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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回一朵落花的叙事(组章)

2024-04-17场海波

星星·散文诗 2024年3期
关键词:时光隧道组章落花

场海波

带回一朵落花的敘事

秋天的暮晚,你带回一朵落花,像要紧握曾经的一种逃遁,渐而又被心间涌现的相似感冲淡。没有人能提前告知你,日后一个人将有怎样潜心的怀念?

是在昏倦的时辰,秋天有了别离的痕迹。你稍抬起头,天空中的云朵更加消瘦了,像散场的梦,不可追的回忆。想起这么多年,你与一些人重复着相遇和离别,不过,她们都只能陪你走一段路就消失不见。

想明白是一个不确定的过程,比如你容易疼惜逝去的事物,但再也不能回头,重返紧皱的眼神。现在,你只想退隐内心,回到一朵落花古老的召唤,从而听清最初的声音:没有什么可靠。

可是,命运如此裸露而悲壮,就像孤独的泪水不小心滚落,始终找不到归宿。这样的年代还有多少人愿意倾听一朵落花的故事?而你有过无法忘记的凋零感,并从那朵落花看见自己曾经的身影。

还是选择释怀吧,身为女子你必须不露声色地独自走过坎坷。

黄昏的秩序

如同倒在一枚落日巨大的苍凉里,她和山那边的暮色一样有自身将尽的炽热,等待被冷却,凝固成内心深处的一块冰。

然而,她想赶在黑夜降临之前,从冥想中拯救出失意的灵魂,就像找到在人群中迷路的另一个自己。须臾之间,一只可爱的松鼠从她身旁的树上经过,摇落几片树叶在她身上,让她情愿将自己交付给这种暂时的亲近。

现在,她需要感到安稳,不愿再想起从前受过的耻辱,那些难以消解的疼痛。于是她紧闭双眸,满怀虔诚地抵御着思想中随时可能出现的困兽。毕竟,她从来不向被制约的命运妥协。

或许还能从与人群的疏离中分辨出值得珍视的诚心,比如她在同样的黄昏想起某个人,与那个人在一起的时光。回想的时候,像穿行在时光隧道,没有返回的可能。

跟随着时间,思想越走越远。她全身滚烫,像在黄昏的秩序里死去又重生,并从眼泪中收到来自忧郁的独特礼物。

高原上,江边即思

远近相宜,高峡出平湖。

这是大姑所在的村庄,空了。她新婚后,江水带走丈夫,还未等到儿女立业成家,她就病倒了。从此,所有的日夜都很遥远。

我站在江边,望向远方,过往已人去楼空。黄昏散落在醒目的碑石上,像一个人生前的潦倒和平庸,找不到契合的注释。

失散的亲人,出现在虚拟的花瓣上,却又是空荡荡的。恍惚中,月下一壶烈酒,泄露了烤房的神秘。

高原上的冬季,也会枯萎。我以为自己还徘徊在童年的村口。江水在沉思,群山用一束光线收集眼前的苍茫和寂静,它们都各自安好。

夜晚来到我身后,替我在江边找到了心内的世外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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