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哈尔滨市精神卫生医疗机构现状调查

李玺琨 张于 刘丽萍

随着社会的快速发展，精神疾病的发病率不断上升，严重威胁居民的身心健康及社会的安定。2019 年HUANG等[1]通过流行病学调查发现，我国精神分裂症及相关精神病性障碍、焦虑障碍、心境障碍、进食障碍、酒精或药物使用障碍、冲动控制障碍等六大类精神障碍的终生患病率为16.6%。其中，严重精神障碍患者肇事、肇祸发生率较高，约为10%[2]。而2017 年全球疾病负担研究报告指出，精神疾病和物质滥用造成的疾病负担占全球疾病负担的16%[3]。因此，精神卫生是我国重大公共卫生问题、社会问题和民生问题[4]。为探讨哈尔滨市域内一级以上注册有精神科的民营及公立医疗机构基本情况和运营现状，通过对比医疗卫生资源、医疗质量、人力资源等方面的数据，了解精神专科医院心理学科的发展现状，分析哈尔滨市精神专科医院资源及服务利用情况，为十四五期间完善哈尔滨市精神心理卫生服务体系提供参考。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选取2022 年1—12 月在哈尔滨市注册的开设精神科的56 家医疗机构作为研究对象。

1.2 方法

自拟《哈尔滨市精神专科医院基本情况调查表》，包括医疗机构的基本信息（医院的性质、开设的床位数、等级等）、专科人员情况（医生、护士人数以及学历职称构成情况）、精神卫生服务数量及利用情况（门急诊和出入院患者数、出院患者平均住院日等）、科研能力等指标。通过电子邮件向哈尔滨市行政区域内的精神卫生医疗机构发放调查表。发放56 份调查表，但因部分医院未开展精神疾病诊疗工作，只回收22 份，有效调查表22 份。

1.3 统计学处理

所有数据由专人录入计算机，经2 次数据核查后，采用Excel 及 SPSS 20.0 建立数据库，进行描述性分析。

2 结果

2.1 基本信息

哈尔滨市域内各区县均覆盖有注册精神科的医疗机构共计56 家，其中目前暂未开展工作24 家（占42.85%），停诊2 家（占3.57%），不对外开展工作4 家（占7.14%），未填写问卷4 家（占7.14%）。按医疗机构性质划分：目前已知开展工作的22 家医疗机构中，公立医院7 家（占31.82%），民营医院15 家（占68.18%）。按医疗机构等级划分：目前已知开展工作的22 家医疗机构中，一级医院11家（占50%），二级医院1 家（占4.55%），三级甲等医院7家（占31.82%）（包括综合医院精神科），三级乙等1 家（占4.55%），三级未定等级医院2 家（占9.09%）。目前开展精神疾病诊疗工作的22 家精神医疗机构中，4 家仅设有门诊，其余18 家共有床位数7 107 张。其中公立医院共有床位数1 946 张（占27.38%），民营医院共有床位数5 161 张（占72.62%）。哈尔滨精神专科白渔泡医院拥有床位数4 000张，占民营医院床位数的大部分。2022 年哈尔滨市精神科床位密度7.19 张/万人。22 家医疗机构中万元以上设备共计865 台，其中三级医院783 台，综合医院35 台，二级医院3 台，一级医院44 台。

2.2 专科人员情况

各级精神医疗机构卫生技术人员共计3 701 名，其中精神科护士3 073 名（83.03%），精神科医师505 名（占13.64%），心理治疗师44 名（占1.19%），康复师13名（占0.35%），公卫医师4 名（占0.11%），其他辅助科室62 名（占1.68%）。精神医疗机构内各级精神科医师共计505 名，其中正高级职称103 名（占20.40%），副高级职称72 名（占14.26%），中级职称173 名（占34.26%），初级职称149 名（占29.50%），无职称8 名（占1.58%）。各级精神医疗机构精神科医师共计505 名，其中博士12 名（占2.38%），硕士69 名（占13.66%），本科388 名（占76.83%），大专32 名（占6.34%），中专4 名（占0.79%）。

2.3 精神卫生服务数量及利用情况

2022 年度各级精神医疗机构门诊年服务人次数共308 178 人次。其中三级专科医院就诊267 767 人次，明显多于二级甲等医院、一级医院的门诊年服务人次数。其中哈尔滨市第一专科医院门诊年服务人次数251 342 人次（占81.56%）。

