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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新韧性与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耦合协调时空演化及影响因素

2024-03-19范定祥何孟洁刘雨果

资源开发与市场 2024年2期
关键词:黄河流域韧性经济带

范定祥,何孟洁,刘雨果

(湖南工业大学 经济与贸易学院,湖南 株洲 412007)

0 引言

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必须坚持创新在我国现代化建设全局中的核心地位。医药制造业是关系国计民生、经济发展和国家安全的战略性产业,随着“十四五”时期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际国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加快形成,国内医药市场进入了加快创新驱动发展、推动产业链现代化、更高水平融入全球产业体系的高质量发展新阶段。应该看到,作为一个高度依赖技术创新的产业,创新水平的提升能为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提供强大动力,然而在逆全球化、全球经济放缓等外部冲击下,我国医药制造业的创新发展正面临着巨大的机遇和挑战。近年来,我国医药制造业在新机制、新靶点药物的基础研究和转化应用上取得一定成果,为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提供了广阔空间,但医药制造业自主创新能力不足、产学研医协同创新机制亟待完善、高附加值产品国际竞争优势不强等问题仍然较为突出。在此背景下,为稳定医药制造业在冲击干扰下的发展质量,极有必要开展韧性研究,事实上,韧性研究专注于探讨如何提升经济体对冲击干扰的抵抗力、恢复力和自主创新能力,因而据此视角进一步考察创新韧性与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耦合协调关系,就具有特别意义。

已有研究文献指出,韧性旨在描述发展经济体在内外部冲击干扰下展现出的抵抗并恢复某些核心功能的能力[1]。韧性研究最初源于生态领域,考虑到发展经济体的非均衡变化,学者们进一步提出了演化韧性,并将其引入到经济学领域,如Martin 从演化视角出发,认为经济韧性是发展经济体受冲击后所具备的自我恢复和调节机能,能够使自身较快地回归到之前的增长路径或者重新配置资源以拓展新的增长路径[2]。而随着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以及外部不确定因素对创新发展的影响,部分学者还将韧性研究的关注点扩展至创新韧性,例如,刘和东等基于演化韧性理念将创新韧性定义为发展经济体通过抵御外部冲击力与内部要素的流动力协同作用而不断创新,使发展经济体快速恢复到初始或更高状态[3]。笔者借鉴上述研究思路,将“创新韧性”界定为发展经济体在面对外部冲击时减缓或降低负面影响,保持自身稳定以及自我调整转型并实现路径突破的能力。综合来看,虽有胡甲滨对创新韧性与高技术企业创新之间的关系[4]、万伦来对医药产业高质量发展的时空特征[5]进行了分析研究,但还存在以下不足:①有关创新韧性的测度多以单一指标测算为主,以多个指标综合测算创新韧性的研究较少;②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测度只局限于发达地区,缺少对整体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测度;③缺乏创新韧性与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耦合协调作用的研究。

基于此,本文可能的边际贡献如下:第一,构建创新韧性与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科学指标,收集2009—2021 年21 个省份创新韧性与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相关数据,测度创新韧性与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综合指数,拓展了创新韧性与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测度的研究思路和工具方法;第二,从中国三大战略分区出发,运用时空统计方法,分析创新韧性与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耦合协调的时空演化特征和影响因素,从而丰富了创新韧性驱动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研究内容。

1 机理分析

创新韧性为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提供支撑。从生命周期理论来看,医药制造业向高质量发展跃进的过程中,处于不同生命周期的医药企业会采取不同的创新行为,表现出不同的创新水平[6,7]。作为高质量发展的驱动因素,创新韧性在推动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过程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具体作用如下:①降低医药制造业研发成本。创新韧性提升过程中所伴随的集聚效应与技术溢出效应往往会产生更多低成本高质量的创新成果,而企业通过创新成果转化能够带动内部研发成本下降。②有效促进医药产业结构升级。当医药制造业的创新韧性受到内外部冲击时,医药制造业为有效应对内外部冲击会不断推动创新要素和资源高效融合,全面提升医药制造业多样化水平,推动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③有效提升医药企业管理水平。韧性强的企业在受到外部冲击后,各方面能力会实现质的提升,这有助于考察医药企业创新管理模式的问题与解决办法,从而提升企业的创新管理水平。

