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的仁心逸志
2024-04-09杨晓雨
摘 要:杜甫一生贫困多病,医药一直是其诗中常见意象。以安史之乱为分界,前期其涉药诗中以中草药为隐喻及观赏对象,充斥着儒家实用精神与审美心态;后期将中草药视为济世之物和精神家园,表达儒家“亲亲”“仁民”“爱物”之心及道家隐逸之思;而治病养生之用则贯穿杜甫长期贫病流离的生活。
关键词:杜甫;仁心;隐逸;涉药诗
“杜甫出生于‘奉儒守官之家,其一生正值唐朝由盛而衰之转变时期,安史之乱乃此转变之关键,杜甫一生经历与创作,与其时代之兴衰密切相连。”[1]153天宝十四载(755年)十一月安史之乱的爆发,不仅是大唐王朝由盛转衰的关键点,亦是诗人杜甫一生命运的转折,在其涉药诗中体现出诗人前后两个阶段不同的人生态度。
一、不为良相,则为良医
(一)杜甫“良相”愿景下的中草药审美
“奉儒守官”的家庭风尚使杜甫早期深受儒家思想的影响,志以封官拜相为途径,实现为民请命、为君分忧的政治理想。为此,他试过了所有的入仕办法,最终以献赋得到待制集贤院的机会,在安史之乱爆发的前一个月,杜甫刚结束三年的候补生涯,拜右卫率府兵曹参军一职。这一时期的杜甫经历了入仕无门的困境,但还没有真切感受过山河破碎的沉痛,他的诗多受儒家思想影响,充斥着实用精神与审美心态,从他的早期诗作中以中草药为隐喻及观赏对象可以看出。如《秋雨叹三首》其一:
雨中百草秋烂死,阶下决明颜色鲜。著叶满枝翠羽盖,开花无数黄金钱。
凉风萧萧吹汝急,恐汝后时难独立。堂上书生空白头,临风三嗅馨香泣。[2]186-187
《杜诗详注》引卢注曰:“《唐书》:天宝十三载秋,霖雨害稼,六旬不止,帝忧之。杨国忠取禾之善者以献,曰:雨虽多,不害稼。”[2]186杜甫有感而作此诗。诗中前四句杜甫以决明子为观察对象,道出决明子在长期雨水冲刷下依然光鲜明亮,然对其明目功效只字未提。以决明子为书写对象,一是昏暗阴晦的风雨中独留一抹决明子的亮,代表希望犹存;二是暗喻希望君主能够擦亮双眼看清杨国忠的丑恶面目。但诗后四句诗人以风雨中的决明子与白头书生作对比,将物与我融为一体,比喻风急雨骤,而自己老大无成,虚度年华。
又如天宝十二载(753年)杜甫游山东时所作《巳上人茅斋》曰:“江莲摇白羽,天棘蔓青丝。”《杜诗详注》:“按《本草索隐》云:‘天门冬,在东岳名淫羊藿,在南岳名百部,在西岳名管松,在北岳名颠棘。”“颠与天,声相近而互名也。”[2]15《神农本草经》中称天门冬久服有轻身益气延年之效,但杜甫此处并不以其药用功效入诗,而是以其观赏价值为本。清仇兆鳌注曰:“江莲天棘,茅斋之景,此足以发诗兴者。”[2]15从表层看,杜甫将“江莲天棘”作为观赏的景物,茅斋的一部分,是诗歌审美的对象;深入来说,“江莲天棘”仅作为背景衬托末尾“空忝许詢辈,难酬支遁词”一句,表达杜甫对巳上人人格品性、才学修养的称赞。《郑驸马宅宴洞中》:“主家阴洞细烟雾,留客夏簟清琅玕。春酒杯浓琥珀薄,冰浆碗碧玛瑙寒。”两句“琅玕”“琥珀”均可入药,而此处只作为宴客的背景,突出驸马居所环境幽深,食具精美。又如《陪郑广文游何将军山林十首》其三:“万里戎王子,何年别月支?”其七:“棘树寒云色,茵陈春藕香。”两句中“戎王子”是奇异之花,仇兆鳌注曰:“《本草》:日华子云:独活,一名戎王使者。戎王子,当是其类。”[2]129“茵陈”是山林物产,有清热利湿、解毒疗疮的功效。二者于此均作为观赏对象,表达诗人对山林间花奇产丰的惊叹。
可见,安史之乱前,受儒家思想影响,中草药在杜诗中并不以药用价值为本,仅作为观赏对象或借物寓意的“物”。
(二)杜甫“良医”倾向中的儒者仁心
