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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U护士职业应对自我效能与健康生产力受损的关系:领悟社会支持的作用路径

2024-03-14吴际军刘祯帆付梦雪谢汶倚张先庚

四川精神卫生 2024年1期
关键词:领悟生产力效能

吴际军,荣 娴,刘祯帆,付梦雪,谢汶倚,张先庚

(1. 德阳市人民医院,四川 德阳 618000;2. 四川护理职业学院,四川 成都 610110;3. 简阳市人民医院,四川 成都 641400;4. 四川大学华西医院,四川 成都 610041

ICU 作为危重症患者救治的集中场所,因其封闭式管理,加之维持患者生命体征的大量仪器设备与药物治疗对护理工作提出了较高要求,ICU 护士往往承受着较高的心理压力和工作压力[1]。若长期承受压力而得不到有效缓解,不仅会危害护士身心健康,诱发工作疲溃、工作疏离与功能性躯体症状等,增加离职意愿,还会增加护士不安全行为(如用药错误、针刺伤等)[2-3]。健康生产力受损又称隐性缺勤,指员工虽然在岗,但由于生理或心理因素不能有效投入到工作中,表现为工作效率下降,工作投入降低[4]。相对于显性缺勤而言,隐性缺勤的影响更持久,危害和损失也更大。研究显示,健康生产力受损存在于各个行业的人群中,尤以医疗行业显著,其中护士健康生产力受损的发生率约为其他行业从业人员的4 倍[5-6]。由此可见,探讨护士健康生产力受损的影响因素及其机制具有重要意义。

护士职业应对自我效能是护士对有效应对和完成护理工作的主观评价和认识,是对自身行为能力及心理状态的判断感[7]。领悟社会支持是指个体主观感知从家庭、朋友及其他外界可获得支持的程度,对负性事件具有缓冲作用[8]。研究显示,护士健康生产力受损会受到自我效能的影响[9],而社会支持程度又会影响健康生产力受损行为[10-11]。目前,关于健康生产力受损的研究多关注护士社会支持或自我效能对健康生产力受损的直接影响,职业应对自我效能对健康生产力受损影响的作用路径研究有限。本研究通过了解三级甲等医院ICU 护士职业应对自我效能、领悟社会支持以及健康生产力受损的现状,并分析领悟社会支持在职业应对自我效能与健康生产力受损之间的作用路径,以期为提升护士身心健康水平、降低其健康生产力受损程度提供参考。

1 对象与方法

1.1 对象

于2021 年9 月—11 月,采用目的抽样方法,选取四川省8所三级甲等医院(德阳市人民医院、四川省人民医院、四川大学华西医院、遂宁市中心医院、西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绵阳市中心医院、宜宾市第一人民医院、成都市第一人民医院)的ICU护士为研究对象。根据问卷条目数的5~10倍估算样本量,本研究最低需135 个样本。纳入标准:①取得护士职业资格证,从事ICU临床护理工作一年以上;②知晓本研究目的和意义,自愿参与本研究。排除标准:目前正在休病、产假或事假。通过问卷星发放问卷,共回收问卷468 份,其中有效问卷415 份(88.68%)。本研究经德阳市人民医院伦理委员会审核批准(伦理审批号:2019-04-048-K01)。

1.2 调查工具

采用自编一般资料调查表收集ICU护士的基本资料,包括性别、年龄、婚姻状况、受教育程度、职称、职务、ICU 工作年限、月均收入、合同类型以及身体健康状况。

采用领悟社会支持量表(Perceived Social Support Scale,PSSS)[12]评定ICU 护士的领悟社会支持情况。该量表共12 个条目,主要评价个体可获得的家庭支持、朋友支持以及其他支持情况。采用1~7 分7 级评分,总评分范围12~84 分,总评分越高表明个体可获得的社会支持水平越高。本研究中,该量表Cronbach’sα系数为0.875。

采用护士职业应对自我效能量表(Occupational Coping Self Efficacy Scale for Nurses,OCSE-N)[13-14]评定ICU护士的职业应对自我效能水平。该量表共9 个条目,包括个体职业负担和关系相处困难两个维度。采用1~5分5级评分,总评分范围9~45分,总评分越高表明职业应对自我效能水平越高。本研究中,该量表Cronbach’sα系数为0.882。

