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知识流动视角下数字人文产业联盟构建研究

2024-05-25邓君宋先智程旭等

现代情报 2024年5期
关键词:流动人文主体

邓君 宋先智 程旭等

关键词: 数字人文; 产业联盟; 知识流动; 企业; 高校; 科研机构; 政府; 行业协会; 组织

DOI:10.3969 / j.issn.1008-0821.2024.05.002

〔中图分类号〕G20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0821 (2024) 05-0001-02

2023 年10 月, 国家数据局正式成立, 将从国家层面统筹协调数字中国、数字经济、数字社会的规划和建设, 对于统筹推动数字中国建设、数字经济发展、数字社会建设、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数据管理利用具有里程碑意义。数字技术赋能各个产业已为大势所趋, 数字技术为各个产业提供了新的活力与动能。数字技术迅速迭代带动着人类文化发展的步伐向一个崭新的篇章迈进, 知识生产模式更随之发生变化, 数字人文应运而生[1] , 以新技术、新方法和新工具回答新时期人文社科发展之问, 促进人文社会科学知识生产, 其宽视野、广维度、集成化方式对传统人文知识进行重塑与改造, 有利于人文知识的宏观性、趋势性与规律性探索。数字人文从诞生至今都具有典型实用主义倾向, 在以数字人文的知识生产方式进行知识生产的道路上, 学者们已经取得一定的成果, 但如何将大量研究成果转化为生产力、如何将生产出的知识转化为产品、如何将这些数字人文产品形成规模化数字人文产业以带来广泛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的问题亟待解决。

目前, 随着经济快速发展, 各产业呈现“强龙头、稳链条、促聚集” 之势, 企业“单兵作战” 的情况已然成为历史, 构建产业联盟则为各产业蓬勃发展的高效之路。2017 年4 月, 《关于印发“十三五” 国家技术创新工程规划的通知》指出, 新形势新需求下, 产业联盟是支撑技术创新、完善创新体系建设的重要抓手[2] 。数字人文产业作为数字技术在传统文化产业的应用所形成的新兴产业, 知识的融合与创新效率深刻关系到产业的发展, 产业联盟内知识流动能够加速知识实现“由点及线, 由线及面” 的拓展。因此, 数字人文产业为在数字经济大环境下谋求生存与发展, 更需要产业联盟的加持。鉴于此, 本文从知识流动视角探究数字人文产业知识流动路径, 提出数字人文产业联盟构建策略与发展路径, 在数字人文产业发展萌芽期注入一股知识融合创新的强劲动力。

1 相关研究

1.1 数字人文知识生产

数字人文发轫于“人文计算”, 伊始于20 世纪中叶的“阿奎那项目”[3] , 随着数字技术兴起而蓬勃发展, 作为学科交叉领域, 引各界学者青睐。数字人文的出现改变了原有人文学科的知识生产范式, 为人文知识生产带来了新的活力。目前, 国内外学者对数字人文知识生产的研究主要集中于两个方面: 第一, 数字人文基础设施研究。数字人文基础设施是知识生产的根基, 只有夯实基础, 才能提高效能。刘炜等[4] 从国家、地区与组织机构等不同层面对数字人文基础设施的应用与发展进行规划, 并提出数字人文基础设施是一种为人文研究活动提供支持的基础设施, 是数字环境中人文科研得以顺利开展的一系列基础条件的总和, 如数据、相关软件工具、学术交流平台等。王萍等[5] 、WlokaB 等[6] 、Rosenthaler L 等[7] 、张丽娟等[8] 、黄夏基等[9] 、李姗姗等[10] 从不同研究领域出发, 设计与探讨数字人文基础设施的建设方案, 构建研究平台, 以项目实践落实数字人文基础设施建设。第二, 数字技术于人文领域的应用研究。UnsworthJ[11] 提出人文计算是由高效计算和人文交流需求决定的一种表示实践方式, 一种知识建模形式、一种知识推理途径和一个本体约束, 此概念重新解读了人文计算研究内容, 被学者广泛引用, 同时用7 个学术原语归纳了数字人文活动特性[12] , 构建了数字人文研究思路与过程, 奠定了研究的理论基础。从理论到实践, 学界与业界共同重点关注数字技术加持下以特定人文资源为核心的实践项目, 例如,王晓光等[13] 面向敦煌文化遗产, 阐释了敦煌数字信息资源的数字化阶段与资源内涵关系揭示阶段。以华为等高科技龙头企业为首着力研发的数字人文实践项目, 形成了崭新的人文知识生产流程, 同时伴有数字人文知识产品的问世。例如, 2021 年联合创新实验室推出了覆盖整个莫高窟的游览体验,观众购票后即可在数字展示中心开始虚实结合的体验, 在等候观影期间穿越到建于北魏、宋重修的第257 窟里, 走到西壁仔细端详家喻户晓的《九色鹿王本生》图, 感受敦煌壁画故事中的经典之作。华为河图平台[14] 将虚拟数字内容与真实的莫高窟实景融合, 既实现了景区实景导览, 又创造了全新的数字体验方式。

1.2 产业联盟知识流动

20 世纪60 年代以来, 产业联盟这一新型组织形态开始在日本、美国等发达国家和地区迅速发展起来。产业联盟的构建有助于企业知识资源的获取与利用, 促进交流沟通与知识流动, 有利于企业核心技术与关键技术的创新, 破除联盟内部成员间的知识壁垒, 共同提升联盟成员企业的竞争力。学者们就产业联盟内知识流动进行探讨, Joseph L 等[15]通过对多个联盟组织进行调研与案例分析, 认为知识流动过程可以促进产业联盟管理, 从知识创新、知识共享等方面加以阐释。Szulanski G[16] 以知识流动视角, 分别就知识资源、知识主体、知识流动路径进行分析, 对联盟内知识转移问题进行阐释。周杰等[17] 不仅就产业联盟管理能力与联盟内知识转移的关系进行分析, 而且构建了联盟企业动态关系知识转移影响因素模型, 以联盟内企业动态关系管理提升知识流动效率。