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倒逼创新水平不断提升。一方面,医药企业在发展质量不断提升的过程中会产生集聚效应,使得企业创新成本降低,也易于减轻外部冲击干扰对创新活动的影响。另一方面,随着社会经济水平的提高、人民生活的改善,会倒逼企业进行产品的创新升级,也即,人民群众对高质量产品日益增长的需求为医药制造业创新成果的转化提供了广阔的市场。

2 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2.1 指标体系构建

创新本质上是一种经济活动,对创新韧性的衡量可以参考经济韧性的测量方式,即选取对经济冲击反应程度明显的变量。基于此,本文从各省份面临经济冲击时的抵抗能力、恢复能力、创新能力三方面来综合刻画各省的创新韧性水平,并借鉴刘和东、朱金鹤、武翠等的研究[3,8,9],构建以下3 个方面的综合测度指标体系(表1)。

关于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测度,本文借鉴崔宏桥、杨军鸽等的研究成果[10,11],结合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内在要求,从规模、效益、创新、协调四个方面构建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综合评价指标体系(表2)。

表2 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体系Table 2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pharmaceutical manufacturing industry

2.2 研究方法

2.2.1 熵值法

本文采用客观赋权的熵值法对创新韧性和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具体指标赋权重,各省创新韧性和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测算过程如下:

第一,对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当Xij为对创新韧性或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有正向影响的指标时,计算公式为:

若Xij为对创新韧性或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有负向影响的指标时,计算公式为:

式中:i表示中国各省;j 表示评价创新韧性或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具体指标;Xij表示初始值;Yij表示经过标准化处理后的初始值;max为最大值;min为最小值。

第二,计算第j项指标下第i个省的比重:

第四,计算信息熵冗余度:

第五,计算指标权重:

第六,计算单项指标评价得分:

2.2.2 耦合协调度模型

耦合协调度是一种量化指标,耦合协调度模型一般用于分析事物的协调发展水平。鉴于目前耦合协调度模型有很多误用,王淑佳等系统分析了国内耦合协调度模型的误区及修正[12],本文借鉴其做法设定以下模型(公式8—10),用以反映系统之间的协调发展水平,并将耦合度和耦合协调度进行等级划分(表3),耦合度计算公式为:

表3 耦合协调度发展类型与等级划分Table 3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velopment type and level division

式中:Cn为n 元系统的耦合度;U1,U2,…,Un分别为第一个子系统到第n 个子系统的标准化值,其分布区间为[0,1]。C 值越大,表示子系统间离散程度越小,耦合度越高;反之,耦合度越低。

协调度的计算公式为:

式中:T为n元系统的协调指数;α、β、γ 为待定系数,根据各子系统的权重来确定,且有α +β +γ =1;U1,U2,…,Un为各子系统的标准化值。

耦合协调度计算公式为:

式中:D为n元系统的耦合协调度;C 为n 元系统的耦合度;T 为n 元系统的协调度。耦合协调度的取值范围在0—1 之间,D越大说明耦合协调水平越高,反之亦然。

2.2.3 Kernel核密度估计函数

参考沈丽的研究[13],并借助高斯核函数对三大战略区域创新韧性与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耦合协调度的动态分布特征进行估计,具体表达式如下:

对于函数图形,分布集中度向右移动表示整体协调水平有所上升,向左移动则代表整体协调水平有所降低;函数图形出现左右拖尾现象则表明整体协调水平不同年份差异较大;函数图形波峰的高度越陡峭说明整体协调水平差异越来越小,波峰的高度越平缓则代表整体协调发展水平差异越来越大;函数图形出现侧峰则说明整体协调水平存在极化现象。

2.2.4 全局Moran's I指数

本文使用全局Moran's I 指数来检测创新韧性与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耦合协调度的空间自相关性,计算公式如下:

式中:I的范围在-1—1 之间,取值越趋近-1,说明空间负相关越强、各省份间之间的联系越不紧密;取值越趋近于1,说明空间正相关越强,各省份之间联系越紧密;取值等于0 说明不存在空间相关性,各省份间无联系;n 代表地区个数,本研究n =21;wij代表空间权重矩阵;yi、yj分别表示i、j地区创新韧性与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耦合协调度水平;y为各省份耦合协调度均值。

2.2.5 局部空间差异分析模型

本文采用Dagum基尼系数及其分解法,对三大战略区域创新韧性与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耦合协调度的地区差异进行测算及分解,根据Dagum基尼系数的分解方法,创新韧性与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耦合协调度的总体基尼系数可以分解为区域内差异的贡献率(Gw)、区域间差异的贡献率(Gnb)以及超变密度的贡献率,且满足G =Gw+Gnb+Gt,计算公式如下:

式中:yji(yhr)为j(h)区域内任意地区的耦合协调度:为各地区的耦合协调度的均值;n 为地区个数,本研究n =21,k为划分的战略区域个数,本研究K =3,nj(nk)为j(h)区域内的地区个数。

2.2.6 Tobit模型

由于耦合协调度的取值范围在0—1 之间,为避免OLS因受限因变量存在的偏误,本文选择面板Tobit模型来分析创新韧性与医药产业高质量发展耦合协调度的影响因素。借鉴已有研究成果[14,15],选取经济发展水平、科技创新、政府支持和产业结构升级4 个变量(表4),具体模型构建如下:

表4 变量定义表Table 4 Variable definition

式中:Dkt为第k 个地区第t 年两个系统的耦合协调度;GDP 为经济发展水平;TEC 为科技创新;GOV为政府支持;UIS 为产业结构升级;β0为常数项;β1—β4均为待估系数;εkt为随机扰动项。

各变量的具体定义如表4 所示。

2.3 数据来源

京津冀协同发展、长江经济带发展、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等重大国家区域发展战略已成为引领我国区域发展的新格局,但这些区域间创新韧性与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仍存在明显差异。故本文选取京津冀、长江经济带、黄河流域三大战略区域2009—2021 年的数据为研究样本,其中长江经济带包括安徽、贵州、湖北、湖南、江苏、江西、上海、四川、云南、浙江、重庆11 个省份,黄河流域包括甘肃、河南、内蒙古、宁夏、山东、山西、陕西7 个省份(黄河流域地区的青海省因数据严重缺失,未纳入统计范围),京津冀包括北京、天津、河北3 个省份。本文所需原始数据来源于《中国高技术产业统计年鉴》《中国工业统计年鉴》《中国固定资产投资统计年鉴》《中国经济普查年鉴》《中国科技统计年鉴》以及各省份的统计年鉴,部分缺失数据均通过插值法进行填补。数据处理采用EXCEL、STATA14、MatlabR2022a等软件。

3 实证结果及分析

3.1 创新韧性评价

由表5、图1 可知,2009—2021 年创新韧性水平的整体均值从0.25 增至0.3,表明中国整体创新韧性水平越来越高。从不同区域来看,各区域创新韧性水平存在一定的波动,京津冀的创新韧性水平最高,波动最小,且远高于全国平均值,长江经济带的创新韧性水平虽然整体上高于黄河流域,但波动幅度比黄河流域大。另外,三大战略区域的创新韧性水平虽然还存在较大的差距,但差距正在逐渐缩小。

图1 三大战略区域创新韧性发展水平Figure 1 Development level of innovative resilience in the three strategic regions

表5 三大战略区域创新韧性发展水平Table 5 Development level of innovative resilience in the three strategic regions

