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职教高考的研究现状与趋势
——基于Cite Space的知识图谱分析
2024-03-08郑强张婷婷黄梦婷
郑强,张婷婷,黄梦婷
(浙江工业大学教育科学与技术学院,浙江 杭州 310023)
职教高考是普职融通、中高贯通的关键制度设计。2019年《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首次提出建立“职教高考制度”,2022年教育部办公厅《关于进一步完善高职院校分类考试工作的通知》具体设计了职教高考的内容形式、录取机制等关键制度,新修订施行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教育法》明文规定“国家建立符合职业教育特点的考试招生制度”。职教高考制度作为现代化职业教育体系的关键制度设计和核心建设内容,有利于体现中职教育的基础地位、高职教育的主体地位、本科层次职业教育的龙头地位,具有促进中高职结构性衔接、保障中职生公平升学权利等功能[1]。作为对构建现代化职业教育体系的学术回应,我国职教高考制度的相关研究愈发深入。为有效解读职教高考研究热点和未来发展趋势,本研究基于中国知网数据库,采用文献计量法和知识图谱化方法,对职教高考的研究热点、变化趋势等进行分析,为职教高考的相关研究提供借鉴。
一、研究设计
(一)数据来源与筛选
研究以中国知网数据库(CNKI)为来源进行统计,通过专业搜索输入正则表达式“SU%=‘职教高考’+‘高职考试招生制度’+‘高职分类考试’+‘技能高考’+‘对口单招’”。2005年发布的《国务院关于大力发展职业教育的决定》,标志着国家将中职的升学导向转变为升学与就业并重,各省级政府开始探索高等职业教育招生制度;同年,上海杉达学院、上海建桥职业技术学院和上海新侨职业技术学院3所民办高职院校率先试点高职院校单独招生制度。故本研究限定时间为2005年1月1日至2023年5月31日,选择学术期刊得到879篇文献数据,手动剔除招生目录、新闻速递、征稿启事、会议纪要和学术资讯等非研究性文献后,得到566条有效相关文献数据作为研究样本,并按相关操作转换数据格式。
(二)研究工具与方法
研究运用CiteSpace(6.1.R6版本)软件,对国内职教高考已有研究成果进行梳理,多元、分时和动态展现学术信息,加工处理后形成一系列可视化的知识图谱[2],辅以传统的文献综述法,以此判断职教高考的研究现状和研究趋势。
(三)数据处理流程
选取时间阈值(Time Slicing)为2005年1月—2023年5月,时间切片(Years Per Slice)为1年;连线阈值(Links)数据对象强度为夹角余弦距离(Cosine);节点阈值(Selection Criteria)设定为每年频次最高的节点数据(Top N)类型,数值为50,即文献中每一年被引频次或出现频次最高的前50个节点数据;最后在知识图谱网络修剪方式(Pruning)中选择寻径网络算法(Pathfinder)和修剪切片网络算法(Pruning sliced networks),以简化网络并突出其重要的结构特征,使得算法具有完备性或唯一解性[3]。
如图1所示,本研究的实施框架主要分为四部分:首先筛选出CNKI数据库中以职教高考为主题的566篇文献作为研究样本;其次运用CiteSpace 6.1.R6进行数据清洗;然后生成各类知识图谱,包括时间线视图分析、机构统计分析、作者统计分析、关键词共现分析、关键词聚类分析、关键词突现分析,结合关键词分析结果和重要文献阅读,进一步了解国内职教高考制度研究主题;最后对职教高考未来研究趋势进行展望。
图1 国内职教高考制度研究流程图
二、结果与分析
(一)研究现状分析
1.研究机构统计
为找出国内职教高考制度研究的核心社会组织,本文统计了各个研究单位在职教高考制度研究中发表的论文数量,其中高产机构如图2所示。可以看出,华东师范大学、武汉船舶职业技术学院、华中师范大学、南通航运职业技术学院以及武汉铁路职业技术学院以较大优势占据发文量前五名,其余研究机构发文量大致相当;其类别主要为高职院校和师范类院校,表明职教高考制度已受到广泛关注。
