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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宋以来茶文化的图像叙事
——基于《续茶经》分析

2024-01-19顾康顺高鹏程

广西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23年6期
关键词:虎丘茶具图画

顾康顺,高鹏程

(1.南京农业大学 人文与社会发展学院,江苏 南京 210095;2.中国人民大学 社会与人口学院,北京 100872)

茶文化的发展在中国具有悠久的历史,早在魏晋时期,茶便与宗教及民间信仰产生互动,并逐渐发展成茶文化。至唐朝中期,陆羽所著的《茶经》进一步将茶文化系统成文。在此之后,以制茶、饮茶等活动为题材的艺术作品层出不穷。然而,直到清代陆廷灿《续茶经》的问世,才第一次较为系统地收录了茶文化的绘画图像作品。《续茶经》汇总和摘录了历朝历代典籍中有关茶的材料,其中收录的茶图像,涵盖了唐代以来与茶相关的艺术作品,它将茶文化中的动态活动与传统绘画艺术相结合,具备极高的艺术价值。对其图像叙事进行分析,能够窥探茶文化的形成与不断发展的进程。

《续茶经》甫一问世,便被认为是总结中国茶史的重要著作。然而,针对此书的专门研究,目前学界关注度仍然较低,且主要集中在对其的史料价值和翻译的研究上。例如,胡长春[1]从文献学的角度对《续茶经》进行了研究,他关注到了《续茶经》所具备的史料价值,同时也指出《续茶经》中对于史料的搜集仍有疏漏及错编。在此之后的李立民等[2]以及林更生[3]则是基本复述了前者的观点,研究的切入角度与内容都大体相似。另有几篇针对《续茶经》进行文本分析的学位论文,基本上停留在整理点校补充文本和笼统的评论阶段,如杨多杰的《<续茶经>研究》[4]、朱若秋的《历代茶赋文献整理与研究》[5]等。其余以《续茶经》文本为研究对象的论文,则多以翻译学为主,在此不再赘述。《简明中国古籍辞典》[6]《中国茶叶大辞典》[7]《中国茶道简明读本》[8]等科普性专著中所提及的有关《续茶经》的概述性文字,也大多仅提及其附录所摘录的“茶法”相关史料价值。学界对《续茶经》中的茶图像研究并未纳入整体研究的重点,其重要的学术价值被长期忽略。本文基于前人对于《续茶经》的文献研究,结合民俗学视角,试图关注到《续茶经》茶之图中体现的图像叙事,以拓宽茶文化的研究视野。

图像叙事在艺术与文化等领域业已受到一定的关注。自英国艺术史家贡布里希意识到“我们的时代是一个视觉的时代,我们从早到晚都受到图片的侵袭”[9]开始,国内外各界学者纷纷提出“图像转向”[10]“图像时代”[11]等概念。国内的龙迪勇在图像叙事的基础上率先拓展了空间叙事学的理论,其著作《空间叙事学》[12]中第九、第十、第十一章分别论述了图像叙事的本质与基本模式、图像叙事与文字叙事、图像与文字的符号特性及其在叙事活动中的相互模仿,为文本叙事分析开拓了新的研究方法。在此基础上,丁雨[13]将图像叙事与茶文化研究相结合,分析了宋代墓葬画中所体现的“茶事”,进一步拓展了茶文化研究的新视角。然而,目前的茶文化研究中并未有对《续茶经》这类茶书著作中所收录的图画进行图像叙事分析,本文试图以此为视角进行研究尝试。

鉴于《续茶经》的版本较多,本文是以中州古籍出版社2017 年所出版的、由郭孟良注译的《茶经·续茶经》(该书以《文渊阁四库全书》为底本)为主要研究对象,在写作过程中参考了寿椿堂刊本进行文字及图像的校勘,后文不再特别说明。

