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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人善任的毛泽东

2024-06-03陈立旭

湘潮 2024年4期
关键词:乌兰夫王稼祥胡乔木

陈立旭

毛泽东曾评价唐朝的武则天有容人之量、识人之智、用人之长,是个治国之才。实际上,毛泽东领导中国革命取得伟大胜利,对中国社会主义建设问题作出可贵探索,领导社会主义建设取得巨大成就,为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事业奠定了基础,除了许多重要原因外,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知人善任。

容人之量

毛泽东在读《资治通鉴》时,读到三国时期这样一个故事:刘备入蜀后,他和诸葛亮都重用法正,因为法正真心辅佐从外地来蜀建立的刘备政权,又是一个有才干、敢于直言的人。但他有个毛病,就是比较计较个人恩怨,意气用事,因此得罪了不少人。有的人见刘备对诸葛亮言听计从,就找诸葛亮说,你应该奏报刘备,压一压法正的威风。但诸葛亮没接受这个建议,反而劝这些人道:法正忠心辅佐刘备,不能因小过而束缚其大才。毛泽东读到此处,写下八个字的批注:“观人观大节,略小故。”毛泽东就是观人观大节,略小故的典范。

在中共中央临时政治局进入中央苏区后,有一些同志在党内担任过重要领导职务,犯过“左”倾错误。但是,毛泽东以博大胸襟,过人的容人之量,团结他们,争取他们转变了立场。在遵义会议上,张闻天、王稼祥和毛泽东一起批判了以博古为代表的“左”倾错误领导者,会议最终结束了“左”倾错误在中央的统治,事实上确立了毛泽东在党中央和红军的领导地位。之后,很多高级领导干部,特别是军队领导干部主张由毛泽东担任党内“负总责的人”,但毛泽东考虑到要团结和争取更多的同志,特别是争取一些没有转过弯来的人,以及将来还要得到共产国际的支持,他主张由在中央苏区时犯过“左”倾错误、现在已经转变立场的张闻天代替博古负中央总的责任。在遵义会议之后,红军到达一个叫“鸡鸣三省”的地方,中央决定,由张闻天代替博古负中央总的责任,博古将装有几个章子和部分中央重要文件的挑子转给了张闻天。此后,成立了由毛泽东、周恩来、王稼祥组成的三人小组,负责全军的军事行动。毛泽东在长征路上一直和张闻天、王稼祥紧密合作,同张国焘分裂主义进行了坚决斗争,维护了党和红军的团结,夺取了长征胜利。红军长征到达陕北后,毛泽东仍然坚持请张闻天担任党内“负总责的人”,王稼祥继续在党和红军中担任重要领导职务。毛泽东与张闻天、王稼祥的密切合作,是团结的典范。

