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记》互文性研究
2024-03-10靳转玉
靳转玉
王有政国画《山村小姐妹》。王有政在他的《我的乡间小路》中说:“我偏爱农村,这与我生在农村、长在农村、热爱农村、熟悉农村是分不开的。我确信童年时代在心中播下的爱与美的种子,对艺术家的一生都起着深刻的影响。”
摘要:贾平凹的新长篇小说《秦岭记》中存在诸多的互文現象,既表现出与《秦腔》《怀念狼》等作品之间的自文本互文关系,又与古典名著及现当代其他作家文本之间存在他文本互文关系。借助互文式书写,贾平凹构建了当代文学史上独特的秦岭书写,并使其文本贯通古今,从而确立自身的书写风格。
关键词:《秦岭记》;互文性;秦岭书写
20世纪60年代,克里斯蒂娃在索绪尔结构主义语言学和巴赫金对话主义理论的基础上提出互文性的概念,她认为:“文本是许多文本的排列和置换,具有一种互文性:一部文本的空间里,取自其他文本的若干部分相互交汇和中和。”[1]在克里斯蒂娃看来,任何文本都不是孤立存在的,它或多或少都会受其他文本的影响,没有完全不受任何文本影响的全新文本,文本间都是相互流通的。互文性理论的提出让文本的解读具有了多种可能性。贾平凹的新长篇小说《秦岭记》以笔记体的形式,讲述了57个与秦岭有关的故事,其中存在诸多的互文现象,表现出明显的自文本互文性和他文本互文性。《秦岭记》的互文式书写,既彰显了贾平凹秦岭书写的连续性与创新性,又显示出其对古典名著及现当代其他作家文本的吸纳与转化。
【一、《秦岭记》中的自文本互文】
同一作家创作的不同文本间可能存在着故事情节、人物形象以及主题上的相似或重复,“每一篇文本都联系着若干篇文本,并且对这些文本起着复读、强调、浓缩、转移和深化的作用”[2],此为自文本互文。《秦岭记》中有大量的自文本互文现象,与《土门》《秦腔》《怀念狼》《带灯》《高兴》《山本》等文本之间存在明显的互文关系。
(一)小说主题的相互指涉。《秦岭记》中诸多故事都讲到了农村衰败的问题。西后岔人在改革开放后纷纷外出打工,只剩下守村的白痴和残疾人;月亮湾的青壮年都去了城里打工,到了清明节,就花钱找人替代上坟;地窝子的青年人去城里之后便不愿回家。在《秦腔》中,清风街越来越多的青年人都离开家乡,前往城市。夏天智去世时,村里找不全抬棺材的人;夏天义遭遇塌方被埋,前来救援的多是老弱妇残。在《土门》中,成义和梅梅为保护仁厚村,建牌楼,修医馆,搞村办企业发展经济,但仁厚村仍被强制拆除。乡村的逐渐衰败让贾平凹痛心但又无计可施,他只能在写作时多次叙述这一事实,以期引起人们对乡村发展的关注与思考。与此同时,《秦岭记》中的多个故事涉及生态环境以及人与自然的关系。二郎山物种丰富,但过度捕杀使动物日益减少,禁止捕杀后,二郎山的动物又日益增多;茨坪原本是旧林场,因有钱人的违规开发,生态环境被破坏,政府拆除违规建筑后,茨坪的生态得以恢复。在《怀念狼》中,商州地区原本野狼肆虐,因人们的大肆捕杀,狼群数量锐减,狼又成了被保护动物,剩余的狼在当地保护的过程中却又全部惨死。在《带灯》中,高速公路的修建让华阳坪率先发展起来,大矿区虽带动了经济发展,但使人们终日生活在灰尘里;樱镇引进大工厂后,生态环境也遭到了破坏。贾平凹对社会发展过程中生态环境保护问题的关注和思考,使其小说超越了时代局限,有了普世价值。小说主题的互文性深化了贾平凹所要传达的思想观念,并能引发读者对于城乡发展以及人与自然关系的深入思考。