一、“茶之图”之辨异

《续茶经》沿用了《茶经》体例,汇总前朝史料,其目次也一并与《茶经》相同。陆廷灿在凡例中自述:“《茶经》之后,有《茶记》《茶谱》《茶录》《茶论》《茶疏》及《茶解》等,不可枚举,而其书亦多湮没无传。兹特采所见各书,依《茶经》之例,分之源、之具、之造、之器、之煮、之饮、之事、之出、之略。”[14]77上卷的“源”“具”“造”,中卷的“器”以及下卷的“煮”“饮”“事”“出”“略”,内容设置都与《茶经》大致相似,唯有第十章的“图”,内容设置有所不同。

《茶经》的“十之图”一章是指将前九章内容绘制于图纸上,便于观看,使《茶经》更为完整,并非真正展现与茶相关的图像或其他内容。《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论述:“其曰图者,乃谓统上九类,写以绢素张之,非别有图。其类十,其文实九也。”[15]陆羽设置此章的目的,除了对茶经前文进行总结,同时也暗含了陆羽对茶文化的态度。他所提及的“陈诸座隅”[14]60,将茶的知识置于日常的生活空间,试图提升茶文化在民众生活的占比,将茶文化从士大夫阶级推广至普通民众之中。

而《续茶经》中的“茶之图”一章,则选择了前朝与茶相关的绘画作品,罗列为“历代图画书目”,同时绘制茶具、茶器图。在凡例中,陆廷灿提及:“至其图无传,不敢臆补,以茶具、茶器图足之。”[14]77实则,在《续茶经》之前,便有学者做过图文结合的尝试。《茶经》在成书之初仅以文字描绘,现存最早的宋咸淳《左氏百川学海》刊本中也是以纯文字刊登。此后的明弘治十四年(1501 年)华程刻递修本、明嘉靖十五年(1536 年)莆田郑氏刊本、明嘉靖二十一年(1542 年)吴旦刊本、明嘉靖二十二年(1543 年)柯口本中亦未添加图像。直到明万历十六年(1588 年)孙大绶秋水斋刻本,《茶经》中才初次添加图片。在《茶经》卷中“四之器”后,复刻了咸淳己巳年(1269 年)审安老人所书《茶具图赞》,将12 种茶具称为“茶具十二先生”,具象地展现了各茶具的样态与作用。清初陈鉴所著《虎丘茶经注补》,是以《茶经》的体例而编著的地方性茶文化知识汇编。作者在《茶经》的基础上补充了与虎丘地区相关的茶文化,在“十之图”中注补了《虎丘采茶图》《虎丘对茶坐雨图》《虎丘茗碗旗枪图叙》等地方文人所画与茶相关的艺术作品,并称其为:“鉴兹补陆不图而图,庶不没虎丘茶事。”[16]1049陈鉴在“十之图”一章中补充了虎丘地方的绘画作品,是对《茶经》“十之图”进行补充的新尝试。鉴于其编著目的是记录虎丘茶事,仅仅提及相关地区的3 件绘画作品,所以从数量以及覆盖范围来说,都未能形成规模体系。

宋代陈师道为《茶经》作序所言:“夫茶之著书自羽始,其用于世亦自羽始,羽诚有功于茶者也。”[14]65在中国茶学史上,《茶经》的地位毋庸置疑。后世仿照《茶经》体例著文不在少数,《续茶经》是继《虎丘茶经注补》之后又一部沿用《茶经》体例而成的著作。从《虎丘茶经注补》开篇作者自述“予乙未迁居虎丘,因注之补之”[16]1042,可以得见《虎丘茶经注补》成书于1655 年前后。而《续茶经》成书于1734 年,虽然在《续茶经》的内容之前通过“原本《茶经》,另列卷首”[14]77的方式,试图证明其与《茶经》的延续关系。然鉴于《续茶经》本为前朝茶学史料汇总,在成书过程中亦参考并收录了《虎丘茶经注补》的内容,加之章节内容的改编方式与《虎丘茶经注补》大致相同,因此有学者提出《续茶经》与《虎丘茶经注补》亦有前后继承的关系[4]。《续茶经》在章节框架设置上延续了《茶经》的各章题目,而在内容上又受到《虎丘茶经注补》的影响,因而在第十章对于“图”的描述中,罗列了前朝茶文化的绘画作品,为茶文化的图像叙事提供了翔实的史料汇集。

