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筹推进教育、科技和人才一体化发展的路径研究

李萌萌　秦雅慧

党的二十大报告首次把教育、科技、人才进行统筹谋划、系统部署，具有深远的价值意蕴。本文站在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的角度，剖析了三者一体化发展将可能产生的战略意义和影响。三者之间具有紧密的内在联系，是不可分割的有机整体。主要体现为教育是科技发展和人才培育的基础，科技是教育和人才事业发展的动力，人才是教育和科技事业发展的支撑。为进一步推进教育、科技和人才一体化，需要突出建设强国的目标导向、构建一体化的协同运行体制机制、探索一体化发展的科学评价体系。

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教育、科技、人才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基础性、战略性支撑。这一论断首次将教育、科技和人才事业进行统筹布局、一体化推进，凸显了战略性考量、强化了基础性地位、深化了规律性认识，不仅以系统性思维揭示了教育、科技、人才三者的内在联系和辩证关系，体现了党对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规律的深刻洞察，更为新时代实施科教兴国战略、人才强国战略、创新驱动战略吹响了新号角，指明了新方向，提供了新路径，对于我们准确把握教育、科技、人才“三位一体”统筹部署具有重要现实意义。

教育、科技和人才一体化发展的战略意义

1、聚焦内涵式发展，有利于增强经济社会发展的潜力与韧性。

教育、科技和人才一体化强调了教育在发展中的基础性地位，使得教育能够通过开展有目的、有组织的教学活动为科技发展和创新提供具备理性逻辑分析思维、扎实科学基础知识、饱满科学研究热情的高素质科技人才，从而从根本上筑牢科技发展的人才之基，增强科技人才的创新潜能，积累科技原始创新人才储备，为破解关键核心技术难题提供高水平的智力支持。高水平科学素养的加持也能够优化国民素质结构，促进国民素养全方位提升，加快实现素质教育，促进人口素质高质量发展，强化民族自信，涵养国家发展底气，增强国家核心竞争力，更好地对冲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之下的风险和挑战。

2、着眼前瞻性发展，能够拓展经济社会发展的视野与前景。

教育、科技和人才一体化是以战略眼光审视大势和大局做出的重要判断，它摆脱了固化的思维定式、传统单一的路径依赖，用更加开阔的视野去辨析问题，以更加清醒的思维去认识风险和挑战。科技因素融入教育能够开辟数字化发展新领域，发挥科技的反哺作用，提高教育教学设备的信息化，推动教育教学方式及学校管理体制机制进一步革新，促使社会治理水平跃上新台阶，提高人口素质现代化水平，为国家现代化发展提供深厚的基础以及源源不断的动力和坚实的保障，不断挖掘新发展潜力，拓宽新发展机遇，在综合国力竞争中赢得主动、赢得未来。

3、推动协同性发展，便于汇聚发展合力与动能。

教育、科技和人才的一体化为新时代新征程坚持教育优先发展、科技自立自强、人才引领驱动指明了奋斗方向、提供了行动纲领。只有推动三者协同发力，立足作用点，互相释放更高质量的利好元素，加速教育、科技、人才同经济社会发展渗透融合，把教育、科技和人才的力量有机结合起来，才能将我国现有政策、资源和环境优势转化为教育发展优势、科技比较优势、人才竞争优势，为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提供坚实基础、不竭动力、智力支持，为高质量发展注入更加强劲的动能，形成推动高质量发展的倍增效应和高水平的战略合力。

教育、科技和人才一體化发展的内在联系

教育、科技和人才从本质属性上决定了三者不是独立运行的体系，而具有不可割裂的内在关联性，三者互有需求、互有支撑、互为补充、互有带动，教育是基础，科技是动力，人才是主体支撑，这三驾马车共同发挥着推动高质量发展的支撑作用。

1、教育是科技发展和人才培育的基础

教育在科技的发展中发挥了直接和间接性的基础作用。首先，教育直接参与科技知识的生产。知识是教育的介体，也是科研的原料。科学研究是高等教育的职能之一，高等教育通过专门的科研活动生产创造出各专业领域新的科学知识。正如伯顿·克拉克所说，“当我们把目光投向高等教育的‘生产车间时，我们所看到的是一群群研究一门门知识的专业学者”。其次，教育为科技知识的传播和传递搭建了平台。教育从诞生之初就是一项传授知识的活动，教育能够通过系统化、体系化的课程和教材体系促进古今中外科技知识和经验的传播和传递，为科技创新积累前期知识经验。再者，教育为科技发展提供源源不断的科研力量。教育通过培养高素质的顶尖科研人才为科技发展提供主体力量。