(二)人物形象的相似特质。《秦岭记》中南甲二村的老支书开会爱说排比句,《秦腔》中夏天义是清风街原来的支书,开会也爱说排比句。不同的是,南甲二村的老支书存在个人主义倾向,夏天义则一辈子都在为村里干实事。《秦岭记》中上元坝的王长久因无法忍受村里人的仇富心理以及生态环境的恶化,去了城市并开始写诗,诗里说“故乡以父母存在而存在 ” [3];《秦腔》中夏风从清风街走向城市,他也说过类似的话——“父母在就有故乡”[4]。不同的是,王长久始终在为保护家乡、保护秦岭生态奔走呼吁;夏风则看不起秦腔,并一心想将妻子白雪调往省城。《秦岭记》中捞娃天生残疾,虽不出门,但村里发生的事都会在他脑海里“上演”,且具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高老庄》中石头天生残疾,通过画画可以预测即将发生的事。《秦岭记》中茶棚沟的许先生专治各种疑难杂症,并靠自己的医术让村民有了稳定收入;《土门》中云林爷可以治肝病,他凭借自己的医术让仁厚村的村民有了固定收入。《秦岭记》中函石峪的跛子换肾之后,从易于满足变得贪得无厌,最后丢了工作、失了人心;《高兴》中刘高兴虽少了一颗肾,但乐观知足,同情并帮助孟夷纯。人物形象的相似性增强了贾平凹创作的不同文本之间的内在联系,而人物形象的差异性又使《秦岭记》产生新的意蕴,思想层次更加丰富,也让读者获得更深的阅读体验。
(三)故事情节的相似或重复。《秦岭记》中月亮湾村长的儿子在公路口违法设关卡收费,《秦腔》中文成等人也在国道口非法设关卡向过往车辆收费。《秦岭记》中生意红火的铁匠铺因人们进城务工而日渐衰落,铁匠发出感叹:“这不会长久的,是农民么能不种地?”[5]《秦腔》中夏天义面对日渐衰落的清风街,发出和铁匠类似的感慨:“后辈人都不爱土地了,都离开了清风街,而他们又不是国家干部,农不农,工不工,乡不乡,城不城,一生就没根没底地像池塘里的浮萍吗?”[6]《秦岭记》中二马山的巨富刘广美修建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宅子,在宅子的地基四角埋大补丸,以期家族永兴;《秦腔》中夏天智为使夏家兴旺,也偷偷在夏家四兄弟的房子周围埋大补丸。《秦岭记》中年柏是木匠,在阳关洼村做棺材时遇到一位十八天不进汤水但依旧不咽气的老人,后来发现是屋门上方没开天窗,导致人的灵魂出不去,所以老人一直死不了,打开天窗后,老人立马去世;《山本》中安口街家家户户都有天窗,一是为通风,二是为方便亡灵通行。《秦岭记》中老爷营做油炸肉芽的老信梦到蛆芽产卵且越产越多,最后发现自己脖子上也长了蛆芽,手一摸脖子,脖子就腐烂了;《怀念狼》中傅山梦到自己被数百只狼围住,“与他谋皮”,狼用趾头点他的手背,手背就腐烂,露出白生生的骨头。《秦岭记》中玄武山的武来子靠阉猪为生,最后发现自己身体不行;《怀念狼》中傅山杀狼之后也发现自己身体不行。情节的再现或改写使文本之间建立互文关系,拓宽了文本的指涉空间,让贾平凹传达的思想不断复现,在加深读者阅读体验的同时,作家的叙述风格也不断得到确定。
自文本互文现象在贾平凹的小说中比比皆是,使其创作的一系列与秦岭有关的小说建立了内在的连续性。正是在这种重复书写中,贾平凹笔下的秦岭故事才更加深入人心,文本的价值也不断增值,从而引发读者新的思考与探寻。