图2 职教高考研究核心机构分析
2.核心作者分析
为考察职教高考研究的核心作者和作者合作情况,本文生成了作者合作图谱,生成节点数(Nodes)为629,连线数(Links)为346,作者共现网络知识图谱如图3所示,网络密度为0.0018,说明作者之间合作较少,研究较为分散;平均轮廓值为1>0.7,表明该图谱效度较高。代表作者的节点之间连线表明观点相似或者存在合作研究关系,在一定程度上存在研究趋同性,如代表董照星、袁潇的节点之间存在连线,是因为他们多次进行合作研究,通过分析高职院校单招考试制度的历史沿革、改革路径、实施对策等,提出应对考试政策、考试内容和评价录取机制等方面进行持续改进,同时理顺各参与主体与考试制度的关系,进一步推动对口单招制度改革[3]。
图3 职教高考研究作者合作网络
根据普赖斯定律N=0.749nmax,确定核心作者发文数量为3,输出发文频次前10的作者及集中年份如表1所示,可知当前在职教高考研究领域发文量前三的作者为姜蓓佳、袁潇、李政。李政、姜蓓佳、冯小红的集中发文时间距现在较短,一定程度说明后续可以持续关注这三位作者关于职教高考的研究成果。
表1 核心作者发文量及年份表
3.时区分布
关键词时区能够展现某一研究领域研究热点的时间变化与主题演化路径,通过研究热点的起始年份并结合节点连线,解读某一关键词在不同年份与其他关键词的关联情况[4]。如图4所示,通过生成关键词的时区图来探讨职教高考的发展脉络,可以看出职教高考研究大致可以划分为三个阶段。
图4 职教高考研究的关键词时区图
第一阶段,职教高考政策酝酿期(2005—2009年)。2005年10月《国务院关于大力发展职业教育的决定》指出职业教育的发展仍需要以就业为导向。2006年1月教育部、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发布《关于编报2006年普通高等教育分学校专业招生计划的通知》,提出三个5%的硬性指标①,通过限制中职生升学来强化中职教育的就业导向。此阶段高职自主招生的生源仍以普通高中毕业生为主,但是各地已开始探索中职生技能大赛获奖可免试进入高职的特殊招生方式,为高职自主招生政策的转变提供了契机。2009年,高职的自主招生政策将拥有2年以上工作经历的中职生纳入了招生范围。政策转变将中职教育由侧重就业转为升学就业并重,职教高考学术热点也因此集中于对口单招升学模式相关问题的分析与对策研究。
第二阶段,职教高考政策设计期(2010—2018年)。2010年7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国家中长期教育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提出推进考试招生制度改革,逐步形成“分类考试、综合评价、多元录取的考试招生制度”;2010年11月教育部印发《中等职业教育改革创新行动计划(2010—2012年)》,要求完善职业院校毕业生升学制度、扩大中职升入高职的比例、拓宽职业院校学生学习通道、健全课程衔接体系;2011年8月教育部发布《关于推进中等和高等职业教育协调发展的指导意见》,旨在通过推广“知识+技能”的考察方式来完善职业学校升学制度;2014年6月教育部等六部门印发《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规划(2014—2020年)》,提出加强中高职衔接和完善五年制高职,打通职业学生成才通道;2015年10月教育部、国家发展改革委、财政部联合印发《关于引导部分地方普通本科高校向应用型转变的指导意见》,指出要引导地方本科院校转型为应用型高校,并加强与中职、高职的衔接,为职业教育学生升学提供制度保障。加强制度建设、扩大职业院校学生升学规模等系列政策措施,助推了中等职业教育以升学为导向的属性转变,职教高考研究领域也因此更加关注高职院校实施分类考试的相关议题,比如招生制度的具体探索、中职学校关于技能高考的应对措施等。
