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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未了的骑马考察黄河夙愿

2024-03-04瞿定国

百年潮 2024年1期
关键词:骑马黄河

瞿定国

毛泽东多次提出骑马考察黄河,但一直未能如愿。图为1952 年毛泽东视察黄河

黄河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毛泽东始终对于黄河怀有特殊情感。无论是战争年代还是新中国成立以后,他都十分关注黄河,发出的“要把黄河的事情办好”号召,成为动员和激励几代人治理黄河的响亮口号。20世纪五六十年代,毛泽东多次提出要骑马考察黄河,虽然由于种种历史原因未能实现,但为后人留下的“把黄河治理为益河”的伟大念想,激励着中华儿女为之不懈奋斗。

从《毛泽东年谱》等史籍公布的档案资料看,20世纪五六十年代,毛泽东正式提出骑马考察黄河全流域一事,至少有四次:

第一次是1959年4月5日,毛泽东在上海主持召开八届七中全会。他在会上提出想沿黄河、长江进行考察:从黄河口子上沿河而上,搞一班人做警卫,搞个地质学家,搞个生物学家,或者搞个文学家,搞这么三个,只准骑马,不准坐卡车,更不准坐火车、汽车,就是骑马。骑骑走走,走走骑骑,一起往昆仑山,然后到猪八戒的那个通天河,翻到长江上游,然后沿江而下,从金沙江到崇明岛为止。我有这个志向,我现在开支票,但是哪一年兑现不晓得。我很想学徐霞客。

第二次是1960年3月22日晚上,毛泽东在济南站暂停的专列上,听取山东省委负责人舒同和济南军区负责人杨得志汇報时说:我想骑马沿着两条河考察,一条黄河,一条长江。这个想法至今未能实现。你们赞成不?不一定一年走完,做调查研究。你们如赞成,帮我准备一匹马。沿黄河走完大概要两年,我还可以调查一点地质。

第三次是1961年3月23日,毛泽东在广州中央工作会议上说:“在下一次会议或者什么时候,我要做点典型调查,才能交账。我想恢复骑马的制度,不坐火车,不坐汽车,想跑两条江。从黄河的河口,沿河而上,到她的发源地,然后跨过山去,到扬子江的发源地,顺流而下。不要多少时间,有三年的时间就可以横过去,顶多五年计划,把这两条江,一个顺河而上,一个顺流而下,只准骑马走路,不准坐汽车、火车,身体也可以好一点了,安眠药也可以少吃一点。”

第四次是1961年8月,毛泽东在庐山与他的卫士张仙朋聊天时说了他的愿望:“我有三大志愿:一是要下放去搞一年工业,搞一年农业,搞半年商业,这样使我多调查研究,了解情况,我不当官僚主义,对全国干部也是一个推动。二是要骑马到黄河、长江两岸进行实地考察,我对地质方面缺少知识,要请一位地质学家,还要请一位历史学家和文学家一起去。三是最后写一部书,把我的一生写进去,把我的缺点、错误统统写进去,让全世界人民去评论我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

毛泽东提出考察黄河绝不只这四次。早在延安时代,他就对斯诺说过。斯诺问,如果您卸去领袖重任,最想去做哪些事情。他不假思索地回答:骑马沿黄河流域考察。新中国成立以后,他对身边的工作人员也不止一次说过这件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为毛泽东考察黄河做准备的这一特殊任务,提到日程上来了。1964年,在中央办公厅的统一组织下,总参谋部、总政治部和内蒙古军区,以及地方公安部门,开始抽调干部,调遣分队,分梯次、分河段、分区块,对黄河两岸及有的相邻地区进行勘察,为毛泽东的出行打前站,进行实际的准备。负责此项工作的是中央办公厅警卫局局长兼公安部副部长汪东兴和副总参谋长杨成武。军队系统由总参作战部部长王尚荣和总政保卫部部长蔡顺礼具体承办。

