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POI数据的乡村旅游资源空间分布特征
——以天津市蓟州区为例
2024-02-15佟盾张戈朱凤杰
佟盾,张戈,朱凤杰
(天津城建大学建筑学院,天津 300384)
当前,我国正处在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加快农业农村现代化、实现国家高质量发展的重要阶段,城乡发展不平衡、城乡差距巨大等问题亟待解决[1]。乡村旅游是新时代下实现农村经济发展模式转变的有效途径,是实现乡村振兴的关键支持,同时也是繁荣乡村经济、传承乡村文化、促进乡村转型、推动人民致富的重要手段[2-4]。乡村旅游资源是旅游业可持续发展的物质基础和旅游生产力增长的潜力所在[5],其空间分布特征不仅是旅游资源开发、利用的主要参照,同时也是产业规划、布局的重要依据[6]。因此,通过对乡村旅游资源的空间分布特点和影响因素研究,可以有效整合与发挥旅游资源的作用,推动乡村经济发展模式转变,实现乡村旅游高质量、可持续发展。
乡村旅游资源是指乡村地域内的旅游吸引因素或事物,其是以人类(农业)文化与自然环境高度融合的人文因素为主导,以乡村自然旅游资源为基础的综合体[7]。乡村旅游资源作为乡村旅游的载体,历来是学界关注的重点。20 世纪60 年代,外国学者对乡村旅游资源的形成、发展、分类、评价和开发等问题展开深入的研究[8-10]。乡村旅游理论以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对“乡村性”的提出为突破[11-13]。在计量学发展的带动下,乡村旅游资源的空间研究朝着定量化方向发展,地理模型在时空演化分析上的广泛应用,强调人为干预对乡村旅游资源空间分布产生的重要影响[14-16]。国内对乡村旅游资源研究起步较晚,始于20 世纪90 年代初期,研究方向主要集中在乡村旅游资源的空间格局与理论基础,研究更偏向地理学、旅游学等[17-19]。自21世纪起,国内学者逐渐转向一种多元化、多维度、跨学科的综合视角,以更全面、深入的方式探究乡村旅游资源的内在价值,特别是在多尺度下探究其空间格局[20-21]、驱动机制[22]、影响因素[23]等。我国对乡村旅游的研究起步较晚,加之乡村旅游资源数据统计不完善,使得多数研究在数据收集上受阻。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POI(兴趣点)数据结合GIS技术方法逐渐应用于国内乡村旅游资源的空间分布模型,对乡村旅游资源的时空演化表现出良好的应用效果[24-27]。但有关乡村旅游资源空间分布影响因素的研究通常采用同一层面的不同因素进行分析,缺乏主次关系的评判。鉴于此,本研究以天津市蓟州区为例,综合运用ArcGIS 空间分析工具,结合数理统计方法,对不同类型乡村旅游资源的空间分布特征进行识别,明确其影响因素,以期揭示蓟州区乡村旅游资源的空间分布特征及其影响因素的主次关系,为推动蓟州区乡村旅游的健康发展,促进乡村旅游资源的开发利用提供科学依据。
1 材料与方法
1.1 研究区概况
蓟州区地理位置优越,位于天津市北部,是京津冀都市圈向北延伸的一部分。东邻河北省遵化市、玉田县,西接河北省三河市,南依天津市宝坻区,北临河北省兴隆县和北京市平谷区(图1)。蓟州区地势北高南低,乡村旅游资源丰富,区内拥有多个A 级旅游景区,是京津冀地区重要的旅游目的地。2019 年蓟州区接待游客超过300 万人次,旅游收入近20 亿元,占GDP 的10%。蓟州区交通便利,有京藏高速公路与京秦高速公路等交通干线,环城距离适宜,客源吸引潜力大。距北京市、天津市区约百公里,为旅游业发展提供了便利。近年来,蓟州区经济指标逐年提高,人均可支配收入随旅游业发展而增长。乡村旅游已成为蓟州区重要的经济支柱产业之一。
图1 蓟州区位置及乡村旅游资源POI点空间分布Figure 1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POI points in Jizhou District and rural tourism resources
1.2 研究方法
1.2.1 标准差椭圆
