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公共图书馆地方标准创新发展研究：现状、特点与思考

谢燕洁

（广州图书馆 广州 510623）

0 引言

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提出了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新发展理念。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1]。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到2035年进入创新型国家前列的发展目标，要求加快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习近平总书记在致第39届国际标准化组织大会的贺信中指出，中国将积极实施标准化战略，以标准助推创新发展[2]。《国家标准化发展纲要》明确了标准是国家基础性制度的重要方面，新时代推动高质量发展、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迫切需要进一步加强标准化工作[3]。由此可见，标准化是推动国家创新发展、高质量发展的迫切需求。

标准化建设是公共图书馆事业实现高质量、专业化发展的重要支撑。早在20世纪90年代，著名图书馆学家黄宗忠就指出标准化是图书馆实现现代化和专业化、提高服务质量和工作效率的重要手段之一[4]105-112。2021年，全国图书馆标准化技术委员会印发《全国图书馆标准化工作“十四五”规划纲要》，指出提升图书馆标准化建设水平可为图书馆事业的高质量发展提供理论和技术支持，要健全图书馆标准化体系化工作机制，丰富标准层级，支持并鼓励研制与实施地方标准，扩大图书馆标准化工作在公共图书馆等机构的适用面[5]。

《中华人民共和国标准化法》规定了标准化工作的任务是制定和组织实施标准，并对该过程进行监督[6]。标准是标准化的核心[4]105-112，是“通过标准化活动，按照规定的程序经协商一致制定，为各种活动或其结果提供规则、指南或特性，供共同使用和重复使用的文件”[7]。标准包括国家标准、行业标准、地方标准和团体标准、企业标准。地方标准是“在国家的某个地区通过并公开发布的标准”[7]，是图书馆标准化框架的重要组成部分和图书馆制度的重要方面。地方标准的制定能够丰富图书馆标准的层级，总结、固化地方公共图书馆创新实践经验，是地方公共图书馆专业化的体现。较为成熟和有通用性的公共图书馆地方标准上升为行业标准、国家标准也有助于地方公共图书馆事业创新经验的复制推广。在国家加快实施创新发展战略和图书馆行业推动标准化发展的背景下，图书馆界有必要对公共图书馆地方标准创新发展的现状与特点进行研究。

现有公共图书馆标准化研究主要以图书馆标准制定支撑研究[8-12]、图书馆标准解读[13-19]、图书馆标准化建设现状与实践总结[20-21]。①图书馆标准制定支撑研究主要为公共图书馆建设标准、服务规范等国家标准、行业标准的制定和修订进行预研。②图书馆标准解读主要对公共图书馆建设标准、服务规范等标准的内容进行阐述，为标准的落实提供指引。③图书馆标准化建设现状与实践总结主要对国内外图书馆标准化建设的基本情况进行分析，对部分标准的实践情况进行梳理并总结经验。如肖鹏副教授团队和《图书馆论坛》策划发布了《中国图书馆标准化建设研究报告（2021）》[22]、《中国图书馆标准化建设研究报告（2022）》[23]，梳理了近两年中国图书馆标准化建设情况，总结了年度标准化建设成果，但报告内容以介绍概况为主，较为宏观；赵媛等[24]采用内容分析法对美国21个州的公共图书馆标准进行研究，得出地方性图书馆标准应以综合性标准为首要选择、标准间既要趋同也要保持差异性等启示；余敏[25]、赵于惠[26]、毛婕等[27]分别对深圳市公共图书馆统一服务业务统计地方标准制定、温州市城市书房标准化、宁波市乡镇图书馆标准化实践进行经验总结。

总体而言，我国公共图书馆地方标准研究还处于起步阶段，尚未形成专门针对中国公共图书馆地方标准创新发展的研究体系，文章将对公共图书馆地方标准创新发展的现状与特点进行研究，以为公共图书馆地方标准创新发展提供参考。

1 中国公共图书馆地方标准现状分析

笔者以《专业化发展背景下我国公共图书馆地方标准制定现状研究》[28]72-79中调查到的公共图书馆地方标准为基础，对肖鹏副教授团队发表的《中国图书馆标准化建设研究报告（2021）》《中国图书馆标准化建设研究报告（2022）》中的公共图书馆地方标准进行增补，并于2023年7月1日在全国标准信息公共服务平台进行检索，补充2023年度已发布的地方标准，共调查到中国现行公共图书馆地方标准68项。这些地方标准发布年份从2010年开始，年均发布标准5项；发布数量呈逐年增长的趋势，2022年达到15项，是目前发布地方标准最多的年份。

