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江流域四小民族传统手工艺品语义设计路径研究
2024-04-25周晓杰
黄 剑 周晓杰
(黑河学院 黑龙江黑河 164300)
鄂伦春、鄂温克、达斡尔、赫哲四个人口少于五万的四小民族并没有本民族的文字,依靠文字表达思想是比较困难的。传统手工艺品的设计需要根据不同的地域、民俗和历史文化背景进行设计,语义设计正是这一过程中非常重要的一环。通过语义设计,设计师可以将民族特色和文化内涵融入到手工艺品的设计中,使其更具有民族特色和文化内涵。因此,研究四小民族传统手工艺品的设计语义是十分必要的。
一、四小民族语义设计路径
(一)万物有灵的四小民族生态学语义设计路径。
1.自然崇拜与图腾崇拜。四小民族至今依然还保留着对自然现象、自然天体、自然景观的崇拜,这些崇拜区别于图腾崇拜的偶像形式,大多是以人的主观臆想抽象观念存在。图腾崇拜亦是四小民族具有原始民族特征的重要表现,可研究的人偶种类繁多,造型独特,具有原始的符号化造象特征。
2.萨满教。萨满教是一个北方游牧民族之中比较普遍的古老教派,欧洲早期史料中也能看到它的身影。萨满教具有较强的氏族社会特征的符号,“天神”思想贯穿整个萨满教义之中。萨满教的宇宙观、哲学观是四小民族美学思想的基础,是形成共性美学特征的基本条件。
3.佛教的传入。藏传佛教早在元朝统治下就已经逐渐融入到了四小民族的精神世界之中,万物有灵的生态学设计美学观,受自然崇拜、图腾崇拜、萨满教思想的影响,其对自然的保护等同于对神的敬畏观念,逐渐形成了独特生态学设计美学。
(二)南迁进程中的设计语义融合路径的演变。
1.转入农耕文明的达斡尔族。达斡尔较早进入农耕文明,接受中原主流的理学设计美学观,其美学思想应该是四小民族中最接近儒学思想的民族。佛教是其这个时期比较重要的思想构成。
2.走出山林的鄂温克族。研究表明,鄂温克与鄂伦春种族同源,鄂温克作为索伦部的称谓是比较多的,走出山林以马代鹿逐渐由游牧文明进入了半农半牧社会,工艺的提高使鄂温克设计美学的特征表现出极大的包容性。
3.林中百姓的鄂伦春族。鄂伦春山林生活并没有因南迁而改变,天—神—人的观念依然坚如磐石。其观念虽然在表象上与理学思想较为接近,通过对其发展轨迹的追溯发现,虽都表现为对“天理”的遵从,但是其内核及轨迹确是截然不同的。
4.渔猎生活的赫哲族。四小民族以渔猎为主的生活方式为特征的就只有赫哲族,鱼皮服饰等民族工艺品设计别具一格。
(三)研究的现状与不足。
1.研究角度。其一,多以哲学范围的美学方式进行研究,忽略了造物的实用性与功利性,缺乏语义学意义上的设计方法。其二,研究中忽略了本民族人作为主体的地位,没有以民族“习惯性”文化看待设计语义问题。缺乏文、质的信息性、功用性。其三,缺乏少数民族女性对设计语义形成的影响的研究。对民族社会结构了解过于程式化,固有研究的思维过强。研究处于表面,内核研究缺乏,故而没能发现女性作为设计产品的主体性价值。
2.研究范围。多以某一地区某一民族展开研究,或者立足一点阐述整个民族美学特征,有管中窥豹之嫌,缺乏设计语义路径的系统论思想。
二、四小民族传统手工艺品语义设计路径研究
(一)以跨界民族视角研究四小民族传统手工艺品语义设计路径。
1.鄂温克人的异化。鄂温克自南迁以后,民族包容性、适应性表现得尤为突出,受生活地的达斡尔、蒙古族的影响更多,佛教信仰替代了原始崇拜。生活在黑龙江以北的鄂温克族与鄂伦春杂居,并逐渐融入雅库特人之中。
2.鄂伦春人与雅库特人。据史料记载及研究表明,俄罗斯境内的雅库特人与鄂伦春具有较近的亲缘关系。受外迁而来俄罗斯族的冲击本民族的美学思想几乎完全被俄罗斯思想的置换,语言、宗教几乎消失殆尽。俄罗斯的现实主义观念发挥了重要作用,日用器物上多有洛可可风格的美学特征。黑龙江以南的鄂伦春族设计美学依然保持了原始的“真”与“善”,民族间偶有交流,但因久居山林影响较小。[1]