采用健康生产力受损量表(Stanford Presenteeism Scale-6,SPS-6)[15]评定ICU 护士近一个月的健康生产力受损情况。采用1~5 分5 级评分,总评分范围6~30 分,总评分越高表明个体健康生产力受损越严重。以SPS-6评分中位数为界,将SPS-6评分≥中位数的ICU护士定义为高健康生产力受损者[16]。本研究中,该量表Cronbach’sα系数为0.860。

1.3 调查方法和质量控制

利用四川省护理学会重症专委会平台,通过问卷星平台进行问卷调查。各医院ICU护士长作为该单位调查负责人,各负责人利用科室业务学习时间将问卷链接发至ICU护士工作群。护士阅读问卷指导语、对本研究知情同意后,即可进入正式问卷作答。所有问卷条目均为必答题,所有条目作答完成后方可提交问卷。问卷回收后,课题组成员对问卷进行整理,将作答时间过短(不足5 min)或明显规律作答的答卷予以剔除。

1.4 统计方法

采用SPSS 23.0 进行统计分析。所有计量资料均符合正态分布,以(±s)表示,计数资料以[n(%)]表示。采用Pearson 相关分析考查各量表评分的相关性。采用Amos 24.0 进行路径分析及结构方程模型检验,采用Bootstrap 程序进行中介效应的显著性检验,随机抽样5 000 次,选择极大似然法进行参数估计。检验水准α=0.05。

2 结 果

2.1 共同方法偏差检验

Harman 单因素检验结果表明,本研究共析出特征值大于1 的公因子6 个,其第一个公因子方差解释率为34.58%,小于40%的临界值。提示本研究受共同方法偏差的影响较小。

2.2 ICU护士基本资料

共回收有效问卷415份,8家调查单位有效问卷回收数量均介于40~74 份。在415 名ICU 护士中,男性34人(8.19%),女性381人(91.81%);年龄24~53 岁[(32.58±12.69)岁];未婚114 人(27.47%),已婚291 人(70.12%),离异/丧偶10 人(2.41%);大专及以下82 人(19.76%),本科327 人(78.80%),硕士及以上6 人(1.44%);护士63 人(15.18%),护师204 人(49.16%),主管护师128 人(30.84%),副主任护师及以上20 人(4.82%);临床护士334 人(80.48%),护理组长48 人(11.57%),护士长33 人(7.95%);ICU 工作年限<5 年147 人(35.42%),5~<10 年143 人(34.46%),≥10 年125 人(30.12%);月均收入<6 000 元74 人(17.83%),6 000~<8 000 元197人(47.47%),8 000~<11 000元100人(24.10%),≥11 000 元44 人(10.60%);事业编制75 人(18.07%),劳动合同340 人(81.93%);身体健康状况良好232 人(55.90%),身体健康状况一般155 人(37.35%),身体健康状况较差28人(6.75%)。

2.3 ICU护士各量表评分结果

ICU 护士PSSS 总评分为(63.13±11.62)分;OCSE-N 总评分为(22.24±6.15)分,SPS-6 评分为(16.83±4.24)分。以SPS-6 总评分16 分为中位数截点,高健康生产力受损279 人(67.23%)。ICU 护士各量表评分见表1。

表1 ICU护士各量表评分(±s,分)Table 1 Scores on each scale among ICU nurses

表1 ICU护士各量表评分(±s,分)Table 1 Scores on each scale among ICU nurses

注:PSSS,领悟社会支持量表;OCSE-N,护士职业应对自我效能量表;SPS-6,健康生产力受损量表

项 目PSSS OCSE-N SPS-6家庭支持朋友支持其他支持总评分职业负担关系相处困难总评分总评分评 分21.09±4.85 20.80±4.20 21.24±3.88 63.13±11.62 14.15±4.06 8.09±2.51 22.24±6.15 16.83±4.24

2.4 相关分析

ICU 护士PSSS 总评分与OCSE-N 总评分呈正相关(r=0.348,P<0.05),PSSS 总评分与SPS-6 总评分呈负相关(r=-0.274,P<0.05),OCSE-N 总评分与SPS-6 总评分呈负相关(r=-0.421,P<0.05)。见表2。

表2 ICU护士各量表评分的相关性Table 2 Correlation analysis among scales of ICU nurses

2.5 ICU 护士职业应对自我效能、领悟社会支持与健康生产力受损的关系模型

以ICU 护士健康生产力受损为因变量,职业应对自我效能为自变量,领悟社会支持为中介变量,构建中介模型。见图1。该结构方程模型拟合良好:χ2/df=2.048,P<0.05,RMSEA=0.050,GFI=0.989,CFI=0.994,TLI=0.987,NFI=0.987。