为描述蓟州区乡村旅游资源分布的方向性特征,运用ArcGIS 空间分析工具中的标准差椭圆[28]进行分析,采用包含68%旅游资源标准差的方向分布,计算公式如下:
式中:XSDE表示短半轴,为最小方差;YSDE表示长半轴,为最大方差;xi、yi为第i个要素坐标值表示要素的平均中心;n为要素总数分别表示平均中心与x坐标和y坐标的差。
1.2.2 地理集中指数
地理集中指数[29]是研究区范围内某一节点要素各子区域的空间分布的集中程度,是评估研究对象区域分布集中程度的重要指标,其计算公式为:
式中:G为蓟州区乡村旅游资源的地理集中指数,G的取值范围为[0,100],G取值越高,表示蓟州区乡村旅游资源分布越集中;xi为蓟州区第i个镇的乡村旅游资源的数量;t为乡村旅游资源在蓟州区内的总量;n为蓟州区下辖镇的数量。
1.2.3 基尼系数
基尼系数[30]是一项重要的经济学指标,可用于评估一个国家或地区居民收入的均衡程度。在地理学中,该指标被广泛应用于描述某一地理要素的空间分布的离散程度,其计算公式为:
式中:G′为乡村旅游资源的基尼系数;pi为蓟州区第i个镇的乡村旅游资源数量在蓟州区乡村旅游资源总量中所占比例;N为下辖镇的数量。G′的取值范围为[0,1],G′值越高,表示乡村旅游资源的分布集中程度越强。C为均匀分布度,G′值越高,则C值越低,表示均匀度越低。
1.2.4 核密度估计分析
核密度估计分析[29]用于研究旅游资源要素空间分布的密集度。经ArcGIS 测度发现,研究区的旅游资源点聚集于5 km 范围内,以5 km 为界,大于5 km的分布较为分散,因此设定5 km 为搜索半径进行核密度估计,计算公式如下:
式中:fn(x)为蓟州区乡村旅游资源空间分布的核密度估计值;n为乡村旅游资源在蓟州区范围内的数量;h(h>0)为指定带宽的平滑参数为核函数;k为权函数,表示乡村旅游资源点x的权重,若x越远离中心点,其权重越小;x-xi表示乡村旅游点x到乡村旅游点xi的距离。
1.2.5 地理探测器
基于以上分析方法,本研究在地理探测器辅助下评价乡村旅游资源的空间分布影响因素。地理探测器[31]是检测空间分异性并揭示背后驱动因子的计量分析方法之一,因其具有无线性假设、共线性免疫以及使用灵活等优点而广泛应用于地理对象空间异质性影响因素及其机制的检测与分析。具体方法是对这一影响因子各分区的区内方差与全区总方差进行对比分析,计算模型为:
式中:q是指某一影响因子在一定地理现象的空间分异过程中所发挥的作用的能力探测值;h为自变量X或因变量Y的分层,h=1,2,...,L;N与Nh分别为蓟州区的单元数量和分层数量和σ2分别为层h和因变量Y的方差。SSW和SST分别为层内方差之和与蓟州区总方差。q的取值范围在[0,1],q值越大,影响因素X对蓟州区乡村旅游资源空间分布解释力越大。
1.3 数据来源与数据预处理
本研究数据包括地理信息数据、人口数据以及乡村旅游资源POI数据。研究所用的蓟州区矢量数据、河流数据和数字高程模型(DEM)从国家基础地理信息中心(https://www.ngcc.cn)获取;人口数据来源于天津市统计局第七次人口普查数据;POI数据主要从高德地图开放平台获取。按照《旅游资源分类、调查与评价》(GB/T 18972—2017)中乡村旅游资源的分类[32],结合实际情况将蓟州区乡村旅游资源分为8大主类和16个亚类(表1)。此外,由于本研究以乡村旅游资源POI数据为研究对象,针对大尺度的山川河流,选取该范围内的单体资源点进行调查。经由空间耦合和剔除识别率低的乡村旅游资源点,共计取得338个POI数据点。依据《旅游资源分类、调查与评价》(GB/T 18972—2017)分类将A~D 归为自然旅游资源,E~H 归为人文旅游资源。
表1 蓟州区乡村旅游资源分类及数量Table 1 Classification and number of rural tourism resources in Jizhou District
2 结果与分析
2.1 乡村旅游资源空间分布范围特征
利用ArcGIS 10.2 软件绘制蓟州区乡村旅游资源的标准差椭圆(图2),以直观的方式展现其主要的空间分布范围。根据计算结果,蓟州区乡村旅游资源分布方向总体保持在西北方位,重心位于罗庄子镇内。