综上, 国内外学者已对数字人文知识生产、产业联盟知识流动进行了深入研究, 取得了豐厚研究成果, 并伴有成功的数字人文产品出现, 为该领域研究提供了理论基础与实践指导。然而, 目前数字人文产业并未形成规模, 鲜有学者提出数字人文的产业化道路与产业化建设构想, 数字人文产业联盟研究相对稀缺, 且缺少从知识流动角度对数字人文知识生产、传播、消费过程进行的深入剖析。鉴于此, 本文在上述研究的基础上, 从知识流动视角出发, 对数字人文产业知识流动路径进行解构, 构建数字人文产业联盟并提出数字人文产业联盟发展路径, 为加快推动数字人文产业化进程提供借鉴与参考。

2 相关概念

在探究知识流动视角下数字人文产业知识构建之前, 首先需要明确相关概念, 包括数字人文产业概念以及知识流动路径中各知识主体的概念。

2.1 数字人文产业概念

数字人文产业是指对利用相关数字技术与生产方法、工艺对人类文化知识进行创新或重塑而形成的知识产品进行生产的集合体。数字人文产业是生产数字人文产品的集合体, 是由数字人文产品利益相互联系的、具有不同分工的、由各个相关行业所组成的业态总称, 经营对象和经营范围围绕数字人文产品而展开, 具备在构成业态的各个行业内部完成各自循环的能力[18] 。

2.2 知识流动路径中各知识主体概念

知识流动路径中各知识主体包括知识生产者、知识传递者、知识分解者以及知识消费者[19] 。其中, 知识生产者指的是在组织内部创造和产生新知识的个人或群体, 他们通过学习、研究、思考、实践等方式, 不断积累新的见解和经验, 形成新的想法和创意。知识传递者是指知识在组织内部进行传播和分享的人员或机制, 他们扮演着知识中介和桥梁的角色, 是组织内部知识流动的纽带。知识分解者与知识消费者是指用户, 他们不仅能将复杂的知识进行解构和简化, 对知识进行吸收与理解, 又能应用知识发挥知识价值。知识生产、传递、分解和消费是一个循环的动态过程。知识生产者创造新知识, 传递者传播知识, 分解者与消费者转化、应用知识, 而应用过程又会衍生新的知识需求并反馈至生产环节。这些不同角色的知识主体通力合作从而形成了有效的知识流动网络。

3 数字人文产业知识流动路径解构

3.1 数字人文产业知识流动的形成

知识流动是数字人文产业知识生产力的内核,产业内企业、高校与科研机构的战略性知识资源存量深刻影响知识生产力, 所以依托数字人文产业内部各知识主体的合作关系, 吸纳获取其他知识主体的战略性知识, 继而形成该知识库的知识增量, 其谓之知识生产过程中的重要驱动力。知识生态位表示产业内企业、高校与科研机构等知识主体的知识存量, 由于产业内各知识主体所拥有的知识资源不同, 从而使得各知识主体之间的知识存量存在差异。作为产业内龙头企业的知识主体因知识存量较多而知识生态位势较高, 而部分知识主体则因知识存量相对较少而处于相对较低位势生态位, 并且知识流动需要一定时间来完成, 所以数字人文产业内各知识主体在某一时间段内处于不同生态位, 针对同一知识资源知识势也有所不同,从而形成知识势差。然而, 在数字人文产业内部,各知识主体知识生态位高低是相对的, 因其参考系不同而比较结果不同, 即A 知识主体生态位势低于B 知识主体, 而高于C 知识主体, 与此同时, C知识主体生态位势高于B 知识主体, 存在针对某一特定知识资源, 知识生态位高的知识主体知识势反而处于低位的现象。例如, 某一企业处于领域龙头位置, 知识存量较大, 处于较高知识生态位, 但对于某一特定新兴技术, 相较于另一专攻技术的小企业, 其知识存量则处于劣势。因此, 知识生态位是一个相对概念, 针对不同知识存在不同的流动情况。

数字人文产业内部的知识流动是一种能量的流动, 其具备矢量意义, 即不仅具有知识量(大小),而且具有流动的方向。一部分是知识生态位处于高位势与低位势知识主体之间的知识势差所引起的知识流动, 由此联结产业内外的知识主体与知识环境; 另一部分则是数字人文产业内部协作竞争共同推动的知识流动。所以, 知识生态位势的高低不仅可以促进低位势知识主体提升, 而且对高位势知识主体产生追逐, 从而产生层次更深、范围更广的知识流动过程。此二者融合作用下, 形成产业内处于各知识生态位的知识主体间知识势差的不断循环,并与外部知识环境产生交融, 使数字人文产品的综合知识生产效率呈现上升态势, 其形成过程具体如图1 所示。

图1 体现了知识生产、传递、分解与消费等不同环节, 这些环节构成一个动态的知识循环。图中双向箭头表示知识在各主体间相互动态流动, 其中处于较高知识生态位势的知识生产者为核心, 他们通过知识活动、知识交换等方式融合数字技术与人文知识, 创造出新的知识, 同时打造数字人文产品,并以其为介质将知识利用数字化手段或其他传播渠道在更广泛的社会环境中分布, 通过知识传递者流向知识分解者与消费者。这是一个多方参与者共同参与知识创造和应用的过程, 以多方协同的集体智慧实现知识从生产到消费的过程。最后, 处于较低生态位的知识主体知识存量被拉高, 对各知识主体进行反馈, 从而进一步形成动态循环。