安史之乱爆发之后,国破家亡,民不聊生,杜甫的“良相”愿景破灭,仕途坎坷,而根深蒂固的儒家思想给了杜甫殊途同归的另一条路——良医。唐代医学兴盛,学医氛围浓厚,柳诒征先生在《中国文化史》中指出:“唐人学艺之精者,自诗文书画外,复有二事:曰音乐,曰医药。观其制度,盖皆以为专门之学,广置师弟以教之。教乐则有太乐署,……教医则有太医署。”[3]47可见文士通医在唐代是普遍现象,杜甫亦精通医药。《国语·晋语八》曰:“上医医国,其次疾人,固医官也。”[4]460汉代王符《潜夫论》曰:“上医医国,其次下医医疾。夫人治国,故治身之象。疾者,身之病;乱者,国之病也。身之病,待医而愈;国之乱,待贤而治。”[5]58医人与医国同样以人为本,不过一为救人之身,一为救人之心。杜甫面对山河破碎无能为力,只能由救世转为救人,略尽微薄之力。在他安史之乱后的涉医涉药诗中,常包含儒家仁爱之旨。晋杨泉《物理论·论医》:“夫医者,非仁爱不可托也。”[6]15可见医家之仁与儒家之仁相通互达,杜甫虽不是医者,在其涉医涉药诗中却足见医家之德与儒家之仁。
孟子道:“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7]213儒家的仁爱是有等级之分的,先“亲亲”,再“仁民”,后“爱物”。而由于杜甫生活困窘,其涉药诗中的“亲亲”之仁多体现于他人对杜甫的帮助,如《寄韦有夏郎中》:“省郎忧病士,书信有柴胡。饮子频通汗,怀君想报珠。亲知天畔少,药味峡中无。归楫生衣卧,春鸥洗翅呼。犹闻上急水,早作取平涂。万里皇华使,为僚记腐儒。”韦有夏是杜甫从孙媳妇之弟,故称“亲知”,在杜甫寓居夔州时,他听闻杜甫病况,特送来主治疟疾的中草药柴胡以济杜甫之困。又如《魏十四侍御就敝庐相别》:“远寻留药价,惜别到文场。”魏侍御即将离开成都之际来到草堂与杜甫告别,还特地赠予杜甫买药的钱,可谓情深义重。但杜甫将这些生活琐事写入诗中,表现出诗人对“亲亲”之仁的深切感触。
实际上,杜诗中不仅记载了一片“亲亲”之情,亦记载了诗人的“仁民”之心。如《路逢襄阳杨少府入城戏呈杨四员外绾》:“寄语杨员外,山寒少茯苓。归来稍暄暖,当为?青冥。翻动龙蛇窟,封题鸟兽形。兼将老藤杖,扶汝醉初醒。”杜甫欲亲自入山林挖茯苓,再挑选品相佳者赠予杨员外,在冰天雪地里,混乱时局中可见一片仁心;又如《正月三日归溪上有作简院内诸公》:“药许邻人?,书从稚子擎。”杜甫见邻居生活艰难,不仅将草药慷慨相赠,还允许其到药圃中挖药,相助之心溢于言表。
除“亲亲”“仁民”之外,杜甫还将儒家之“仁”推及万物,如他在《太平寺泉眼》一诗中称:“何当宅下流,余润通药圃。三春湿黄精,一食生毛羽。”杜甫在太平寺游览,碰见泉水生机勃勃,还想将宅子安在太平寺脚下,好让泉水流进药圃,滋润里面的黄精。又如《有客》:“不嫌野外无供给,乘兴还来看药栏。”杜甫十分关心药栏的情况,时不时还来仔细察看。《绝句四首 》其四:“药条药甲润青青,色过棕亭入草亭。”在杜甫的精心照料下,药圃里的中草药颜色青翠,长势旺盛。杜甫不仅十分重视药圃,还作了多首赞颂药材的诗,如《丁香》:“丁香体柔弱,乱结枝犹垫。细叶带浮毛,疏花披素艳。”《栀子》:“栀子比众木,人间诚未多。于身色有用,与道气伤和。”《苦竹》:“青冥亦自守,软弱强扶持。味苦夏虫避,丛卑春鸟疑。”丁香散寒止痛、温胃止呕、芳香除臭;栀子清泻肺热、清热解毒;苦竹亦有清热明目、通利官窍和解毒的功效。从杜甫吟咏中草药的诗句中足见其对中草药具有的特殊情感,并不只是使用之心,从儒家“仁爱”层面推溯,杜甫之“仁”,由“亲亲”至“仁民”再到“爱物”,是一个推己及人而及万物的演变过程。
二、养生之要,首在养心
从儒家层面看杜甫的涉药诗,能看到诗人早期的中草药审美和安史之乱后诗中蕴涵的儒者仁心。而杜甫一生深受儒释道三家思想影响,各种思想交叉融合在其诗作中留下深刻印迹,其中道家思想也一直为学者们探讨。徐希平在《杜甫与道家及道教关系再探讨——兼与钟来茵先生商榷》一文指出,郭沫若《李白与杜甫》中所论杜甫与道教有很深厚的因缘,不是暂时受李白影响,如昙花一现,而是由壮到老、与年俱进、至死不衰[8]。道家与杜甫之间的渊源颇深,从其涉药诗中所体现出的养生观念和隐逸思想亦可窥见一二。
