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顶半边天：长征路上的巾帼传奇

长征是一部气壮山河的英雄史诗。在这史无前例的伟大征程中，活跃着一群女红军的身影，她们为长征的胜利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2024年是红军长征出发90周年，我们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说说这群女红军的故事。

在瑟瑟秋风中启程

1934年10月的中央苏区岌岌可危。蒋介石百万大军步步紧逼，“围剿”圈一点点缩小，越来越多的根据地落入敌手。中央红军陷入生死存亡的境地。这一天，正在江西于都“扩红”的中共中央局组织部部长刘英突然被“老乡”毛泽东叫住：“赶快回瑞金吧！有特殊任务。”当她心急火燎地赶回瑞金时，中央红军长征的号角已经吹响。

瑟瑟秋风中，她和蔡畅（时为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邓颖超（时为中央政治局秘书）、康克清（时为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执行委员会候补委员）、贺子珍（长征前曾任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机要科长等职）等一起，匆匆踏上未知的征程。

此去万水千山，路途艰险，她们和红二十五军7名女红军、红四方面军2000多名女红军，还有红二、六军团的21名女红军踏上漫漫征途，写下一段惊心动魄而又可歌可泣的历史传奇。

说不尽的艰难行军

“长征最苦的是，苦了女兵。”作家丁玲曾在采访长征女战士时感慨万分。女战士除了要与男战士一样面对频繁的战斗、高强度的行军，经受疾病、饥饿的折磨，还要克服自身性别带来的一系列困难和不便。但这些女红军几乎忘记了自己的性别，一个个“脚不缠，发不盘，剪个毛盖变红男”，以高昂的精神面貌“跟上队伍打江山”。

然而刚出发，她们的步履就不轻松。每人背着约十公斤的武器、行李与粮食，一日要步行上百里。有些女战士如危拱之，是裹脚之后再放开的“解放脚”，走长路更为艰难。

因为是女儿身，她们注定要承担更多。每个月要来的例假让她们饱受困扰。在恶劣的行军途中，她们与男同志一起爬冰卧雪、风吹雨淋。哪怕腹部绞痛，也只能强忍着一步一挪地前行。为了避免躺在潮湿的土地上，女红军危秀英、戴觉敏等居然练出了站着睡觉的本事。

英勇善战的“娘子军”

长征沿途，流血牺牲是常态。而英勇的女红军从来不惧战斗与牺牲。回忆长征路上的战斗，红四方面军女战士王定国说：“打仗时不是说女的留下男的打，而是大家一起打。”女红军在炮火纷飞的战场上，英勇顽强地与敌拼杀，无愧巾帼英雄赞誉。

干部休养连这支非战斗部队就多次参加激烈战斗。四渡赤水战役中，干部休养连与敌人的一个营遭遇，邓颖超不顾病痛，率领女战士阻击敌人，一直坚持到大部队赶到，打退了敌人的猖狂进攻。

在长征途中，“双枪女司令”康克清自始至终都随同朱德在前线扛枪打战，不止一次与敌人正面交锋，其勇猛的作战气势让敌人深深折服。

建制完整的红四方面军妇女独立师是一支训练有素、英勇善战的“红色娘子军”。独立师或单独行动，或配合主力部队，进行了大大小小数十次惨烈战斗。

长征路上的女红军，大多是20岁上下的年纪，她们在一次次的生死锤炼中，蜕变为铁骨铮铮、有勇有谋的巾帼英雄。

政治工作温暖人心

频繁的残酷战斗，极端恶劣的环境，没有丝毫动摇共产党人的革命意志。为沿途鼓舞士气，红军普遍建立了宣传队，女红军当仁不让地承担起宣传队骨干的角色。

身材纤瘦的蔡畅在劳累的行军途中，时常向战士讲述苏联革命故事，高唱《国际歌》《马赛曲》。长征路上最有名的山歌手李坚真编的“唱支山歌当点心”，在部队广为传唱。女红军在宣传工作方面具有天然优势，做了大量工作，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甚至牺牲。

吃苦耐劳的好后勤

红军中流传着这样的顺口溜：“男兵呱呱叫，女兵是个宝。”女红军每天除了行军打仗，还担任着医护、抬担架、筹粮筹款、运输、修路架桥等繁重的后勤任务，因此被战士们称为“三大员”：卫生员、担架员、给养员。

长征中，救护伤病员的任务主要由女战士承担。贺子珍因飞身掩护娄山关战斗中负伤的钟赤兵，被敌机炸成重伤，身上留下17块弹片。妇女独立团的女战士苟贵用身体掩护一个伤员，英勇牺牲。

1936年10月，万里长征勝利结束。美国记者海伦·福斯特在延安采访参加过长征的女战士后，动情地写道：“中国共产主义运动非常尊重妇女的价值，这不是出于怜爱，而是她们经过长期的艰苦斗争赢得的。”董必武赋诗称赞：“红军女英爽夙志，风卷神州红烂漫。古来旧观须推翻，巾帼敢顶半片天。”

在长征这场成就中国共产党凤凰涅槃传奇的大迁移中，“敢顶半片天”的女战士不怕牺牲、永不言败的精神，作为长征精神的重要组成部分，历久弥新地激励着后来人在新长征路上继续奋勇前进。

（摘自《文史博览》 玉然/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