二、“茶之图”收录内容

《续茶经》中“茶之图”一章,内容主要分为“历代图画书目”“茶具十二图”“竹炉并分封茶具六事”“罗先登《续文房图赞》”四部分。其中“历代图画书目”以文字的形式记录,其余三部分都在文字解释后附以具体的茶具、茶器图像,充实并完善了“茶之图”一章的具体内容。

(一)“历代图画书目”

相较于前朝的图画名录汇总,《续茶经》的“历代图画书目”一节从数量、时间、空间的范围涵盖上都相对突破了过往的局限。“历代图画书目”共收录了19 幅(组)茶图像作品,涵盖了从唐代到明代不同时期的绘画作品,涉及采茶、煮茶、品茶等不同环节的生活场景。在“历代图画书目”所列图画书目中,作者对唐代张萱的《烹茶仕女图》、宋代刘松年的《卢仝煮茶图》、五代王齐翰的《陆羽煎茶图》、元代钱选(字舜举)的《陶学士雪夜煮茶图》、明代杜堇(号柽居)的《茶经图》、陆治(自号包山)的《烹茶图》、元代赵孟頫(号松雪道人)的《宫女啜茗图》等7 幅图像都注明了图像的出处和来源;对唐代周昉的《烹茶图》和五代陆滉的《烹茶图》,也注明了藏画地点;对宋代李公麟(号龙眠居士)的《虎阜采茶图》、北宋董逌的《陆羽点茶图》和元代史文卿的《煮茶图》,作者都见过序跋,其余仅仅提及图画名称及作者,并未过多介绍。陆廷灿在收录这些画作时也并没有按照一定的格式或是顺序,将其规整排列,仅注明了出处来源的图画作品,就有著作名和作品名颠倒放置的不同提法,给后续的阅读带来了混乱。并且,诸如《文会图》《斗茶图》《事茗图》等对于当代艺术价值较高的茶文化绘画作品,也并未收录其中。

值得一提的是,《续茶经》在收录这些图画书目时,仍然产生不少的错漏。一是对于《卢仝烹茶图》的收录,文中提及“宋刘松年绢画《卢仝煮茶图》一卷,有元人跋十馀(余)家。范司理龙石藏”[14]360“汪珂玉《珊瑚网》,载《卢仝烹茶图》”[14]361两处,看似介绍的画作并不相同。然《东图玄览》中记载:“里中范司理龙石藏刘松年绢画《卢仝煮茶图》一卷……有元人跋十馀(余)家。”[17]《珊瑚网》原文亦曰:“右题指挥张侯所藏卢仝烹茶图,盖宋人刘松年名笔也。”[18]就目前的史料来看,宋代刘松年所作卢仝煮茶相关主题画作一幅,这两部原著所指的应是同一著作,陆廷灿未加以考证便直接收录,才产生了重复出现的情况。而卢仝亦是唐代茶道赫赫有名的人物,以他为原型的煮茶图并不在少数。刘松年、牟益、钱选等都有过类似画作,其中《石渠宝笈续编·重华宫藏》著录了钱选的《卢仝煮茶图》。鉴于陆廷灿在《续茶经》中收录了钱选的另一幅《陶学士雪夜煮茶图》,应是将其中一幅《卢仝烹茶图》错认成钱选的作品收录其中。二是从资料角度来看,陆廷灿应该是很少见到“茶图”原作,他对所录真伪也缺乏考证,错漏较多。如“元钱舜举画《陶学士雪夜煮茶图》,在焦山道士郭第处,见詹景凤《东冈玄览》”[14]3611 条,所引著作应为《东图玄览》,应是笔误。另外,对于各个图画的作者,陆廷灿也不够了解。其中,周文矩应为南唐人,而不是宋人;王齐翰、董逌两条则未书写作者朝代。经考证,王齐翰为南唐人、董逌为北宋人。在书目排序中,却将两位作品置于南宋各画家作品之后,可见陆廷灿对他们生平并不太熟悉,也未作考证。