【二、《秦岭记》中的他文本互文】
任何作家的文本都不是孤立存在的,与社会文化、前人创作总是或多或少存在联系,“一个文本内总是充斥着其他主体的语言词汇,插入其他文本的语句片段,存在多数文本之间的交叉与流通。因此,文本不是一个封闭自足的独立结构,而是处处蕴含他异性因素,由复述文本的重叠、引用、转换、派生等改造而来。”[7]《秦岭记》中存在不少他文本互文现象,对秦岭奇人异事的记录接续了《山海经》《聊斋志异》等古典名著的文本叙述方式,对社会发展现状的思考以及对人性的揭示,则承续了鲁迅、沈从文等作家作品的内在精神向度。
(一)大量的神秘书写。《秦岭记》以山水为经纬,于虚实相生中展开对秦岭的描绘。秦岭作为大地的脊梁,无奇不有,无所不包。二郎山的獾长着人脸;红崖村的汤泉可以治百病;两岔口的鱼会说话;豆沙垭的豆有亮去世后托生为猫;蓝老板去山里买树,雇工人抬树,最后发现工人找给自己的钱是冥币;玄武山的武来子产生幻觉,分不清周围是石头还是猪。《山海经》以山海为经纬,于混沌中讲述上古社会,囊括海内华夏和四海之外的整个世界,其中有扶猪山上长着人眼的?,蔓渠山上人面虎身的野兽马腹,人面鸟身的诸山山神,等等。在《聊斋志异》中,书生王生被女鬼掏心而死,幸得其妻求助高人方可复生,醒来的王生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画皮》);安幼舆死后已托生到了西村的王主政家,结果被花姑子救活(《花姑子》);方栋失明后眼睛里住了小人(《瞳仁语》);企图长生的谭晋玄练出“丹”后因人打扰遭反噬,变得疯癫(《耳中人》)。可见,《秦岭记》与《山海经》《聊斋志异》在奇人奇事的书写及充满鬼魅色彩的文本叙述方式方面极具相似性。然而,《秦岭记》又表现出鲜明的文化独特性。《秦岭记》中呈现的秦岭的民间风俗、方言土语,村民的为人处世之道以及他们对鬼神的敬畏之心皆是独特秦岭文化的显现。秦岭丰富的自然资源和人文景观是贾平凹创作的不竭源泉,也使他的小说在怪异、奇谲中显现出一种宏大格局,避免对奇人或奇事的单一记载,于虚实相生中讲述秦岭故事,从而使整部作品显得混沌神秘。
(二)关注社会发展问题。《秦岭记》赓续鲁迅风骨,关注社会发展过程中民众的精神状态。上元坝的王长久是高中生,因没考上大学而无奈回村,在村里见识了父亲的装神弄鬼,以及村民为去白城子干活而争吵不休。茨坪的生态因建别墅被毁坏,他多次向上级反映,却被村里人当作异类,一气之下去了省城。后来他成了诗人,宣传秦岭的生态环境保护,又被村里人视为疯子。鲁迅的《孤独者》《阿Q正传》《祝福》《药》等作品都致力于批判民众的愚昧及唯利是图。《孤独者》中的魏连殳反抗封建社会,致力于传播新思想,却被当作异类。祖母去世后,魏连殳躬行以前“所憎恶,所反对”的一切以达到自我的胜利,最后以死抗争那个黑暗的社会。魏连殳和王长久都是众人眼中的异类,但魏连殳只能以死抗争,王长久则以出走抗争,这既表明社会中某些顽疾的长久存在,也显示了社会的进步。《秦岭记》对社会现状的揭示与思考具有启蒙性,但又不同于鲁迅笔下的启蒙。鲁迅笔下的国民愚昧胆小,认同传统的封建伦理。贾平凹笔下的民众虽仍信鬼神之说,但对金钱的渴望已超越了信仰,换言之,传统的伦理观念让位于拜金主义。