3.2 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评价

由表6、图2 可知,从总体层面来看,2009—2021 年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虽然存在一定的波动,但整体发展水平较稳定。从不同区域来看,京津冀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整体较高,除2015、2016 年外,其余年份均高于平均值,长江经济带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整体上虽然低于京津冀地区但仍处于平均水平以上,黄河流域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最低且低于平均水平。值得注意的是,由于新冠疫情的影响,2020、2021 年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波动幅度有所加大,长江经济带波动幅度最大,黄河流域次之,京津冀地区最小,由此也可初步验证创新韧性水平的提高能够增强医药制造业对经济冲击的抵抗力。

图2 三大战略区域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Figure 2 High quality development level of pharmaceutical manufacturing industry in three major strategic regions

表6 三大战略区域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Table 6 High quality development level of pharmaceutical manufacturing industry in three major strategic regions

表7 三大战略区域耦合协调度水平Table 7 Coupling coordination level in the three strategic regions

3.3 耦合协调度水平的时序特征

3.3.1 耦合协调度水平的直观特征

由表6、图3 可知,从时间上看,2009—2021 年间三大战略区域“创新韧性—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两个系统耦合协调度波动较大,2021 年,受疫情等外部冲击的影响,耦合协调度有所下降。京津冀耦合协调度处于0.58—0.61 之间,协调发展水平高于整体平均值和另外两大区域,耦合协调等级处于过渡发展与协调发展阶段;长江经济带耦合协调度处于0.53—0.59,协调发展水平高于整体平均值和黄河流域,协调等级处于过渡发展阶段;黄河流域耦合协调度处于0.47—0.49,协调等级处于过渡发展阶段。

图3 三大战略区域耦合协调度水平Figure 3 Coupling coordination level in the three strategic regions

3.3.2 耦合协调度水平的动态演进特征

本文使用MatlabR2022a 软件绘制了2009—2021 年创新韧性与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耦合协调度的Kernel密度图(图4)。从图4 可见,2009—2021 年我国三大战略区域整体以及对应具体区域创新韧性与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耦合协调度的动态演进特征。首先,从分布集中度来看,均出现了向右移动的情况,表明我国三大战略区域整体以及对应具体区域创新韧性与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耦合协调水平不断上升。其次,从分布形态来看,京津冀的核密度曲线具有明显的右拖尾特征,说明京津冀地区创新韧性与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耦合协调水平不同年份差异较大,长江经济带和黄河流域的核密度曲线则不存在拖尾特征,说明长江经济带和黄河流域2009—2021 年间的创新韧性与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耦合协调水平较为均衡。再次,从峰值的特征来看,2009—2021 年间京津冀、长江经济带和黄河流域耦合协调水平分布的峰值有所上升,波峰高度越来越陡峭,说明京津冀、长江经济带和黄河流域三大战略区域创新韧性与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耦合协调水平差距均在不断缩小。最后,从波峰数量来看,京津冀的核密度曲线存在双峰现象,主峰说明耦合协调水平高,侧峰说明耦合协调水平低,京津冀的创新韧性与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耦合协调水平存在两极分化现象。而长江经济带和黄河流域的核密度曲线均呈现单峰分布态势,这说明长江经济带和黄河流域的耦合协调水平不存在明显的极化特征。

图4 耦合协调度的Kernel密度估计Figure 4 Kernel density estimation of coupling coordination

3.4 耦合协调度水平的空间特征

3.4.1 空间分布特征

为探讨我国三大战略区域内创新韧性与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耦合协调度的空间分布特征,根据耦合协调度的计算结果和等级划分标准,绘制了三大战略区域2009 年和2021 年耦合协调度的空间分布图(图5)。从图5 可见,2009 年中国三大战略区域创新韧性与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耦合协调度整体属于过渡发展类。从空间分布上看,京津冀的耦合协调等级最高,长江经济带次之,黄河流域最低,其中处于长江经济带的江苏省已达到良好协调等级并且位居全国首位;而黄河流域大部分省份的耦合协调水平还处于轻度失调等级。2021 年中国三大战略区域创新韧性与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耦合协调度整体虽然有一定的提升但仍属于过渡发展类。从空间分布上看,处于长江经济带的江苏省耦合协调度依然位于全国首位,北京次之;黄河流域部分省份创新韧性与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耦合协调度由轻度失调或濒临失调转变为勉强协调。