1.1 发布地区分析

这些公共图书馆地方标准的发布地区共涉及10个省，包括省级地方标准31项、市级地方标准37项（见图1）。其中，安徽省、浙江省、广东省的公共图书馆地方标准数量最多，均有16项。市级地方标准共涉及22个城市，其中14个城市是国家或省级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示范区（项目），或所在城市有公共图书馆承担了国家社会管理和公共服务综合标准化试点项目，共制定了23项与示范试点相关的地方标准。

图1 公共图书馆地方标准发布地区分布（单位：项）

国家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示范区（项目）创建工作旨在为全国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探索路径、积累经验、提供示范[29]。2010年12月，《文化部 财政部关于开展国家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示范区（项目）创建工作的通知》发布了创建工作方案。自2011年启动国家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示范区（项目）创建工作以来，全国已创建了四批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示范区（项目）。在国家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示范区（项目）创建过程中，一些城市重视公共图书馆标准化建设，及时总结示范实践经验并形成地方标准，固化实践成果，为示范区（项目）可持续发展提供了专业支撑（见表1）。如河南许昌在第四批国家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示范区创建过程中制定了《DB4110/T 45—2022图书馆总分馆制管理服务规范》等4项地方标准；第四批国家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示范项目之一的“深圳市盐田区智慧图书馆服务平台建设项目”，有力推动了深圳地方标准《DB4403/T 169—2021公共图书馆智慧技术应用与服务要求》《DB4403/T 170—2021无人值守智慧书房设计及服务规范》的制定。

表1 示范试点工作与公共图书馆地方标准制定情况

社会管理和公共服务综合标准化试点由国家标准化管理委员会联合国务院有关部门共同组织，以制定标准、组织实施标准、对标准实施进行监督为主要内容，旨在提高社会管理科学化水平、推动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加强保障和改善民生[30]。2013年，国家标准化管理委员会发布《社会管理和公共服务综合标准化试点细则（试行）》，启动了社会管理和公共服务综合标准化试点工作，试点领域包括公共服务、社会治理、城市管理等。公共图书馆积极申报公共服务（文化）领域试点单位，开展试点工作并制定相关地方标准，如“曲沃县图书馆公共文化服务标准化试点”项目推动了山西临汾地方标准《DB1410/T 108—2020县级公共图书馆少年儿童服务质量要求》《DB1410/T 109—2020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县级公共图书馆应急防疫管理要求》的制定实施，“山西大同图书馆志愿服务标准化试点”项目推动了山西大同地方标准《DB1402/T 07—2022图书馆志愿服务规范》的制定实施。

可见，公共图书馆地方标准的制定数量存在地区差异，不少省份和城市尚未制定公共图书馆地方标准。抓住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示范区（项目）创建以及社会管理和公共服务综合标准化试点项目的契机，充分发挥示范试点的作用，有助于推动公共图书馆地方标准的制定实施。

1.2 起草单位分析

参考肖鹏副教授团队的分类方法，笔者将起草单位分为政府部门、标准化组织、公共图书馆、高等院校（含高等院校图书馆）与科研院所、其他事业单位（标准化组织、公共图书馆、高等院校与科研院所不计入其中）、企业、社会团体（见表2）[23]。据统计，共有123家单位参与了公共图书馆地方标准的起草，总参与频次为213次，起草单位平均参与频次为1.7次。公共图书馆是参与频次最多的主体类型，占总参与频次的46.5%，是公共图书馆地方标准起草的主要参与主体；标准化组织、企业的参与频次次之，分别占总参与频次的21.1%、17.4%。安徽省公共图书馆地方标准起草主体的参与频次最多，企业（32次）的参与频次与公共图书馆（33次）的参与频次接近；安徽省图书馆、安徽珵美文化传播有限公司的参与频次分别为13次、9次，在所有参与主体中位列前两位（见表3）。

