芪苈强心胶囊联合西药治疗慢性心力衰竭阳虚水停证临床研究

李丹花，张文琼，张晓璐，李利霞

漯河市第一人民医院心血管内科，河南 漯河 462000

慢性心力衰竭（CHF）是各种心血管疾病的终末期阶段，临床上通过防止与延缓心肌重构的进程，常用“新四联”药物治疗，但对患者生存时间与全因病死率的改善仍不理想[1-2]。中医认为CHF 病因复杂，由多因素长期作用所致，病机多为虚实夹杂，以心阳、心气亏虚为本，以瘀血、痰湿、水饮内停为标，治宜温阳利水、活血通脉。芪苈强心胶囊在临床上常用于治疗CHF，可益气温阳、活血通络、利水消肿。本研究在常规西药治疗的基础上采用芪苈强心胶囊治疗CHF 阳虚水停证，研究结果报道如下。

1 临床资料

1.1 诊断标准符合CHF 诊断标准[3]。患者有明确的器质性心脏病病史；患者有活动后有呼吸困难、头昏心悸、神疲乏力、肾功能不全等症状；有肺动脉瓣区第二心音亢进、颈静脉充盈、肺底湿啰音等体征。辅助检查：心脏彩超提示左室射血分数（LVEF）＜50%，心脏结构或功能异常；脑钠肽（BNP）≥35 ng/L 和（或）氨基末端脑钠肽前体（NTproBNP）≥125 ng/L；胸片提示肺水肿、肺瘀血等。

1.2 辨证标准参考文献[4]制订阳虚水停证辨证标准。心悸气短，稍活动便加重，夜间不能平卧，下肢出现浮肿，精神疲倦，周身无力，唇色青紫，恶寒自觉四肢发冷，咳痰质稀色白，尿少，舌质淡，舌色偏暗，苔白腻，脉位低沉、艰涩不畅。

1.3 纳入标准符合诊断、辨证标准；对试验药物无过敏反应；年龄18～85 岁；自愿参加，并签署知情同意书。

1.4 排除标准存在心源性休克、难以控制的恶性心律失常；有进行性加重的不稳定心绞痛或急性心肌梗死；近期准备实施或已实施心脏再同步化治疗；依从性较差，无法完成整个试验；近期准备内行冠脉血运重建治疗。

1.5 一般资料选择2018 年1 月—2021 年1 月漯河市第一人民医院收治的96 例CHF 阳虚水停证患者作为研究对象，按随机数字表法分为对照组、观察组各48 例。治疗期间无病例脱落。观察组男27 例，女21 例；年龄47～82 岁，平均（67.42±13.27）岁；病程4～13 年，平均（8.51±3.92）年；纽约心脏协会心功能分级（NYHA 分级）：Ⅱ级18 例，Ⅲ级21 例，Ⅳ级9例。对照组男25 例，女23 例；年龄49～84 岁，平均（68.52±15.47）岁；病程4～15 年，平均（8.94±4.36）年；NYHA 分级：Ⅱ级18 例，Ⅲ级20 例，Ⅳ级10 例。2 组一般资料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本研究经漯河市第一人民医院医学伦理委员会批准（漯医伦理第2018-06 号）。

2 治疗方法

2.1 对照组根据患者的病情选用利尿剂、β 受体阻滞剂、盐皮质激素受体拮抗剂（MRA）及他汀类药物等对症处理。口服的常规药物包括：螺内酯片（多多药业有限公司，国药准字H23020272），20 mg/次，每天1 次；达格列净片（江苏豪森药业集团有限公司，国药准字H20233761），10 mg/次，每天1 次，晨服；琥珀酸美托洛尔缓释片（佛山德芮可制药有限公司，国药准字H20213730），47.50 mg/次，每天1 次；呋塞米片（龙晖药业有限公司，国药准字H23021902），20 mg/次，每天1 次；地高辛片（华润紫竹药业有限公司，国药准字H11020053），0.125 mg/次，每天1 次；阿托伐他汀钙片（辉瑞制药有限公司，国药准字H20051409），40 mg/次，每天1 次；沙库巴曲缬沙坦钠片[德全药品（江苏）股份有限公司，国药准字H20234347）]，初始剂量50 mg/次，每天2 次，后续根据患者病情进展逐渐增加药量，最大剂量＜400 mg/d。

