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颈间温暖”货真价实

王擅文

案件讨论

近期，青浦区检察院借案件办理和第六届进博会于上海举办之际，联合上海市青浦区市场监管局、国家会展中心及华东政法大学知识产权学院等多家单位，开展相关消费者权益保护及普法工作，取得良好效果。

9人犯罪团伙竟包括同一家族中的兄弟、夫妻、翁婿等多重身份关系；8大国际奢侈品牌数万条成品围巾竟无一为真……该犯罪团伙成员锚定浙江省某地，在生产假冒注册商标产品后倒卖至全国各地。

上海市青浦区人民检察院（以下简称“青浦区检察院”）在受理这起知识产权案件后，承办检察官依法审理讯问、清查证据、逐一突破，并于2023年7月25日以涉嫌假冒注册商标罪对金某荣依法提起公诉（其余犯罪嫌疑人另案处理）。2023年8月31日，人民法院判处主犯金某荣有期徒刑4年6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100万元，目前法院判决已生效。

近期，青浦区检察院借案件办理和第六届进博会于上海举办之际，联合上海市青浦区市场监管局、国家会展中心及华东政法大学知识产权学院等多家单位，开展相关消费者权益保护及普法工作，取得良好效果。

“我是做了这些事，但不认为这是犯罪。”青浦区检察院承办检察官任玲玲在提审金某荣时，他还在振振有词地说道。在金某荣的认知中，自2015年起自己接触围巾销售行业以来，因其所在的地区该行业从业者众多，便认为这样的做法很正常。“因为家家户户都有织布机可以生产布料，晚上灯火通明，机器运作的声音不绝于耳。我和亲友、邻居一样，凭借这一优势，从浙江接收档口订单，随后派发给下面的个体户加工，自己便从中赚取差价。”金某荣说道。

起初，他接到的订单是没有品牌的普通围巾，但因价格低廉及市场崇尚品牌的原因，始终销量不佳。就在此时，有部分客户前来询问，是否有国际奢侈品牌围巾的花纹图样，想要下单。金某荣起先战战兢兢，但随着下订单的客户越来越多，他便逐渐在心里说服自己：“都是为了赚钱嘛，人家有需求我才做，这很合理。”

自2018年起，金某荣接下此类订单，并根据市场热度挑选仿冒的奢侈品牌围巾款式。他找工厂打样后作为招揽生意的样品，并根据销量及库存情况边卖边补货。此外，根据销售经验，他谨慎地将手头现有库存量维持在一个稳定的数值之内。

“起诉书一共200余字，包括了时间、人物、事件、金额。但如果向内探索、向外拓展这个案子的话，案件背后的工作远远不是短短200余字能够体现。”承办检察官说。

检察官在接手案件后，仔细查阅卷宗并提审了其他犯罪人员。她惊讶地发现，9名犯罪成员之间竟包含夫妻、兄弟等亲属关系，其余雇佣人员也都曾是相关纺织行业从业者。这些人之间关系错综复杂，分工明确。金某荣的妻子沈某凤负责打包围巾，哥哥金某关负责加工订单，金某关的女婿周某甚至直接把自己原有的窗帘制造工厂改建成围巾生产工厂。此外，金某荣甚至曾经让24岁，刚刚从著名政法大学毕业的儿子金某超（未涉及犯罪）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协助过自己的经营。

这些核心犯罪嫌疑人分布在产销链的前端、客户维护、工厂管理、机器维修、招聘、搬运、出货等各个环节，他们的核心窝点则是金某荣在扩大产业规模后自主开办经营的一处400平方米左右的厂房，其中有14台大型织机，日夜不息织围巾。

其实金某荣的工厂一看就不正规。厂内一名涉案女工陈某某表示：“我以前在正经纺织工厂做纺织工，经亲戚介绍来到金某荣的工厂做工，他这里虽然工资高一点，但不像正规地方要签署劳动合同、上下班打卡，完全就是一个无证的小作坊。”陈某某虽明知金某荣行为涉嫌犯罪，但为利所诱，依然加入团伙。

