manuscripts, sketches and calligraphy are printed with permission of the Paul Sacher Foundation, Basel, who holds the originals in the Chou Wen-chung Colle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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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2
关于《霞光》
梁雷
周文中先生的《霞光》,为双重三重奏(长笛、双簧管、单簧管、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而作,完成于2007年。《霞光》原稿现藏于美国国会图书馆。
以下是周文中官方网站(英文)对《霞光》的简介:
《霞光》是一部为木管和弦乐而作的双重三重奏。木管乐器为长笛、双簧管及单簧管;弦乐器为小提琴、中提琴及大提琴。木管三重奏本身也是一个双重三重奏:在有几个乐章中,同样三位乐手演奏中音长笛、英国管及低音单簧管,组成另一组三重奏。因此,这部作品的这几个乐章是一个弦乐三重奏与一个或两个木管三重奏的组合,这使得乐章和乐章之间有了色彩的变化。
这部作品的灵感来源于哈德逊河谷上空不断变幻的美妙色彩,这种美深深吸引美国的画家,他们开创了一个真正的、不以人物为中心的山水风景画流派。暮色天空的质地,其丰富的单色色调,宁静、没有明显对比以及平行与不平行的光线条纹,总在微妙地不停变幻。这种大自然的变化在音乐的多线性织体、音色、和声及节奏中得以体现,并且这种效果只有在作品的创作初具规模后才显现出来。
在构思这部作品时,我受到 17 世纪初中国画家的影响,他们从中国书法中汲取了基本的笔触技巧,在细腻的笔法和精巧的组织的基础上,开创了一种山水画技法。他们的画作是对所描绘主题极其简洁、抽象的描述,遥遥领先于 20世纪西方画家引领的抽象主义和表现主义,虽然两者想必是源于不同的审美取向。
《霞光》是四个乐章的一系列短小的片段,每一乐章都有一段简短的描述:“在黑暗中,一线阳光”,“穿透云层,黎明的色彩” “雾中的树与石” “地平线上升起的山峰”以及尾声“既不平行又不相悖的剪影”。
《霞光》由为纪念奥尔加 · 库塞维兹基成立的库塞维兹基基金会委约创作。
(译者:邹彦)
这套《周文中作品〈霞光〉手稿(珍藏版)》包括了周先生的草稿以及手稿。周先生的草稿中有大量重要信息,在该书中黎昭纲教授的文章里有所探讨。珍藏版与彼得斯出版社印刷出版的乐谱进行比较,读者会发现诸多出入,值得研究。
感谢丛书的总主编星海音乐学院院长蔡乔中教授、《周文中作品〈霞光〉手稿》副主编洛秦教授和书中两篇文章的作者黎昭纲和王中余教授、译者李天然博士、周文中先生的秘书关淑玲女士、周文中先生的家人,以及上海音乐学院出版社周丹编辑、周文中音乐研究中心办公室主任祁斌斌博士的支持。
美国国会图书馆音乐部的Catherine Rivers女士为提供原稿图片给予很多帮助,特此致谢。
周文中的手稿、草稿及书法经由美国国会图书馆库塞维兹基音乐基金会授权出版。原件存于美国国会图书馆,编号[ML30.3c.C57 no. 1]。
Chous manuscripts, sketches and calligraphy are printed with permission of the Serge Koussevitzky Music Foundation in The Library of Congress, where the ori-ginals are kept. Catalogue number ML30.3c.C57 no. 1.
作者简介: 梁雷,作曲家,哈佛大学博士,现任美国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校长杰出教授”,高通研究所“Lei Lab”实验室创建人。2018年受周文中先生委托,担任成立于星海音乐学院的“周文中音乐研究中心”学术委员会主席及艺术总监。
[1] 此文为梁雷于2023年3月17日在哥伦比亚大学“周文中先生纪念暨百年庆典”的演讲,由郭威翻译。译者郭威,星海音乐学院国际学院副院长,澳大利亚莫纳什大学教育学博士,华南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出站博士后。
[2] Chiang Ching(1946.1.26 —),女,幼名江独青,原籍广东普宁,生于北京市,舞蹈家、电影演员,现定居瑞典。
[3] 梁雷主编、洛秦副主编《汇流:周文中音乐文集》,上海音乐学院出版社,2013。
[4] 辑选自周文中著、王婷婷译、梁雷审校《华人作曲家何去何从》,《音乐艺术》2008年第1期,第50~51页。
[5] 摘编自周文中先生于1993年在鞑靼斯坦喀山“欧亚音乐节”上的讲话《关键词是独立》,蔡良玉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