3.2 数字人文产业知识流动路径分析

针对数字人文产品生产过程的交流与探讨从始至终贯穿于数字人文产业, 数字人文产品的知识属性为数字人文产业知识流动路径的探究提供了必要条件。知识的转化是数字人文产业知识流动的主要体现, 而知识的迁移过程则成为与外部知識环境产生知识流动的相互作用。知识转化与知识迁移的效率、效果皆对数字人文产品的产品力构成影响, 即知识产品研发成果能否及时有效地传递给知识需求方, 填补其知识势差并将知识增量用于研发与创新, 最后展现出数字人文产品力价值, 且能够激活知识存量来推动数字人文产品应用和传播。图2 表示数字人文产业内知识流动路径。

3.2.1 知识获取进程该进程

的主要任务是获取知识生产者生产数字人文产品所需的知识性生产资料, 主要路径来源于对外部知识环境所生产知识的借鉴学习与内部知识环境的自主创新。这意味着从外部知识源, 如学术论文、行业报告、专利、竞争对手的产品等之中获取知识。这些外部知识源可以为知识生产者提供新的视角、技术解决方案和市场趋势信息, 帮助他们获取灵感, 避免重复研发, 以及保持产品的竞争力。内部知识环境的自主创新涉及组织内部的研发活动,通过团队成员的合作交流、实验室研究、技术开发和创意思维促进新知识的产生。内部自主创新强调的是利用现有的资源和能力, 通过创新过程解决问题, 创造新产品或改进现有产品。这两个路径相辅相成, 共同促进知识生产和创新。对外部知识的学习可以激发内部创新, 而内部创新的成果又可以丰富外部知识环境, 有效的知识获取策略需要平衡这两个方面, 确保知识生产者不仅能够接触并吸收外部的最新知识, 同时也能够在内部形成创新的文化和能力。互利共生且彼此之间存在信任与平等的关系是数字人文产业内部知识流动的基础, 为实现对知识资源跨时空、多维度的自组织与协同生产, 不仅要求产业内部知识环境中各企业知识基础面具有广泛性较高等特点, 更要求与产业外部知识环境建立沟通与协作的桥梁。

3.2.2 知识融合与重塑进程

数字人文产品知识自获取后, 获取的知识被储存于显性知识库和隐性知识库中。显性知识库存储的是可以文本化、数字化的知识, 如文档、报告、代码等。隐性知识库则涉及更为难以形式化的知识,如经验、技能、直觉等, 通常依赖于个人或团队的内部分享。其间进行知识融合、知识重塑、知识内化与外化, 为知识的汲取利用奠定基础。在这一阶段, 不同来源的知识经过整合、对比和分析, 形成新的知识结构和理论框架。这不仅包括不同领域知识的交叉融合, 也涵盖了从失败和反馈中学习的过程。知识内化是指将显性知识转化为知識主体的隐性知识, 即通过学习和实践, 吸收并掌握显性知识。知识外化则是将知识主体的隐性知识转化为显性知识, 便于分享与传递。这两个过程在知识流动中是互补的, 共同促进了知识的深度理解和创新应用。在此进程中, 所获取的知识不仅经历融合与重塑,更可以以结构化的、多样化的、易被获取的形态进行呈现, 充分发挥知识流动的价值。

3.2.3 知识汲取进程

该进程中知识活动的核心为对数字人文产品的消费, 知识生产者(企业)利用所获取的知识对产品进行生产并参与市场活动(知识传递者), 其目标是满足知识消费者/ 分解者(用户)需求, 知识消费者/ 分解者(用户)对所需知识进行汲取, 即消化与吸收, 并以调查问卷、网络传播等形式对知识流动路径上各知识主体进行反馈, 形成闭环。该进程不仅提高企业生产效率, 扩大收益规模, 而且有利于知识生产者对整个知识流动过程的效能把控。

4 “数字人文产品+知识”关系模型构建

“数字人文产品+” 一词是指以数字人文产品为核心, 以诸多维度进行阐述与探究, 即在数字人文产品基础上, 所有有利于数字人文产品效益提高的要素都可以归属为“数字人文产品+” 的理论范畴。“数字人文产品+知识” 是以知识流动为主要研究脉络, 以知识为主要载体, 结合各知识主体参与生产的过程, 深入探讨数字人文产业联盟知识主体间知识流动, 为联盟构建提供理论支撑。

4.1 “数字人文产品+知识”关系模型

数字人文产品是一种知识产品, 其迭代过程是一个循环的生命周期过程, 具备产品生命周期的基本特征, 即从产品的研发阶段到产品的生产阶段,再到产品的营销与推广阶段, 最后到产品衰落阶段[20] 。然而, 无论数字人文产品的生命周期流转至何时, 知识皆随数字人文产品发生流动与转移。本文将数字人文产品的研发阶段、生产阶段、营销推广与衰落阶段分别与知识流动路径中的知识获取进程、知识融合与重塑进程、知识汲取进程相匹配,以获取流、融合流、回溯流等知识流动组成要素为载体, 实现数字人文产品+知识的协同管理。本文结合中华书局旗下2015 年成立的古联(北京)数字传媒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古联公司)所生产的“中华经典古籍库” 数字人文产品对“数字人文产品+知识” 关系模型进行阐述, 以期从抽象到具象, 从而全面对模型进行解读, 如图3 所示。

