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山水库流域表层土壤氮磷淋溶特征及释放预测

王晴　孙增兵　钱淑君　杨丽原　刘恩峰　郭志谦

摘要 以峽山水库流域表层土壤为研究对象，采用室内土柱淋溶法模拟不同淋溶量下总氮（TN）、总磷（TP）、氨氮（NH3-N）的淋出情况，并预测氮磷释放量。结果表明，在不同土地利用方式下，该区域的TN、TP、NH3-N含量总体上来说耕地大于林地，但并不存在显著差异。TN、TP、NH3-N淋溶浓度与其在土壤中总量均呈现显著正相关。淋溶液中TN浓度随淋溶量的增加而逐渐降低，这表明土壤对TN的吸附能力较差，易随降雨渗透发生损失；TP和NH3-N浓度随淋溶量的增加无明显变化规律，且其淋溶强度均小于TN。在一定淋溶量条件下，氮磷淋出浓度与淋溶液体积呈指数相关，氮磷淋溶浓度随淋溶量的增加经过拟合得到峡山水库流域表层土壤营养盐的淋溶函数C=C0eKV。通过确定性数学模型模拟计算出采样点TN、TP、NH3-N的年均释放浓度均值分别为23.00、4.33、4.49 mg/L，其中TN和TP年均释放浓度综合营养状态指数均超过水体重度富营养化标准，很可能通过径流等过程导致水体中氮磷富集。

关键词 峡山水库；表层土壤；氮磷；淋溶特征；释放预测

中图分类号 X143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0517-6611（2024）08-0058-08

doi：10.3969/j.issn.0517-6611.2024.08.015

Characteristics and Release Prediction of Surface Soil Nitrogen and Phosphorus Leaching in Xiashan Reservoir Basin

WANG Qing1，SUN Zeng-bing2，QIAN Shu-jun2 et al

（1.School of Water Conservancy and Environment，University of Jinan，Jinan，Shandong 250022; 2.Shandong Provincial No.4 Institute of Geological and Mineral Survey，Weifang，Shandong 261021）

Abstract The surface soil of Xiashan Reservoir Basin was taken as the research object，and the leaching situation of total nitrogen （TN），total phosphorus （TP） and ammonia nitrogen （NH3-N） under different leaching amounts was simulated by indoor soil column leaching method，and the release amount of nitrogen and phosphorus was predicted.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TN，TP and NH3-N contents of cultivated land in this region were higher than those of forest land under different land use modes，but there was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The leaching concentration of TN，TP and NH3-N showed significant positive correlation with the total amount in the soil.The concentration of TN in leaching solution decreased gradually with the increase of leaching amount，which indicated that the adsorption capacity of soil for TN was poor，and it was easy to lose with rainfall infiltration.TP and NH3-N did not change significantly with the increase of leaching amount，and their leaching intensity was lower than TN.Under the condition of a certain leaching amount，the leaching concentration of nitrogen and phosphorus was exponentially correlated with the volume of leaching solution.The leaching function of surface soil nutrients in Xiashan Reservoir Basin could be obtained by fitting the leaching concentration of nitrogen and phosphorus with the increase of leaching amount：C=C0eKV.The average annual release concentrations of TN，TP and NH3-N at the sampling points were simulated and calculated by the deterministic mathematical model to be 23.00，4.33 and 4.49 mg/L，respectively.The comprehensive nutritional status index of TN and TP annual release concentrations exceeded the standard for severe eutrophication in water body，which may lead to nitrogen and phosphorus enrichment in water through processes such as runoff.

Key words Xiashan Reservoir;Surface soil;Nitrogen and phosphorus;Leaching characteristics;Release prediction

小流域范围内的农业面源污染与生产生活息息相关［1］，氮磷是造成农业面源污染的重要元素，农田土壤中的氮磷进入地表及水体的主要途径有地表径流、侵蚀和淋溶。大量研究表明降雨淋溶作用是土壤氮磷流失的主要途径［2］，也是导致水体富营养化和地下水污染的主要原因。因此，研究土壤中不同淋溶量下的氮磷淋溶特征并进行释放预测可为防控氮磷农业面源污染提供参考。