延安时期,毛泽东在全党的领导地位得到进一步加强。但是毛泽东仍然坚持团结“二十八个半布尔什维克”成员中曾经反对过自己的人。他坚持让张闻天和王明进中央书记处。延安整风时期,张闻天、王稼祥受到党内很多同志的严肃批评。但毛泽东则客观地为他们讲公道话,解释他们犯“左”倾错误的历史背景和客观因素,指出他们在结束“左”倾错误中起的重要作用,讲他们为党和红军作出的贡献。对于王明、博古,毛泽东也讲他们在反对国民党反动派方面,在抗日救国方面,与我们是一致的,也为革命事业做了不少工作。到召开党的七大,选举中央领导机构时,毛泽东仍然主张将张闻天、博古、王稼祥、王明都选进中央领导机构,并且在选举前做了许多党代表的工作。毛泽东还指出,他们的错误,是在一定的历史条件下犯的,特别是中国的小资产阶级像一片汪洋大海,他们之中不少人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并不可避免地会把小资产阶级的思想情绪带进党内,这是不足为怪的。现在经过整风,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已经把是非搞清楚了,就不要太着重个人的责任。后张闻天被选舉为中央委员、中央政治局委员,博古被选为中央委员。由于出席中共七大的党代表对王明仍然有意见,毛泽东对王明能不能当选为中央委员很不放心,所以他在选举前向党代表们做了不少说服工作。选举中央委员投票后,毛泽东一直坐在会场上听唱票,直到唱票唱到王明的选票过了半数,毛泽东才放心地离开会场。在七大选举中央委员时,代表中很多人仍然对王稼祥有意见,在选举中,王稼祥得票没过半数而落选七大中央委员。在选举候补中央委员前,毛泽东专门做了大量的工作,力荐王稼祥。为了帮助代表团成员了解王稼祥,在中共七大第二十次会议上,毛泽东专门发表了题为《关于第七届候补中央委员选举问题》的讲话。他结合介绍党的历史,说王稼祥犯过错误,但是有功劳的。毛泽东一件一件地列举了他的功劳,讲了三条道理,实事求是评价王稼祥:第一,六届四中全会以后,中央派了一个三人代表团到中央苏区,王稼祥是代表团成员之一。“在当时,我们感觉到如果没有代表团,特别是任弼时、王稼祥同志赞助我们,反对‘削萝卜的主张就不会那样顺利”,“如果没有代表团,特别是王稼祥同志,赞助我们、信任我们——我和总司令,那是相当困难的”。第二,“大家学习党史,学习路线,知道中国共产党历史上有两个重要关键的会议。一次是一九三五年一月的遵义会议,一次是一九三八年的六中全会……如果没有洛甫、王稼祥两位同志从第三次‘左倾路线分化出来,就不可能开好遵义会议。同志们把好的账放在我的名下,但绝不能忘记他们两个人”,“六中全会是决定中国之命运的。六中全会以前虽然有些著作,如《论持久战》,但是如果没有共产国际指示,六中全会还是很难解决问题的。共产国际指示就是王稼祥同志在苏联养病后回国带回来的,由王稼祥同志传达的”。第三,“此后,王稼祥同志就一直在中央工作。虽然他在工作中也有缺点,如在政治工作中就有很大缺点,但是他也做了很多好事,如一九三九年关于巩固党的决定,一九四一年关于增强党性的决定,一九四二年关于党的领导一元化的决定、对待原四方面军干部态度问题的指示及建军的四号指示等,都是他起草的”。最后,毛泽东非常肯定而又恳切地指出:王稼祥“是能够执行大会路线的,而且从过去看,在四中全会后第三次‘左倾路线正在高涨时,在遵义会议时,在六中全会时,也都可以证明这一点”。由于毛泽东高度评价王稼祥的历史功绩,恰如其分地宣传王稼祥,加深了出席中共七大的党代表对王稼祥的了解。大会进行候补中央委员的投票时,王稼祥以高票当选。杨尚昆后来在回忆此事时形象地说,毛泽东主席这是在帮助王稼祥“竞选”。王稼祥的当选,对于团结来自不同地方、不同部门的同志,团结有过意见分歧甚至冲突的同志,或是犯过错误的同志,都有很好的示范作用。中共七大之后,毛泽东仍然委任张闻天、王稼祥、王明、博古等人负责重要工作。他们也在党中央和毛泽东领导下,为中国革命胜利和社会主义建设事业做了很多工作。

张闻天、王稼祥、王明、博古等人过去都犯过错误,有的甚至是很严重的错误,毛泽东在他们那吃过苦头,但毛泽东不计前嫌,仍然以博大胸襟团结他们,和他们一道为革命事业而奋斗,足见毛泽东有过人的容人之量。

识人之智

古代具有识人之智的唐太宗说过:“君子用人如器,各取所长。”毛泽东认为,领导者的责任,归结起来,主要的是出主意、用干部两件事。善于任用干部是领导者的基本功之一。毛泽东自己就是善于识人用人的典范。

毛泽东识别干部,具有独特的眼光。他曾引用白居易的“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诗句,来说明这样一个道理——要从一个干部的整个工作经历中识别干部,不能因为干部在一个时期、几件事情上做得不好,就给干部下否定性的结论。毛泽东说:“不但要看干部的一时一事,而且要看干部的全部历史和全部工作,这是识别干部的主要方法。”毛泽东识人,是为了用人,因此,毛泽东特别善于识别人才的长处。