2022 年度各级精神医疗机构急诊服务人次数共547 人次，三级专科医院急诊服务人次数明显多于综合三甲医院，其中哈尔滨市第一专科医院就诊399 人次（占72.94%）。具有住院床位的精神机构共计18 家，其中2022 年未开展住院服务的共计4 家，分别为黑龙江省医院、黑龙江省中医医院、珠江心脑血管医院、黑龙江神志医院，其余14 家在2022 年度各级精神医疗机构年入院共计37 057 人次。三级专科医院收治人次数明显多于综合三甲医院，其中哈尔滨市第一专科医院年入院共计7 988 人次（占21.56%）。哈尔滨市每个精神科医师平均年负担门诊610 人次，年负担住院73 人次。目前仅2 家医院开展精神专科远程/ 互联网医疗服务工作，其中哈尔滨市第一专科医院2022 年度服务人次1 124 人次。黑龙江珠江心脑血管医院2022 年度服务人次108 人次，见表1。

表1 2022 年哈尔滨医疗卫生机构精神卫生服务利用情况[人次（%）]

2.4 科研能力方面

2022 年度公立医院共开展课题5 项、发表论文15 篇，其中国家级期刊/SCI 5 篇、医疗卫生新技术应用奖获奖3 项。民营医院共开展课题19 项、发表论文13 篇，其中国家级期刊/SCI 11 篇，医疗卫生新技术应用奖获奖1 项。黑龙江神志医院2022 年度共开展课题17 项、发表论文9 篇，其中国家级期刊/SCI 9 篇。

3 讨论

研究发现，根据中国精神障碍疾病负担与卫生服务利用的研究结果进行估算，中国精神障碍的罹患率约占全球精神障碍患者的17%[5]，其造成的疾病负担占全国非传染性疾病负担的13%[6]。因此，我国对精神卫生资源的需求较大，精神卫生问题是重大公共卫生问题，也是影响社会稳定和人民群众福祉的重大社会问题[7]。然而，根据范鑫等[8]对2011—2018 年我国精神卫生床位资源配置的公平性进行分析发现，我国目前精神卫生资源存在质量不高、总量不足、结构与布局配置不合理等问题。《关于加强和完善精神专科医疗服务的意见》[9]中指出“常住人口30 万以下的县，至少有1 所县级公立医院设置精神心理门诊；常住人口超过30 万的县至少有1 所县级公立医院设置有病房的精神科，合理确定病房床位数。”本次调研结果发现，哈尔滨市域内已注册精神科的医疗机构范围基本涵盖各区县，包括精神病专科医院、综合医院精神科和基层民营精神医疗机构。但医疗资源在区域、城乡仍差距明显，其中基层民营精神医疗机构占大部分，级别为一级、二级的中小型精神医疗机构占比55%。民营基层精神医疗机构与公立精神医疗机构数量比例约为2 ︰ 1。这离不开国家的政策扶持，2015 年9 月，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推进分级诊疗制度建设的指导意见》[10]，该《意见》要求以加强基层医疗卫生机构服务能力建设为重点，受益于政策的鼓励，基层精神医疗发展步伐加快。伴随分级诊疗等鼓励基层医疗发展政策进一步落实，基层医疗市场的份额和容量日益增大，基层精神医疗进一步得到发展。这使医疗资源利用效率和整体效益进一步提高，合理规范就医秩序。

3.1 精神专科医疗服务体系建设情况

2020 年高收入国家平均每万人有精神科（助理）医师0.86 名、床位5.10 张、注册护士2.9 名[11]。本项调查发现，2022 年哈尔滨市共有精神科床位7 107 张，其中民营医院共有床位数5 161 张（占72.62%），哈尔滨市精神科床位密度7.19 张/万人。这与近年来国家不断加大对精神卫生事业的重视和关注以及政策支持有关，精神病医院也因此迎来规模建设期，数量呈现不断增长态势。近几年，出现抑郁、焦虑、失眠等症状的人数增加，精神医疗机构内一度出现了床位严重不足的情况。适当增加床位可补足精神专科医疗资源的短板，满足患者的床位需求。