水库是我国应用最广泛的工程之一，水库生态系统在区域环境改善、滞蓄洪、国民经济发展与供水等方面具有重大的作用［3］。为实现水资源的优化配置、丰蓄枯用和改善生态环境，山东省陆续修建了700余座平原水库，随着工农业的不断发展，部分水库出现富营养化、水质恶化等现象［4］，李明龙等［5-6］研究表明农业化肥施用、农村废水及畜禽养殖污水仍是造成水体氮磷富集的主要来源，并且在流域土壤中不断积累，因此，关注水库流域土壤的氮磷污染研究对水库流域水体富营养化的影响仍是当下关注的热点［7-8］。峡山水库是山东省重要的水利工程之一，集灌溉、旅游、防洪等功能为一体，作为潍坊市重要水源地，近年来对该流域研究较少。笔者以山东省潍坊市峡山水库流域表层土壤为研究对象，通过室内土柱淋溶试验研究不同淋溶量下的氮磷淋溶特征，并利用确定性数学模型对该流域氮磷淋溶释放量进行模拟释放预测，可为当地氮磷面源污染治理提供理论依据。

1 材料与方法

1.1 研究区域概况

研究区域位于35°42′～36°39′N、118°42′～119°41′E，为北温带季风区，位于潍坊市东南，是潍河上游、峡山水库汇流区，主要包含潍河、浯河2条支流，覆盖潍坊市峡山区、诸城市、安丘市，临沂市沂水县和日照市五莲县的部分区域，面积1 800 km2。地形以平原为主，多为棕壤土类，适宜农作物生长，流域内有小麦、玉米、谷子、高粱、水稻、棉花等主要农作物。

1.2 采样和试验设计

1.2.1 样品采集与处理。

2021年11月在峡山水库流域随机选取耕地和林地的土壤样点进行采集，采样点分布如图1所示。采样深度选取0～20 cm，现场放入统一的聚乙烯密封袋中，并编号XS-1～XS-12。将采回的土样带回实验室自然风干，去除杂草、碎石等杂物，贮存于干燥洁净的土样袋中待用。

1.2.2 淋溶试验方法与设计。

根据山东省统计年鉴2010—2020年年降雨量平均为644.42 mm，自然界中雨水循环模式中蒸发和下渗占比约90%，研究区域处于半湿润气候区，蒸发占比为50%～65%［9］，设置淋溶液总量为240 mL，并设120、180 mL 2个不同梯度淋溶量，对研究区域采样点土壤进行淋溶试验。

采用“四分法”将单个土壤样品缩分至200 g，经研钵粉碎研磨后过0.9 mm筛。取12组环刀洗净晾干备用。毛巾折叠平铺在桌面，均匀放置12片滤纸。环刀称重记录后置于滤纸上，将土壤样品分别称取70 g左右于环刀中，滤纸微折后放置环刀上部。在滤纸上滴加去离子水，使水线始终保持在环刀线上，超过3 h后最后一次加水，静置1 h称取环刀和湿土的总重并记录，记录后再加一次水，静置1 h称取环刀和湿土的总重并记录，若2次称量的重量差不超过1 g，则停止试验，若重量差超过1 g则按照上述步骤继续试验，直至重量差小于1 g为止。将记录的数据进行整理，并计算田间持水量。

取高18 cm、直径5 cm的PVC管，在管中放置200 g土壤样品，加水至最大田间持水量，两端用管帽封死，静置24 h备用。将PVC管倒置，在顶部铺设1 cm厚的石英砂，上置150目尼龙纱布，并封上穿有直径5 mm圆孔并贴有湿润滤纸的管帽，用胶布粘牢，PVC管再倒置后取下封闭管帽，土样上部铺设1 cm厚的石英砂作为反滤层，以保证淋滤液从滴定管中均匀流入样品柱中，以降低淋溶液在柱中的不均匀性。将有相应量去离子水的滴定管固定于蝴蝶夹，然后于漏斗中放置滤纸并润湿置于锥形瓶上，收集滤液，样品柱置于漏斗上部，并在铁架臺上用直径6 cm铁圈固定。试验装置示意图如图2所示，在试验进行24 h收集120 mL淋溶液，36 h 收集180 mL淋溶液，48 h收集240 mL淋溶液，淋溶液收集完毕后取下锥形瓶，倒入塑料离心瓶中贴标，并在4 ℃环境中保存。按照以上方法重复其他土壤样品试验及不同淋溶量试验。

