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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龙江省国有林区生态产业化发展水平测度及障碍因子分析*

2024-01-12刘倩倩朱洪革崔希洙

林业经济问题 2023年3期
关键词:支柱产业林区产业化

刘倩倩,朱洪革,崔希洙

(1.东北林业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哈尔滨 150040;2.吉林省林业调查规划院,长春 130022)

21世纪以来,为缓解黑龙江省国有林区的生态环境危机[1],国家先后实施了天然林资源保护工程(简称天保工程)以及全面停止天然林商业采伐政策(简称全面停伐)[2],使国有林区的森林资源开始恢复性增长。但是,这些政策也对国有林区的发展造成了一定的冲击,由此国有林区进入产业转型发展的新时期。2018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生态环境质量保护大会上指出“要加快建立健全以产业生态化和生态产业化为主体的生态经济体系,这是新时代生态文明建设的关键”。因此,开展森林生态产业化经营,以提供森林生态产品和服务为导向,提高森林生态环境质量,是生态文明建设背景下林业发展的根本方向[3]。生态产业化是以生态资源为研究的主体,以社会化生产和市场化运营的方式推动生态产品与服务的经济价值得以变现,从而建立起经济发展与生态建设之间的良性循环机制[4]。生态产业化的思想起源于20世纪60-70年代,1962年Carson出版的《寂静的春天》一书,标志着现代生态意识的觉醒[5]。国外有关生态产业化的研究内容主要集中在生态产权制度[6-8]、生态资源价值核算方法[9-11]和生态资源市场化[12]3个方面。随着国有林区转型发展进程的推进,自21世纪以来森林生态产业化研究开始受到国内学者的广泛关注[13]:在理论研究方面,学界对森林生态产业化的研究主要聚焦在森林分类经营模式上,主要包括林下经济[14]、森林旅游[15]、林业碳汇[16]、生态补偿[17]等;在实证研究方面,关于森林生态产业化的实证研究较少,其中指标体系构建占据主要地位,并且主要从资源、经济、社会、环境、政策5个方面构建生态产业化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采用层次分析法[18-19]、模糊评价法[20]、熵权法[21]等确定指标权重。此外,关于森林生态产业化发展水平影响因子研究主要集中在经济发展水平、政策支持、资源水平、资本投入、市场需求等方面,并且根据研究的侧重点不同,研究的方法也不尽相同,泰尔系数[22]、因子分析[23]、多元回归分析[24]等方法都可用于分析影响因子。但是,关于森林生态产业化发展水平的已有研究主要集中在某一单独的生态产业上,系统评价森林生态产业化发展水平的研究较少,且相关的指标体系较多聚焦于投入产出水平,没有充分体现生态与产业之间的有机联系。基于此,结合黑龙江省国有林区的资源禀赋特征,构建生态产业化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采用熵权TOPSIS模型测度国有林区生态产业化发展水平,并通过障碍度模型来有效识别阻碍国有林区生态产业化发展的障碍因子,以期为推动国有林区生态保护与经济建设协调发展提供建议。

1 数据与方法

1.1 研究区概况

黑龙江省国有林区包括龙江森工集团和伊春森工集团所辖的40个国有森工企业,森林经营面积1 009.8万hm2,占全省面积的21.5%;森林蓄积量8.6亿m3,占全省森林蓄积量的54.4%;森林覆盖率83.9%。黑龙江省国有林区森林资源丰富,在国家生态文明建设方面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

1.2 数据来源

森林覆盖率、森林面积以及森林蓄积量3个指标数据来自国家林业和草原局编制的中国林业出版社2002-2022年出版《中国森林资源报告》,工业固体废物综合利用率、工业SO2排放量、工业废水排放量3个指标数据由于相关统计年鉴缺乏黑龙江省国有林区的数据,故采用黑龙江省的数据代替,数据来自黑龙江省统计局编制的中国统计出版社2002-2022年出版《黑龙江统计年鉴》,剩余所有数据均来自国家林业和草原局编制的中国林业出版社2002-2022年出版《中国林业统计年鉴》。缺失值的数据均采用线性插值法和均值法进行补充,具体而言,森林覆盖率、森林面积、森林蓄积量、经济林产品种植与采集产值、经济林产品产量5个指标数据的缺失值采用线性插值法进行补充,支柱产业投资额和林业旅游与休闲服务业产值2个指标数据的缺失值采用均值法进行补充。