表2 各省起草主体在公共图书馆地方标准中的参与频次分布（单位：次）

表3 主要起草主体的参与频次分布（单位：次）

1.3 归口单位分析

公共图书馆地方标准的归口单位主要为两类，一是地方文化和旅游主管部门，共有49项地方标准的归口单位属此类；二是标准化组织，共有17项地方标准的归口单位属此类；另有2项地方标准无归口单位。

1.4 内容分析

增补地方标准数据后，笔者按照《中国图书馆事业发展报告（标准化卷）》中的“图书馆标准化框架图”[31]380对标准进行分类，发现地方标准内容依然从以资源标准为主逐步向以服务标准为主演变（与《专业化发展背景下我国公共图书馆地方标准制定现状研究》中的结论一致），故在此不再赘述。文章主要从主题创新分析、与国家标准和行业标准的对比分析两个角度对公共图书馆地方标准的内容进行分析。

1.4.1 主题创新分析

在收集到的68项公共图书馆地方标准中，有14项地方标准明确提到“创新”一词，共出现34次，包括服务创新、管理创新、创新发展、创新研究等。除了直接提及“创新”一词，实际上很多地方标准的主题也具有创新性，论文参考《公共图书馆服务创新战略研究报告》[32]对公共图书馆服务内容、体制和机制创新的归纳，结合地方标准主题实际，将地方标准主题创新归纳为服务体系建设、新型阅读空间、社会力量参与、数字化智慧化、全民阅读、特殊群体服务、专题和参考咨询服务、文化保护和文化传承、应急管理，并按此分类梳理相关地方标准（见表4）。其中，与服务体系建设、新型阅读空间建设、社会力量参与相关的地方标准制定数量分列前三位，服务体系建设相关的地方标准13项，覆盖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技术、业务、资源、管理、服务统一等方面，较为全面地反映了近年来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建设标准化状况。其中新型阅读空间建设相关地方标准共13项，以城市书房最为典型，温州市等11个省（市）制定了城市书房或城市书房性质的阅读空间服务或建设规范。有关社会力量参与的地方标准8项，包括志愿服务、家庭参与、服务外包、社会化运营等多种形式，均是近年来中国公共图书馆社会力量参与的探索实践。总体而言，这些地方标准主题与近年来中国公共图书馆事业的创新发展主题高度吻合，是地方公共图书馆创新实践的总结和提炼。

表4 创新主题分类

需要说明的是，在主题分类过程中，当一个地方标准涉及多个主题时，需综合考虑标准主题最突出的特征并尽量将其分到更细化的类别之中；基础性、通用性的公共图书馆资源、服务等主题的地方标准未纳入分类。

1.4.2 与国家标准、行业标准的对比分析

国家标准《公共图书馆服务规范》于2011年发布实施，2020年启动修订，修订版于2023年发布实施。2011年版国家标准发布后，浙江省、广东惠州、河南开封、河南许昌、广东广州先后发布了与公共图书馆服务规范相关的地方标准，在国家标准的基础上，结合地方公共图书馆事业发展特色，积极创新标准内容（见表5）。2023年版国家标准对原标准进行了修订和增补，包括注重发挥科技对图书馆的作用，细化针对少年儿童、老年人、残疾人的服务要求，文献采集原则增补关于数字文献信息资源、保存和传承地方文化的内容，完善数字服务、总分馆服务、数字资源使用量等内容，增补阅读推广活动、资产与年报制度、探索第三方评价机制内容等。这些内容与2011年版国家标准公布实施后制定的相关服务规范地方标准不谋而合，一些地区还制定了老年人服务、总分馆服务、阅读推广活动等相关主题的公共图书馆地方标准。

此外，安徽省地方标准《DB34/T 2605—2016社区图书馆（室）服务规范》与文化行业标准《WH/T 73—2016 社区图书馆服务规范》先后于2016年2月和3月发布。对比这两个标准，《WH/T 73—2016社区图书馆服务规范》的内容更为全面，而《DB34/T 2605—2016社区图书馆（室）服务规范》的创新之处在于提出“每年用于教育培训经费预算，应占职工年工资额1.5%—2.5%”，服务内容还包括便民服务。

2 中国公共图书馆地方标准特点分析

2.1 创新实践驱动、示范试点，助推地方标准发展

创新实践为标准制定提供了实践经验，是地方标准制定的基础和源泉。示范试点的创建从政策、保障等层面助推了地方标准的发展，地方标准的发布实施亦为创新实践的复制推广提供了专业支撑，佛山市联合图书馆建设与标准化发展是典型案例。