秋收起义后,罗荣桓任工农革命军第一师连党代表,红军第四军营、支队党代表,第四军前敌委员会委员等要职。毛泽东经过对罗荣桓的考察了解,认识到罗荣桓是善于做政治工作的干部,同时军事上也很强。他说过,“荣桓同志是个老实人,而又有很强的原则性,能顾全大局,一向对己严,待人宽。做政治工作就需要这样的干部”。1930年,林彪被任命为红一军团第四军军长,但是选择谁来担任红四军政委,是个大难题。主要是林彪只考虑打仗的事,基本不过问政治工作、后勤工作。林彪也很少说话,与人难以相处,他很少与政治干部、后勤干部交流,常常和负责政治工作的同志搞不好关系。毛泽东经过思考,决定让罗荣桓担任红四军政委。罗荣桓上任后,不仅政治工作做得好,还把后勤工作也承担下来,做得有声有色,在打仗问题上,也能给林彪出好主意,二人合作得很好。抗日战争胜利后,国共两党争夺东北,我党派出大批干部去东北工作。但毛泽东考虑到东北地位的重要和军事斗争的艰巨,决定改变原来让林彪去山东的决定,下令让林彪去东北全面指挥军事,又派罗荣桓去和林彪一起工作。二人在东北配合默契,不仅取得了夺取全东北的重大胜利,还很快秘密入关,取得平津战役重大胜利。毛泽东重用罗荣桓,正是因为他“识”罗荣桓之品德与才干,同时也对林彪的性格有所认识,才做出这样的干部搭配和任用的决策,而这个用人决策,被实践证明是恰当的。

毛泽东通过一篇文章“识”胡乔木这个人才,在党内传为佳话。胡乔木年轻时一直在江苏、北平和上海等地读书、工作,参加革命活动也是在这些地方,因此,毛泽东并不认识胡乔木。胡乔木是1937年才到延安的。到延安后,毛泽东也不认识他。毛泽东之所以选择胡乔木到自己身边工作,是因为从胡乔木的一篇文章中发现了他的才能。1939年5月,为了纪念五四运动20周年,延安办的《中国青年》上发表了胡乔木写的《青年运动中的思想问题》一文。胡乔木在此文中分析了中国青年趋向马克思主义的深刻历史原因和现实意义,明确指出,任何企图“在青年中间实际封锁和取缔马列主义,阻止青年思想的进展”的人,“无论换一个什么罐头”政策来“统制”,都注定要失败。这篇文章论述深刻,观点独到,语言清新,文笔老到、流畅,有一点儿鲁迅文章嬉笑怒骂之风。毛泽东看到了这篇文章后,问文章署名的“乔木”是谁,当得知此人叫胡乔木时,毛泽东当时就说,他是个人才。此后,他一直关注胡乔木发表的文章,也派人对胡乔木做了认真了解。两年后,毛泽东决定调胡乔木到自己身边工作,担任他的秘书。1941年皖南事变不久,中共中央秘书长王若飞来找胡乔木谈话,通知他,组织调他去做毛泽东的秘书。胡乔木听后十分惊讶地说:“主席要我去当秘书?”他表示,自己担心做不好。但王若飞说:主席关注你两年多了,说“乔木是个人才”。就这样胡乔木来到了毛泽东身边担任秘书。毛泽东十分信任胡乔木,中央很多重要文稿,报纸上要发表的社论稿,毛泽东都交给胡乔木写。胡乔木写的文稿,毛泽东都很满意。当年毛泽东还说过这样的话:“靠乔木,有饭吃。”可见毛泽东对胡乔木是十分赏识的。抗日战争胜利后,毛泽东赴重庆谈判,带的人不多,但这不多的人中,就有胡乔木。新中国成立后,胡乔木继续担任毛泽东的秘书,深受毛泽东信任,担任过新华社社长、人民日报社社长、中央人民政府新闻总署署长、中宣部常务副部长、中共中央副秘书长等职务。后来邓小平夸赞他是“中共中央第一支笔”。改革开放后,胡乔木长期在中央工作,曾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为党的意识形态工作,参与起草了《关于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等重要文件。毛泽东不只发现和重用一个胡乔木,他还以敏锐的眼光,发现和重用了吴亮平、艾思奇等理论家,这些人后来都成为我党思想理论工作的骨干。