1.3 检测方法

淋溶液中总氮（TN）、总磷（TP）、氨氮（NH3-N）分别采取碱性过硫酸钾消解-紫外分光光度法、钼酸铵分光光度法、纳氏试剂分光光度法进行检测。土壤样品理化性质粒径采用梯度分析法进行测定，pH测量采用电位法，有机质采用重铬酸钾外加热法检测，阳离子交换量采用分光光度法测定，TN、TP、NH3-N分别采用半微量凯氏蒸馏法、钼蓝比色法、纳氏试剂比色法测定。

1.4 数据统计 研究区域及采样点分布图采用ArcMap 10.7绘制，图表及数据统计绘图采用Origin 2019完成，采用SPSS

27软件进行Pearson相关性分析。

2 结果与分析

2.1 试供土壤样品基本理化性质

峡山水库流域表层土壤基本理化参数见表1，所选采样点包含耕地和林地2种不同土地利用类型，根据土地利用方式的不同，其土壤所含元素的种类及含量有相应的差别。采样点土壤pH为5.53～8.31，除XS-10、XS-11、XS-12为酸性土壤外，其余采样点均为碱性土。该流域土壤组成以砂粒为主，黏粒含量相差较大，XS-1采样点黏粒含量占比最高，为10.15%，最低为采样点XS-6，占比0.21%。阳离子交换量和有机质含量分别为9.41～31.32 cmol/kg、5.1～25.7 g/kg。

由表2可见，该流域TN、TP、NH3-N含量分别为0.26～1.80 g/kg、0.29～1.94 g/kg、1.20～70.50 mg/kg，平均值分别为1.10 g/kg、1.03 g/kg、12.95 mg/kg。TN、TP和NH3-N在各采样点的含量相差较大，可能是与所选择采样点的用地方式和土壤类型不同所致。土壤中NH3-N含量在XS-4和XS-10存在异常点，NH3-N含量明显较高，其土地利用類型均为耕地，可能是在耕作过程中氮肥的过量施加增加氮在土壤中的累积，而NH3-N易被土壤吸附［10］，不易随降雨淋失，在土壤中不断富集。

将去除异常点后的峡山水库流域不同土地利用类型中TN、TP和NH3-N含量进行夏皮洛-威尔克正态性检验，结果如表3所示。TN和TP在不同土地利用类型下P>0.05，说明服从正态分布，可以进行两独立样本t检验，而NH3-N在耕地中P=0.006<0.05，不服从正态分布，采用非参数检验方式。对不同土地利用类型下的TN和TP含量进行两独立样本t检验，结果发现，耕地和林地的TN不存在显著差异（P=0.111>0.05），TP也不存在显著差异（P=0.369>0.05），说明耕地与林地之间TN、TP的组间差异并不明显，可能是由于该流域内农林相间分布，氮磷等营养元素通过地表径流或地下径流可以在耕地和林地间进行交换。对不同土地利用类型下的NH3-N进行非参数检验，结果发现，耕地和林地中NH3-N也不存在显著差异（P=0.831>0.05）。由表4可见，TN、TP和NH3-N的含量均为耕地大于林地，这与该流域的农业耕作方式密切相关。目前，潍坊市部分地区过量施用化肥的现象依然存在，潍坊市2018年化肥用量为887.6 kg/hm2，远超国际公认的化肥施用安全上限（225 kg/hm2）［11］，近年来虽有下降，但仍维持在较高水平，因此造成了耕地中TN、TP和NH3-N含量较高的现象。