工厂还有杜某某、张某某等人，分别负责数控织机电脑操作、日常生产运输、线上销售等工作。这一犯罪团伙成员还大批量购买品牌围巾包装袋、包装盒，将围巾包装成成品礼盒进行售卖。

面对金某荣，检察官起初试图对其进行释法说理，但金某荣坚称“小本生意只是迎合市场需求，赚点小钱并无过错”，对检察机关认定的罪名及量刑始终不接受。然而，该犯罪团伙常年來经营假冒围巾产销链，因此，即便他有心隐藏，留下的证据也数不胜数。

2022年初，青浦区检察院发现金某荣存在疑似假冒注册商标犯罪行为后，立即将本案定为立案监督案件。同年3月15日，检察机关指导公安机关对本案以假冒注册商标罪立案，并引导取证调查。同年11月24日，承办检察官指导公安机关与当地公安机关协作，抓获犯罪嫌疑人金某荣等人。

据统计，在被公安机关查封的厂房有待销售围巾2.7万余条、布匹15匹，金某住处有待销售围巾3000余条、布匹3匹，所有围巾成品及布料纺织花纹涉及8家国际知名品牌，在厂房内的电脑接口U盘上找到大量含有以上品牌花纹的数据资料。

经鉴定，以上成品布料均为假冒注册商标，货值金额共计人民币70万余元。检察官根据搜查所得的多本账册送货单及U盘，查获大量证据。据统计，在2017年1月至2022年11月间，金某荣等人向40余名客户销售围巾55万条，销售金额超1200万元，其中明确标注了假冒注册商标品牌的围巾销售金额达到640万余元。

证据翔实充分，金某荣最终坦白，承认自己在无授权的情况下招募同伙、仿制销售大牌围巾的行为。检察机关在分析研判后认为，金某荣在共同犯罪中起主要作用，认定其为主犯，其虽如实供述了犯罪事实，但是在检察官审查起诉两次退回补充侦查后认罪，且其违法行为情节特别严重。2023年7月25日，检察机关在综合考量后依法对金某荣提起公诉，并建议法院判处其有期徒刑4到5年，并处罚金。

2023年8月31日，法院开庭审理金某荣假冒注册商标案件，判处其有期徒刑4年6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100万元。

在办理该案之余，青浦区检察院同期还办理多起涉知识产权类案件。2023年11月，在第六届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举办之际，青浦区检察院联合上海市青浦区市场监管局、国家会展中心及华东政法大学知识产权学院推出《保护知识产权 护航进博盛会》主题直播，并联合公安机关开展知识产权案件研讨工作，与权利人面对面沟通案情。青浦区检察院全方位、立体化地增强案件延伸保护工作。

2023年11月8日，知识产权办案检察官实地走访进博会现场，在各权利人的展台上与其交流办展情况与当前难点，并充分利用上海、江苏、浙江三地检察机关联合挂牌成立的长三角生态绿色一体化示范区知识产权检察保护服务中心，进行司法协作，优化完善青吴嘉知识产权办案组定期会议，交流协作跨区域的案件。

2023年11月30日，习近平总书记主持召开深入推进长三角一体化发展座谈会时强调，推动长三角一体化发展取得新的重大突破，在中国式现代化建设中更好发挥引领示范作用。这意味着，长三角一体化高质量发展将大步向前，迎来新的重大飞跃。

“一起案件的背后总是蕴含着大量的后续工作，需要我们进行严谨排摸、切实办理。关于金某荣案其余犯罪嫌疑人，我们已指导公安机关进行补充侦查，充实证据材料，为下一步案件办理打好坚实基础。”承办检察官说。截至目前，金某荣判决已生效，其已缴纳全部罚金。但检察官的办案工作仍未结束，在新的赛道上，检察机关将持续为推进创新贡献新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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