图2 蓟州区乡村旅游资源重心及标准差椭圆分布Figure 2 Oval distribution of the centre of gravity and standard deviation of rural tourism resources in Jizhou District
根据标准差椭圆的结果(表2)来看:①蓟州区的形状、方向与标准差椭圆大致相似;②椭圆的长半轴表示乡村旅游资源分布的方向,显示出乡村旅游资源呈西北方向分布;③短半轴表示乡村旅游资源分布的范围,从长短半轴的差值来看,乡村旅游资源分布呈明显的方向性和向心力,空间分布集中。
表2 蓟州区乡村旅游资源标准差椭圆参数Table 2 Standard deviation ellipse parameters for rural tourism resources in Jizhou District
2.2 乡村旅游资源空间分布集中程度
2.2.1 地理集中指数
利用地理集中指数来计算蓟州区乡村旅游资源在蓟州区的空间分布集中程度。依据模型,计算蓟州区乡村旅游资源均匀分布和实际分布的地理集中指数。
由表1 可知,假设蓟州区乡村338 处旅游资源均匀分布于蓟州区27 个镇域范围内,则每个镇的乡村旅游资源数量为12.52,均匀分布的地理集中指数G=12.52。通过公式计算实际分布的地理集中指数G为50.72。结果显示,实际分布的地理集中指数比均匀分布的地理集中指数大得多,显示蓟州区乡村旅游资源分布较为集中。从区(县)尺度来看,乡村旅游资源呈明显的集聚分布。如图3 所示,在官庄镇、下营镇和渔阳镇集中分布了291 个乡村旅游资源点,占蓟州区总数的86.09%。
图3 蓟州区下辖镇乡村旅游资源统计图Figure 3 Statistics of rural tourism resources in Jizhou District
2.2.2 基尼系数
通过基尼系数来衡量蓟州区内乡村旅游资源分布的均匀程度。根据基尼系数、均匀分布度计算模型,计算得到基尼系数G′=0.52、均匀分布度C=0.48,表明基尼系数高于中等水平,均匀分布度水平较低。该结果再次说明蓟州区乡村旅游资源在蓟州区内部的空间分布呈不均衡状态。
乡村旅游资源空间分布的洛伦兹曲线图(图4)呈下凹趋势,进一步表明蓟州区乡村旅游资源空间分布不均衡,乡村旅游资源主要集中在官庄镇、下营镇及渔阳镇。
图4 蓟州区乡村旅游资源空间分布洛伦兹曲线Figure 4 Lorenz curve of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rural tourism resources in Jizhou District
2.3 乡村旅游资源密度分布特征
为计算蓟州区乡村旅游资源空间分布的核密度值,运用ArcGIS 10.2 的核密度分析工具进行分析,并按照自然断裂法对其核密度值进行分级,最后进行可视化呈现(图5),结果显示蓟州区乡村旅游资源的核密度分布较为明显,总体特征为北部密度高,南部密度低。
图5 蓟州区乡村旅游资源空间分布核密度图Figure 5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rural tourism resources in Jizhou District kernel density map
具体分析如下:①研究区整体上呈现出“一片区,两个增长极”为主的空间集聚格局。“一片区”是指下营镇内的黄崖关-九山顶-梨木台风景区。“两个增长极”为盘山风景区与独乐寺等A 级旅游景区的集聚区。②自然旅游资源在整体集聚格局基础上,形成官庄镇、下营镇两条风景轴,即盘山风景轴和黄崖关-九山顶-梨木台风景轴。这一区域易形成山、河自然地貌为主的自然旅游资源,如盘山风景区、梨木台、八仙山等。因此,这些A级旅游景区作为核心吸引物形成了集聚格局,并通过极化作用进一步促进了乡村旅游资源在区域内的增加。③人文旅游资源主要呈现以增长极为主的空间集聚格局。人文旅游资源主要分布在渔阳镇、官庄镇。渔阳镇作为蓟州区的中心城镇,具有深厚的文化底蕴和便利的交通网络,以独乐寺为极核,极大地推动了周边旅游活动的建设和发展。
2.4 乡村旅游资源空间分布的影响因素
2.4.1 影响因素指标选择