教育是有目的、有计划、有组织地培养人的一种社会实践活动，人才培养是教育的本体性职能。各级各类教育能够通过传授知识和技能提高国民文化素质，促进全社会文明水平的提高，发掘和丰富人的潜能，促进人德智体美劳各方面全面发展，最终在生产生活实践中实现和发挥个人价值。

2、科技是教育和人才事业发展的动力

科技是帮助人们认识和解释自然世界和社会现象并指导实践的一种工具。科技是在社会发展中起创造性、动力性的因素，能够为教育和人才的发展提供动力支撑。科技之于教育发展是重要的推动力，一方面，科学研究为教育提供教学内容。通过科学研究能够不断探索发现新的知识，为教育教学内容提供源源不断的最新素材，促进教育教学质量的提升，使教育教学保持先进性。另一方面，科技以变革教育模式的方式反哺教育发展。新兴的科学技术，如人工智能、大数据等有利于更新教育教学设备，改善知识呈现方式，提升教育教学效能，促进教育数字化的发展，同时科技对信息的及时传输有利于促进不同区域教育资源的共享，减小不同区域间的教育发展差距，进一步实现教育公平。此外，各级学校教师参与教育领域的科研能够为教育自身的发展提供反思性审视，及时发现弥补教育中存在的问题从而促进教育事业的发展。科研为人才的成长提供机会，搭建锻炼的平台。科研人员经过艰苦的科研发现和探索，使自己掌握了新的科学知识，提升了科研能力和本领，同时以自己的科研劳动推动科技创新，是对自身能力和价值的认可，能够让科研人员获得自我价值实现的满足感和幸福感。

3、人才是教育和科技事业发展的支撑

在教育、科技和人才三大领域中，人才是主体性、关键性的因素。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人才是第一资源。国家科技创新力的根本源泉在于人。”人才是科技创新的主体、是人才战略的根基，离开了人才支撑，科技也就无从谈起。科技进步需要大批优秀有创造力的高素质人才去实现，人才是具有增值潜质并能够转化为现实生产力的一种要素和独特资源。人才是科学研究的主体。各种类型的科研无论是基础研究还是应用研究，无论是人文社科类研究还是自然科学的研究都必须以高素质的人才队伍为依托。人才的水平影响制约着科技发展的水平，同时人才也是科技发展的落脚点，科技的根本出发点和宗旨也在于提升人改造社会实践的潜能，这与人才发展的目标是一致的。

人是教育活动的对象，只有通过人，教育的效用才能得以发挥。人才是素质教育的出发点，一大批高素质的人才作用于社会实践活动的效果又是检验教育初心和宗旨的最好证明。教育的发展同样也需要人才资源的支撑。教育主要由教育者、学习者和教育影响三个要素构成，而这其中教育者和教育影响这两大要素都需要人才的参与。教师是教育发展的第一资源，教育发展需要一支高素质专业化的教师人才队伍。只有高素质的教育者才能为学习者提供高质量的教育影响。人才在教育和科技发展的过程中发挥着纽带的作用。教育通过高素质的人才培养为科技发展提供智力支持，掌握先进科学知识的人才从事教育活动来促进科学知识的进一步传承和创新。

统筹推进教育、科技和人才一体化的具体路径

推进教育、科技和人才一体化关键在于形成三者协调发展的共同体，发挥出整体效能。只有建立了共同体才能够步调一致，融合发展。而共同体的建立又需要统一的目标、协同运行的体制机制和一体化的成效评价体系这几项要素的支撑。

1、突出建设强国的目标导向

教育是人才的供给侧，人才是科技的供给侧，科技是经济的供给侧，三者共同支撑高质量发展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建设。教育强国、科技强国和人才强国战略具有明显的价值相通性和目标趋同性，因此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和国家富强的总目标为三者一体化发展奠定了价值基石。在教育、科技和人才各项事业发展的过程中要以国家的重大战略需求为中心，共同谋划，同向发力。一是在教育领域要完善中小学科学教育相关配套设施，强化科学教育教师队伍建设。构建与技术创新相适应的学科动态调整机制，围绕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新兴技术和产业领域，及时增设相关专业，加快更新专业知识体系，探索构建前沿性、学科交叉型、问题导向型的课程体系。围绕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的人才需求，强化战略人才和急需紧缺人才的培养，持续增加紧缺专业的博士硕士学位授予单位和学位授权点，扩大紧缺专业的招生规模。二是在科技领域要强化“卡脖子”科技问题的基础研究攻关，汇聚各相关学科领域的专业人才，针对国家重大项目开展跨学科研究探索。同时提升科技成果转化效率，拓展科技成果应用场景，以科技赋能创设高效智能的智慧生产生活场景，增加全社会的科技认知，提高全民族的科技素养。三是在人才领域增加财政投入，鼓励具有科研发展潜力的人才钻研最前沿科学问题、探索交叉融合领域、攻克国际顶尖重大科学问题。