为了剔除价格因素对实证分析结果的影响,使得经济类指标数据具有可比性,以2000年为基期采用CPI指数对相关经济层面的指标进行价格换算。

1.3 指标体系构建

森林生态产业化发展的概念和内涵暂未形成明确的定论,但大多数研究聚焦于可持续发展理念、生态经济等角度[25],对于森林生态产业化概念内涵的探讨也应该符合这一框架。因此,不同于以获得木材为导向的传统林业经营模式,森林生态产业化是以社会化生产、市场化经营的方式来提供森林生态产品或服务,同时通过优化资源配置实现森林资源的保值和增值[26]。从生态经济学角度来看,森林生态产品、服务功能具有不同的属性。根据生物生产、人类生产参与的程度以及服务类型,生态产品可以分为公共性与经营性两大类。公共性生态产品具有非排他性,包括防风固沙、滋养水源等维系生态安全、保障生态调节的功能。经营性生态产品具有排他性,包括营林业、林下种养殖以及森林游憩服务业等[27]。公共性生态产品的供给如果仅依靠自发性的市场机制,在短期内难以获得社会平均利润,只能依靠政府生态赎买或者生态保护补偿等政策来维持利益平衡。而经营性生态产品的存在,构成了生态产业化的技术可能性[28]。

从森林生态产业化的概念内涵出发,参考已有文献[29-30],遵循指标体系的构建原则,筛选涵盖生态环境质量、区域经济水平、支柱产业水平、政府资金投入4个维度的30项指标构成了评价指标体系,并采用熵权法计算指标权重(表1)。

表1 黑龙江省国有林区生态产业化发展评价指标体系Table 1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ecological industrialization development of the state-owned forest areas in Heilongjiang Province

1.4 数据处理

1.4.1 计算生态产业化发展水平评价指数

TOPSIS方法被称为“逼近理想解排序法”,基于无量纲化后的转换矩阵,找出矩阵中的最优方案和最劣方案,以各评价对象与最优方案的贴近度作为评价依据,最好的评价对象是距离最优方案最近,距离最劣方案最远[31]。由于传统的TOPSIS模型依赖于专家的主观意见,可能造成评价结果偏离实际情况,而熵权TOPSIS模型是采用信息熵的概念,根据指标本身数据来客观计算各指标的权重,然后通过系统工程学多目标系统决策TOPSIS分析方法对评价对象进行综合评估,具体步骤如下[32]:首先,将指标分为正向指标和逆向指标,通过极值法对两种指标数据进行归一化处理,得到标准化矩阵(A);其次,计算不同指标的熵值和熵权,得到指标权重向量(W);再次,构建加权矩阵(Z,Z=A*W),在加权矩阵中选取各指标对应的极大值和极小值,得到正、负理想解(Z+、Z-);最后,计算各对象各指标距离正、负理想解的欧式距离(D+、D-),并进一步计算综合评价指数。

(1)

(2)

(3)

1.4.2 计算各障碍因子对生态产业化发展水平的障碍度

在利用熵权TOPSIS模型测度黑龙江省国有林区生态产业化发展水平的基础上,为探究阻碍生态产业化发展的障碍因子,引入障碍度模型对其进行诊断和分析。障碍度模型是由因子贡献度和指标偏离度构成,其中因子贡献度一般用权重表示,指标偏离度表示各指标与最优方案之间的距离[33]。

(4)

式中Mi表示i指标对生态产业化发展水平的障碍度,其值越大表示对生态产业化发展的阻碍作用越大;wi表示i指标的权重系数;Iij表示i指标与j评价对象生态产业化发展目标的差距,即指标偏离度。

2 结果与分析

2001-2021年,黑龙江省国有林区生态产业化发展水平总体上呈波动上升趋势,生态产业化发展水平在不断提高;系统层的障碍度变化具有阶段性且呈波动下降趋势,指标层的障碍因子在系统层中分布并不均匀,森林资源、污染管理、产业结构、支柱产业产值4个指标是主要的障碍因子。

2.1 生态产业化整体发展水平呈波动上升趋势

2001-2008年,黑龙江省国有林区生态产业化发展水平较低,发展指数基本稳定在0.230~0.270,除了生态环境质量发展指数较高外,其余系统层的发展指数都较低,说明生态产业化的发展暂未取得明显的成效,这与天保工程一期实施的重点还停留在生态建设上有关,对森林生态资源是以保护为主,生态产业化的发展速度和产业效益都处于低水平阶段。

