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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苏一日

2024-06-17胡雪

当代作家 2024年2期
关键词:寒山寺枫桥水乡

胡雪

苏州,一直是我想去看的地方,那园林,那水乡,那翠柳,令我遐想,让我向往。

从上海达到苏州的时候,已经是暮色重重,因为没有吃饭,到酒店放下行旅,就直奔特色小吃一条街,从苏州古城到小吃店,边走边看,一路嬉笑,晓阳一边感叹:哦耶,好舒服啊。我想,幸好是夜晚,要不,肌肤凝雪的晓阳与路边翠绿清新的垂柳也一道风景线啊。

小吃的魅力是无穷的,不仅给我们一行5人增添了活力,也给了我们另类的食欲享受。苏州,给我们最初的印象就是夜色与美食。

一夜休整,除去了上海给我们的疲惫,一行人又激情满怀意气风发了。

拙政园

苏州园林之母。这是苏州最大的园林。始建于明朝正德年间。它是江南园林的代表,也是苏州园林中面积最大的古典山水园林,中国四大名园之一,此地初为唐代诗人陆龟蒙的住宅。历时16年建成。而《红楼梦》的作者曹雪芹在此园中居住了7年。

进入园中,亭、台、楼、阁、荷塘、碧水、小桥、游人尽现眼中。晓阳啧啧称奇,急不可耐地举起了照相机。这里水面迂回,回廊起伏,水波倒影,遍塘荷花,而绿荷叶与粉红相间的荷花交映,人行其中,如走画中,我们缓缓漫步在画中小径,同伴羊力感叹,一个人能住在这么个园子里,如果还有挚爱美女相伴,便是心中的天堂了。我们一路讥笑了他好久。

讲解员告诉我们,这里是87版《红楼梦》外景拍摄基地。难怪,我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至一处竹林,有亭阁,周遭林荫匝地,水岸藤萝粉披,两溪间架有小拱桥,围栏,扶手,与竹林隔岸相望,清风徐徐,竹叶沙沙,此处可是潇湘馆?当年黛玉踪迹何处?经常泪湿绞绡,悲葬桃花,香魂悠悠影无迹。我久久凝立亭中,叹曹公是怎么样的含泪来撰写这感天动地的《红楼梦》的。这个女儿国里,高墙围绕,花飞蝶舞,莲汁含香,飞鸟鹤影,如诗如画的景色中演绎了多少哀怨情伤。我如梦如幻,犹闻嬉笑。

一路走来,如龙一般的古屋建筑,白墙青瓦,却只有龙头没有龙尾,他们说,这个叫神龙见头不见尾;可我却不这么看,我从头看到尾,就是一个怡红院,龙头是院落,龙身是回廊,晴雯麝月素衣罗裙款款碎步而行。而那个多情公子贾宝玉却在思情发呆。思想着找什么借口去看心中的潇湘妃子呢。

经一拱门,眼前竟呈现一个园中之园,真是别有洞天啊。这个园中园更大。布局紧凑,依山傍水建以亭阁。华丽精美,别有情趣。扇亭、轩门、窗洞、池水清澈,荷叶摇曳。坐在石桌边石凳上,可抚清风,可赏明月,可闻荷香。

我的脑海里竟呈现出李商隐的诗歌“竹坞无尘水槛清,相思迢递隔重城。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残荷听雨声。”想想,是写得太伤悲了。把“相思迢递隔重城”的“隔”改成“走”。把“留得残荷听雨声”的“残”改为”绿”字就是完全不同的意境和心绪了。可是,我这样一来且不亵渎了古诗美好里哀怨意境?