根据杨成武的布置,组织起来的考察队伍,命名为“总参兵要地志勘察队”,下设两个勘察队:勘察一队(亦称东队),负责青海贵德以东黄河中、下游,中游是从贵德以东到内蒙古包头,下游是从包头往东至黄河入海口。勘察二队(亦称西队),负责贵德以西,直到黄河源头。杨成武要求,内蒙古大小兴安岭都要看。地域宽窄不一,可以适当扩大。勘察内容包括天时、地利、人和,解放前后有何不同,搞个详细调查提纲。1964年2月15日出发,争取30天到40天完成任务。

临出发前,汪东兴接见了勘察队的领导,开门见山地说:这次是特殊的保卫任务,准备中央主要负责同志去,你们去主要是了解社会、政治、经济、地形、气候情况。万一去,可以当参谋、顾问,直接做保卫工作。汪东兴还传达了中央负责同志提出的要“打破习惯,离不开城市,离不开暖气”,强调发扬光荣传统,什么环境,都能适应。汪东兴说的“中央主要负责同志”,显然指的是毛泽东,不过当时由于保密没有讲明。

1964年元旦刚过,内蒙古军区保卫部副部长图门接到通知,立即去北京总政保卫部接受一项特殊任务。图门到北京后,总政保卫部蔡顺礼部长带他到中南海警卫局受领任务。与会的有杨成武副总长、汪东兴局长、中央办公厅警卫处处长李树槐等。

李树槐说:“毛主席早就有一个夙愿,要把中华民族的发源地黄河视察一遍,一直到黄河的源头青海。毛主席最近又讲,我是70多岁的人啦,再不去以后就去不了啦。为了保证毛主席此行的绝对安全,我们中央要组织人先走一遍”。他对图门说:“你们军区要组织人先走一遍,将情况向我们汇报后,我们再走。对外叫‘兵要地志勘察队’。你回去后立即组织实施,勘察完立即来北京汇报。”这项任务只传达给内蒙古自治区党委第一书记、分管政法的书记、内蒙古军区司令员和政委、分管作战和保卫的常委,对其他领导和执行任务的人员只讲是“兵要地志勘察”。

汪东兴说:这次警卫工作的原则是内紧外松,毛主席视察黄河可能是一次完成,也可能是分两三次完成。黄河沿岸的历史和民族不一样,文物古迹不一样,发展现况也不一样,毛主席说不定对什么地方感兴趣就多住几天,有的地方可能不去,而你们都要按去的情况做准备。沿岸,1公里、2公里都是沿岸,几十公里也是沿岸,考察的面要宽一些。当晚图门就赶回呼和浩特,第二天即向军区司令员兼政委乌兰夫作了汇报,第三天由图门负责的一支秘密“考察队”,开始对内蒙古18个旗县进行考察。不仅考察沿黄河的地形、文物、史志、风土、人情,测量水深、温度,还调查社情、道路、人员成分、政治环境,包罗万象,详细之至。

时值隆冬季节,草原上刮着白毛风。考察队员们身上裹着蒙古袍,戴着大皮帽,时而乘车,时而步行,顶着西伯利亚刺骨的寒流,艰难地行进在广袤的草原、戈壁、沙漠上,吃的是冻硬的干粮,喝的是冰凉的雪水。队员们以长期军旅生活磨炼出来的韧性,不怕野狼袭击,不怕沙暴疯狂,不怕刺骨冰河,走过了18个旗县,获得了丰富的资料。返回军区后,图门用三天时间整理资料,绘制地图,准备汇报材料,又立即赶到北京,向杨成武、蔡顺礼作了详细汇报。他们听后都表示非常满意,立即将这些材料报到了中南海。

由于内蒙古军区承担的主要是保证毛泽东考察时的绝对安全,经过认真准备,根据设想的多种情况,军区于当年8月制定了确保安全的系列方案:《参观、视察方案》《沿途警卫方案》《住地警卫方案》《饮水食品检验方案》《专列警卫方案》《接见方案》等,全部上报中央有关部门。严格挑选的战士和调教好的军马也调到了北京。

