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纵容了我的刺（外二首）

吴虚谷

黑夜是一袭黑色的长袍

破空的锐器随着风声尖啸

泪水飞溅而下却并非因为疼痛

锥心刺骨只是突然被柔软的回忆袭扰

那些只在子夜梦醒溃疡的伤口

有时会觉得三魂七魄早已出窍

明明知道这根刺拔掉就好

后背的位置却怎么努力都够不着

听说患有背痈的人都曾中箭

但没人看见箭从哪个方向击中目标

夜，纵容了我的刺

点燃整颗心，或许可以将它烧掉

那一树蜡梅

佇立在我的梦境

一次又一次

你和情人的眼睛

绽放成故乡满天的文曲星

有万人仰望

只与我一个擦肩而过

年复一年

生长在那个陈旧的角落

暗香穿越水亭门

寂寞而淡定

高贵成这座古城的勇敢气息

那些城墙下排队的人

期待花开的臘八

摆渡灵魂

耳语

——献给村头的红高粱

轻一点，再轻一点

要像晨雾从耳边飘过

你把我从沉睡中唤醒

嫩绿的春天撒满村头的山坡

拨节的痛与快乐

总是在夜晚万籁俱寂的时候

我孕育的是酒的种子

朝霞与夕阳的馈赠

等着你重新回到山坡

轻轻的，轻轻的

像月光一样对我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