4.1.1 产品研发阶段

该阶段为数字人文产品的生命原点, 知识获取进程是数字人文产品生产与推广的动力之源。知识获取流是在产品研发阶段, 知识主体获取所需知识、提高知识存量, 从而在研发过程中发挥所处高位势生态位优势, 提高知识生产效能。该阶段始于知识主体对产品的知识准备, 止于确定产品设计方案。针对用户需求, 各知识主体就其知识资源有效调用, 加速科研成果转化落地, 保障研发工作有序高效进行, 并为知识融合与重塑进程持续输送动力。中华经典古籍库处于产品研发阶段时的主要工作是对“经、史、子、集” 等一系列古籍进行知识获取, 调研用户需求, 在此基础上对数据库的主题域进行划分与分层, 对数据库表的逻辑模型与物理模型进行设计。与此同时, 前端平台以用户需求为导向, 从不同维度与粒度对各模块进行设计, 在此过程中需对应用的可扩展性加以考虑, 在满足用户个性化展示的同时为产品扩展与更新做好基础。最后, 确定方案后准备投产。

4.1.2 产品生产阶段

该阶段为数字人文产品的生长阶段, 缘其知识流动属性, 实际生产过程中对于原定设计方案的依赖程度相对较低, 即该阶段将在产品研发阶段所设计的方案基础上, 各知识主体利用数字技术将产品生产所需的知识通过融合流进行融合与重塑, 以焕然一新的面貌将从前的人文知识展示在知识消费者面前, 从而提高数字人文产品价值。该阶段始于产品设计方案初定, 止于产品发布。对于中华经典古籍库而言, 在此阶段作为知识主体的古联公司利用NLP 技术、数据库技术、Web 技术、知识图谱等一系列数字技术对已获得的古籍知识进行数字化处理与存储, 对知识进行组织与提炼, 并将其融合于同一平台进行展示, 供用户检索与查询, 从而实现古籍知识的融合与重塑。

4.1.3 产品营销推广与衰落阶段

该阶段作为数字人文产品应用过程的关键, 是数字人文知识生产力转化为价值的重要环节。其对应知识汲取进程, 在该阶段中, 知识传递者以营销推广的形式进行知识转移, 知识消费者汲取知识产品所提供的知识并吸收利用, 形成部分知识冗余与知识反馈, 冗余部分溢出于知识环境中, 反馈部分则通过回溯流返回到知识产品的研发设计阶段, 形成反馈闭环。该阶段始于数字人文产品发布, 完结于产品退出市场。在此阶段, 古联公司通过营销部门对中华经典古籍库数字人文产品进行推广, 将融合与重塑后的古籍知识传递给用户, 用户则在学习与探索过程中对该知识进行汲取。有价值的知识通过问卷等形式回溯到古联公司的开发部门, 作为产品更迭依据之一, 从而形成古籍知识的回溯。

4.2 “数字人文产品+知识”关系模型主体要素分析

该模型中, 知识流动过程将数字人文产品各个生命阶段所涉及的知识主体紧密链接在一起, 形成各个节点, 即数字人文产品知识主体网络。本文根据该模型中各知识主体的知识生态位势与其各自发挥的作用, 将其划分为核心知识主体、主要知识主体和共同知识主体。其中, 核心知识主体链接主要知识主体与共同知识主体, 用以完善数字人文产品研发、生产、营销、反馈工作; 各类知识主体之间有机结合, 各司其职, 促进数字人文知识产品与知识融合, 以及形成反馈闭环。

4.2.1 核心知识主体

对于数字人文产品而言, 最核心的任务是产品开发, 而企业作为产品开发任务的主要承担者, 在数字人文产品知识主体网络中作为核心知识主体而存在。在市场竞争的环境下, 知识流动能力是数字人文知识生产企业必备能力之一。作为新兴技术产业代表的数字人文产业, 依托扎实的数字技术、深厚的人文素养、优秀的产品力以及优质的知识服务开拓数字经济市场, 引领整个数字人文产业, 形成数字人文产业联盟内部权威。需要指出的是, 作为核心知识主体的企业需要利用共同知识主体所制定的政策, 有效拟合相关知识资源, 并把握行業未来发展方向, 实现知识资源经济价值的提升。

4.2.2 主要知识主体

自数字人文产品诞生以后, 企业的主要任务则转变为更新与维护, 而广大用户则成为知识广泛流动的目的地。因此, 用户作为知识的消费者与分解者, 是数字人文产品知识主体网络中的主要知识主体。用户是数字人文产业之所以发展的根基, 其体量远大于核心知识主体与共同知识主体, 无论是线上知识产品形式还是线下知识产品形式, 知识皆转移向用户。用户需求通过获取流左右产品的研发与推广, 用户反馈则通过回溯流对数字人文产品迭代创新产生作用。

4.2.3 共同知识主体

政府政策导向为数字人文产业发展的风向标,其对知识资源的生成、传播和应用具有关键性的影响力和调控能力, 政府不仅是数字人文产业发展的监督者和引导者, 更是一个关键的共同知识主体,通过其政策导向和监管作用, 影响并促进知识的创造、传播和应用, 推动数字人文产业及更广泛领域的进步和发展。政府对数字人文产业发展进行宏观把控与监督管理, 以相关政策法规知识所形成的知识流加入到数字人文产品的生产过程当中。因此,制定政策法规的政府不仅是数字人文产业发展的有力监督, 更是数字人文发展的强力推动者。行业协会/ 组织也是共同知识主体的一部分, 其不仅可以促进联盟内各知识主体的知识交流与合作, 也可以提供培训和教育资源, 建立行业标准与“标杆”案例, 在政府政策指引下主抓落实, 以专业性机构角度推动知识创新和技术发展。需要明确的是, 在数字中国大政方针的指引下, 共同知识主体所代表的公共知识资源在各地区、各产业间配置不同, 然而加速产业内知识流动, 促进知识的拉动效应与挤压效应, 则是政府以及行业协会/ 组织制定与落实法律法规、保障数字人文产业发展的目标所在。