(二)茶具、茶器图像

《续茶经》茶之图的另一个组成部分,则是摘录了三节茶具、茶器的图像。第一节“茶具十二图”延续了明万历十六年(1588 年)孙大绶秋水斋刻本,在《茶经》卷中“四之器”之后所附刻的是《茶具图赞》。《续茶经》将前人所写的“茶具十二先生”改称为“茶具十二图”,更加直截了当。《续茶经》中保留了《茶具图赞》的原本文字内容,全文整体照录。第二节“竹炉并分封茶具六事”则转引自明代钱椿年原辑、顾元庆删校的《茶谱》,其小节名称也由陆廷灿自拟。《茶谱》中所画的8 幅图画在《续茶经》中都得以完整地保留着。而《茶谱》中为图画所提供注解的文字,作者则在收录过程中进行了删减,只保留了各个茶具的用途,隐去了各个器具背后的文化意涵。第三节“罗先登的《续文房图赞》”则是摘录了原《续文房图赞》中与茶具相关的一幅图画——玉川先生。罗先登所著的《续文房图赞》,画有棋盘、宝剑、铜镜、弓箭、盆景、香炉等,陆廷灿将其摘录于《续茶经》中,也证明了茶具在人们日常生活,尤其是文人之间所具备的重要性。

三、图像叙事视角下的茶图像

图像叙事是叙事学的一个重要分支。正如默克罗比所言:“图像是参考,也是现实的索引”。[19]人们基于对图像的研究,各个历史时期人们的生活状况及意识形态得以展现。“图像‘与其原型具有相似的特征,但又具有一定的差异。它并非在各个方面都酷肖其原型’。一幅具象派的图像总是像其原物,但同时又不同于其原物:也就是说,它在一定程度上不像它的原型;否则,它就只不过是原物的复制品而已。”[11]47针对茶文化所著的书画作品亦是如此,除了真实地反映茶事过程的景象,还承载着不同画家自身的审美取向与视觉表演。

《续茶经》中的图像名录,虽然涵盖了茶事过程的不同阶段,但其中涉及煮茶的环节相对较多,除了《虎阜采茶图》《茶经图》《醉茗图》《为吴匏庵写虎丘对茶坐雨图》《宫女啜茗图》,其余俱为《烹茶图》。虽然未见作品原貌,但可根据画名知道画中作品是描绘与烹茶有关的情景和场面。可见,陆廷灿将烹茶视为茶事过程中的重要阶段。

从现存的茶图像中,我们也能够窥见不同时期的茶文化发展情况。例如,《续茶经》所提到的唐代《烹茶图》作者周昉的另一作品《调琴啜茗图》描绘了贵族仕女调琴品茗的悠闲生活(图1)。画中5名女子形态各异,其中有3 名为贵族女子,或抚琴或啜饮,另有两名婢女在旁恭候,1 名茶女手持托盘在旁恭候。周昉关注到了贵族阶层的品茶方式,其画体现了当时贵族阶层将品茶与抚琴相结合的生活常态。唐朝诗人孟郊《题韦承总吴王故城下幽居》有云:“夜思琴语切,昼情茶味新”;白居易《琴茶》有云:“琴里知闻唯渌水,茶中故旧是蒙山”,这些都体现出唐代茶事与琴乐相结合的休闲方式。