根据前述模型的计算结果发现,蓟州区乡村旅游资源以A级旅游景区为核心旅游吸引物,在极化效应推动下形成集聚分布的空间格局。汇总乡村旅游资源空间分布影响因素的相关研究(表3)发现,经济、自然、交通和人口等因素是乡村旅游资源空间分布的主要影响因素。
表3 乡村旅游资源空间分布影响因素相关文献Table 3 Summary of literature on factors influencing the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rural tourism resources
考虑到蓟州区的社会经济发展现状、自然资源特点及数据的可获取性,本研究从自然本底条件、社会经济水平和客源吸引潜力三个方面探讨影响蓟州区乡村旅游资源空间分布的因素。
自然本底是乡村旅游资源空间分布的重要基础,海拔高、靠近河流的地区地文景观更加丰富。自然本底条件包括河流水系、海拔高度以及森林覆盖率等。社会经济水平是发展旅游的驱动因素,经济发展水平高的地区可支配收入高,产业结构与市场配置相对合理,乡村旅游资源开发强度高,易于形成集聚区。社会经济水平指标包括人均GDP、可支配收入、旅游收入以及第三产业占比等。客源吸引潜力对旅游发展起到引导作用,主要包括A 级旅游景区数量、路网密度、交通可达性以及旅游发展的相关政策等,良好的路网密度增强乡村旅游资源的可达性,旅游相关政策引导乡村旅游资源的开发与利用。在此基础上,搭建蓟州区乡村旅游资源空间分布影响因素指标体系(表4)。
表4 蓟州区乡村旅游资源空间分布影响因素Table 4 Factors influencing the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rural tourism resources in Jizhou District
本研究选定12个代表性指标(表4),涵盖自然本底条件、社会经济水平和客源吸引潜力3 个维度,并通过地理探测器对指标进行深入分析。
2.4.2 影响因素指标定量化处理
①对自然本底因素的定量化。河流水系(X1)借助ArcGIS 10.2 缓冲区分析工具构建0~2.5 km 范围以内的5 级河流缓冲区。海拔高度(X2)从蓟州区的DEM 数据中提取并参考不同地形的海拔高度进行划分。②客源吸引潜力因素的定量化。路网密度(X10)使用研究区内道路网密度来表示,是蓟州区每个乡镇的公路总开通里程与地区面积的比值。交通可达性(X11)为乡村旅游资源距蓟州区主要道路的最近距离。旅游发展政策(X12)选取蓟州区政府及下辖镇网站中发布的含有“乡村旅游”相关词的频次数。③作为区域统计数据,影响因素X3~X12借助ArcGIS 10.2 软件,以行政区划为依据,采用自然间断点分级法划分为5 个等级(表5),将其转换为类型量。蓟州区27个区域中每个区域所包含的乡村旅游资源核密度和12 个影响因素的等级类型,分别作为因变量Y和自变量X数据放入地理探测器中进行提取。
表5 蓟州区乡村旅游资源二级影响因素数据等级类型划分Table 5 Classification of data level types of secondary influencing factors for rural tourism resources in Jizhou District
2.5 影响因素的地理探测结果
以地理探测器为媒介,对蓟州区乡村旅游资源空间分布的二级影响因素进行因子探测和交互探测分析结果如下。
2.5.1 因子探测
根据表6 中的因子探测结果,可以评估不同影响因素对乡村旅游资源空间分布的影响能力。q值大小表示该因素对空间分布的影响强弱。
表6 蓟州区乡村旅游资源空间分布影响因子探测Table 6 Detection of factors influencing the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rural tourism resources in Jizhou District
(1)自然本底条件