2.2 观察组在对照组基础上联合芪苈强心胶囊（石家庄以岭药业股份有限公司，国药准字Z20040141）治疗，1.2 g/次，每天3 次。

2 组均治疗3 个月。

3 观察指标与统计学方法

3.1 观察指标①临床疗效。②中医证候积分。采用文献[5]中相关中医症状量化表对2 组治疗前后心悸、气短、乏力、下肢水肿进行评分，每个症状根据症状的无（0 分）、轻（2 分）、中（4 分）、重（6 分）计分，总共0～24 分，分数越高表示症状越重。③心功能指标。采用心脏彩超对2 组治疗前后心功能进行超声心动图检查，超声心动图参数包括LVEF、左室收缩末期内径（LVESD）、二尖瓣心室充盈早期血流速度峰值（E 峰）与晚期心室充盈收缩血流速度峰值（A 峰）比值（E/A）、左室舒张末期内径（LVEDD）。④生活质量。采用明尼苏达心力衰竭生活质量调查表（MLHFQ）[6]进行评估，MLHFQ 量表由21 个问题组成，其中体力相关问题8 个，经济相关问题3 个，社会相关问题5 个，情绪相关问题5 个，每个问题根据无（0 分）、很轻微（1 分）、轻微（2 分）、稍明显（3 分）、明显（4 分）、很明显（5 分）6 个不同选项计分，总分0～105 分，分数越低生活质量越好。⑤运动耐量。采用6 min 步行试验（6MWT）评估2 组治疗前后运动耐量，具体操作如下：实验开始前，受试者于起始位置坐于椅上至少休息10 min，受试者无明显不适下以自身尽可能快的速度于平直走廊行走6 min，计算受试者最终步行距离。⑥心力衰竭标志物。于清晨空腹状态下抽取患者外周静脉血，分离血清，用酶联免疫吸附法（ELISA）检测2 组治疗前后血清NT-proBNP、BNP 水平，试剂盒从武汉赛培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购买。⑦不良反应。

3.2 统计学方法研究数据采用SPSS20.0 软件进行分析。计量资料均符合正态分布、方差齐性，采用均数±标准差（±s）表示，组间比较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组内比较采用配对样本t检验；计数资料以百分比（%）表示，采用χ2检验。P＜0.05 表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4 疗效标准与治疗结果

4.1 疗效标准参考文献[5]结合NYHA 分级拟定。显效：中医证候积分减少≥70%，NYHA 分级改善≥2 级；有效：30%≤中医证候积分减少＜70%，1 级≤NYHA 分级改善＜2 级；无效：中医证候积分减少＜30%，NYHA 分级提高＜1 级。

4.2 2 组临床疗效比较见表1。观察组总有效率93.75%，高于对照组70.83%（P＜0.05）。

表1 2 组临床疗效比较例（%）

4.3 2 组治疗前后心功能指标水平比较见表2。治疗前，2 组心功能指标（LVEF、LVEDD、LVESD、E/A）水平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2 组治疗后LVEDD、LVESD 水平较治疗前降低（P＜0.05），LVEF、E/A 水平较治疗前升高（P＜0.05）；观察组治疗后LVEDD、LVESD 水平低于对照组（P＜0.05），LVEF、E/A 水平高于对照组（P＜0.05）。

表2 2 组治疗前后心功能指标水平比较（±s）

表2 2 组治疗前后心功能指标水平比较（±s）

注：①与本组治疗前比较，P＜0.05；②与对照组治疗后比较，P＜0.05

E/A 0.72±0.16 1.09±0.21①②0.69±0.17 0.94±0.19①组 别观察组对照组时 间治疗前治疗后治疗前治疗后例数48 48 48 48 LVEF（%）41.13±4.87 51.61±5.50①②40.51±4.92 47.01±5.42①LVEDD（mm）64.09±6.27 48.11±5.29①②63.76±6.21 53.34±5.75①LVESD（mm）52.32±6.87 37.31±4.93①②51.73±6.55 44.29±5.09①

4.4 2 组治疗前后MLHFQ 评分、中医证候积分、6MWT 比较见表3。治疗前，2 组MLHFQ 评分、中医证候积分、6MWT 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2 组治疗后MLHFQ 评分、中医证候积分较治疗前降低（P＜0.05），6MWT 较治疗前升高（P＜0.05）；观察组治疗后中医证候积分、MLHFQ 评分低于对照组（P＜0.05），6MWT 高于对照组（P＜0.05）。

表3 2 组治疗前后MLHFQ 评分、中医证候积分、6MWT 比较（±s）

表3 2 组治疗前后MLHFQ 评分、中医证候积分、6MWT 比较（±s）

注：①与本组治疗前比较，P＜0.05；②与对照组治疗后比较，P＜0.05

时 间治疗前治疗后治疗前治疗后组 别观察组对照组例数48 48 48 48 MLHFQ评分（分）47.65±2.94 24.65±2.63①②46.90±2.85 30.81±3.07①6MWT（m）283.31±45.48 411.72±53.83①②285.89±46.34 372.28±48.46①中医证候积分（分）15.59±2.76 5.73±1.06①②15.91±2.50 8.91±1.25①

4.5 2 组治疗前后NT-proBNP、BNP 水平比较见表4。2 组治疗前血清NT-proBNP、BNP 水平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2 组治疗后血清NT-proBNP、BNP 水平较治疗前降低（P＜0.05），观察组治疗后NT-proBNP、BNP 水平低于对照组（P＜0.05）。