同伴曼唤我,我才回过神来。羊力奚落我,姐姐,你是在想贾宝玉吧,他们哪里知道,我正改李商隐的诗呢。

园内的山石、古木、绿竹、花卉,构成了一幅幽远宁静的画面,晓阳拿着数码不停地取景拍照,妩媚的曼干脆把看到的景色全部摄下来,羊力一路玩笑一边幻想还在做他的美眉梦,而那个牛高马大的成老板竟一直沉默寡言,也不知道他看到这些美景做何感想。我依然慢悠悠地,走过错落的庭院,看回廊曲折的变化,通过平桥小径,如此的诗情画意,令人心旷神怡。真的感觉人在画中走,我在诗中行。

拙政园,一个美得令人心跳加速的地方。

水城画船

初一看这个题目,一定会认为我犯了语言语法的错误。其实,我是可以用梦里水乡这个标题的,但总觉得太俗了。

从水乡码头上船的时候,太阳灿烂得如火一般,走进船舱。空调给我们一行人带来了清凉。炎热也悄悄退出。

船家是一位中年汉子,用带苏州口音的普通话讲述着这环城河和河上的桥的来历。游船缓缓向前,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景色正是我在电视画面和脑海想像的摸样。小桥流水,粉墙黛瓦,表现出千百年来姑苏古城的绰约多姿。房子就站在水中,我们看到的都是苏州人家的后门,每户人家的后面都有一个水码头。富裕一点的家庭在水上建有阳台,站在阳台的围栏边,可以看自己在水中的倒影。阳台上有各种花花草草。花的影子映入水中,游船一过,影子便柔柔地碎了,荡开层层波纹。不知道过了多少拱桥,南新桥、景德桥、干将桥、万年桥、新市桥、游船始终穿梭在青瓦飞檐的古老的房子中间。没有高楼,偶尔的古寺立于河边,也不知是什么名字。一座座拱桥上面,闲游的姑娘打着各色花伞,袅袅婷婷地走过,婉约柔美,吴侬软语。尽现江南美女风韵。很多人都知道,江南出美女,苏州是江南的典范,难怪乾隆皇帝五次下江南,除了来看江南美景,一定还是想邂逅江南美女了。梦里水乡,小桥依旧,绿水常流,小船悠悠。同伴羊力和晓羊贪婪的注视这美妙绝伦如诗如画的景色,只怕早已经意飘云雾外,诗入画图中。江南水乡,给我的感觉是,满城黛色半城柳,碧水亦随清风流。我不是诗人,但却脱口而出如诗的语言来,只是因为,在江南的风韵里,隔绝了尘世的纷扰,远离了浮华,淋漓的感动,心便多了一份纯净,少了一点尘埃。于是,快乐如我便醉在水乡多情温柔的美景中了。

寒山寺

在我的心中,寒山寺应该是在寒山之上,后面为青山,寺在山中,前有江河,因为张继的那首诗《夜泊枫桥》就是这么描述的,“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神到客船。”可是,真正看到的寒山寺却改变了我的想象。一个相对拥挤的小巷进去,一个高高的拱桥后面,寒山寺三个字由东湖陶睿宣提于一黄色的照壁之上。游客稀少,香火点点,青烟袅袅,参天古木隐寺庙,黑瓦白墙显沧桑。据史书记载,寒山寺是唐朝太宗年间一名叫寒山子的禅师在此创建伽蓝而题名,后在北宋时期修建佛塔,张继《夜泊枫桥》诗出,在南宋又改为枫桥寺,曾经收藏经书数卷,屡遭践踏,沦为日寇马厩,几经风雨飘摇,几经修缮才有今天的寒山寺规模。我们不敢大声喧哗,在绿柳垂枝、飞雕檐下,走过每一块地砖,迈过每一道门槛,如同踏入一段血腥风雨、惊心动魄的过往。那雕龙诗碑、那霜钟天籁、那巨大钟鼓、那六角佛塔,甚至那参天古树,无异不是在向我们陈述一段历史。往事不堪忆,怆然涕泪横。如今的寒山寺,一片宁静,雏燕檐角站,鸟儿穿树鸣。我撞响古老的钟,告慰过往英灵,当年的拼力护卫誓死搏杀,成就了如今寒山寺的一派祥和,伸手翘雕檐,钟声千古传,放眼千年寺,矗立枫桥边。

姑苏一日,阅读千年,心中颇有感叹,如今盛世,不负华年,我辈当自强,让国富民强万年,让美景流传延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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