2009-2018年,黑龙江省国有林区生态产业化的发展指数开始稳步提升,并且在2017年达到峰值0.700,同时在此期间4个系统层的发展指数都有大幅度提升,其中区域经济水平和支柱产业水平的发展指数提升尤为明显,导致这一变化的直接原因主要有两方面:一方面,2009年林业固定资产投资完成额和支柱产业投资额大幅度增加,巩固了生态产业化发展的经济基础。政府资金投入的增加直接提高了林区职工的工资水平,林区职工人数也随之增加,从而扩大了林业生产经营规模,带动了生态产业化的发展。此外,投资增加也为国有林区基础设施的建设提供了有力支持,从而提高了产业生产力,促进生态产业化的发展。另一方面,2014年全面停伐政策的实施,让以木材生产、加工为主的产业持续萎缩,进一步倒逼了生态产业化的发展。

2019-2021年,黑龙江省国有林区生态产业化发展水平有所降低,其中除了生态环境质量水平持续上升外,其余3个系统层的发展指数都有所下降。究其原因,2019年森工集团的改制以及2020年新冠疫情的爆发,对国有林区的发展造成了冲击,国有林区的经济社会发展及生态产业的发展都受到了限制,政府也因此减少了资金投入,故生态产业化发展水平逐渐回落。

综上所述,黑龙江省国有林区生态产业化整体发展水平受经济社会政策、森工集团体制改革及新冠疫情的影响,呈波动上升趋势。

2.2 生态产业化系统层发展水平变化趋势具有差异性

从2001-2021年黑龙江省国有林区生态产业化系统层的得分情况来看(图1),系统层之间的发展水平具有一定的差异性,具体分析如下。

图1 2001-2021年黑龙江省国有林区生态产业化发展水平得分Figure 1 Scores of ecological industrialization development level of the state-owned forest areas in Heilongjiang Province from 2001 to 2021

生态环境质量发展经历了先下降后上升的变化过程,在2001-2010年呈现波动下降的趋势,之后骤然提升并保持稳定增长趋势,2021年同比2001年提升了46.7%,在4个系统层中整体增长率最低。这是因为2001年天保工程一期开展,营造林规模达到数年间的最高水平,之后随着宜林荒山荒地的减少而不断下降。此外,在2010年以前外部的经济活动产生的工业废水、废气、固体废物的总量不断攀升,对生态环境造成了一定的破坏。2011年起,得益于天保工程二期的开展,国家加大了对黑龙江省国有林区的投资,资金的大量投入对生态环境的建设起到了强有力的支撑作用,生态环境质量发展水平开始稳步提升。

区域经济水平表现出先上升后下降的态势,在2017年上升到最高点0.817,上升了277.7%,随后发展水平开始回落,下降到2021年的0.447,区域经济水平发展趋势的波动幅度在4个系统层中最大。这是因为2001-2017年随着黑龙江省地区经济的飞速发展,国有林区的经济发展水平也随之快速提升。国有林区的林业总产值除了在2014年因全面停伐政策的实施呈现明显下降趋势外,其余时间都保持稳定的上升趋势。但2018年天保工程二期进入末期,受工程政策核查评估等的影响,经济发展在一定程度上为生态建设让位,同时新冠疫情对经济发展也造成了冲击,故2018-2021年黑龙江省国有林区的区域经济水平逐渐回落。

支柱产业发展水平经历了上升、下降、再上升、再下降的4个变化过程。从2001年的0.172上升到2021年的0.423,累计提升了0.251,年均增长率为7.0%,是4个系统层中年均增长率最高的。自21世纪起,生态支柱产业开始受到重视,发展水平开始提升。2006年国有林区开始实行林权制度改革,然而林区职工更倾向于将木材生产作为主要的经营方式,因此导致非木制林产品加工业产值骤然降低,支柱产业整体的发展水平开始下降。2009年森林公园投资额大幅度增加,同时旅游业进入了快速发展期,故森林公园的经营收益也随之稳步提升,所以支柱产业发展水平也开始提升。2019-2021年,由于国有林区整体经济发展水平的降低,支柱产业发展水平也逐渐回落。