自然本底条件对蓟州区乡村旅游资源空间分布影响最显著,影响因素q值由高到低分别是海拔高度(0.81)、森林覆盖率(0.19)、河流水系(0.04)。海拔高度与河流水系作为乡村旅游景观构成的初始要素,在空间布局形态、规模、密度和扩展态势上具有决定性作用。优良的生态环境是发展乡村旅游的基础条件,同时吸引旅游相关设施在其周边集聚,形成集聚区。良好的森林覆盖率为游客提供了独特的自然景观和休闲环境。蓟州区整体北高南低,地文景观独特,作为乡村旅游发展的先决条件,北部的黄崖关、梨木台风景区、九山顶及西北部的盘山风景区等推动了蓟州区乡村旅游产业链的形成。从乡村旅游资源与海拔、河流水系空间耦合分布(图6)来看,蓟州区乡村旅游资源主要分布在海拔较高、靠近水源的地区。77.22%的乡村旅游资源在距水域2.5 km范围内,近水地区与周围生态景观互为补充,更易于打造出独特的休闲旅游氛围,成为乡村旅游活动的重要开展地。400~600 m的海拔高度是乡村旅游资源分布的主要区域,累计占比87.87%。海拔高程增加往往伴随着独特的地貌特征和自然景观,如山脉、峡谷和高原。这些地文景观作为旅游资源经过开发与规划,形成了各具特色的景区,并通过极化效应进一步提升了地区的旅游吸引力。
图6 乡村旅游资源与海拔高度、河流水系因素空间分布耦合图Figure 6 Spatial distribution coupling map of rural tourism resources with altitude and river system factors
(2)社会经济水平
地理探测器结果显示,经济基础各因素对蓟州区乡村旅游资源空间分布同样具有驱动作用,其中旅游收入、人均可支配收入和人均GDP 解释力较高,q值分别为0.53、0.35 和0.16。旅游收入反映了旅游产业的发展程度,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增加提升了旅游的消费需求,进而推动旅游资源在特定区域内的集聚。图7 显示,随着A 级旅游景区的缓冲区距离增加,乡村旅游资源数量迅速减少。在距离A 级旅游景区1 km范围内,乡村旅游资源数量最多。90%的乡村旅游资源分布在距A 级旅游景区5 km 范围内。A 级旅游景区带动了该地区的旅游收入并提高了该地区的投资吸引力。此外,该地区较强的经济能力推动旅游服务设施的建设。蓟州区内有16 个A 级旅游景区,其中下营镇拥有5 个,这使得下营镇在蓟州区经济发展中处于前列。
图7 蓟州区乡村旅游资源与社会经济水平因素空间分布耦合图Figure 7 Spatial distribution coupling map of rural tourism resources and A-class tourism scenic factors in Jizhou District
(3)客源吸引潜力
地理探测器结果显示社会经济要素的解释力较高,q值从高到低依次是A 级旅游景区数量(0.68)、旅游发展政策(0.55)、交通可达性(0.35)、路网密度(0.10)。A 级旅游景区在乡村旅游资源的空间分布中扮演着核心吸引物的角色,使大量的游客流量向该区域汇集。在蓟州区乡村旅游空间格局的形成中旅游发展政策的出台和执行起到了重要的引导和调节作用。政府将全区资源、地域优势与生产资料进行协调,并通过规模效应与极化效应,强化区域发展的根植性[39]。首先在政策上,蓟州区率先发布《蓟州区促进旅游业发展两年行动计划(2019—2020 年)》,提出推动核心景区升级,发挥核心景区吸附效应和辐射功能,引入关联业态,配套服务设施。2021 年,《天津市蓟州区文化和旅游发展“十四五”规划》提出打造“一核两轴三组团四区”的空间格局,以蓟州城区为核心,着力发展下营、官庄等镇的高等级景区。发挥景区辐射功能,引导旅游资源合理开发,带动集聚区的发展。其次,交通作为旅游通道和旅游发展轴线的组成部分,在乡村旅游发展中扮演着关键角色。路网密度高的地区具有更为完善的交通网络,也增加了乡村旅游资源的可达性和可访问性。结合现实路网,以渔阳镇为中心向外发散,交通线路呈蛛网状结构。其中,下营镇津围线、马平线,官庄镇津蓟高速、京哈线等是乡村旅游资源的主要集聚轴线(图8)。
2.5.2 交互探测