综上所述,虽然创新韧性与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耦合协调度水平整体有所提升,但良好协调发展水平及其以上的只有北京和江苏,说明三大战略区域内其余省份创新韧性与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耦合协调度水平仍有较大的提升空间。

3.4.2 全局空间自相关分析

为进一步验证创新韧性与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耦合协调度的全局空间自相关性,基于2009—2021 年两大系统的耦合协调度数据,利用STATA14软件计算得到两大系统耦合协调度的全局莫兰指数(表8)。由表8 可知,其全局莫兰指数均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正,说明我国三大战略区域的耦合协调在空间上呈现正相关,且形成空间上的集聚。

3.4.3 局部空间自相关分析

依据我国京津冀、长江经济带、黄河流域三大战略区域创新韧性和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耦合协调度计算得到总体基尼系数G 及其分解的京津冀—长江经济带—黄河流域各区域内差异(Gw)、区域间差异(Gnb)、超变密度(Gt)(表9、10)。由表9 可知,2009—2021 年我国三大战略区域的总体基尼系数的最大值为0.136,最小值为0.114,波动较大。从总体基尼系数的分解结果来看,2009—2021 年长江经济带区域内差异为0.098—0.127、黄河流域区域内差异为0.116—0.142、京津冀区域内差异为0.058—0.100。

表9 基尼系数分解结果(总体基尼系数与区域内差异)Table 9 Gini coefficient decomposition results(overall Gini coefficient and intra regional variations)

由表10 可知,2009—2021 年长江经济带—黄河流域区域间差异为0.125—0.156、长江经济带—京津冀区域间差异为0.095—0.121、黄河流域—京津冀区域间差异为0.136—0.162。从各区域间差异的贡献率来看,区域内差异贡献率最大,因此加强区域内协同联系、形成区域内资源互补的高水平医药产业集聚区,才是实现我国京津冀、长江经济带、黄河流域三大战略区域创新韧性与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协同发展的重要路径。

表10 基尼系数分解结果(区域间差异与贡献率)Table 10 Gini coefficient decomposition results(inter regional differences and contributions)

3.5 耦合协调度水平的影响因素分析

从经济发展水平、科技创新、政府支持、产业结构升级4 个方面检验创新韧性与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耦合协调度水平的影响因素。由表11 可知,整体上除受教育水平外,其余变量均通过1%水平的显著性检验。具体来看,经济发展水平(GDP)的回归系数显著大于0,表明经济发展水平的提升能够促进两个系统的协调发展,是因为经济发展水平的提升能够为创新韧性与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协调推进提供物质保障和资金支持,利于提升两大系统耦合协调水平。科技创新(TEC)的回归系数显著小于0,表明科技创新不利于两大系统的协调发展,主要是医药制造业的创新活动需要大量资金投入,容易导致市场资金配置失衡,使创新韧性与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协调推进资金缺乏,造成科技创新对两大系统的耦合协调水平产生负向影响。政府支持(GOV)的回归系数显著小于0,表明政府支持会抑制创新韧性和医药制造业高质量的协调发展,主要是政府在不同时期对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的政策支持或资金支持具有差异性,导致创新韧性水平提升和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提升的步伐并不同步,故对其耦合协调水平起到抑制作用。产业结构升级(UIS)的回归系数显著大于0,表明产业结构升级有利于两个系统的调发展,主要是产业结构升级能够为医药制造业带来更先进的科技创新和更高端的人才储备,进而促进创新韧性与医药制造业高质量的协调发展。