第三阶段,职教高考制度发展期(2019年至今)。2019年1月国务院印发《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正式提出建立“职教高考制度”,提供多样化入学方式和学习方式,强化中职教育的升学导向;同年,时任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指出,鼓励更多应届高中毕业生和退役军人、下岗职工、农民工等报考高职院校,高职院校招生规模扩大100万人,高职院校生源更加多样化、复杂化;2019年5月教育部等六部门印发《高职扩招专项工作实施方案》,旨在完成高职院校扩招百万工作目标的同时全面深化职业教育改革。此后,如何在职教高考制度设计中平衡其科学性、公平性和效率性成为学者们探讨的新话题[5]。2021年1月教育部职业教育与成人教育司公布《职业教育提质培优行动计划(2020—2023年)》,进一步提出要健全高职分类考试招生制度,推进“文化素质+职业技能”的评价方式,并规定职业技能的考试形式、考试内容和分值占比;2022年新修订实施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教育法》,规定要建立符合职业教育特点的考试制度,采取文化素质和职业技能相结合的考核方式招收学生。目前各省对职教高考制度的具体实施方式进行了积极探索,为推动建设现代职业教育体系,职教高考以岗位技能为考查内容,以实际操作为考查形式,未来职教高考制度也必然会呈现参与主体多元化、考查方式类型化的特点。
(二)研究内容分析
1.关键词突现
关键词突现能够呈现在某段时间内某一关键词出现频率的变化趋势,一定程度上代表该时间段内的研究态势。本研究采用克林伯格算法[6],设定γ为0.3,得到职教高考研究30个突现主题及其对应突现率,如图5所示。“对口单招”“分类考试”“类型教育”是职教高考研究的高强度突现词,其中“对口单招”主要集中在2013—2016年,“分类考试”主要集中在2017—2018年,“类型教育”主要集中在2020—2023年。这在一定程度上说明,研究者主要关注职教高考如何行使“指挥棒”作用,从而为高职院校筛选出更为合适的生源,也即如何在职教高考中凸显职业教育的类型特征。
图5 职教高考研究关键词突现图(时间跨度:1年)
2.关键词共现
研究热点反映了某一研究领域的研究重点及方向,对于深入了解与分析这一领域的研究内容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关键词作为一篇文献内容的核心体现,某一领域内频率和中心性较高的关键词在相当程度上反映了这一领域的研究热点[7]。关键词频率越高,中心性越趋向于1,说明此节点在该领域越重要。本研究以566篇文献为研究样本,在CiteSpace软件设置界面中选择网络节点类型为关键词,绘制职教高考研究关键词共现图谱,如图6所示,并输出表格,如表2所示。关键词节点大小与研究文本数量成正相关,可以看出节点最大、中心性最高的关键词是“高职院校”和“技能高考”,说明国内学者最为关注高职院校在职教高考制度执行过程中的功能定位以及职教高考的考查维度,“职业教育”“分类考试”“技能考试”等也是国内学者的研究热点。
表2 关键词共现频次、中心性及年份(部分)(跨年度:1年)
图6 职教高考研究的关键词共现图谱
3.关键词聚类
关键词聚类分析是在关键词分析的基础上,以关键词出现的频率为分析对象,利用聚类的统计学分析,把关联密切的主题聚集在一起形成聚类(Clusters)[8]。设置节点类型为关键词,选择LLR算法得到关键词聚类时间线视图,主要侧重于勾画聚类之间的关系和某个聚类的历史跨度[9],可以更加清晰地反映职教高考研究领域中不同年份研究热点的变化趋势,有助于对相关研究文献展开归纳和综述。本次分析共生成56个聚类,根据关键词出现频数和中心性筛选出排名前10的`聚类,生成聚类时间线图谱如图7所示。
图7 职教高考研究的聚类时间线图谱
4.研究主题
通过二次检索并结合关键词共现图谱和聚类时间线图谱对文献进行归纳整理后,认为职教高考研究的主题可归纳为以下几个方面。
(1)职教高考政策设计探讨