在内蒙古军区的“兵要地志勘察队”完成任务后,接着“总参兵要地志勘察队”开始对黄河全流域进行考察。

笔者访问了当年参加勘察工作的时任总政保卫部四处副处长张英华、总政保卫部一处副处长周根龙,了解了当年“总参兵要地志勘察队”工作的情况。下面关于黄河全流域的勘察活动,主要是根据他们提供的资料整理的。“总参兵要地志勘察队”(即勘察一队)的队长兼政委是北京市公安总队总队长兼北京市公安局第一副局长吕展,副队长是总参作战部边防处副处长王树瑞,副政委是總政保卫部一处副处长周根龙,政治部主任是北京市公安总队政治部副主任白梦祥。勘察队的工作人员,都是从总参作战部、通信部、机要局、测绘局、气象局和总政保卫部,以及北京市公安局和北京公安总队抽调来的优秀人才。其中总政保卫部有周根龙、张英华、赵强、王基山、王士一等五人。为方便工作,公安局的同志一律穿上军衣,戴上军衔。

1.黄河中游的勘察

1964年春节后,勘察队全体人员集中到北京海运仓总参招待所集训。集训的主要内容是:进行思想动员和保密教育,研究制订执行勘察任务的具体计划,进行必要的物质准备。在集训中,由总参作战部参谋黄皓介绍黄河流经八省、从青藏高原到入海处六段的简况,由北京市公安局治安科长刘永奇介绍黄河沿岸历史变革和名胜古迹等情况。为了保证到高寒地区执行任务,勘察队配备了十几辆苏制嘎斯69型带暖气的越野吉普车、两辆大卡车,以及在野外宿营的帐篷和野炊用具等等。每个人都发了皮大衣、皮棉帽、皮手套、高筒皮靴,还携带一部电台车,以便每天与北京联系。调查内容包括:历史沿革、地形地貌、道路交通、气象变化、民族关系、风俗习惯、生产生活、社会治安,以及当地的名胜古迹、名人传记、古诗词、古战场等等,以备查询。与此同时,还从内蒙古军区抽调一个骑兵连随行,以便在需要的路段乘骑。集训人员还专门到北京市公安局的团河劳改农场进行了骑马训练。

周根龙回忆,1964年2月18日,“总参兵要地志勘察队”一行80余人,乘坐7辆苏式吉普车,3辆军用大卡车,从北京出发,当晚到达内蒙古包头。从这里起步,开始了对黄河中游两岸的实地调查。具体行程:2月20日—3月5日,内蒙古。3月5日—3月22日,宁夏。3月23日—4月6日,甘肃。4月6日—4月25日,青海。4月25日,调查结束。回京途中,一部分同志绕道百灵庙到呼和浩特,勘察道路情况。前后共90多天,经过43个县(市、旗),考察厂矿企业、农村人民公社、生产队、水利工程、名胜古迹等85处,全部行程达1.9万多公里。张英华回忆,4月25日调查结束后,4月26日至5月9日,他在西宁和一些同志整理资料,5月9日下午奉命去呼和浩特执行任务,5月17日与乘专列来呼和浩特的勘察大队会合,于5月19日返回北京。

2.黄河上游的勘察

周根龙回忆,勘察黄河的任务,原定4月底结束。由于时间紧迫,“勘察一队”出发后,又成立了“勘察二队”,由总参二部李士奇处长,总政保卫部警卫处宋治国副处长、侦察处孙克隆副处长,带领人员直赴黄河源头进行了勘察。4月20日,“勘察一队”“勘察二队”两个队在西宁会合,汇集了情况。认为黄河源头道路情况不好,山高缺氧,人马都不适应,还有散匪未肃清,安全缺乏可靠保证,毛主席到不到源头考察,需要慎重考虑,但是要作去的准备。在青海全境,政治底数还不是很清楚,只能有重点地看看。