图1 (唐)周昉《调琴啜茗图》,现藏美国纳尔逊·艾金斯艺术博物馆

至宋代,点茶法开始盛行,除了《续茶经》中所提及的董逌《陆羽点茶图》,这一时期还涌现了一批以“点茶”为主题的绘画作品。刘松年所绘的《撵茶图》便生动地描绘了点茶艺术进行时的生活场景(图2)。图像明显被分为左右两部分,左边两人是正在进行撵茶、烹茶的动作,而右边3 人则似书画交谈,营造出宋代文人间举行室外小型茶会的景象。关注到左侧两人的烹茶行为,则能够窥探宋朝点茶技艺之繁复以及茶具的多样化。首先,左下方仆役骑坐在长条矮几上,右手正在转动茶磨磨茶,神态专注,动作舒缓。茶磨与《续茶经》中所绘的“石转运”别无二致。石磨旁有一茶槌,用于取出小块茶叶。宋代流行“团茶”,茶叶并非片状冲泡,而是经过洗涤、蒸芽、压片去膏、研末、拍茶、烘焙等一系列复杂的工序制成的茶饼,因此人们需要利用茶槌分出其所需大小,后由“石转运”将茶饼研磨成末。磨好的茶末通过石磨中心落入磨盘之中,研磨后的粉末细小轻飘,因此在石磨旁横放一把茶帚,用于扫除飞出的茶末。左上部的仆役则负责更为重要的点茶环节。从图中可以窥见图像上所呈现的点茶用具涵盖了茶箩、茶盏、盏托、茶碗、汤瓶、茶盒、茶瓯、茶匙、茶筅、水铫、贮水瓮等11 件茶具,足以体现点茶工艺的严谨及繁琐。画面定格在仆役点茶的瞬间,他左手持一白瓷小茶瓯,右手提汤瓶欲向桌上戴把手的金属大茶瓯中注沸水点茶。这是宋代点茶技艺中极为重要的环节,宋徽宗在其《大观茶论》中将其总结为“七汤点茶法”。从“调膏”到7 次注水都有详细的说明:“调膏”步骤先于7 次注水,需根据茶量注入适量的白开水,将茶膏调出一定的浓度和黏度,此为“量茶受汤,调如融胶”也。“调膏”后的第1 次注水要环绕茶盏壁,不让水浸入茶膏。茶人先搅动茶膏,渐渐增加点击和拂弄,手轻而茶筅用力,手指和手腕一起环绕回旋,茶汤上下透彻,表面就如同点点星辰和皎皎明月,生出明亮鲜明的茶沫。第2 到第6 次注水,动作看起来颇为相似,实则全然不同,每一次的注入点、注水量和击拂转动的力道都各有讲究。第7 次注水,重点看茶汤的轻清重浊和汤花的稀稠疏密,适可而止。此时,“乳雾汹涌,溢盏而起,周回凝而不动,谓之咬盏,宜均其轻清浮合者饮之”[20]。从《撵茶图》的定格图像中,我们无法分辨画家所画场面是进行到第几次的点茶环节,但从图像中不难看出点茶艺术在宋朝的兴盛与普遍,是茶文化融入日常生活的最好明证。

图2 (宋)刘松年《撵茶图》,现藏台北故宫博物院

文中图1 和图2 展示了不同时期社会所盛行的茶文化及不同画家所画出的题材与内容的差异性,这不仅来自画家自身的审美取向,同时也与各时期社会的流行风气以及日常生活密切相关。通过对茶图像的分析,不仅发现其能够大致展现并还原当时社会的制茶、烹茶和饮茶习惯,而且对于人们了解不同时期茶文化及茶具的发展历史也具有积极的帮助作用。

四、结 语

历代画家所作的绘画艺术作品,是在不同的朝代与社会背景之下,对当时日常生活中所发生事件的记录或反映,亦是日常生活与审美经验的主观结合。《续茶经》中所收录的历代绘画作品,是唐宋以来茶文化发展的历史缩影。对茶文化图像进行叙事学的研究,既拓展了茶文化研究的面向,亦能够探索不同时期茶文化嵌入人们日常生活的方式。关注茶文化的图像叙事,对于学者而言,能够校勘史料中的错漏与疏失,成为文字叙事的补充;对于群众而言,则能够进一步直观感受到茶文化融入生活的旨趣,为传统茶艺、茶道、茶文化在当代的振兴与传播提供新的思路。

在此基础上,从文化资源利用的角度来说,茶图像是富有历史底蕴和艺术审美的作品。利用宝贵的茶文化图像资源,研究者们应关注到茶图像的发掘、保存与开发;在考古挖掘、还原图像、收藏于博物馆的基础之上,采取电子化储存、数字展览等载体进行多媒体的保护及利用。此外,利用新兴媒体技术,进行各个图像的细节放大标注,进行科普性的解读与注释,能够进一步拓展茶文化的宣传力度,使得茶文化的保护与传承不仅仅局限于地方政府与学者,还加强了茶文化在群众中的影响力,在人们的日常饮茶习惯之中增添文化氛围与生活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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