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体婚礼，幸福非凡
2024-04-29王响杨
2023年8月，王响杨和姜卓航的婚纱照。
“响杨，你看，南昌舰上央视了。”前几天，母亲给我打电话，很兴奋地说。
2024年初，中宣部授予海军南昌舰党委“时代楷模”称号，南昌舰官兵的事迹也陆续发布。我从网上看到了不少相关新闻，一种荣耀感油然而生，思绪也随之回到那场集体婚礼。
2023年8月19日，海军某部第三届“爱与战舰共起航”集体婚礼报到日。微风轻拂，阳光和熙，我望见南昌舰停靠在岸，威武壮观，犹如一座雄伟的堡垒。参加集体婚礼的共有43对新人，而来自南昌舰的新人包括我和爱人姜卓航在内只有3对。我们都按照主办方安排，入住在距军港不远的酒店。
报到后第二天、第三天拍摄婚纱照和进行集体活动。一开始，我满怀对集体婚礼的憧憬和想象；后来，也觉得这是对新人体力和耐力的考验。
按照抽签顺序，我和姜卓航第二天将会搭乘第一批车出发前往拍摄基地。凌晨4点闹钟响起，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带好拍摄需要的物品出门。天刚蒙蒙亮，可大家都精神抖擞，兴致勃勃。
虽是8月底，但白天依然炙热。第三天下午，我们这43对新人前往公园栈桥上拍摄集体婚纱照。栈桥向大海深处不断延伸，海浪轻柔地拍打着栈桥两侧，景色确实很美，但保持一个姿势站在那里等待拍摄，就越发觉得太阳在头顶火辣辣地晒，海面也明晃晃地耀眼。我渐渐觉得有点吃力，悄悄用余光瞟了瞟其他军嫂，大多和我一样有点“打蔫”，但身边的新郎们却个个精神饱满。
“来，大家统一抬头，东45度方向。”随着工作人员一声招呼，刚才还处在各种放松姿态的新人，“齐刷刷”地挺直了腰，嘴角带笑，微抬下颚，面向东45度方向，动作出奇整齐划一。
我心无旁念，保持一个姿势，等着俯拍的无人机飞过……那一刻，我仿佛感受到了姜卓航平常训练的样子——心中除了心疼，更是满满的敬仰和骄傲。
曾经，我以为集体婚礼的“集体”在于仪式和人数，可是经历那两天的拍摄，我却有了更深的感悟：“集体”也体现在拍摄、彩排中的点点滴滴，也需要守时守纪，有集体观念、他人观念。
“响杨，给你抹点防晒霜”“响杨，一起吃根烤肠吧”……
拍摄间隙，大家相互的亲切招呼声不绝于耳。或许由于军嫂群体的特殊性，一起拍摄的新娘们相处如同姐妹一般。我们一起分享早餐、化妆品，休息时买点小零食、给彼此补充能量，分组常在一起拍照的军嫂还互相加了微信……
辛苦和等待之后，终于迎来了最幸福的时刻。
“下面用热烈的掌声，请我们的新人们入场……”
掌声雷鸣。在两名花童的引导下，我和姜卓航紧拉着手，走在新人队伍的最前面，穿过花团锦簇的“幸福拱门”，走向远处的婚礼仪式台。我有点忐忑，又十分自豪。
部队领导作为证婚人致辞，向新人送上美好的祝福。我们在官兵的见证下，互戴婚戒，宣读了爱情誓言：“……从今天起，无论一帆风顺还是风高浪急，无论健康富有还是疾苦贫穷，我将永远给你最包容的拥抱、给你最温馨的港湾，一约既定，万山无阻！”
集体婚礼的后半程，是在南昌舰上举行。我和姜卓航坐在大巴车的后半部，等我下车时，只见前面的军嫂大多两手提着婚纱裙摆，激动地一路小跑奔向南昌舰。
到了南昌舰甲板上，我倚靠在栏杆处，大海一望无际，舰下的波涛汹涌澎湃……
“这就是你们平时工作的地方吧？视野和体验和我之前坐过的渔船、游轮都不一样，稳稳当当的。”
“那是，南昌舰可是万吨大驱！”姜卓航的眼里满是骄傲，“我们平时也会上甲板，但大多数时间都在船舱里。”
看着姜卓航眼里的光，我想到了恋爱时他和我分享的那句话：“我们的事业在大海上……”
和平鸽从我们手中飞向蓝天，满载祝福的漂流瓶放入大海……
集体仪式结束后，新人们各自回自己所在舰上。南昌舰领导邀请我们3对南昌舰新人和家属共进午餐。在丰盛的聚餐上，姜卓航的父亲作为新人亲属代表发表感言：“今日有幸登上英雄舰，见到英雄兵，真的很荣幸。卓航，你安心工作，家里有响杨，有我们。”
那天下午，我又受邀到姜卓航平日里工作的地方看看，还可以拍一张专属于我们的婚纱照留念。那里空间不大，光线昏暗，仅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相关用具，没有椅子……
我一脸不解地看向姜卓航，旁边陪同的干事主动解释说：“因为要拍照，为了保密起见，我们关闭了其他灯光。不过，晚上也就是这样的照明条件。”
至于没有椅子的事，姜卓航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我的疑问。这样的工作条件，不禁让我心里发酸。他看出了我的担忧，轻轻对我说：“不用难过，你看，就是这样，这个姿势我都已经习惯了。”说完，他就很自然地半趴在桌上，神情专注而认真……
我学着他的样子，半趴在桌上，左手支着下巴，在一侧静静地看着他……“咔嚓”一声，随行的摄影师将画面定格。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一点不假。照片冲洗出来后，这张婚纱照成了我最喜欢的照片——没有“之一”。
婚礼结束了，生活回归日常。
但我始终记得，集体婚礼带给我的感动。我相信，我们的爱会与战舰一起，破浪远航。
（作者单位：驻地市某慈善基金会）
编辑/吴萍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