用人之长

无论是在战争年代还是和平建设时期,共产党内都聚集了一大批人才。这些人才来自四面八方,又各有自己的不足之处。毛泽东用人,坚持两个原则,第一个原则是“五湖四海”。毛泽东一再强调,所有干部都是“一个父母生的”,是党的财富,不要分彼此;只要是愿意为革命事业出力的人,不管他来自什么地方,不管他是什么出身,只要有党性,有才干,就放心大胆地使用。他在抗战初期指出:“指导伟大的革命,要有伟大的党,要有许多最好的干部。在一个四亿五千万人的中国里面,进行历史上空前的大革命,如果领导者是一个狭隘的小团体是不行的,党内仅有一些委琐不识大体、没有远见、没有能力的领袖和干部也是不行的。”“只有依靠成千成万的好干部,革命的方针与办法才能执行,全面的全民族的革命战争才能出现于中国,才能最后战胜敌人。”第二个原则,就是始终坚持“用人之才”。他深知,一个干部,有长处,也有短处。我们应该用干部的长处,“不可执一而弃其一”。毛泽东曾在一个批示中强调要打破“金要足赤”“人要完人”的形而上学错误思想。毛泽东用人,总是用人之长,使干部人尽其才,才尽其用,这可以从他对粟裕、乌兰夫、朱瑞等人的任用上看出来。

解放战争时期,毛泽东在配置我党华东地区领导班子时,偏重于让长于带兵的陈毅组织军队,搞政治工作。陈毅果然在很短时间里,在华东地区发展壮大了人民军队。在军事指挥方面,毛泽东倚重长于指挥作战的粟裕。他明确指示,在华东,军事上要粟裕多负责。对于这一点,陈毅自己也说过,在华东野战军,他主要是起了一个政治委员的作用,军事斗争,主要依靠粟裕指挥。打大规模的战役,毛泽东有关作战的电报,大多数直接发给粟裕。1946年10月15日,中央军委和毛泽东为华东野战军制定指挥体系:在陈(毅)领导下,大政方针共同决定,战役指挥交粟(裕)负责。当陈毅将第一个战役方案报军委时,毛泽东还专门去电询问此案是否和粟裕研究过,可见他对粟裕军事才干的认可和重视。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后,毛泽东和中央军委曾经有一个计划,让华东我军一部主力打到江南去,打一个“大淮海战役”。但粟裕认为这个方案不妥,现在进军江南,是孤军作战,分散兵力,不仅不利于歼灭国民党军队主力,进入江南的我军还很有可能被国民党吃掉。他力主华东我军主力全部留在华东,打一个规模较“大淮海战役”小的“淮海战役”,大量歼灭国民党军队主力于江北。他于1948年1月22日向中央军委发出著名的“子养电”,建议三支野战军由刘邓统一指挥,采取忽集忽分的战法,于中原地区辗转寻机打较大的歼灭战。同时他还建议统一全国的建军思想,尽可能统一编制与番号和干部训练,以减少和消除三军联合作战时指挥者和被指挥者相互间的顾虑。几天之后,粟裕又发出一份电报重申“子养电”的看法;4月18日,粟裕再次“斗胆直陈”自己的意见。粟裕在反复讲自己的意见的同时,也表示:他也做好了南下的准备,等待中央的进一步命令。毛泽东对粟裕的意见非常重视,通知他到中央直接汇报,最后决定采纳他的建议。事实证明,采纳粟裕的意见,确保了淮海战役的胜利。毛泽东还多次当着众多党内高级干部的面夸奖粟裕。毛泽东对陈毅和粟裕才能的了解和使用,使陈、粟二人密切配合,在华东取得一个又一个胜利,进军江南后又连战皆捷。陈毅也称赞粟裕的指挥是“愈出愈奇,愈打愈妙”。正因为毛泽东慧眼识粟裕,深刻了解他的军事才能,解放战争时期的中原战场,我军才越打越顺利。