4.3 “数字人文产品+知识”的协同效应

“数字人文产品+知识” 的协同效应体现在数字人文产业中知识的创造、交互、融合、应用和创新过程。这种协同效应不仅增强了数字人文产品的价值和功能, 而且促进了知识的深度利用和产业的可持续发展。第一, 数字人文产业知识主体间的知识交互通过知识流动得以实现。知识以知识主体、知识环境为源头, 通过获取流、融合流与回溯流构建知识走廊, 由知识生产者、知识传递者到达知识消费者, 完成数字人文产品知识生产与消费的过程。第二, 从“人文知识与数字技术” 出发, 到形成“数字人文知识”, 再到形成“数字人文知识产品”,在此期间数字人文产品与知识产生协同效应。数字技术服务于人文知识, 人文知识反作用于数字技术,二者不是简单叠加, 而是相互融合、彼此促进、协同创新, 从而形成数字人文知识以及强有力的知识产品。第三, 知识流动是知识存量提升的重要渠道。该模型中知识存量由部分到整体形成转移, 使各知识主体加入产品研发创新进程。

5 知识流动视角下数字人文产业联盟构建

5.1 知识流动视角下数字人文产业联盟形成动因

5.1.1 数字人文产业链知识资源需整合

从知识流动视角来看, 企业以增强产品力为主要目的, 需针对产业链上的知识资源进行整合, 提高知识生产效率, 保障用户服务质量。产业链知识资源的整合可有效控制运营成本, 更大程度上占领市场份额。在整合过程中需密切关注法律法规、自身市场定位、产业链上下游企业知识资源储备情况与创新能力等因素, 以及数字人文产业的特点, 依托优势区域、产业布局以及各联盟企业所处知识生态位, 构建数字人文产业联盟, 形成知识生态链,促进数字人文产业知识流动路径上知识资源与知识主体间的交互作用, 引导联盟企业向专业型、创新型方向发展, 摆脱当前产业内企业拳头产品稀少、技术迭代慢、市场占有率低的困境。

5.1.2 数字人文知识生产力需提高

数字人文产业是数字经济孕育而生的知识生产行业, 传统人文知识重塑与数字技术推陈出新皆需不断提高数字人文知识生产力, 从而满足市场需求。然而, 提高数字人文知识生产力则需要更多知识资源的融入与流动, 以推动技术与产品的迭代创新。目前, 高等院校与科研单位拥有知识资源较多, 但因与企业对接不足, 科技成果落地较少, 知识资源与知识生产力之间缺少纽带与桥梁。数字人文产业联盟可以有效改善这一状况, 通过构建数字人文产业联盟并使之成为各知识主体间知识流动的桥梁,联盟内各知识主体通过开展广泛的知识活动, 在彼此之间形成有力的知识流动, 以增加知识存量进而促进知识生产力提升, 同时也为提升数字人文知识产品的产品力提供新动力。

5.1.3 长期有效稳定的产学研关系需建立

长期有效稳定的产学研关系是数字人文产业生存发展的重要保障。相较于传统工业产品, 知识产品的用户需求变化更快、对迭代速度的要求更高。因此, 数字人文产品制造仅仅依靠一两家数字人文企业则难以长期维持产品的市场活跃度, 相较于传统企业, 数字人文企业更需要获取高等院校和科研机构的支持。高等院校与科研机构可以为企业提供技术与人才支撑, 企业则可实现科研成果落地的同时解决学生的就业问题。但是, 传统产学研合作方式中合约有效期相对较短、管理相对松散、管理机制不健全等问题导致合约各方无法实现利益最大化,从而无法发挥产学研合作的最大效能[21] 。数字人文产业联盟具有较强的法律约束力, 其内部知识流动使联盟内各知识主体知识粘性增强, 可有效解决传统产学研合作中关系不稳定、效率低下等问题。相较而言, 这是一种稳定的、创新性的、以知识流动为基础的新型合作形式。

5.1.4 政府推动与政策支持

政府作为数字经济发展伟大蓝图的擘画者, 把握数字经济发展趋势, 聚焦对国家(地区)、区域经济社会发展有重要推动作用的战略产业, 构建产业联盟, 扶持新型战略产业内企业高效、健康、有序发展, 实现互利共赢。政府以制定积极稳定的经济政策与法规等方式促进产业联盟的高效运行, 为产业技术创新营造一个良好的政策环境。政府针对产业联盟与产学研合作出台多项政策与法规, 保障产业联盟的实施, 促进产业联盟的发展壮大。

5.2 知识流动视角下数字人文产业联盟构建要素

知识流动视角下构建数字人文产业联盟需要关注一系列核心要素, 以确保有效的知识共享、创新和利用。首先, 需要明确各知识主体的角色和责任,以促进各主体之间的有效协作和知识交流, 从而增强联盟内部协同效应和外部竞争力; 其次, 了解知识在“数字人文产品+知识” 模型中的流动路径,这有助于从产品的生命周期角度把握知识流动情况,用以更好地完成各阶段任务, 提升数字人文产品价值。所以, 明确数字人文产业知识流动路径中的知识主体与“数字人文产品+知识” 模型中的主体要素, 是构建高效、创新和竞争力强的数字人文产业联盟的重要前提。这不仅有助于优化知识的流动和利用, 还是促进知识融合与创新、提升产品价值和加强联盟内部协作的关键。本文通过分析数字人文产业内知识流动路径所经知识主体与“数字人文产品+知识” 关系模型中知识主体要素, 提出知识流动视角下数字人文产业联盟构建要素。