表11 面板Tobit回归结果Table 11 Panel Tobit regression results

由表11 可知,经济发展水平(GDP)在三大区域的回归系数均显著大于0,但对长江经济带和黄河流域的作用更强,原因在于京津冀地区创新韧性和医药制造业发展水平相对较高,更加注重产业结构向高级化发展,而长江经济带和黄河流域创新韧性和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相对较低,为了更快实现医药产业转型升级,更加关注创新韧性与医药制造业的协调发展,使得经济发展水平的提升能更加有效地促进长江经济带和黄河流域创新韧性与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耦合协调水平的提升。科技创新(TEC)和政府支持(GOV)在三大区域的回归系数均小于0,科技创新的回归系数在京津冀和长江经济带不显著,政府支持的回归系数在长江经济带不显著,说明仅靠科技创新或政府支持的某一方面难以促进两大系统的协调发展,需要通过加强资源的整合来更好地提升创新韧性与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耦合协调水平。产业结构升级(UIS)的回归系数仅在京津冀和黄河流域显著大于0,且对京津冀的作用更强,原因在于京津冀地区整体发展水平较高,医药制造业的产业升级进程相对领先,有充足的资源保障两大系统的协调发展。

4 结论与对策

4.1 结论

本文基于创新韧性和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丰富内涵,运用时空统计方法研讨2009—2021 年间三大战略区域创新韧性与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耦合协调的时空演变特征与影响因素。主要结论如下:①从时序变化上看,三大战略区域创新韧性水平总体上呈现出上升的趋势,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水平存在一定波动,但总体上比较稳定,创新韧性与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耦合协调水平总体较高,耦合协调等级正由过渡发展阶段向协调发展阶段转变。②从空间分布上看,京津冀的耦合协调度最高,长江经济带次之,黄河流域最低,21 个省份中仅有北京和江苏两地的耦合协调水平处于相对较高的协调发展阶段,其余省份的耦合协调水平仍有较大的提升空间。此外,京津冀区域耦合协调度的内部差异较大,三个城市中仅有北京市达到了中级协调,天津、河北仍处于勉强协调;长江经济带区域内出现了极化现象,11 个省份中仅有江苏和浙江两地耦合协调度在初级协调以上,其他省份均处于轻度失调或勉强协调;黄河流域地区耦合协调度相对平缓,7 个省份除山东省在初级协调以上外其余省份均处于轻度失调或勉强协调。③从影响因素上看,经济发展水平和产业结构升级有助于提升创新韧性与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耦合协调水平。分区域来看,经济发展水平对三大战略区域创新韧性与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耦合协调水平均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科技创新对京津冀和长江经济带创新韧性与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耦合协调水平的促进作用不显著,黄河流域则表现出了显著的负向影响;政府支持对京津冀和黄河流域创新韧性与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耦合协调水平的促进作用表现出了显著的负向影响,长江经济带则不显著;产业结构升级对京津冀和黄河流域创新韧性与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耦合协调水平表现出了显著的促进作用,长江经济带不显著。

4.2 对策

鉴于经济发展水平的提高和产业结构的升级均能提升创新韧性与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耦合协调水平,同时也是三大战略区域耦合协调度形成差距的主要原因。为此提出如下建议:①各地区结合实际情况对创新韧性与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的协调性进行差异化施策。对于耦合协调水平较低的黄河流域,注重基础设施建设,从生活、生产和服务等多方面提升经济发展水平,使创新韧性能更好地服务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同时政府要加快黄河流域地区产业结构的转型升级的进程,通过政策引导和项目扶持,用政策红利激发黄河流域地区的创新活力;对于耦合协调水平较高的京津冀和长江经济带,应不断深化调整医药制造业的人才引进政策,通过提供更好的创新环境和薪酬待遇吸引更多高端人才流向医药制造业,鼓励医药制造企业利用人才优势进行创新成果转化,推动形成区域内医药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态势。②强化企业创新主体地位,发挥龙头企业引领支撑作用,引导大企业向产业链上下游开放科技创新、供应链、金融服务等资源,推动与中小企业融通创新。对于三大战略区域内的医药制造业,应充分发挥企业在创新发展中的主体作用,围绕产业链部署创新链,打造供应链,促进“产学研用”深度融合,引导鼓励创新药物研发,最大限度激发企业主体从仿制创新向自主创新转型的主动性和积极性,寻求创新要素集聚最佳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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