(三)揭示人性的复杂。《秦岭记》中揭示的人性恶与沈从文笔下的人性美形成一种对话模式,在相互阐释中凸显人性的复杂。《秦岭记》揭示了人们对金钱权力的痴迷以及人性的贪婪丑恶。空空山的兄弟俩以挖水晶为生,因家贫没有娶妻,在挖到水晶王之后便沉浸在暴富的美梦里。他们都中意翠翠,并为此大打出手,最后水晶王被切碎,弟弟逃走成了乞丐,哥哥仍靠挖水晶为生。桥楼乡和安家寨乡是两个相邻的村庄,因发展旅游业牵扯到经济利益而互不来往,一场意外让两个村庄都失去了旅游资源,两个村庄又和好如初。但在沈从文的笔下,《边城》《三三》《萧萧》等作品中都充溢着人性的善良美好。《边城》中的天保和傩送兄弟俩和睦友善,以唱山歌的形式表达对翠翠的感情,让她作出选择;《三三》中的三三从小与母亲生活在一起,周围人的和善让她养成了天真活泼的性子;《萧萧》中的萧萧与长工有了孩子,但婆家对生养私生子的萧萧很宽容,彰显了人性的宽厚与善良。沈从文致力于表现人生形式的优美、健康,贾平凹却认为:“作家是受苦与抨击的先知,作家职业的性质决定了他与现实社会可能要发生摩擦,却绝没企图和罪恶。”[8]所以《秦岭记》揭示各种丑陋的人性,由此表现人性的复杂。
他文本互文丰富了《秦岭记》的意义,深化拓展了小说的内涵和叙述空间。读者在阅读文本时既可以看到贾平凹的文本与前人文本之间的相似之处,又能更好地领略他独特的叙事风格。
【三、互文性理论视域下《秦岭记》的意义与价值】
互文性理论主张打破文本之间孤立的状态,关注一个文本与其他文本、历史文化、现实社会之间的联系。因而从互文性的角度探究贾平凹的《秦岭记》,可以更深入地体会到作家贾平凹秦岭书写的意义与价值。
贾平凹作为当代文坛公认的“鬼才”,四十多年来一直在书写秦岭。在《秦岭记·后记》中,贾平凹说:“几十年过去了,我一直在写秦岭。写它历史的光荣和苦难,写它现实的振兴和忧患,写它山水草木和飞禽走兽的形胜,写它儒释道加红色革命的精神。先还是着眼于秦岭里的商州,后是放大到整个秦岭。如果概括一句话,那就是:秦岭和秦岭里的我。”[9]几十年的秦岭书写使贾平凹创作的诸多文本存在互文关系,互文性使文本的思想内涵更加深刻,也让他创作的意义与价值愈加明显。米兰·昆德拉曾说:“每部作品都是对它之前的作品的回应,每部作品都包含着小说以往的一切经验。”[10]所以《秦岭记》作为贾平凹对秦岭的又一次书写,既有与之前文本的互文,又显现出诸多不同。在《土门》《秦腔》《怀念狼》《带灯》《高兴》《山本》等文本中,贾平凹只是叙述发生在某一个地方的人或事,侧重于人事的变迁,人事与物事的界限比较明显,物事只是推动人事发展的线索。到了《秦岭记》,贾平凹将视线放至整个秦岭,构建起“海风山骨”的大秦岭书写特质,显示出他书写秦岭的野心。贾平凹不再书写单一的人与事,而是将人事与物事结合起来共同推进小说叙述进程,在这样的书写过程中,秦岭的风俗文化、民众的信仰以及秦岭民间精神的轮廓也都被一一勾勒。《秦岭记》虽书写整个秦岭,但主要着眼于被宏大叙事遮蔽的部分,即都是秦岭山中村民的日常琐事,以及秦岭中的奇异事件与传說,以小见大,在对一山一村的描述中勾勒出整个秦岭的文化形态——广博而又神秘,这也符合贾平凹兼具包容性与神秘性的写作追求。“海风山骨”的大秦岭气象与乡野山间的怪力乱神同时呈现在《秦岭记》中,使整个文本呈现出苍茫混沌广博之美。正是在这样的书写变化中,贾平凹对秦岭的看法也逐渐改变,从秦岭是“一道龙脉,横亘在那里,提携了黄河长江,统领着南方北方”[11]到“秦岭最好的形容词就是秦岭”[12]。而互文性的运用也使贾平凹的秦岭小说不断产生新内容,让老作品处于不断的循环之中,使“文学成为一种延续的和集体的记忆”[13],构建起当代文学史上独特的秦岭书写。