毛泽东任用乌兰夫去内蒙古,建立内蒙古自治运动联合会,以此为开端,由中国共产党领导建立内蒙古自治区,实行民族区域自治,也是他善用人之长的典范。抗日战争胜利后的内蒙古地区,政治情况十分复杂。当时国民党傅作义集团董其武部的势力范围覆盖到内蒙古西部的一些地区。在内蒙古西部,中国共产党也建立了绥蒙政府。解放战争打响后,这个地区是我党与国民党争夺的地区,只要打败国民党,我党就能实现对这个地区的全部解放。然而,这时,在内蒙古中部地区和东部地区却出现了搞“内蒙古独立”,然后实行“内外蒙合并”,建立“大蒙古国”的政治势力,这与中国共产党维护国家统一的方针根本不同。中国共产党实现对内蒙古地区的全面领导,是个十分艰巨的任务。面对这个艰巨任务,毛泽东和党中央研究后,决定派七大中央候补委员乌兰夫去那里处理复杂的问题。1945年冬,乌兰夫率奎壁等十余名干部到达苏尼特右旗,争取苏蒙联军负责人对我党政策的理解和支持,揭露了企图搞“大蒙古国”的人打出民族独立旗号的虚伪性和欺骗性,同时在上层和群众中做了大量工作,揭露了补英达赉等人分裂国家的真面目。当地各族人民是维护祖国统一的,当他们看清了分裂主义分子的真面目后,立即站到共产党方面来。在此条件下,乌兰夫在苏尼特右旗主持召开了人民代表会议,改组了“临时政府”。乌兰夫被选举为主席,中共方面的同志担任重要职务,一部分青年知识分子和上层人士被选入政府任职。为了争取更多的人,还保留了补英达赉政府委员的职位。乌兰夫认识到,改组后的“临时政府”不能还留在仍然存在一定分裂势力的苏尼特右旗,应该搬迁到共产党控制的张家口张北县。他主持“临时政府”开会,作出了这个决策,很快就将“临时政府”搬到张北县。“临时政府”搬到张北县不久,就停止了以“临时政府”名义颁发布告或与各盟旗的联络,事实上汇入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内蒙古自治运动之中,避免了一次民族分裂行动。之后,乌兰夫又对内蒙古地区的政治形势进行了全面考虑,同时也思考下一步如何解决内蒙古东部出现的问题,并形成了一个思路,就是建立一个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在内蒙古地区实行民族区域自治的组织,反对和制止分裂。为了实施中共中央解决内蒙古问题的方针,乌兰夫与派往内蒙古工作的同志一起,着手建立内蒙古自治运动联合会。1945年11月,以乌兰夫为首的内蒙古自治运动联合会筹备委员会成立。11月10日,中共中央同意成立内蒙古自治运动联合会。乌兰夫通过建立内蒙古自治运动联合会,争取和改造“东蒙古人民自治政府”,提出以民族区域自治方式解决内蒙古民族问题的主张。乌兰夫等人从团结的愿望出发,通过耐心、诚恳的劝导和严肃、坦率的批驳,最终使各方面政治人物在关系内蒙古自治运动前途命运的一系列重大问题上统一了认识,于1947年5月建立了我党领导的内蒙古自治政府。内蒙古自治政府的成立,是内蒙古自治运动联合会取得的重大成就,不仅使东西蒙实现了统一,而且为中国共产党争取解放战争的胜利作出了重大贡献,使内蒙古自治运动汇入了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的伟大洪流之中。正因为毛泽东了解乌兰夫,知道他熟悉当地情况,有勇有谋的特点,果断任用他去内蒙古地区承担这项重要工作,才有共产党领导下建立的第一个自治区的成立,开了民族区域自治之先河。

毛泽东对朱瑞的任用,也是他善于用人之长的例子。朱瑞在抗日战争时期曾担任中共山东分局书记。他虽然也是优秀的党的干部,但更擅长军事。1945年6月,中央决定任命朱瑞担任军委副总参谋长。但是,朱瑞知道后,找到毛泽东主动提出自己可以做些炮兵建设方面的工作。毛泽东进一步了解到,朱瑞在军事方面还有他的专长,他熟悉炮兵工作,因为他曾在苏联学过炮兵。毛泽东是同意朱瑞的意见的,但当时我军还没有成建制的炮兵,怎么办?高瞻远瞩的毛泽东决定任命朱瑞为延安炮兵学校的代理校长,把培养我军炮兵人才的任务担起来。日本投降以后,中共中央决定将炮兵学校迁往东北,朱瑞也到了东北。从1946年10月起,朱瑞任东北军区炮兵司令员兼炮兵学校校长。在他的努力下,我军收缴了一批日军遗弃的火炮,加上在东北的苏军把他们缴获的日军火炮转给我军,不久就组建了10个炮兵团、6个炮兵营和20多个独立炮兵连,这些部队在历次大的战役中都发挥了重要作用。到1948年8月,我軍已拥有了各种火炮,为即将到来的辽沈战役做了充分准备。朱瑞担任校长的炮兵学校也给我军其他军区输送了几百名干部,为全军的炮兵建设培养了大批骨干力量,从而使炮兵成为人民军队中的一个重要兵种。正因为毛泽东知朱瑞之长,任用他到合适的岗位上,才发挥了他的作用,为我军迅速建立炮兵部队打下了坚实基础。

(作者系中国社会科学院当代中国研究所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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