2.2 不同淋溶量下氮磷淋溶特征分析

淋溶作用即在渗水作用下将土壤中的可溶性物质或有机质、营养盐等悬浮性化

合物由土壤上层向下层或侧向迁移的过程。为了探究峡山水库流域表层土壤中氮磷总量和模拟降雨淋溶后淋溶液中氮磷浓度之间的关系，去除异常点后建立了两者之间的线性回归关系。结果显示（图3），TN和TP均检验出显著的相关性，表明土壤中氮磷含量对其淋溶液中氮磷浓度影响较大，同时也侧面反映了该试验结果的准确性。在线性回归分析中，TP在土壤中总量与淋溶液中TP浓度呈现显著的正相关（P=0.002），表明在淋溶过程中，土壤中的磷发生生物化学反应较少，随渗水过程逐渐向下迁移。氮是土壤中较为活跃的营养元素，在淋溶过程中，土壤中的氮可以发生一系列的化学反应和物理反应，包括氮的矿化与生物固持、铵离子的固定与释放、反硝化作用以及铵的吸附与解吸等，总体而言，土壤中TN总量与淋溶浓度之间的相关性稍弱于TP总量与淋溶浓度之间的相关性，但仍呈现明显的正相关（P=0.026）。而土壤中NH3-N总量和淋溶液中浓度相关性不明显（P=0.282），这可能是因为在试验过程中该样点土壤中氮发生矿化、（反）硝化等一系列的转化过程比较明显［12］。

对12个土壤样品进行120、180、240 mL淋溶量下的室内土柱淋溶试验，不同采样点土壤TN、TP和NH3-N的淋溶浓度呈现出不同的变化（图4）。总体来说，TN在120mL模拟降雨中呈现出最大浓度，随淋溶量的增加而逐渐降低（图4a）。TN淋溶浓度与土壤样品中TN含量呈显著正相关（r=0.636，p<0.05），表明TN淋溶浓度与土壤本身含氮量密切相关（表5）。有机质含量与TN淋溶浓度呈显著正相关（r=0.671，P<0.05），可能是由于土壤中有机质所进行的矿化与硝化作用等过程，使得淋溶液中TN浓度的升高。峡山水库流域表层土壤中TN淋失量变化见图5a。从图5a可以看出，TN淋失量总体上随着淋溶量的增加而逐渐加大。XS-2和XS-6样品TN淋失量的变幅相对较大，其共同特点是土壤中黏粒含量较低，对氮的吸附能力较差，易造成氮的淋失。

由图4b可知，土壤样品淋溶液中XS-12样品总体TP浓度最高，浓度值达到14.80 mg/L，XS-1和XS-7样品淋溶液中TP浓度较低，并且达到了所能够检测的最小值（0.04 mg/L）。经相关性分析（表5），淋溶液中TP浓度与土壤本身TP含量有明显的正相关性（r=0.787，P<0.01）。土壤对磷的固定能力较强［13］，所以总体而言TP淋溶强度小于TN淋溶强度。由图4b可见，TP淋溶浓度随淋溶量的增加无明显变化规律。自然状态下的土壤对磷的吸附积累量达到饱和之后，在大量降雨或漫灌条件下极易产生淋失，容易导致面源污染现象的发生［14-15］。经相关性分析（表5），TP淋溶浓度和土壤pH负相关性显著（r=-0.885，P<0.01），这是因为土壤pH下降，会促进土壤磷的活化，从固定态向溶解态迁移。图5b显示，不同降雨条件下，TP淋失量均随淋溶量的增加而加大，XS-10和XS-12采样点TP淋失量变幅相较于其他采样点明显较大，分别为1.47和2.36 mg，其土壤TP含量也相对较高，其余采样点TP淋失量变幅为0～0.42 mg。有研究表明，氮的过量施加在相关微生物的作用下也会促进磷的向下迁移［16］。XS-1和XS-7采样点土壤中黏粒含量较高而TP淋失量较低，XS-2和XS-6采样点土壤黏粒含量较低而TP淋失量较高，说明土壤的黏粒含量也会影响TP淋失量，黏粒含量越高，土壤颗粒间空隙越小，不可动水体含量越高，而不可动水体对土壤中的溶质具有贮存作用［17］，使溶质运移速度较为缓慢。

由图4c可见，除XS-1、XS-2、XS-9和XS-11采样点NH3-N浓度随淋溶量升高之外，其余土壤样品均呈现与TN淋溶相同的变化趋势，NH3-N浓度随淋溶量增加的原因可能是随着淋溶量的增加，水在PVC管中富集，淹水条件下呈现出厌氧环境，使得厌氧菌占据主导地位，氨化、反硝化和生物固氮作用的加强无机氮几乎全以NH3-N形式存在［18］，导致NH3-N浓度的升高。XS-10和XS-11土壤样品淋溶液中NH3-N浓度明显高出其他土壤样品中NH3-N浓度，分别为2.52和3.89 mg/L，这2个采样点土壤样品中NH3-N总量较高，其余土壤样品淋溶液中的NH3-N浓度较低，为0.14～1.95 mg/L。经相关性分析（表5），土壤中的阳离子交换量与NH3-N淋溶浓度正相关性显著（r=0.732，P<0.01）。从NH3-N淋失量的变化规律（图5c）可以看出，除XS-5、XS-7和XS-12的淋失量随淋溶量的增加而减少之外，其余采样点均为增加趋势，可能是在进行淋溶试验过程中NH3-N发生分解所致。总体来说，NH3-N淋失量的变幅相较于TN来说较小，这是由于土壤自身带负电荷，所以施加到农田中的氮肥转化为NH4+和NO3-后，根据电荷同斥异吸的原理，NH4+易被土壤吸附。

