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希金和凯恩之恋

孙越

俄罗斯19 世纪有一位貌似天仙的美女，姓波尔托拉茨卡娅（1800—1879）。她是圣彼得堡贵族之家的名门闺秀，也曾是诗人普希金的缪斯。她因普希金的著名诗篇《致凯恩》而名垂青史。

波尔托拉茨卡娅17 岁秉承父亲之意，嫁给52岁的卫国战争老将军凯恩，按照俄罗斯随夫姓的传统改姓“凯恩”。1819 年，普希金与凯恩相识于一次晚餐会上。那晚，凯恩身边围绕着一群风流倜傥的年轻军官和贵族子弟。所以，她根本就没注意那位长着一头卷发和一对黑人般厚嘴唇的小伙子。

普希金走过来彬彬有礼地与凯恩打招呼，并说了一句俏皮的恭维话：“您怎能长得如此美丽？”凯恩对普希金爱答不理，只矜持地对他微笑了一下，这令普希金心中不悦。

1825 年6 月，凯恩再次出现在普希金面前。那年，普希金被流放到普斯科夫省的米海伊洛夫斯科耶庄园。而凯恩则应邀前来隔壁的另一座庄园做客，庄园主沃尔夫恰是凯恩与普希金的共同朋友。就这样，普希金在沃尔夫的庄园邂逅了凯恩。他爱上了她。

凯恩那时正与庄园主的儿子小沃尔夫谈情说爱，普希金得知后怒火中烧。普希金更为凯恩写下激情澎湃的情诗《致凯恩》，其中“有如昙花一现的幻影，有如纯洁之美的精灵”等诗句，被世人称为普希金情诗中灿若珠玑的名句。

凯恩被普希金优美的情诗所动，读罢连声说： “好诗，好诗啊！”而一旁的普希金则害羞得像个孩子。

不过，凯恩为普希金的情诗感动时间不久，便对他心不在焉了—她太忙了，除跟小沃爾夫幽会，还和邻居卖弄风骚。普希金根本就不是她的唯一。那些年，她靠美色勾引过沃尔夫父子、作曲家格林卡、诗人维涅维金诺夫、圣经学者索博列夫斯基，甚至还有普希金的父亲……普希金得知凯恩生活荒淫无度，怒不可遏，他于1826 年5 月7 日给沃尔夫写信，怒斥凯恩是“巴比伦的大淫妇”。

1828 年，普希金与凯恩在圣彼得堡第三次相见，他们的关系竟然奇迹般地升温了。1828 年2 月，普希金将此事写信告诉了他的密友，就是曾被凯恩勾引过的圣经学者索博列夫斯基，他说：“感谢上帝相助，我近期与凯恩关系甚笃……”

普希金和凯恩在1828 年至1830 年之间分道扬镳。1831年2 月，普希金与冈察洛娃结婚。1842 年7月，凯恩再婚，嫁给了表弟马尔科夫。凯恩再婚后并未忘掉普希金。有一次，作家屠格涅夫登门造访，她还拿出《致凯恩》的诗稿给他看。凯恩再婚后，家庭陷入财务危机，她只得将普希金馈赠的诗稿和他们部分书信卖掉换钱。

普希金和凯恩的关系，从现实生活中看，错综复杂而模糊不清，但普希金的诗篇《致凯恩》却构建了一个冰魂雪魄般的美丽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普希金和凯恩的神奇和圣洁之光闪烁其华。

1878 年5 月27 日，凯恩因病离世。那天，为她送葬的马车运载着她的棺椁，缓缓地驶过莫斯科市中心的特维尔花园大街。而此时此刻，一群工人正在街口处修建普希金的雕像，就是俄罗斯皇家科学院院士奥别库申创作的那尊著名的青铜雕像：普希金身披长袍，俯首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