4月21日,勘察队向青海省党政领导作了汇报。时任青海省省长王昭表示:黄河上游路线长,地形、气象条件也差,不宜多走。黄河源头最好不去。如去,要修路,建飞机场,乘飞机1小时40分钟即可到达。他还强调,要消灭散匪,每个公社住一个加强班,与群众同吃同住、同劳动,既是工作队,又是战斗队,准备用骑六团、榆树支队执行任务。随身警卫靠北京带。还要准备装带氧气的车子、高压锅,防止紫外线射伤等。

青海省委第一书记杨植霖同意王昭的意见,认为毛主席考察黄河之行,对鼓励西北地区人民,加强民族团结,增强祖国人民建设信心和决心,政治意义很大。但西北地区政治情况较差,社会主义革命不彻底,15万人还未土改。警卫要做到万无一失,防止散匪突然袭击,打冷枪、黑枪。此外,海拔3000公尺以上地区,缺氧头晕,人高体胖,反应更大。建议医生认真研究能否去?希望不去。如去,时间以6月最好。准备察看几个峡的情况,接见少数民族代表,参观两个农业人民公社。少走路,尽量减少疲劳。必要时坐飞机,不坐也得准备好,防止突发情况。

3.黄河下游的勘察

张英华回忆,对黄河下游的勘察,是1964年8月10日至9月25日、10月19日至1965年1月16日进行的,从黄河入海口到呼和浩特,历时137天。

8月10日下午,凡是参加西北地区勘察黄河的人员(以下简称勘察队),都集中到北京厂桥中直招待所开会,部署黄河下游的勘察任务及注意事项。当晚11时,勘察队乘火车去济南,次日中午抵达。

8月13日,张英华奉命和山东省交通厅、济南军区军交部派来的干部一起,乘船赴黄河入海口勘察。由于头一年河床改道,淹没了很多良田和村镇,黄河入海口已是汪洋一片,只拍了几张照片即返回。在济南停留期间,勘察队主要是听取相关部门汇报,查阅省志、县志,以及名胜古迹资料,并到黄河岸边实地考察。

从8月26日起,勘察队分为两队从济南沿黄河两岸西行,历经半月,于9月10日到达郑州。采取分组活动,分段包干的方式,调查了郑州以东黄河南岸地区的情况,并抓紧时间整理搜集的资料。9月25日返回北京,处理未尽事宜。

10月19日晚,勘察队从北京乘车赴太原,翌日上午抵达。按照分工进行活动。听取了山西省“四清办公室”介绍有关情况,省军区领导介绍民兵情况。10月24日,乘飞机到西安。西安文物古迹多,参观了主要景点,并查阅了一些县市的历史沿革资料。省和省军区介绍了黄河沿线几个县的“四清”、干部队伍和民兵情况。10月31日,乘火车返回郑州,与留在这里的同志汇合,研究下一步工作计划,发放了冬季装备。11月4日上午,勘察队继续沿黄河两岸西行。11月9日进入山西境内的垣曲县,12月24日到达呼和浩特,历时36天。其间,曾于11月26日至28日,从河津转道延安参观。从12月24日到1965年1月15日,共22天,在呼和浩特整理、补充和修改各类资料。

在沿黄河中、下游勘察时,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同时派出两个小组,在两岸同步行进。不少地段是羊肠小道,崎岖蜿蜒,路窄沟深,险要异常,只能拉马前行,稍有不慎,就有掉入深渊的危险。勘察队曾经发生过人从马上摔下、马掉到沟里的险情。勘察队每天晚上汇报当天情况,在地图上标明地形地貌,交通路况以及经过的村镇。路途十分艰辛困苦,坐车、骑马、乘船、步行等多种行军方式,不断变换。有时车辆要人推动,船只要自己拉纤。在考察途中,勘察队还适时开展群众工作,为民众打黄羊、围“圩田”、表演骑术,等等,密切了军政、军民关系。

4.向中共中央办公厅汇报

1964年4月29日上午,汪东兴接见了中途回京汇报的吕展、王树瑞、周根龙。吕展汇报了关于黄河、治黄、交通、政治等方面的情况。勘察队重点是看交通、黄河、政治情况。以乘汽车为主,有时骑马,行程1.9万多公里(其中黄河16000公里),凡是能到的都到了。汪东兴表示,要整理好资料,把两个勘察队合成一个队,研究一下还需要解决一些什么问题。

