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红了（组诗）

陈骄

柿子红了

停留在枝头的柿子

像一枚子弹

穿过故乡的风

穿过大雪

穿过我的胸膛

倒挂在异乡的脚手架上，我

捂住胸口

像设置的悬念

像一颗红了的柿子，摇摇欲坠

花落白鹭飞

交出稻田

交出辽阔的湿地

落花留不住你

流水留不住你

一场大雪，也封锁不住南方以南的消息

不要画地为牢

带我从一首唐诗中出走吧

在天空种满理想

就算飞到最后，只剩下

一根稻草

和一片潔白的羽毛

清明辞

每年的这一天

天空都会撕裂一道口子

让我淋着雨回家

太多的遗憾和空白

我借一朵菊花，填充

不敢喊出那些失散多年的称呼

我用额头叩醒一段记忆

也不敢哭出声来

那坟头长出的青草

是亲人失聪的耳朵

始

南风过境

你捧在手心的雪花

你诗句里每一个温暖而潮湿的词语

都是一条河流的开始

我该以怎样的虔诚

才能静坐成一块石头

让流水的鞭子，反复抽打

让你，摸着过河

修行

一座空山

是最好的寺庙

沉默的时候

是最好的修行

我朝山谷扔下一块石头的执着

没有回声

你的影子浮出水面

像一座岛屿，系上经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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