5.2.1 企业

企业作为数字人文产业内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不仅是产业内知识流动路径中的知识生产者与传递者, 还是“数字人文产品+知识” 关系模型中核心知识主体。在知识流动路径中, 知识获取进程在产品研发阶段获取人文知识与数字技术等知识资源,从而保持较宽的知识生态位, 并在产品生产阶段与营销推广阶段发挥核心作用。知识流动视角下, 数字人文产业联盟是以企业为轴心, 以高等院校与科研机构、产品经销商、用户、竞争企业以及政府与监管机构等成放射状而形成知识资源流通走廊, 从而完成产业联盟内知识主体与知识环境的知识资源转移。

5.2.2 高等院校与科研机构

高等院校与科研机构是知识流动路径中的知识生产者, 参与知识获取过程和知识融合与重塑过程,具有知识生产、技术研发、人才教育等职能, 拥有较多科学技术资源, 知识存量较大, 知识环境优渥。数字人文产业联盟作为一个平台与桥梁, 能够有效保障其广泛的知识活动, 促进交流沟通与知识融合,使各主体间知识互补、减小知识势差、提高知识生产力。联盟内各主体进行有效的知识流动, 可以推进知识产品研发, 增加主体间知识粘性, 从而提高联盟稳定性。走在科学前沿的高等院校与科研机构是数字人文产业联盟每时每刻跳动在时代的脉搏上的根本保障。

5.2.3 政府与行业协会/ 组织

政府与行业协会/ 组织是“数字人文产品+知识” 关系模型中共同知识主体, 对数字人文产业联盟相关政策的制定到具体落实予以保障。其中,政府以丰富的公共知识资源把握市场方向与行业走势, 具备广泛的前瞻性; 对国家经济以及各产业发展进行宏观调控与监督, 通过具体经济政策与法律法规的制定, 引导数字人文产业联盟发展; 以政策、金融等方式促进数字人文产业联盟内知识活动稳定有序进行, 以组建专项管理机构等方式对数字人文产业联盟进行监督与管理, 为数字人文產业联盟发展保驾护航。行业协会/ 组织作为共同知识主体之一, 以建立统一、有效的行业标准, 树立标杆案例,提供培训资源, 促进各知识主体间交流合作等具体行动落实政府政策指引, 助推数字人文产业发展。

5.3 知识流动视角下数字人文产业联盟模型构建

在数字人文产业联盟中, 各知识生态位所处的知识主体通过知识流动对数字人文产业联盟的协同演化产生影响。构建知识流动视角下数字人文产业联盟模型, 针对数字人文产业联盟内各知识主体、知识环境之间的相互作用进行阐述, 对于进一步反馈客户知识需求、提高知识生产力与创新能力具有重要意义。Chen D N 等[22] 从生态学的角度出发,进行理论推演, 提出了知识分布(Distribution)、知识互动(Interaction)、知识竞争(Competition)和知识演化(Evolution)在内的DICE 理论模型。该模型的4 个要素彼此之间相互作用构成知识循环, 对各知识主体、知识环境之间的相互作用进行全面而清晰地描述。因此, 本文在此基础上构建知识流动视角下数字人文产业联盟DICE 模型, 其目的在于深入剖析数字人文产业联盟中知识主体的分布态势与各知识主体间与知识环境间的相互作用以及其运行模式与演化, 进而为数字人文产业联盟的构建及其演进与发展提供理论依据, 如图4 所示。

5. 3.1 知识主体

企业、用户/ 受众、高校/ 科研机构、行业协会/组织、政府等知识主体形成的开放交融环境下的闭环系统, 以知识资源供给数字人文产业联盟内数字人文产品生产的开发、成长、成熟、衰退过程。①企业在数字人文产业联盟中起着核心作用, 以满足用户知识需求为导向, 对数字人文产业联盟中的知识流动产生重要影响, 企业以数字人文产品生产活动来满足用户个性化、多样化知识需求, 以对知识流动各个节点的高效管理方式来降低企业运营成本,为企业生存与发展赢得宝贵空间。用户/ 受众的反馈和需求则直接影响企业的产品开发和创新。这种双向的互动确保了产品能够满足市场的实际需求,同时引导企业优化知识流动, 降低运营成本, 提高市场竞争力。②政府作为数字人文产品的市场“指挥棒”, 通过制定政策和提供市场监管, 对企业的运营和数字人文产品的生命周期产生重大影响。这种“有形的手” 确保了市场的公平竞争, 促进产业的健康发展, 并为企业提供了发展的政策支持和方向指引。政府通过资金支持和政策制定, 激励高校和科研机构的研究与创新, 确保知识的更新和技术的进步。这些研究成果又通过知识转移活动反哺到产业中, 加速产业的发展。③行业协会/ 组织为企业提供了一个平台, 以规范和监督知识资源的配置, 确保知识流动的效率和合理性。它们通过制定行业标准和最佳实践, 帮助企业提高产品和服务的质量。同时, 协会作为企业和其他知识主体之间的桥梁, 能够促进信息交流和资源共享。行业协会与组织不仅负责有效落实政府政策, 从行业维度对知识资源配置进行规范与监督, 维护数字人文产业联盟的运行秩序, 同时可以代表企业和行业的利益,向政府提出行业发展的需求和建议。通过这种互动,协会帮助政府更好地理解行业趋势, 制定更为合理和有利于行业发展的政策。④高校与科研机构以知识生产、技术创新等研发活动, 对整个数字人文产业联盟的知识资源存量进行更新, 为数字人文产品生产提供了各种必需的知识资源, 推动数字人文领域的实践与落地。高校和科研机构的研究成果往往需要通过用户/ 受众的实际应用和反馈来检验其价值和实用性。用户的体验和需求可以成为高校和科研机构研究方向调整的重要参考。⑤用户/ 受众是需求的提出者, 其对于产品的需求可以是多样化的,包括功能性、教育性、娱乐性等复合型需求, 这些都为企业研发新产品或改进现有产品提供了方向;其对产品的使用体验提供反馈, 并参与到一个持续的改进循环中, 对于企业调整产品设计、提高产品质量、完善服务体系至关重要; 其消费行为在市场中发挥着“投票” 作用, 决定产品的成功与否, 其选择直接关系到企业的营收和所占市场份额, 从而影响数字人文产业联盟的发展方向。