佛山市于2015年获得第三批国家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示范区创建资格，2019年获得“国家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示范区”称号。2019年佛山市图书馆“‘千家万户’阅暖工程——邻里图书馆”项目入选第三批广东省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示范项目，2021年项目创建成功[33]。

佛山市是中国较早探索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建设的地区。2004年该市开始建设佛山市联合图书馆，经过多年发展，建成了以市图书馆为中心馆、区图书馆为总馆、街镇图书馆为分馆、（社区）村居图书室、智能图书馆等其他类型图书馆为基层服务点的四级公共图书馆服务网络，实现了统一服务形象、统一书目检索平台、一证通借通还、资源共建共享的一体化建设。截至2023年6月，佛山市联合图书馆体系有成员馆477家，其中包括中心馆1家，区总馆5家，分馆43家，基层服务点428家[34]。

邻里图书馆是佛山市联合图书馆建设中的创新实践项目，项目于2018年4月推出，以家庭为单位，由公共图书馆供给文献资源、提供服务支撑、协助建立家庭阅读空间，将图书馆资源和服务延伸至社区和家庭。邻里图书馆项目获2020年国际图书馆协会联合会（IFLA）国际营销奖一等奖。截至2023年1月底，邻里图书馆已发展至1435家，成员馆自发组织开展各类阅读推广活动2164场，服务读者7.7万人次，累计从图书馆借书超过46.3万余册，转借图书给邻里达18.3万册，服务效能突显。

联合图书馆建设的创新实践驱动与示范区（项目）创建助推佛山市公共图书馆标准化建设取得显著成效。2013年，佛山市图书馆牵头编制了业务规范《佛山市联合图书馆规则汇编》；原佛山市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将佛山市联合图书馆标准体系列为佛山创建国家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示范区的重要项目之一，为项目提供经费保障[35]。2018年，原佛山市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印发了《佛山市联合图书馆标准体系》[36]。2021年，佛山市地方标准《联合图书馆体系建设管理规范》发布实施，规定了图书馆体系建设管理规定的术语和定义、总则、职责、设施建设、文献资源建设、人力资源建设、统筹管理[37]。2022年，佛山市地方标准《邻里图书馆建设及服务规范》发布实施，规定了邻里图书馆建设及服务的总则、建设要求、服务提供、服务管理、宣传推广、考评与改进[38]。2023年，佛山市图书馆承担的“广东省公共图书馆区域一体化服务标准化试点”项目入选广东省市场监督管理局的2023年度广东省标准化试点项目，项目将搭建一套符合市域“市中心馆—区总馆—分馆—基层服务点”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架构特点的标准体系，为中国市域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标准化建设提供了经验和范例[36]（见表6）。

表6 佛山市公共图书馆标准化建设主要历程

2.2 系统设计、多方合作，助力图书馆标准化发展

系统的标准化体系设计，与标准化组织、相关企业合作起草地方标准能有效助力图书馆标准化发展，安徽省全省公共图书馆地方标准的发展就是典型案例。安徽省现行公共图书馆地方标准最早发布于2015年，截至调查时共发布了16项（省级地方标准14项，市级地方标准2项），占中国公共图书馆地方标准总量的23.5%，其中包括服务标准9项，技术标准3项，资源标准2项，建设标准、管理标准各1项，覆盖了“图书馆标准化框架图”[31]380的五种标准内容类型。主题创新方面，涉及服务体系建设3项、社会力量参与3项、新型阅读空间2项，特殊群体服务2项、专题和参考咨询服务1项。根据前文标准起草单位分析可知，安徽省公共图书馆地方标准起草主体的参与频次最多，企业的参与频次与公共图书馆接近，两者的参与频次占安徽省全省公共图书馆地方标准起草主体参与总频次的80.2%。安徽珵美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合肥斯坦德尔德标准化管理有限公司参与频次分别为9次、7次，仅次于安徽省图书馆，分列中国现有公共图书馆地方标准参与主体参与总频次的第2位、第3位。2022年12月，在安徽省图书馆的倡议下，沪苏浙皖公共图书馆共同发起成立了长三角地区公共图书馆标准化工作联盟，旨在组织参与国家标准、地方标准的制定、修订并开展相关交流培训等工作，更好地发挥标准对图书馆事业高质量发展的支撑作用[39]。