表4 2 组治疗前后NT-proBNP、BNP 水平比较（±s） ng/L

表4 2 组治疗前后NT-proBNP、BNP 水平比较（±s） ng/L

注：①与本组治疗前比较，P＜0.05；②与对照组治疗后比较，P＜0.05

BNP 662.55±23.68 138.96±19.46①②674.19±22.84 304.41±45.59①组 别观察组对照组时 间治疗前治疗后治疗前治疗后例数48 48 48 48 NT-proBNP 2 497.82±577.39 894.24±197.37①②2 371.64±536.17 1 211.21±248.21①

4.6 2 组不良反应发生率比较对照组出现恶心、头晕各1 例，不良反应发生率4.17%；观察组出现头晕1 例，不良反应发生率2.08%。2 组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患者出现不良反应后立即停药，停药后不良反应消失。

5 讨论

研究发现CHF 的病因与原发性、继发性心肌病变及心脏压力、心脏容量负荷过度等有关[7]。中医认为CHF 患者心气不足，鼓动无力而导致瘀血、痰饮、水湿内停，病久累及心阴心阳，使心气心阳匮乏、血瘀水停、络息成积，治宜温阳利水、活血通脉[8-9]。芪苈强心胶囊方中黄芪补中益气、升举中阳、利水消肿，附子上助心阳以通脉、下助肾阳以助化气利水，共为君药。丹参活血祛瘀而不伤正，人参大补元气以助阳，葶苈子定逆止喘、利水消肿，共为臣药；香加皮入肾经，利水消肿，红花入心经，活血通瘀，玉竹养心阴可防利水过甚而伤阴，且不滋腻恋邪，泽泻入肾，善淡渗利水，陈皮条畅气机，共为佐药；桂枝为使药，入心经，温通经脉、助阳化气。全方起益气温阳、活血利水的功效。本研究结果显示，观察组总有效率、6MWT 高于对照组，MLHFQ 评分、中医证候积分低于对照组，提示芪苈强心胶囊联合常规西药治疗效果优于单独西药，能够减轻CHF 相关症状，提高运动耐力与生活质量，改善预后。一项多中心随机双盲试验也证实了芪苈强心胶囊能显著提高CHF 患者LVEF水平，降低血清NT-proBNP、BNP 水平，提高生活质量[10]。

临床上发现CHF 可造成心功能下降，导致心室重构[11]。LVEF、LVESD、LVEDD 是临床上常用来检测患者心功能与心室重构的指标，是评价CHF 治疗效果的重要依据[12]。本研究中观察组治疗后LVEF、E/A 水平高于对照组，LVEDD、LVESD 水平低于对照组，提示芪苈强心胶囊联合西药治疗能够改善患者心功能。动物研究发现芪苈强心胶囊能够通过抑制心肌纤维化和细胞凋亡来改善心力衰竭大鼠的心室重构，提高心脏功能[13]；芪苈强心胶囊可抑制细胞凋亡和过度自噬介导的细胞死亡，从而减轻异丙肾上腺素诱导的SD 大鼠的心肌损伤[14]。药理研究发现黄芪的有效成分黄芪甲苷可通过调控Toll 样受体4/核因子κB/过氧化物酶体增殖物激活受体α（TLR4/NF-κB/PPARα）信号通路来降低炎症因子水平，改善心功能[15]。附子、丹参、人参可舒张心血管、保护心肌细胞；红花可增加心肌血流量，促进心脏功能恢复[16-19]。

BNP 为一种左室心肌细胞生成的激素，可促进排钠、排尿、舒张血管，当机体存在心功能障碍时，BNP 水平升高[20]；NT-proBNP 由心室肌细胞合成，为心力衰竭生化标记物，在血液中的含量比较稳定，当患者NYHA 分级越高则含量越高，对于预测、诊断心力衰竭及评估患者预后等具有一定诊断意义[21]。本研究中观察组血清NT-proBNP、BNP 水平低于对照组，提示联用芪苈强心胶囊能够降低患者心力衰竭生物标志物水平，改善患者心功能。药理研究发现黄芪的有效成分槲皮素可通过调控蛋白激酶B1/一氧化氮合酶/基质金属蛋白酶-9（Akt1-eNOS-MMP9）信号通路抑制心肌细胞凋亡，改善患者病理状态[22]。人参皂苷可扩张血管、改善血液循环，具有强心、保护心肌的作用[18]。此外，2 组不良反应发生率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提示联用芪苈强心胶囊治疗阳虚水停证CHF 患者安全性较高。

综上所述，芪苈强心胶囊联合西药治疗能够改善阳虚水停证CHF 患者的心功能，提高生活质量，疗效确切，安全性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