职教高考作为高等职业教育的招生选拔制度,各级教育部门对职教高考相关政策的正确解读与具体执行是职教高考成功与否的关键。改革开放以来在经济社会建设和产业发展共同作用下,职业教育的独立性和高职教育的特殊性使职教高考逐渐走向大众视野[10]。从历史制度主义的视角对职教高考的历史脉络和变迁逻辑进行分析,若要真正落实职业教育高考制度,推进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就必须摒弃就业和升学二元对立的思想[11]。借助史密斯的政策执行过程模型来评估政策的实施,按照国家、地方政府、学校、学生等主体对职教高考政策实施进行分层评估,发现形成共同的价值取向和政策标准是保障职教高考政策有效实施的前提[12]。然而在对华东七省市职教高考相关政策文本的横向比较中发现,各省在职教高考政策制定进度、考试方法的评价方式和招生政策上均存在显著差异[13],导致各地政府在职教高考实施过程中逐渐背离国家标准。除此之外,就湖北省“技能高考”政策的实施过程而言,生源问题也是影响政策执行的关键[14]。因此在职教高考的政策设计中要以国家政策为标准,并结合本地生源情况,制定切实可行的地方性政策,注重政策的宣传力度,从类型定位视角切入,理清职教高考谁来考、考什么、怎么考、怎么录等关键问题[15],从本质上推动职业教育的高质量发展。
(2)职教高考制度逻辑架构分析
职教高考制度能够有效缓解技术技能人才短缺的困境,促进技能型社会的形成[16]。作为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关键制度,职教高考制度的核心理论问题在于如何有效解决职教高考成绩的等价性、专业课考试成绩的通用性以及考试内容的偏向性[17]。目前职教高考制度在构建中面临着招生形式和标准混乱、考试内容和制定主体模糊、考试操作程序和执行复杂化以及评价结果应用孤岛化等现实障碍[18]。因此职教高考制度在建设过程中必须遵循公平优先、效率必备、科学导向等基本原则,以需求为起点、技术为主线、教育为重点构建制度逻辑架构[19]。职教高考因其招生进路、考试形式和生源结构而具有多样化特征,需要通过制度建设提升多样化价值引领、完善话语体系构建、满足多元诉求,实现职教高考的健康发展[20]。从当前新高考改革已取得的成效来看,职教高考应当进一步完善技能考试分流依据,丰富职业教育升学途径,更新选拔与分流的理念,加强高等职业学校与中等职业学校的协同作用[21]。
(3)职教高考招生方式参照
部分文献对于职教高考的研究,主要以介绍发达国家的职业教育经验为主。有学者通过分析瑞士职业教育的升学路径及其特点,例如专业会考、职业会考和递进补充考试,提出要通过提高中职教育质量、明晰高等教育的分类定位以及保持职业教育属性特征等手段推动国内职教高考的制度建设[22]。就德国应用技术大学的招生模式来看,高职专科院校需要拥有考试招生自主权,并且吸引企业参与到高职院校考试招生中[23]。日本以学生发展为基础设计职教高考制度,分为四种入学考试模式,注重高职教育入学考试的制度设计、执行和评价等环节,能够在尊重学生个性发展的基础上促进学生综合能力的培养[24-25]。中国台湾地区以专业群为依据建立的考试制度,注重基础性和迁移性的考试内容以及招考分离的招生机制,启示职教高考制度应在模式和规格上对标普通教育高考制度,完善国家层面的课程建设并给予学生充分的自主权,实现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体系的联动,真正扭转社会对职业教育的刻板印象,体现其作为类型教育的重要地位[26]。
(4)职教高考驱动教学策略转变
职教高考同样具备驱动职业教育教学策略转变的隐性功能。传统的教学方式难以满足学生个性化学习需求,因此需要在更新教学理念的前提下适时调整教学策略,运用信息化手段设计教学活动,通过调整理实课时比例来提高学生职业素养[27]。若要在生源差异化的基础上开展有效教学,不仅教学方式需要多元化、层次化,教学评价更要注重动态性、及时性,依据教学内容进行及时、有效的监测反馈,再按照反馈数据对下一阶段的教学内容、教学方法进行适时调整,从而形成与学生认知能力相匹配的教学机制,最终提升中等职业教育学生的整体竞争力[28]。除了普遍性教学策略的探讨,还有相当数量的学者结合具体专业课程,在课堂教学情境下探讨更加适配相应专业的特殊教学策略,如机电、会计、旅游管理相关专业教学策略的研究。