可见，安徽省公共图书馆地方标准起步较早，标准主题覆盖面全且有创新性，已形成较为完整的标准化体系；参与标准起草的主体多，安徽省图书馆发挥了主要作用，企业参与度高。可见系统设计、多方合作是助力安徽省公共图书馆标准化发展的有力保障。

2.3 地方标准守正创新，为行业发展贡献智慧

地方标准守正创新为行业发展贡献智慧的作用主要体现在两个层面。一方面，公共图书馆地方标准在遵循相关国家法规、国家标准、行业标准基本准则的基础上，结合地方实践和特色进行创新，为国家标准、行业标准的制定修订贡献了地方智慧，前文提及的国家标准《公共图书馆服务规范》（2011年版、2023年版）与相关地方标准的对比分析就是例证。另一方面，地方公共图书馆的创新实践总结凝练为地方标准和创新实践在其他地区的复制推广提供了专业指引。其他地区结合自身特点学习借鉴再创新，可进一步将之总结凝练为本地区的地方标准。以温州市“城市书房”为例，2014年温州市开始“城市书房”建设的创新实践；2018年“城市书房”实践凝练为温州地方标准《DB3303/T 010—2018城市书房服务规范》；2020年全国“城市书房合作共享机制”在温州成立，旨在推动城乡公共阅读空间创新服务[40]。截至2023年8月仅“全国城市书房合作共享机制”平台就收录了城市书房1762家[41]。自温州城市书房地方标准发布实施以来，浙江省、山东省威海市等11个省（市）均先后制定了本省（市）的城市书房或城市书房性质阅读空间的地方标准。

可见，地方标准的创新发展可为国家标准、行业标准、行业实践及其他地区地方标准制定等方面贡献智慧。

3 中国公共图书馆地方标准创新发展的思考

文章从发布地区、起草单位、归口单位、内容等方面对中国公共图书馆地方标准现状进行了分析并总结其特点。虽然我国在公共图书馆地方标准发展过程中形成了若干示范案例，但整体上还存在起步较晚、数量不多、地区分布不均、创新意识有待增强、标准实施及监督不足、标准化领域合作方式有待丰富等问题，同时地方标准研制周期较长、程序较为复杂也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公共图书馆地方标准的发展[28]72-79。

在前文研究的基础上，笔者认为未来在推动公共图书馆地方标准创新发展方面的着力点主要包括三个层面。首先，植根实践创新推动地方标准创新发展。地方标准的创新发展应植根于创新实践，创新实践是地方标准制定的基础和源泉，地方标准的创新发展要建立在对创新实践的总结凝练之上，同时可以尝试从标准层面应对实践创新中遇到的问题。现有公共图书馆地方标准的创新主题充分反映了近年来中国公共图书馆事业的创新发展实践，但有关特殊群体服务、全民阅读、数字化服务、智慧图书馆、文化保护和文化传承等主题的地方标准还较少，未来可将这些领域的创新实践及时进行总结提炼并制定相关地方标准。其次，增强地方标准创新发展保障能力。如通过专业培训、引进专业人才等措施加强公共图书馆标准化人才培养、标准化的系统设计能力；加强与标准化组织和企业的合作，借助合作方的标准化优势来提高公共图书馆地方标准制定的规范性和效率；抓住示范试点机遇，争取政策、经费等支持；积极探索建立健全灵活高效的地方标准制定机制，建立推荐、遴选符合条件的地方标准申报行业标准、国家标准的机制；提升标准应用与监督水平等。最后，充分发挥地方标准创新发展为行业贡献智慧的作用。地方标准的内容创新和实施成效可为国家标准、行业标准制修订，行业实践及其他地区地方标准制定提供参考。在国家标准、行业标准的制修订过程中，要充分调查相关地方标准的制定和实施情况，吸纳其中具有通用性的部分，或推动较为成熟和有通用性的公共图书馆地方标准形成行业标准、国家标准。地方公共图书馆在借鉴行业创新经验时，也要有意识地借鉴其标准化建设情况，再结合本地特色开展实践并制定地方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