(一)杜甫养生之道里的治病养身
杜甫一生多病,先后患上疟疾、肺气、消渴症、耳聋等病,其病症在诗作中多有说明,如《病后过王倚饮赠歌》:“疟疠三秋孰可忍,寒热百日相交战。头白眼暗坐有胝,肉黄皮皱命如线。”写出天宝十三载(754年)秋杜甫在长安染上疟疾,头昏眼花,肤色暗黄,幸得王倚照顾,才脱离病魔。他的《哭台州郑司户苏少监》《寄彭州高三十五使君适虢州岑二十七长史参三十韵》等诗中均对其疟疾有所说明。又《寄薛三郎中据》:“峡中一卧病,疟疠终冬春。春复加肺气,此病盖有因。”杜甫冬天才得了疟疾,夏天又感染肺气,其诗作《秋峡》《秋清》《送覃二判官》中都言及自己染肺病之事。除疟疾、肺气之外,杜甫还患了消渴症和耳聋,《同元使君舂陵行》中称:“我多长卿病,日夕思朝廷。肺枯渴太甚,漂泊公孙城。”《耳聋》:“眼复几时暗,耳从前月聋。”长久的病痛使杜甫对医理药理十分了解,并常以医家手段为自己治病,如《晓发公安》:“出门转眄已陈迹,药饵扶吾随所之。”《雨》:“针灸阻朋曹,糠籺对童孺。”
杜甫多病,又受道家思想影响,很注重养生。古人论养生,理常托黄老之言,术常称老君之法,处处可见道家哲学思想的影响。中医养生吸收了道家“道法自然”的哲学思想,提出养生要“知道”,要顺应自然规律。《素问·上古天真论》中即云:“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于阴阳,和于术数,食饮有节,起居有常,不妄作劳,故能形与神俱,而尽终其天年,度百岁乃去。”马家忠认为只要取法于“道”,保持生命的常态,人必能身心和谐,尽享与天俱来的寿命[9]52。杜甫《驱竖子摘苍耳》:“蓬莠独不焦,野蔬暗泉石。卷耳况疗风,童儿且时摘。”苍耳是药食两用的植物,常生长于荒坡路旁,有祛风散热,解毒杀虫之效。又《回棹》:“强饭莼添滑,端居茗续煎。”莼菜亦有保护肝脏、清热解毒的效用。又《赠李白》:“岂无青精饭,使我颜色好。苦乏大药资,山林迹如扫。”仇兆鳌注曰:“陶隐居《登真隐诀》:太极真人青精干石?饭法,用南烛草木叶,杂茎皮煮,取汁浸米蒸之,令饭作青色,高格曝干,当三蒸曝,每蒸辄以叶汁溲令浥浥,日可服二升,勿服血食,填胃补髓,消灭三虫。”[2]29杜诗中常以有药用功效又可当作食材的植物入诗,顺应四时变化,响应天地自然,以便在自然中追求长生之道。
(二)杜甫养心之下的隐逸情趣
道家养生观念不仅使杜甫追求身体上的康健,更影响其在政治观念上的选择,在养身之外,开始注重养心。安史之乱爆发后,国家凋败,战乱频繁,民生艰苦,统治者的作为让杜甫感到失望,但他亦无法以一己之力挽大厦之将倾,便开始效仿古人向往隐逸生活。薛世昌在《从杜甫在秦州的“药生活”看杜甫与中草药之关系》指出:“当杜甫努力进取而后疲惫失意的时候,他的人身固然会有辞官西行的隐身而逸之举,他的心灵同时也有不再兼济天下的释然之想。”[10]
杜甫早期《进三大礼赋表》中称:“顷者,卖药都市,寄食友朋,窃慕尧翁击壤之讴,适遇国家郊庙之礼,不觉手足蹈舞,形于篇章。”[2]1734韩立平《杜甫“卖药都市”辨》认为“卖药都市”的上下文,“与麋鹿同群而处”“以渔樵之乐自遣”皆是隐逸思想的表达。杜甫说“卖药都市,寄食友朋”,也是一种隐逸话语[11],而不是事实上的卖药都市。清仇兆鳌对“卖药都市,寄食友朋”一句作注曰:“《神仙传》:韩康伯休卖药洛阳市中,口不贰价。”[2]1734皇甫谧著《高士传》中有记载:“韩康字伯休,一名恬休,京兆霸陵人。常采药名山,卖于长安市,口不二价,三十余年。时有女子从康买药,康守价不移。女子怒曰:‘公是韩伯休那,乃不二价乎?康叹曰:‘我本欲避名,今小女子皆知有我,何用药为?乃遁入霸陵山中。”[12]97可知韓康卖药不为出名,反为避名矣。而杜甫作《三大礼赋》实为求官,他写下“卖药都市”一句反映的是盛唐仕人自发自觉的隐逸意识,同时塑造“隐者”形象达成政治目的。