互文性理论认为:“文学不是把生活贴在艺术里,而是对别人的文本做深层的改动,并把它移到一个新环境中,继而载入自己的文本与之相连。”[14]因而他文本互文使《秦岭记》既接续了前人风骨,又焕发出新的光彩。与《山海经》《聊斋志异》不同的是,《秦岭记》于山水鬼魅书写之外增加了对人事的书写以及万物因果轮回的哲学思想。人事的增加使《秦岭记》亦真亦幻,人与物的界限由此得到消解;因果轮回的书写表明贾平凹在受到蒲松龄影响的同时,又阐发着自己的思想,赋予文本哲学思辨色彩。他认为世间万物都是平等的,“不论是人是兽,是花木,是庄稼,为人就把人做好,为兽就把兽做好,为花木就开枝散叶、把花开艳,为庄稼就把苗秆子长壮、尽量结出长穗,颗粒饱满。”[15]不同于鲁迅、沈从文的作品中一味地对社会黑暗或光明的描写,《秦岭记》既揭示了社会的黑暗、人性的丑陋,也描绘了社会的光明以及人性的美好。即使上元坝的村民依旧愚昧,但王长久在城里却有了众多的支持者,这说明经过一代又一代王長久们的努力,这个社会始终是在向好的一面发展。启山上开设的仓颉书院无疑承担着开启民智的功能,以立水为代表的新一代青年人代表着秦岭的未来,实质上也代表着中国的未来。传说中仓颉造字是在阳虚山到鹿鸣谷一带,因而此处的书院叫仓颉书院。仓颉造字使人类摆脱口耳相传的记录方式,有了更为方便准确的记录办法,中华文明也得以更好地传承。贾平凹在《秦岭记》中讲述仓颉书院与立水的故事,是在暗示众人当代社会的发展总会出现新的希望,即使社会有诸多黑暗现象,人性也更加复杂,但王长久这样的人会越来越多,这也显示出作家在对社会的批判中包含着对真善美的追求。《秦岭记》显示出贾平凹在社会动态发展过程中对人性的深刻洞察与思考,这使他在承续鲁迅、沈从文一脉对人性极恶极善书写的同时,又表达出他独有的对人性与社会的思辨看法,从而增加了文本的厚度。“互文性研究最终就是权衡作品中我们所说的‘隐文效果,也就是作品由于互文而产生的某种特殊光彩、由此及彼地产生的衍射效果。”[16]因而,《秦岭记》在与其他文本产生互文性的同时,本身也充满了贾平凹特有的思辨色彩,二者相融使其既贯通古今,又展露着贾氏一以贯之的书写风格。
学者李玉平指出:“在现实中,既不存在绝对的文本,也不存在绝对的互文本,文本生存于互文性中,互文本坐实在文本性里。”[17]在互文性理论视域下,《秦岭记》中表现出来的互文性书写凸显了文本的独特之处。贾平凹在创作中吸收大量的民间本土文化与民族文学资源,既进一步确立和强化了自己的书写风格,又弘扬了秦岭文化。作为新笔记体小说的《秦岭记》,在承续古代笔记体小说风格的同时,又发出了当代的新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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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位:陕西理工大学人文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