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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池,那人

2024-03-17曾晟

科教新报 2024年4期
关键词:鱼小虾小池池水

曾晟

每当漫步在小道上,我总会瞅瞅屋前的那方小池,边沿零散地飘荡着蜘蛛网。小池不大,面积约三百平方米,两米多深。池水源自旁边的一口井,常年活水不断。它似一个风铃,唤起我尘封已久的记忆。

记得我年幼时,常和同伴们围坐在小池边的空地上做游戏,不时向小池里望去,那个笑盈盈的自己在池水的荡漾下更加欢腾,水中偶尔冒出小鱼小虾来。此时,大家欢呼雀跃。我们玩得尽兴时,奶奶总是提着水桶,将我们一哄而散,嘴里还不停地嘀咕着:“里面有蛇,掉进去会被蛇咬的……”乍听这番危言,我们吓得四处逃散。久而久之,大家却也不相信清澈的水中会有如此邪恶的东西,唯独那池、那人——奶奶总给人带来神秘与快乐。儿时的童真像莲花填满了整个小池儿,深深地烙在我的脑海里。

一到夏天,奶奶总会从小池中打水清洗旁边的水泥路面与家什等。只见奶奶佝偻着背,弯着腰,吃力地拽着水桶。我趴在水池边,望着水中的自己笑了,奶奶也慈祥地笑了。这一老一少的微笑倒影在水中,美极了。而每逢冬季,奶奶的手冻成了“胡萝卜”,她仍不畏寒冻和辛劳到小池边洗涮、挑水……暑往寒来,小池和奶奶相依做伴,小池沉淀着奶奶的酸甜苦辣。

忽然,我发现小池变浅了,而我慢慢长大了。曾经的回忆逐渐被湮没了,我的快乐时光也在茫茫岁月中消逝了,只是池底依舊清澈可见,记录着难忘的童年。村庄已盖起错落有致的房屋,那过往的气息被岁月冲刷得荡然无存。我顺着儿时的记忆回到静静的小池边,那儿不再有清澈的池水,不再有可爱的鱼儿虾儿,亦没有记忆。最终,小池被一抔抔泛黄的沙砾覆盖,寸草不生。以后不再有人知道,这地下此前竟然是一方儿童的乐土。我也不会再见到一位老人佝偻着背在小池边忙碌……岁月无情地划过,总感叹时光匆匆。不及回头,时光又将逝去。但记忆中依旧可见那池、那人……

屋前的小池儿终究被填没了,被世俗的风雪、被时代的飓风卷走了;勤劳一生的奶奶也走了,但她永远活在我心中。指导老师:王四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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