3.赫哲人与那乃人、乌尔奇人。族源梳理研究表明,黑龙江以南赫哲族与黑龙江以北俄罗斯境内的那乃人、乌尔奇人同源,其发展与鄂伦春人与雅库特人相似。不同的是,同为原始美学观念的赫哲族在渔猎的基础上吸收了鄂伦春的游猎特征,形成独特的设计美学思想。
(二)四小民族传统手工艺品语义设计中女性主义路径研究。
1.萨满的女性特征。萨满巫师作为沟通人神桥梁偶有男巫师出现,大部分都是女性为主体,具有鲜明的母系社会特征,因此萨满女巫的语义特征明显。
2.民歌与谚语中的女性地位变迁。通过对口头文学的搜集、整理、研究,女性地位在四小民族中逐渐提高,在大众设计美学中,女性不单是评价者同时也是设计美学的创造者。
3.“哈拉”中的女性主义设计美学特征。“哈拉”中女性地位的提高直接打破了原有的氏族社会结构,女性成为影响设计美学的主要群体。
(三)经世致用与真善相宜的语义设计路径研究。
1.经世致用与真善相宜的文质比较。17—19 世纪正是经世致用作为设计美学主流思想的主要时期,受封建帝王政权影响的四小民族真善相宜设计美学思想在文、质方面与之有异曲同工之妙。
2.以“黄现璠史学”的传统系谱视角开展四小民族设计美学史轨迹研究。以实践史学为核心,推动四小民族设计美学史研究向着观念进化、勇于开拓、经世致用、信仰自由、秉笔直书、极重躬行的方向发展。
黑龙江流域四小民族历史变迁相对漫长且复杂,17世纪前其历史鲜见史册之中,据史料记载,其历史轨迹遍布黑龙江流域的广袤大地上。19世纪以后,四小民族逐渐下山定居融入了中华民族大家庭之中。
手工艺品是传统民间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具有丰富的文化内涵及历史背景。对于手工艺品的保护与传承,可以从多个方面进行探讨。首先,在手工艺品的保护方面,要加强对于手工艺品制作的监管,以避免商业化、高效率等因素对于手工艺品品质的影响。同时,建立手工艺品制作的保护网络,这是新时代保护手工艺品的重要一环。另外,对于手工艺品的传承,应该强调手工艺品的历史意义和文化内涵,重视手工艺品的教育价值。对于手工艺品制作技艺的传承,可以采取传帮带和学徒制度等措施。此外,应建立手工艺品制作的良性循环体系,扶持手工艺品制作者,促进手工艺品的传承与发展。[2]
总而言之,对于手工艺品的文化传承与保护,需要从多个方面进行思考和探讨,包括制作监管、制作保护网络、加强手工艺品的历史文化教育等方面,通过综合措施实现手工艺品的持续发展和传承。
结语
黑龙江流域四小民族的传统手工艺品包含着丰富的语义和符号意义。首先,手工艺品中包含的语义与符号意义具有民族特色。达斡尔族的羊毛毡工艺品采用的是宁夏盐池产的蒙古羊毛,利用民族图案和意象来表现生活和自然,进一步彰显了达斡尔族文化的独特性。其次,传统手工艺品所传达的语义与符号意义体现了人与自然的和谐与共存。例如,鄂伦春族的马蹄铁铸造工艺品,蕴含了人与自然的相互依存的内涵,作品中不仅有马蹄铁的独特质感,更有鄂伦春族对于马和草原生态的深刻理解,表现出人与自然的和谐。同时,通过这种文化符号的传递,进一步反映了传统手工艺品在鄂伦春族文化中的重要性。最后,黑龙江流域四小民族的传统手工艺品所传达的符号意义还体现了多元文化的交融与共存。例如,赫哲族的蜜蜡雕刻工艺品既有汉字、民族人物,也有动物、鸟类等生物形象,融合了汉族和赫哲族的文化元素,体现出多元文化的融合。
总的来说,黑龙江流域四小民族传统手工艺品所传达的语义和符号意义是深刻而多样的,四小民族拥有的民族特色、人与自然的和谐、多元文化的交融等元素,充分反映了各自独具的手工艺品在民族文化传承中的重要性和独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