资金投入水平呈先波动上升后下降的态势,从2001年的0.139上升到2021年的0.240,整体上提升了72.7%,资金投入水平的发展趋势较不平稳,主要是由于受到社会政策的影响。在2001-2018年,政府资金投入水平总体呈波动上升趋势,且在2018年达到了巅峰的0.642。2001-2010年是天保工程一期期间,政府投资水平增长幅度较小。2011年天保工程二期开始实施,国家加大了对黑龙江省国有林区的投资,林业固定资产投资、生态建设投资以及支柱产业投资都较2010年有了大幅度增长,2019-2021年,由于天保工程二期进入收尾阶段,政府资金投入水平呈现断崖式下降。

2.3 系统层障碍度变化具有阶段性

由生态产业化评价指标体系中各个子系统层障碍度情况可知(图2),系统层指标对黑龙江省国有林区生态产业化的障碍度变化趋势在不同时间阶段的差异性较大。2001-2018年各个系统层的障碍度都呈波动下降趋势,按障碍度大小排序为:生态环境质量>支柱产业水平>区域经济水平>政府资金投入,排序表明,在生态产业化发展过程中,生态环境质量对其影响最大,是首要的障碍因子,同时也说明生态环境质量是生态产业化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动力,生态产业化的发展是需要建立在良好的生态环境质量基础上的。支柱产业水平障碍度排名第二,可见提升支柱产业的发展水平,大力扶持优势的生态产业发展是促进生态产业化发展水平提升的重要举措。区域经济水平的障碍度排名第三,说明国有林区的经济规模过小以及经济结构不完善,也不利于生态产业化的发展。政府资金投入的障碍度最小且波动幅度也较小,说明2001-2018年得益于生态工程的实施,政府资金投入水平处于稳定增长趋势,对生态产业化发展的阻碍较小。2018-2021年,由于各系统层发展水平除生态环境质量外都处于下降趋势。因此,除生态环境质量外,其他系统层的障碍度都有所回升。

图2 2001-2021年黑龙江省国有林区生态产业化发展系统层障碍度变化情况Figure 2 Changes of system level obstacle degree of ecological industrialization development of the state-owned forest areas in Heilongjiang Province from 2001 to 2021

2.4 各系统层的障碍度呈波动下降趋势

从各系统层的障碍度变化来看,生态环境质量的障碍度呈波动下降趋势,总体上降低了58.8%,其对国有林区生态产业化发展的限制作用逐渐减弱,说明研究期内针对国有林区所实施的一系列保护措施都取得了较大成效,国有林区的生态环境质量一直在稳步提升,对生态产业化发展起到了支撑作用;区域经济水平的障碍度呈先下降后上升趋势,障碍度先是下降到最低点2017年的0.193,后逐渐上升,其障碍度仅次于支柱产业水平。2014年全面禁伐政策的实施,改变了国有林区经济增长的轨迹,对林业系统的发展有较强的冲击,对此需要找出林业新的发展动力,挖掘能够让生态与经济协调发展的增长点;支柱产业水平的障碍度变化幅度较大,障碍度先下降到2018年的0.162,后上升到2021年的0.519,已逐渐成为制约国有林区生态产业化发展水平提升的主要因素。近两年来,疫情对于森林游憩业以及经济林产业等重点生态产业造成了严重打击。在后疫情时代,如何整合森林资源,打造龙头企业品牌引领生态产业发展,走出疫情导致的经济低迷困境是不容忽视的问题;政府资金投入障碍度波动幅度较小,总体上下降了8.8%,政府资金投入水平对于生态产业化的障碍度相对较小且受政策影响较大,在一系列生态工程实施期间,政府资金投入较大,但是2020年随着生态工程的结束,政府资金投入也随之大幅度减少。如何摆脱对政府资金投入的依赖,拓宽融资渠道是未来生态产业化发展需要密切关注的问题。

总体而言,生态环境质量是生态产业化发展的基础,在研究期间内生态环境质量的障碍度一直稳居高位。因此,提高国有林区生态产业化发展水平应首先从生态环境质量入手,即使在天保工程二期结束后也要高度重视保护生态环境质量,同时兼顾提升区域经济水平、支柱产业水平以及政府资金投入水平,有重点、全方位地推动国有林区生态产业化发展。