后期山河破败,受道家思想影响,杜甫诗中的“卖药”一事则成为真切的隐逸话语,如《耳聋》:“生年鹖冠子,叹世鹿皮翁”。清仇兆鳌注:“《列仙传》:鹿皮翁,菑川人,衣鹿皮,居岑山上,食芝草,饮神泉。百余年下,卖药于市。”[2]1470《遣兴三首》其三:“但讶鹿皮翁,忘机对芝草”。《九家集注杜诗》中赵彦材注曰:“‘鹿皮翁,固是神仙,神仙皆遗世故。然于此言‘忘机械,则以鹿皮翁本巧于机械,及其避世,忘去机虑,结茅岑山,坐‘对芳草矣”[13]221。杜甫感贤士之晚遇而作此诗,认为若不能遇,当效仿鹿皮翁遁世不出。除韩康和鹿皮翁外,杜诗中多次出现的“蓟子”“壶公”亦是以卖药为名表达或隐逸或悬壶济世之心的典事。不仅是杜甫,南北朝江淹、张正见,唐代皇甫冉、皎然、白居易等皆以“卖药”来塑造诗中隐者形象,表达隐逸之思。可知“卖药”至唐朝已经成为隐逸的一个代名词,而杜甫“良相”之外的“良医”倾向亦有道家隐逸思想的影响。
从杜甫其他涉药诗中也可窥见其隐居之思,如“近根开药圃,接叶制茅亭”(《高柟》)“采药吾将老,儿童未遣闻”(《秦州杂诗二十首》之十六)“晒药能无妇,应门亦有儿”(《秦州杂诗二十首》之二十)等诗中,杜甫不仅亲自在家里开辟了一片药圃,还亲自采药、晒药,一副忘却凡俗事、怡然自得的模样。其“故山多药物,胜概忆桃源”(《奉留赠集贤院崔于二学士》)“竹斋烧药灶,花屿读书床”(《寄彭州高三十五使君适虢州岑二十七长史参三十韵》)更抒发了杜甫对隐居生活的向往,把故山比作桃源,又描绘了“竹斋”“药灶”“花屿”等美好的生活景象,已然将“药”作为其隐逸生活的一部分及与自然沟通的方式。有《寄从孙崇简》:“庞公隐时尽室去,武陵春树他人迷。与汝林居末相失,近身药裹酒长携。”庞公是东汉末年隐士,后携妻子以采药为由隐居鹿门山,杜甫以庞公自比表达隐居之情。《写怀二首》其一:“编蓬石城东,采药山北谷。用心霜雪间,不必条蔓绿。”表明此是无意安排,但顺其幽居之性而已。薛世昌道:“以一颗回归自然之心,而得到一双观察自然之眼,对杜甫而言是宝贵的,也是及时的。”[10]
三、结语
“不为良相,则为良医”,杜甫早年深受儒家思想影响,其涉药诗中“药”仅作为观赏对象和借物寓意的“物”,表现杜甫儒士的审美心态和实用精神。安史之乱后,儒家仁民思想、道家养生和隐逸思想错杂交织,“药”在杜诗中出现次数增多,成为杜诗中的主要意象群。“药”由作为衬托物的背景逐渐“走到”台前,成为诗作歌咏称颂的话题,多用以表达杜甫“亲亲”“仁民”“爱物”的儒者仁心及他想要逃离混乱现实,隐居不出的隐逸志向。自杜甫开始,后来的白居易、刘禹锡、苏轼、陆游等诗人亦常以药入诗,以药抒情,以药显志,甚至散文、小说中亦常以药穿插行文,药意象在中国文学史上发挥着不可估量的作用。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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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郭知达.陈广忠,校点.九家集注杜诗[M].合肥:安徽大学出版社,2020.
作者简介:杨晓雨,贵州师范大学文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古代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