5.整理汇报图表和资料

1965年1月16日,勘察队返回北京。春节后不久,十几名参加勘察的同志在厂桥中央办公厅招待所集中,继续修改文字材料,打印成正式文件。同时,主要由总参作战部、测绘局的同志,绘制了一大张详细的“行军路线图”。图上标明从青海的贵德县到黄河的入海口,沿黄河的地形、地貌、山川、河流、交通道路、名胜古迹,等等。每天走什么路线,是坐火车还是汽车,是骑马还是步行,晚上在何处宿营,也都标明在这张图上,一目了然。勘察队还编写了《黄河中下游兵要地志概况》和《黄河沿岸各县市(旗)简志》,供将来考察时参考。路线图和两本书均上报中央办公厅。

执行打前站任务的还有曾担任毛泽东机要秘书的高智。1962年4月,高智调西安工作。临行前,毛泽东嘱咐他为自己去陕北考察黄河做好准备,沿途做些调查研究,“先打个前站”,自己随后就去。1965年1月13日,高智到北京出差。毛泽东询问他,从西安到郑州铁路沿线的路况,有多少涵洞,最长的涵洞行车需要多长时间,哪段路好走,哪段路不好走,高智一一作了汇报。毛泽东说:“我有些好高骛远,我要骑马沿黄河走一趟,可是脱不开身,一直不能如愿……我对陕北是有感情的,我在江西待的時间短,在延安待的时间长,我还要回去看看,吃陕北的小米,沿黄河走一趟。”

1964年夏天,年逾古稀的毛泽东,在北戴河开会和办公期间,让身边的工作人员做好考察黄河的准备。他说:“去黄河的事可以如愿了,事情不那么忙了,再不搞就来不及了。这次去黄河,带一个智囊团去,包括搞地理的、历史的、文学的、水利电力的专家,他们是大有用武之地的。大家都骑马,准备一些应付艰苦生活的东西,去找黄河的源头,把这条河从头了解起,让它更好地为民族造福。”为此,毛泽东查阅了大量资料,大致定下了出发的时间。

为了保证毛泽东考察黄河时的需要,中央警卫局还秘密组织了一支骑兵大队,在北京郊区的西山训练了好几年。1964年夏天,毛泽东还令将驯养的马匹运送到北戴河,让准备随他考察的工作人员练习骑用。因此,有了一张毛泽东在北戴河骑马的珍贵照片留传下来。

正当考察黄河的准备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时,突然发生了“北部湾事件”。1964年8月5日,美国军队扩大印度支那战争,连续轰炸了越南北方地区,还调集在台湾、香港地区的大批舰艇,云集在越南北方沿海一带,准备发动更大的袭击。中国政府发表声明严正指出:“美国对越南民主共和国的侵犯,就是对中国的侵犯,中国人民绝不会坐视不救。”8月6日,毛泽东在审阅声明稿后,写下一个批示:“要打仗了,我的行动得重新考虑。”所谓“我的行动”,即指骑马沿黄河、长江进行考察的行动。此后,根据中越两国政府的协议,中国人民解放军投入大量人力、物力支援越南的抗美斗争。

直到20世纪70年代初,毛泽东生了一场大病后,还没有放弃这一愿望。他曾风趣地对护士长吴旭君说:前些时候我到马克思、列宁那里走了一趟。他俩说,你那个国家的钢铁、粮食还太少,再说你还要去黄河,你就用不着那么早来啦,你先回去吧。看来我的诚心感动了马克思和列宁,去黄河还是有希望的。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一直关怀、牵挂着黄河的保护与治理,一次次不辞辛苦,奔赴沿黄九省区考察调研,并发出了“让黄河成为造福人民的幸福河”的伟大号召,为新时代黄河保护治理工作开辟了全新视野,必将为谱写中华民族永续发展的全新篇章作出贡献。

(责任编辑 崔立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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