2.5 指标层障碍因子在系统层中的分布比例不均匀

由于指标层因子较多且部分指标障碍度较小,结合相关研究[34],对单项指标障碍度大小进行排序,选取历年排序中位于前7名的指标作为障碍因子展开讨论(表2)。总体而言,影响黑龙江省国有林区生态产业化发展水平的障碍因子在时间层面呈现动态变化,障碍因子中具有普遍影响作用(频数大于等于5)的障碍因子共有17个。在生态环境质量、区域经济水平、支柱产业水平、政府资金投入4个系统层的分布比例是分别是41.2%、23.5%、23.5%、11.8%,障碍指标分布的数据说明,影响生态产业化发展的主要障碍指标在各系统层中的分布并不均匀,且分布比例基本与系统层障碍度大小的排序相符,表明影响生态产业化发展的重要障碍因素是生态环境质量,其次是区域经济水平、支柱产业水平、政府资金投入。

表2 2001-2021年黑龙江省国有林区生态产业化发展主要障碍因子Table 2 The main obstacle factors of ecological industrialization development of the state-owned forest areas in Heilongjiang Province from 2001 to 2021

2.6 森林资源、污染管理、产业结构、支柱产业产值是主要的障碍因子

统计2001-2021年黑龙江国有林区生态产业化发展主要障碍因子(表2)的出现频次可以发现,具有普遍影响作用的17个障碍因子依次是森林覆盖率(C1)、森林面积(C2)、造林面积(C4)、抚育面积(C5)、森林治理质量(C7)、工业固体废物综合利用率(C8)、工业二氧化硫排放量(C9)、林业系统在岗职工年平均人数(C12)、林业系统在岗职工年平均工资(C13)、第二产业占林业总产值比例(C15)、林业旅游收入占林业第三产业比例(C16)、林木育种和育苗及营造林及林木抚育管理产值(C18)、野生动植物繁育与利用产值(C19)、非木制林产品加工制造业产值(C22)、木材加工与林产品制造业产值(C23)、林业固定资产投资完成额(C27)、林业科技、教育、法治、宣传等投资(C30)。

森林覆盖率、森林面积属于森林资源指标,在2001-2009年这2个指标的障碍度一直位居前列,均值障碍度在0.084以上。随着诸多生态工程的实施,自2010年起,森林资源质量开始提升,森林覆盖率、森林蓄积量增长显著,良好的森林资源质量为生态产业化奠定了发展基础,故森林资源指标的阻碍作用逐年减弱。

造林面积、抚育面积、森林治理质量属于生态保护指标,在2006-2011年、2016-2019年以及2021年是主要障碍因子,均值障碍度在0.079以上,这主要是由于森林管护工作人员短缺、管护经费不足等原因,导致造林抚育规模的下降,从而制约了生态产业化的发展。

工业固体废物综合利用率、工业二氧化硫排放量属于污染管理指标,除2014年和2015年外,自2005年起污染管理指标一直是影响生态产业化发展的主要障碍因子,均值障碍度在0.094以上,国有林区的环境污染问题以林产工业为重,林产工业加工剩余物数量巨大且绝大部分剩余物直接排入环境,会对生态环境造成污染,从而阻碍了生态产业化的发展。

林业系统在岗职工年平均人数、林业系统在岗职工年平均工资均属于经济规模指标,除了2008-2010年、2020年外,经济规模指标一直是主要障碍因子,均值障碍度在0.074以上,自天保工程和全面停伐等政策实施以来,林区职工年平均工资增速缓慢及职工人数不断下降,导致林区劳动力投入减少,对生态产业化的发展也造成了一定的阻碍。

第二产业占林业总产值比例、林业旅游收入占林业第三产业比例在2001-2005年及2014-2021年为主要障碍因子,均值障碍度在0.094以上,产业结构不合理,生态产业产值占林业总产值的比例较小,以生态产业为主的转型替代产业的发展潜力还没有释放出来,影响了生态产业化的发展。

林木育种和育苗、营造林及林木抚育管理产值、野生动植物繁育与利用产值、非木制林产品加工制造业产值、木材加工与林产品制造业产值属于支柱产业产值的一部分,支柱产业产值除了2013和2014年外,一直是限制生态产业化发展的主要障碍因子,均值障碍度在0.082以上,这是因为支柱产业布局不尽合理,导致主导产业不突出、同质化竞争严重、产业链条短、科技含量较低、拉动力不强等问题,依然构成生态产业发展的基本特征,故支柱产业发展水平较低,阻碍了生态产业化的发展。