2.3 表层土壤氮磷淋溶释放

当给予一定淋溶量条件时，淋溶液中氮磷浓度伴随着淋溶量的增加而呈现出不同变化趋势。对淋溶液中氮磷浓度采用数学模拟法，用曲线回归的方法进行分析得到氮磷淋溶释放曲线模型，淋溶浓度随淋溶量的增加呈指数型变化，数据点具有良好的相关性，经数据处理获得峡山水库流域表层土壤样品淋溶液中氮磷浓度和淋溶液体积的淋溶函数：

式中：C为淋溶液中氮磷浓度；C0为土壤中氮磷的初始浓度；K为氮磷淋溶系数；V为淋溶液体积。具体结果如表6所示。

表6列出土壤样品在不同降水条件下的TN、TP、NH3-N的淋溶释放模型，动态淋溶曲线呈指数型相关且具有良好的线性相关性（R2>0.900）。模型中的淋溶系数（K）可用来表示土壤样品中氮磷的变化速率，K值越大，淋溶液中氮磷元素随淋溶液体积的增加而变化速度越快。

对采样点土壤中氮磷元素淋溶浓度的模型进行积分［19］，然后推导出当降水量为V时，氮磷元素的总释放量为W=（∫V0C×dV）/W0，式中，W为氮磷元素的淋溶释放总量，V为淋溶液体积，W0为土壤样品重量。

2.4 表层土壤氮磷淋溶浓度预测

氮磷营养元素是一个不能够忽视的污染物，它能够通过径流和下渗过程给周围的河流及地下水带来不同程度的环境污染问题。峡山水库流域的主要用地类型为耕地和居住用地，农用化肥、生活用水及畜禽养殖等排放的废水及固体垃圾等没有相对完备的排放及管控措施，其中的氮磷元素在降雨的条件下会溶解于水中，并伴随着降水通过径流或者下渗从而进入周边的环境当中。当氮磷元素含量超过环境可容纳承受量时，会对周围水体及人们的农业生产活动等造成较大的危害［20-21］。因此，需要对土壤中氮磷的淋溶进行预测。对此可以利用确定性数学模型来对峡山流域土壤中氮磷的淋溶释放进行预测，其计算公式如下：

式中：I为淋溶液中营养盐的释放系数；C（V）为营养盐最终淋溶浓度；M为样品总质量；V为淋溶液体积；V1为流域单位面积土壤降水可渗体积；H为潍坊市平均地下水位埋深；S为流域土壤单位面积；T为达到淋溶试验固液比所需时间；γ为采样点土壤密度；q为年降雨量；A为流域单位土壤所占体积；R为淋溶试验固液比；Q为流域表层土壤中氮磷的年释放量；C为流域表层土壤中氮磷的年均释放浓度。

利用公式（1）～（5）对每个采样点单位面积进行氮磷释放预测，并根据2010—2020年潍坊市年降雨量和流域平均地下水位埋深可计算整个流域的氮磷释放量，模拟结果见表7。从表7可以看出，峡山水库流域12个采样点TN年均释放浓度平均值为23.00 mg/L，最大值为58.48 mg/L，为采样点XS-11淋出，其土地利用类型为耕地，且其氮的含量较高，在短时间降雨条件下可能会使土壤溶液中氮浓度急剧上升，导致氮流失严重。其中XS-3和XS-6采样点的TN年均释放浓度均在30.00 mg/L以上，这可能是由于其位于村落旁且距离耕地较近，氮肥施用的种类和数量较大，土壤中的氮易随降雨淋失。TN年均释放浓度最小值为3.06 mg/L，为采样点XS-7淋出，其原因可能是该采样点远离耕作区，氮的摄入量较小。