2、构建一体化的协同运行体制机制

教育、科技和人才各项事业的发展分别由各自工作领导小组负责，独立分化的领导体制使得三者条块分割、各自为政，难以实现资源共享，深入互动。因此教育、科技和人才一体化亟需打破体制机制壁垒，需要在顶层设计上对三者系统谋划，建立起教育、科技和人才协调发展的宏观体制机制。

一是探索组建统一的领导机构，统筹负责教育、科技和人才事业的发展。一方面，在具体运行过程中要制定出三者协同发展的目标，形成一致性的价值追求，打破三者的利益藩篱，使各分管部门跳出单向配置的政策惯性。另一方面，要规划出协调发展的具体路径，找准各项事业深入互动的切入口，另外统一的领导体制能够从组织层面对教育、科技和人才事业一体化推进成效的评估提供强有力的保障。

二是构建教育、科技与人才综合治理机制，促进各自领域中各类要素自由合理流动。其一，建立各领域之间干部交流机制。定期选派各领域优秀干部到其他岗位上交流锻炼，熟悉其他领域的业务范围，进一步找到三者的交互作用点，同时促进不同领域间知识经验的共享。其二，建立一体化的信息共享平台。充分运用最新的信息技术手段，打造各领域信息及时上传，自由联通，各主体同步操作的信息共享平台，实现各领域分管部门之间信息的交互使用。畅通人才、信息、资金各项资源要素在三大领域间的渗透交流通道，通过要素流动的组合促进教育、科技、人才融合的平衡化、秩序化，实现三者一体化发展目标。

3、探索一体化发展的科学评价体系

当前学术界对于教育、科技和人才一体化发展成效评价的理论研究比较薄弱。教育、科技和人才一体化发展的评价体系需要采用跨学科的视角，通过系统考察三者之间的交互关系来设置科学的评价指标体系。进一步完善各自领域的评价标准是构建三者一体化发展成效评价体系的基础。各领域的评价标准应相互渗透，分别嵌入。

在教育发展的评价体系中要将教育服务科技发展和人才培养的成效作为重要的指标。教育从根本上是一项培养人的活动。在评价体系中要全面考量教育在生产传播科技知识、自主培养各类基础性和顶尖人才方面发挥的作用。在科技发展的评价体系中要重点考察科技对其他领域的创新带动作用是否充分显现，是否促进教育教学方式创新。具体来说在推进教育数字化，搭建现代化的教育信息化平台，利用人工智能技术创设数字化学习环境，满足学生个性化的学习需求，培育教育发展新优势方面取得的成效，是否能够推进产研教主体协同，深度融合创新链、产业链、人才链，以及在人才培育使用发展模式创新与制度创新中发挥的效用。在人才领域的评价体系中要将人才数量和质量供给是否能够满足教育事业和科技事业的需求、教育工作者和科技工作者对本领域事业的忠诚度和理想信念、以及是否能为教育和科技工作者提供心无旁骛、潜心干事创业的职业环境和社会氛围等评价指标纳入其中。

参考文献

[1]刘在洲、汪发元：《教育、科技、人才一体推进的内在逻辑与实践方略》，载《中南民族大學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23（8）。

[2]伯顿·R·克拉克：《高等教育新论：多学科的研究》，王承绪、徐辉、郑继伟等译，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2001：107页。

[3]《“国家科技创新力的根本源泉在于人”——习近平关心科技工作者的故事》，载《人民日报》，2022-5-31。

[4]万劲波：《以科技现代化助推中国式现代化》，https：//theory.gmw.cn/2022 -10/31/content_36125709.htm。

[5]郑金洲：《教育、科技、人才一体化发展：内在逻辑与困境突破》，载《南京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2023（3）。

[6]陈涛、刘鉴漪：《中国式现代化强国战略：政策特征、逻辑关系及支撑路径——基于教育、科技、人才三合一体系的政策分析》，载《重庆高教研究》，2023（2）。

[7]朱杰：《推进教育、科技、人才“三位一体”融合发展》，载《中国高等教育》，2023（9）。

作者简介

李萌萌 陕西省社会科学院人事处职员，研究方向为公共治理

秦雅慧 陕西省社会科学院教育研究所助理研究员，研究方向为教师队伍建设、教育基本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