综上所述, 知识主体在知识流动视角下数字人文产业联盟模型中处于核心地位, 各知识主体通过持续的互动和协作, 促进知识的创造、流动、应用和积累。企业负责创新和产品开发, 直接满足用户需求并受到其反馈的驱动; 用户/ 受众是需求的提出者和反馈的提供者, 形成市场的基础; 高校/ 科研机构作为知识和技术的发源地, 支持产业的深层创新; 行业协会/ 组织为知识流动提供平台和规范,促进标准制定和资源共享; 政府则通过政策制定,为整个产业提供指导和框架。这些知识主体相互依存, 不断促进和塑造数字人文产业联盟的持续发展和繁荣。

5.3.2 知识环境

知识环境是指为知识主体的知识活动提供条件、空间的物理与社会环境。数字人文产业联盟的知识环境不仅包括技术设施和物理资源, 还涉及政策与机制、数字经济、人文以及知识需求等方面,并分为内部与外部知识环境, 其中内部知识环境是指联盟内人力资源、资金储备、知识储备、管理模式、组织结构、技术水平、组织文化、运行机制等各方面; 外部知识环境则从大政方针、数字经济与知识需求、科技发展水平等维度支撑联盟的稳定运行, 并对联盟知识资源的战略布局起到深刻影响作用。知识环境与知识主体通过知识流动进行交互作用, 在保证自身稳定性的同时维持数字人文产业联盟处于稳态。知识环境提供了一个支持性的背景,让知识主体可以充分发挥其潜能进行创新和知识生成。知识主体通过利用环境提供的资源和条件, 不断地创造新的知识, 并反过来丰富和发展知识环境。这样的互动促进了联盟内部知识的持续增长和进步,实现了知识主体与知识环境之间的和谐共生和协同进化。通过这种方式, 数字人文产业联盟可以不断适应外部环境的变化, 调节联盟资源配置, 同时保持内部知识创新的动力, 确保长期的发展和繁荣。例如, 联盟内企业不仅包含产业规模较大、具有行业领导能力的龙头企业, 亦包含具有与一定知识存量的新企业, 两者不仅在联盟内部地位平等, 且无论规模如何皆应观察与顺应外部宏观知识环境的动态变化, 从而将知识生产过程与联盟演化过程中的不确定性降到最低, 用以提高知识生产效率, 降低产业风险。

5.3.3 运行模式

以DICE 模型的理论为基础, 数字人文产业联盟可以分为知识分布、知识互动、知识竞争与知识演化4 种生态作用机制。①知识分布指联盟内知识的复杂性、多样性, 主要用于展示联盟内知识资源所覆盖的面积。在政府政策的指引下, 高校与科研机构作为知识的源头, 通过教学和研究活动, 广泛传播前沿知识和创新思想; 企业在技术创新和商业应用方面起主导作用, 将科研成果转化为知识产品和服务, 推动知识由理论走向实践的广泛分布; 行業协会/ 组织通过发布标准、指导原则, 为行业知识的广泛传播和应用提供了平台; 作为知识和产品的最终接收者, 用户对知识的需求和反馈是知识分布的重要环节。②知识互动则更关注各知识主体在知识内部环境与知识外部环境之间的知识流动, 其中不仅有联盟内部企业之间, 也包含与其他联盟之间的互动。政府与企业、高校和科研机构等主体之间的政策对话和公私伙伴关系, 为知识的交流和合作提供了条件; 行业协会/ 组织作为不同知识主体之间沟通的桥梁, 促进行业内的知识流动和资源共享; 企业通过与高校、科研机构以及外部联盟的合作, 促进产学研结合, 形成互动学习和技术转移的机制; 用户则通过反馈影响产品和服务的迭代参与知识互动。③知识竞争分为冲突式竞争与合作式竞争, 前者形成多是由于知识资源的限制与联盟内部企业成员信任危机所致, 而后者则以合作共赢的方式, 不仅可以实现企业自身效益, 又能够充分发挥联盟构成要素间交互作用所增加的效能。政府与行业协会/ 组织通过制定和落实法律法规与政策引导,以塑造公平的知识竞争环境; 企业、高校和科研机构则在研发资金、人才引进、学术成果、市场竞争等方面存在着知识竞争, 联盟内需将冲突式竞争转为合作式竞争, 从而推动新知识领域探索与联盟发展。④知识演化是指联盟内各知识主体知识存量、知识势差的演变, 知识主体间通过知识流动形成相互作用, 从而导致知识势差变化, 其中不仅以用户动态需求为导向实现知识演化, 而且知识环境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数字人文知识生产效率, 激发产业潜能。