峡山水库流域12个采样点TP年均释放浓度平均值为4.33 mg/L，总体上来看TP远小于TN的淋溶释放，这是因为土壤对磷具有较大的吸持能力，不易造成土壤中磷的流失。采样点TP年均释放最大浓度为20.03 mg/L，为采样点XS-11淋出，最小值为0.21 mg/L，为采样点XS-1和XS-7淋出，这2个土壤样品淋溶浓度在不同的淋溶量下均达到了所能检测的最小值。

峡山水库流域12个采样点NH3-N年均释放浓度均值为4.49 mg/L，XS-4、XS-10和XS-11采样点NH3-N年均释放浓度明显较高，分别为10.21、13.65、13.65 mg/L，由土壤中NH3-N含量可知，这3个采样点的NH3-N含量明显高于其他采样点。XS-2和XS-6采样点年均释放浓度均为0，这2个采样点土壤样品本身NH3-N含量较其他采样点明显偏低，说明土壤NH3-N含量与其淋溶密切相关。其他采样点年均释放浓度在0.16～5.39 mg/L。

对土壤TN、TP年均释放浓度进行综合营养状态指数（TLI）分析［22］，其公式如下：

TLI（TN）=10×（5.453+1.694lnTN）

TLI（TP）=10×（9.436+1.624lnTP）

TLI分级标准：TLI∈（0，30）为贫营养，TLI∈［30，50］为中营养，TLI∈（50，60］为轻度富营养，TLI∈（60，70］为中度富营养，TLI∈（70，+∞）为重度富营养。经计算，淋溶液中TN、TP的年均释放浓度TLI分别为107.65和118.16，超过水体重度富营养化标准，很可能造成氮磷在水体中的富集程度，加快水体的富营养化进程，给峡山水库的水质造成不可逆的影响。若不对现有土壤中氮磷含量进行防控，可能会加重该地区的面源污染状况。此外，基于现有土壤氮磷含量得到上述氮磷淋溶释放结果，随着农业发展过程中肥料和畜禽养殖废水排放量的增加，土壤中氮磷含量会持续增加，导致淋溶释放量加大，所以必须采取相应措施来进行合理控制。

3 结论

（1）通过采取峡山水库流域12个采样点表层土壤样品进行氮磷的室内土柱淋溶，并对土样理化性质进行检测分析，结果表明，土壤中TN、TP、NH3-N含量在不同土地利用方式下不存在显著差异，说明峡山水库流域不同土地利用方式下可能具有相同的氮磷来源并且能随地表徑流和地下径流进行交换，总体来说耕地氮磷含量稍大于林地。

（2）经线性回归分析，淋溶液中TN和TP均检验出显著的相关性，表明土壤中氮磷含量对其淋溶液中氮磷浓度影响较大。而NH3-N总量和淋溶液中浓度相关性不明显，这可能是因为在试验过程中造成的无氧环境使得土壤中氮发生矿化、（反）硝化等一系列的转化过程。淋溶液中TN浓度随淋溶量的增加逐渐降低，这表明土壤对TN的吸附能力较差，易随降雨渗透发生损失。而TP和NH3-N随淋溶量的增加无明显变化规律，且其淋溶强度均小于TN。

（3）经数学模拟法模拟不同降雨条件下TN、TP、NH3-N淋溶浓度随降雨量的增加均呈现指数型变化趋势，经过拟合获得峡山水库流域表层土壤营养盐的淋溶函数C=C0eKV。并通过确定性数学模型进行淋溶模拟预测，计算出采样点TN、TP和NH3-N年均释放浓度均值分别为23.00、4.33、4.49 mg/L。淋溶液中TN、TP的年均释放浓度综合营养状态指数（TLI）均超过水体重度富营养化标准，很可能造成氮磷在水体中的富集。氮磷面源污染控制是峡山水库流域环境综合治理和生态系统修复的重要内容，在对峡山水库流域氮磷污染进行综合治理时，应统筹协调流域上中下游的土壤氮磷污染防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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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項目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42177385） 。

作者简介 王晴（1997—），女，山东潍坊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水生态与水环境。*通信作者，教授，博士，硕士生导师，从事水生态与水环境研究。

收稿日期 2023-06-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