林业固定资产投资完成额、林业科技、教育、法治、宣传等投资属于林业投资指标,林业投资指标在2011年以及2014-2015年、2017-2021年的均值障碍度在0.062以上,林业投资对生态产业化发展的阻碍作用相对较大。究其原因,主要是林业投资水平低导致林区基础设施差、加工水平低、科技转化成果低等问题,阻碍了生态产业化的发展。

综上所述,在具有普遍影响作用的障碍因子中,森林资源、污染管理、产业结构、支柱产业产值4个因子的障碍度最大,均值障碍度在0.080以上,是主要的障碍因子。可见,森林资源环境质量不高、产业结构不合理以及支柱产业产值较低等问题阻碍了黑龙江省国有林区生态产业化发展。

3 结论与建议

3.1 结论

第一,2001-2021年黑龙江省国有林区生态产业化发展水平受经济社会政策、体制改革措施及新冠疫情的影响而呈波动上升的趋势,生态产业化发展水平不断提高。

第二,黑龙江省国有林区生态产业化系统层发展水平变化趋势具有差异性,生态环境质量发展水平一直持续上升,区域经济水平、支柱产业水平、政府资金投入发展水平都是先波动上升后因受到伊春森工集团改制及新冠疫情的影响而持续下降。

第三,影响黑龙江省国有林区生态产业化发展的系统层障碍度变化具有阶段性,2001-2018年,生态环境质量发展的障碍度最大,2019-2021年,支柱产业水平、区域经济水平以及政府资金投入的障碍度逐渐上升,支柱产业水平成为新的主要障碍因子。

第四,限制黑龙江省国有林区生态产业化发展的指标在各系统层中的分布并不均匀,且森林资源、污染管理、产业结构、支柱产业产值4个指标为主要的障碍因子。

3.2 建议

第一,坚持保护优先,提升生态环境质量。在研究期间内,生态环境质量水平始终是生态产业化发展的主要障碍因素,森林生态产业化的发展强调森林资源的开发,但是必须以环境承载为上限。因此,生态保护应兼顾环境污染管理和生态资源质量提升。一方面,针对污染排放严重的林产品加工企业,政府应制定相关研发方面的补贴政策,督促企业开展绿色生产,减少林产品生产过程中废水、废气、废物的排放。另一方面,建立科学的森林管护制度,预防森林火灾,病虫鼠害等自然灾害。将现代信息科学技术引入森林管护工作中,提升森林生态环境质量。

第二,优化产业布局,提高区域经济水平。虽然国有林区的经济水平在疫情暴发前呈稳定增长态势,但仍然存在经济规模较小、经济结构不合理等制约和影响林区生态产业化发展的短板问题。为提升国有林区经济水平可从两方面出发:一方面提升人力资本、扩大经济规模。企业可以通过建立科学高效的人才体系、改善科研环境、提高科研人员薪资待遇等措施来吸引先进人才,为生态产业化的发展提供人才保障。另一方面,优化产业结构,合理调整三次产业间的结构及优势生态产业的比例,进而提升产业经济效益水平,为生态产业化的发展创造良好的发展环境,实现生态产业竞争力的不断增强。

第三,延长产业链,提高支柱产业水平。黑龙江省国有林区的经济林产品种植、采集以及加工等产业分布较分散,森林生态旅游产业也未成体系,产业规模优势暂未体现。因此,可以依据国有林区资源禀赋和区域特色产业,打造资源与特色相结合的多元化生态产业化经营模式,提高支柱产业的发展水平。在森林旅游资源整合方面,抓住后疫情时代大众的旅游需求,将森林休闲旅游、酒店住宿、景区观光等内容结合起来形成产业链,打造具有影响力的森林生态旅游品牌。在经济林产品方面,引导扶持一批具有发展资质的企业,建设多元化产业聚集园区或产业基地,形成多元化经济林产业集群,提高经济林产品的竞争力。

第四,拓宽融资渠道,增加资本投入。黑龙江省国有林区生态产业化发展的资金来源主要是政府的财政支出,但是仅依靠政府投资显得投资渠道过于单一,且投资资金不足。因此,可以通过鼓励社会组织以公益活动、投资、政府合作等形式参与到造林、护林、育林中来,减轻政府的财政负担。以合股、托管、租赁、赎买等形式拓宽森林生态产品开发的融资渠道,利用债券、信贷、股票等金融产品吸收社会资金,推动国有林区生态产品的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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