本项调查发现，以设备设施建设及医疗服务能力方面来看，万元以上医疗设备数量基本集中在三级公立医院，2022 年度哈尔滨市各级精神医疗机构门诊年服务人次数、急诊服务人次数、年入院人次均以三级专科医院为主，且以三级公立专科医院为主，这表明公立医院整体发展水平占绝对性优势。但因占地面积及床位数有限，医院规模还有待进一步提升。其次因医疗资源不同，公立三级医院掌握绝大多数的大型仪器及设备，可以对患者开展全方位的诊疗活动，而基层医疗机构可利用的医疗资源十分有限，医疗服务能力水平总体不高，医疗技术、学科水平等方面存在短板。

针对精神卫生配置仍然存在结构性失衡的问题，北京市政府出台了《北京市精神卫生工作规划（2016—2020年）》，旨在优化精神卫生资源，合理配置服务机构和人员[12]。徐秋月等[13]对北京市精神卫生服务机构资源配置现状进行分析后提出，应合理加大对基层精神卫生机构财政投入与财政支付转移力度，通过推进医联体建设，引导优质精神卫生资源下沉与跨地域流动，改善精神卫生配置结构性失衡。根据本次调查结果发现，目前哈尔滨市域内的精神专科网络建设并不完善，还有待进一步加强精神专科医疗合作工作及远程/ 互联网医疗服务工作。在当前医院高质量发展和精细化运营的大环境下，精神病专科医院作为重要的专科医疗机构，不仅需要加快信息化发展的步伐，提高医疗服务质量，提升患者就医体验，实现智慧医疗、智慧管理和智慧服务的全面升级，还需要根据精神专科医院的特殊性质和患者需求，在专科特色的信息化发展方向进行更为深入的探索和应用。建立精神病专科化联盟信息平台，可以让优质的医疗资源共享和放大，将各个专科医院的资源进行整合，为更多的基层医院提供服务与支撑。

3.2 精神科专业人才队伍建设

卫生资源是卫生事业可持续发展的基础，而人才问题是建立健全完善的精神卫生服务体系、提供公平可及的精神卫生服务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据有关数据统计，我国约有12 万名精神卫生技术人员，平均每10 万人口能够分配到的精神科医师为2.19 名[14]。哈尔滨市域内各级精神医疗机构卫生技术人员共计3 701 名，精神科医师仅505 名，2022 年度哈尔滨市域内每10 万人拥有精神科执业医师5.1 名，达到了《全国精神卫生工作规划（2015－ 2020 年）》提出的到2020 年东部地区精神科执业（助理）医师不低于3.8 名/10 万人的要求[15]。这可能与2015 年《精神科医师转岗培训项目实施方案（试行）》的出台有关，此项政策的落实一定程度上缓解了精神科医师数量不足的问题[16]。但本项调查发现，哈尔滨市域内约76.83% 的精神医疗机构精神科医师的学历为本科学历，因此学历结构的不断优化和升级将是哈尔滨市人力资源结构的主要发展趋势之一。

3.3 科研能力方面

在综合实力方面，与公立医院相比，部分民营医院的竞争优势通常较低，而部分民营医院采用差异化管理，专注于一个或多个专业，也会在若干领域形成强大的竞争优势。该差异化的运作方式使民营医院能够将有限的资源集中在某一领域及取得快速突破，从而实现自身的快速发展。这从黑龙江神志医院的科研成果方面也能看出。故无论是公立还是民营医疗机构，都应进一步培养医务人员的科研意识，鼓励医务人员积极撰写论文，加强医院硬件建设，从而提升自身的竞争实力。国家卫生健康委于2019 年6 月制订并发布了《健康中国行动（2019—2030）》的国家战略，明确提出到2022 和2030年，要使居民心理健康素养水平提升到20% 和30%[17]。相信有此契机，我国精神障碍疾病领域会迎来新的发展契机。

综上所述，哈尔滨市域内精神卫生机构的卫生资源配置不足，精神科医师工作量较大，投入不足，难以满足逐渐增长的精神卫生服务需求。但本项调查仍存在一些局限性，采用自制的量表对哈尔滨市域内精神卫生机构进行调查，了解当前精神卫生医疗机构的现状，小部分医疗机构数据填报数据缺失，不利于数据分析。今后应在本项调查的基础上，进一步评估哈尔滨市的精神卫生服务需求，针对精神卫生资源现状和需求情况，制定精神卫生机构改革和发展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