事实上, 数字人文产业联盟中各知识主体协同进化是联盟运行效率提高与维持联盟相对稳定的主要路径。知识主体掌握知识资源, 并决定数字人文产业联盟知识网络的复杂程度, 知识环境则调节知识资源的配置情况, 其运行模式维持数字人文产业联盟的活跃性与多样性, 三者以和谐共生、协同进化的生态适应性机制, 形成数字人文产业联盟模型。联盟内知识主体需要以用户需求为导向, 通过开展积极的知识活动于联盟内外部知识环境中寻求合理的、适时的知识演化模式, 这样才能提高知识生产效率, 保持竞争优势。

5.4 知识流动视角下数字人文产业联盟发展路径

当下, 数字人文产业联盟的发展是一个从无到有、从零到一的过程, 依据知识流动理论对数字人文产业联盟发展路径的探索也必须以现实为出发点,在前文数字人文产业联盟构建要素、联盟模型等研究的基础上, 对数字人文产业联盟的发展路径进行规划。

5.4.1 放眼未来—提高数字人文产业化意识

放眼未来, 数字人文产业前景光明, 而数字人文产业化发展的道路并非一马平川。提高数字人文产业化意识则显得尤为重要, 从企业、政府到高等院校与研究机构, 各个知识主体需站在产业的角度对数字人文进行再认识, 围绕数字人文产品进行研发、服务, 从而形成产业链条。其中, 政府起主导作用, 以政策为引导, 着力打造数字人文产业。高校与研究机构配合企业对产品进行研发, 而企业则担负营销推广与服务等一系列工作。从提高数字人文产业化意识开始打造数字人文产业。

5.4.2 着力当下—构建数字人文产业联盟

数字人文产业形成的萌芽阶段, 如何快速启动,蓬勃发展, 从而带动区域经济, 占领数字经济市场份额, 是摆在面前必须攻克的难题。产业联盟作为市场经济中为解决特定的产业共性问题而设立的企业间组织[23] , 联盟不仅可以保持内部企业的独立性, 还能够将政府、高等院校与科研机构等知识资源丰富的知识主体同时吸纳于联盟, 这无疑会成为处于雏形阶段产业发展的有力推手。目前, 数字人文产业犹如刚刚发芽的幼苗, 亟需栽培与施肥, 构建数字人文产业联盟可有效将生产要素集中, 加速主体间知识流动, 从而提高知识转化效率与数字人文产品的生产效率, 对数字人文产品的产品力提高、打造锤子产品、占领市场份额都有着积极意义。因此, 着力当下, 构建数字人文产业联盟, 引导相关企业与高校、科研机构合作, 推动数字人文产品研发, 率先进入该领域市场, 占领市场份额的同时掌握行业话语权, 为日后建立行业标准、扩大产业规模打下良好基础。

5.4.3 弯道超车—实现数字人文产业联盟跨越式发展

从新兴数字产业整体来看, 数字人文产业无疑是起步相对较晚的, 所将形成的产业链也是相对较短的, 而且所涉及的业务范畴与数字文化产业、文化创意产业等存在交叉与覆盖, 所以数字人文产业将面临相对严峻的竞争态势。但是, 数字人文产业有其自身的固有优势, 由于其核心过程在于应用数字技术对人文知识进行创新与重塑, 所以有别于其他内容产业, 数字人文产业拥有着庞大的知识资源体量, 各地区特有的地域文化以及丰富深远的人文历史则成为数字人文产业发展的有利保障, 知识资源优势明显。此外, 数字人文产业联盟等高效率的知识管理形式, 能够加强知识流动, 知识产品的产出效能会显著提高, 从而在市场竞争中保持相对有利的竞争态势, 并逐步拓宽产业规模, 延长产业链, 在数字人文业务范畴内对其他内容产业进行兼并, 提高市场占有率, 最终完成“弯道超车”, 实现数字人文产业联盟的跨越式发展。

6 总结

数字人文作为学者们热议且科研成果硕果累累的新兴研究领域, 要实现将科研成果大规模转化为生产力道阻且长。本文从知识流动视角出发, 探索数字人文产业知识流动路径, 构建“数字人文产品+知识” 关系模型, 并以此为基础分析数字人文产业联盟形成动因与构建要素, 形成数字人文产业联盟模型, 最后就其发展路径进行规划, 旨在为数字经济发展探索新路径, 为未来数字人文产业化发展探索前进方向。本文尝试以数字人文产业联盟为土壤, 将知识流动理论应用于数字人文知识生产与知识管理过程中, 拓展了数字人文领域的研究思路,丰富了数字人文理论内涵与体系。对于知识流动视角下数字人文产业联盟发展路径的探索有助于加快数字人文迈向规模化、市场化、产业化的步伐, 提高由知识到生产力再到经济效益的转化效率, 为实现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提供动能, 尤其为数字经济欠发达地区提供了实现“弯道超车” 的可能性。在此基础上, 未来可从知识生态系统角度以及联盟演化角度结合具体案例对联盟知识管理进行探究, 完善理论的同时走向实践, 为数字人文产业联盟构建提供有效范例。

(责任编辑: 郭沫含)

猜你喜欢

流动人文主体
人文
论自然人破产法的适用主体
流动的光
流动的画
人文绍兴
为什么海水会流动
人文社科
关于遗产保护主体的思考
流动的光线
让人文光辉照耀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