三、职教高考研究领域的未来展望
职教高考制度作为符合职业教育类型属性、职业特色、培养目标,适合职业教育本质属性的招生考试制度[29],其在现代职业教育体系中的枢纽作用日益凸显。鉴于当前职教高考的实践和未来职业教育体系对职教高考制度的建设要求,今后职教高考的研究领域将进一步拓宽。因此需要从以下几个方面出发聚焦研究主题,丰富研究内容。
(一)职教高考背景下中等职业教育的基础地位建设研究
坚持中等职业教育的基础定位是建立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需要,也是技能转型背景下中等职业教育的必然选择[30]。当前产业发展急需高技能人才,迫使中等职业教育要转变升学与就业并重的导向,逐渐侧重升学为导向。在现代化职业教育体系的建设中,中等职业教育的人才培养要服务于中高职的衔接。职教高考制度作为现代职业教育体系评价的指挥棒,必然会对中等职业教育的办学定位、课程体系、教学方法等产生影响,因此在职教高考的背景下如何发挥中等职业教育的基础作用,是当前亟须破解的难题。而中等职业教育基础地位的建设必须放到技能型社会的大背景中进行考量,不仅要尊重职业技能形成规律和学生身心发展规律,而且要注重协调职教体系内部各要素之间的关系。一方面,后续研究可以关注中等职业教育的功能转型,研究中职学生多元化生涯发展的进路建设;另一方面,学界也应关注中等职业教育的人才培养目标定位变化,研究在技能型社会背景下中等职业院校及相关专业如何进行课程内容和教学方法改革,进而促进专业设置和教学标准的持续优化。
(二)职教高考推动职业院校“三教”改革的研究
学校教育实现人才培养的核心要素在于课程、教师和教学,而以“文化素质+职业技能”构成的职教高考制度,则更加需要职业院校专业知识的传授实现从“教”到“学”的模式转换[31]。后续可以关注中等职业教育应对职教高考的改革措施,研究中等职业院校教学实践的转变,更加注重知识传授、技能培养和能力发展有机结合,在适应“文化素质+职业技能”评价方式的过程中推动教学改革。与此同时,应切实关注职教高考背景下课程教材开发的技术迭代,研究如何运用虚实结合的数字化手段开发项目式教学资源,助推课堂教学的范式转变,使之由知识本位过渡到能力本位。
(三)多样化生源背景下职教高考的考试方式和考试内容设计
“百万扩招”计划下的非传统生源导致高职院校的生源结构趋于复杂化,各类生源在文化知识基础、专业知识结构、职业技能发展等方面存在显著差异[32],如何在考试过程中兼顾公平与效率,成为职教高考制度改革过程中的重点、痛点与难点。后续研究需要关注职教高考评价方式的变化,研究省级统筹职教高考背景下,各省级教育行政部门如何对多样化生源精细化设计考试形式、差异化设计考试内容,以满足高职院校对技能型生源的需求。此外,学界也应持续研究各类专业的职业技能考试评价标准,切实有效地体现职业教育的类型特征和教育属性。
(四)职教高考成绩认定标准研究
作为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关键环节,职教高考对中高职贯通培养技术技能型人才起着重要作用。虽然各省已普遍施行高职分类考试,但在具体执行过程中,“技能考试”的可操作性、普适性,考试结果的面向性与认可性等成为现实难题。后续应开展职教高考成绩跨省认定的标准研究,提高考试结果的等值性和通用性。职教高考制度不仅仅是高等职业教育的人才选拔立交桥,也是现代职业教育体系构建和技能型社会构建的重要抓手。高等教育普及化阶段,随着社会对职业教育认识的深化,职教高考制度必然成为社会关注的热点。后续研究需要进一步夯实职教高考成绩互通互认的理论基础,完善政策供给,畅通实践路径,健全体制机制,推动职教高考与普通高考同向同行,共同构建中国特色“双轨制”现代教育体系,推进中国式教育现代化。
注释:
①3个5%指高职对口中职应届毕业生占招生数的5%、专升本的招生规模控制在高职应届毕业生数量的5%、五年制招生规模不得高于高职招生规模的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