图1 领悟社会支持在ICU护士职业应对自我效能与健康生产力受损之间的作用路径Figure 1 Path of perceived social support between ICU nurses' occupational coping self-efficacy and health-related productivity loss

ICU 护士职业应对自我效能对健康生产力受损的直接效应值为-0.401。领悟社会支持可能是职业应对自我效能与健康生产力受损之间的作用路径(间接效应值为-0.052,效应量为11.48%)。见表3。

表3 领悟社会支持中介效应模型Table 3 Mediating effect model of perceived social support

3 讨 论

本研究结果显示,三级甲等医院ICU 护士高健康生产力受损检出率为67.23%,与孙秀梅等[17]研究结果接近,但高于刘晓丽等[18]对全国ICU 护士的调查结果。三甲医院ICU护士健康生产力受损情况较严重,可能是因为三甲医院ICU 收治的危重症患者相对更多,且ICU多实行小组制轮班工作,每班人员相对固定,出于职业责任心,当出现身心健康问题时,护士多选择坚持工作。与普通临床科室护士相比,ICU 护士的工作量和压力相对较大[10]。Banks 等[19]研究也表明,工作相关的压力增加是护士健康生产力受损的独立影响因素,岗位压力越大,健康生产力受损检出率越高。提示护理管理者应重点关注ICU 护士的健康生产力受损情况,通过合理配置ICU人力资源、实行弹性排班制度、提供心理支持和辅导、定期组织团队建设活动等,改善ICU护士健康生产力受损情况,减少不安全行为的发生。

本研究中,ICU 护士领悟社会支持水平与职业应对自我效能呈负相关,与Liu 等[20]研究结果一致。领悟社会支持作为个体外部压力的应对资源,可以激发个体更好地适应环境并应对压力。高水平的社会支持有助于护士调节工作与家庭之间的冲突[21]、缓解工作压力[22]、维持良好的心理健康状况[23],进而提高工作价值感。本研究中,ICU 护士领悟社会支持水平与健康生产力受损程度呈负相关,与Aronsson等[24]研究结果一致。社会支持水平较高的护士往往拥有更多的可利用资源,获得的外界支持更多,有助于缓解工作压力。此外,ICU 护士职业应对自我效能与健康生产力受损程度呈正相关。自我效能作为个体应对困难和挑战的信念感[25],自我效能感水平较高的护士往往能以积极有效的方式处理工作中的困难,而自我效能感水平较低的护士倾向于采取消极的应对方式,如回避退缩等,故而健康生产力受损程度更高。

本研究结果显示,领悟社会支持可能是ICU 护士职业应对自我效能与健康生产力受损之间的作用路径。首先,高水平的职业应对自我效能可帮助个体积极面对工作中的压力和挑战,并利用个体内部和外部资源[26],尤其当员工对自己能力有信心时,他们可能对工作感到更满意,并保持良好的心理状态,在工作中也能主动寻求他人的帮助和支持,并且更容易感知到社会支持的存在。其次,高水平的领悟社会支持有助于改善个体的心理健康状况,增强员工的归属感和忠诚度,从而积极投入工作[27],降低健康生产力受损程度。此外,领悟社会支持可增强职业应对自我效能对健康生产力受损的抑制作用。护士通过积极提升职业领域中应对挑战与解决问题的能力和信念,增强工作自信心和责任感等职业应对自我效能的过程实际也是从社会和工作环境中获得支持的过程[28],在此过程中,护士会更加主动地应对工作中的挑战,减少健康生产力受损。因此,应增强护士自我效能感,提升其在工作中积极、有效的应对行为,充分调动并利用外部支持资源,提高领悟社会支持水平,减少健康生产力受损的产生。

综上所述,ICU 护士健康生产力受损发生率较高,其职业应对自我效能可直接影响健康生产力受损,也可以通过领悟社会支持间接影响健康生产力受损。本研究局限性:通过网络问卷调查进行资料收集,受被调查者主观因素的影响,可能存在一定偏差;其次,样本来源于四川省8 所医院,结论的外推可能受限;此外,本研究采用的中介分析可能存在内生性问题,导致估计偏误,但目前难以找到可靠的工具变量处理此问题,本研究结果或许仍可提供一定的启示,即ICU 护士职业应对自我效能可能通过领悟社会支持间接影响健康生产力受损,但尚不足以确定有无其他作用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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