交互探测用于识别两个影响因素共同作用于蓟州区乡村旅游资源空间分布时,其影响作用能力是否增强或者削弱。探测结果(表7)显示:①12 个影响因素中任意两个影响因素的交互结果均超过单独的影响力,交互结果为双因子增强、非线性增强两种。②从乡村旅游资源空间分布的影响因素交互探测结果来看,海拔高度与其他因素交互状态均是双因子增强,交通可达性因素与其他因素交互结果中非线性增强最多。这进一步说明蓟州区乡村旅游资源空间分布是多影响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
表7 蓟州区乡村旅游资源空间分布影响因素交互作用Table 7 Interaction of factors influencing the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rural tourism resources in Jizhou District
3 讨论
以往对乡村旅游资源空间分布影响因素的研究,多是将经济、政治和自然因素放在同一层面进行分析,缺少对其主次关系的判断。本研究采用计量地理学模型和GIS 空间分析方法,对蓟州区乡村旅游资源的空间分布及其影响因素进行了深入研究。综合分析影响因素的作用能力,判别影响因素的关系,为蓟州区乡村旅游资源开发利用提供决策依据。
基于上述结果,本研究提出促进蓟州区乡村旅游发展及社会实践对策建议如下:
(1)蓟州区乡村旅游资源的开发要积极发挥核心集聚区的辐射效应,扩大集聚区的辐射面。各镇应根据自身条件,采取相应的旅游规划与产业调整措施,提升区域旅游服务水平,优化乡村旅游资源配置,以促进旅游资源的开发利用。
(2)从影响乡村旅游资源空间分布的因素来看,自然本底条件因素是乡村旅游发展的基础,社会经济水平是乡村旅游发展的驱动因素,为此蓟州区应加强旅游配套服务设施建设,提高乡村旅游资源的可进入性,降低游客的出行时间成本。客源吸引潜力因素中的A 级旅游景区数量与旅游发展政策因素对蓟州区乡村旅游资源空间分布起引导作用,应对开发较弱区域进行政府干预并给予政策支持,同时与蓟州区交通优势联动以吸引游客,促进蓟州区乡村旅游资源集聚和乡村旅游业发展。
(3)协同推进乡村旅游发展。乡村旅游资源的空间分布特征研究是乡村旅游发展的重要指南,更是推进县域城镇化与乡村振兴的创新路径,应重视回归乡村,推进城乡融合,围绕旅游核心优化产业结构,建设宜居宜业乡村。
4 结论
本研究以蓟州区乡村旅游资源POI 点为研究对象,通过ArcGIS 10.2 软件,运用标准差椭圆、地理集中指数、基尼系数、核密度估计分析等空间分析方法,对蓟州区乡村旅游资源的空间分布特征进行了研究,并在此基础上探讨影响蓟州区乡村旅游资源空间分布的因素,得到以下结论:
(1)蓟州区乡村旅游资源的空间分布具有三大特征,即景区依赖性、集聚性和向心性,以“一片区,两个增长极”的空间集聚格局为主,总体特征表现为北部密度高、南部密度低。
(2)蓟州区各类乡村旅游资源的分布特征具有差异性。自然旅游资源分布于蓟州区西部与北部地区,以盘山风景区、黄崖关长城、梨木台等A 级旅游景区为核心吸引物形成集聚格局,并通过极化效应进一步促进乡村旅游资源在集聚区内的增加;人文旅游资源主要分布于蓟州区中部与西部地区,呈现出以增长极为主的空间集聚格局。中部的渔阳镇为蓟州区的中心城镇,交通可达性高,以独乐寺为极核,带动周边旅游活动的建设。
(3)乡村旅游资源的空间集聚格局形成基于自然本底条件因素,并受到社会经济水平和客源吸引潜力因素的共同驱动。影响因素按解释能力从高到低分别为海拔高度(0.81)、A级旅游景区数量(0.68)、旅游发展政策(0.55)、旅游收入(0.53)。其中自然本底条件奠定了空间集聚的资源基础,A 级旅游景区是空间集聚的核心增长极,旅游发展政策引导强化了其地域根植性,而社会经济因素又影响着空间集聚的市场规模。交互探测结果表明,双因子的交互效应比单因子的影响力高,产生非线性增强与双因子增强两种效应。
本研究仍然存在一些不足:首先,由于数据来源的局限性,仅以蓟州区乡村旅游资源点为研究对象,未能全面展示天津市全域乡村旅游资源的空间分布特点;再者,现有POI数据多为空间数据点,缺乏对乡村旅游资源时空演变规律的深入研究。针对上述问题,在后续研究中将扩大数据源,延长时间跨度,深入挖掘蓟州区乡村旅游资源的时空演变规律及潜在因果关系,以期推动蓟州区乡村旅游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