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亡与建构:《使女的故事》里主体的双重面向
2024-01-11胡荔
[摘 要] 《使女的故事》是玛格丽特·阿特伍德的代表作,作者用女性独有的细腻和深度阐释了基列社会中人的主体的消亡,并利用女性的无言话语和想象世界空间相对照,展现基列国对女性主体的压制,探讨内部运作和人的主体精神,指出女性主体的身份正处于消亡处境。而主人公奥芙弗雷德在拒绝他者身份和自我叙述中展现了女性自我主体救赎的途径,完成了女性主体精神的构建,促进了社会上更多主体意识的觉醒和共鸣。
[关键词] 使女的故事 女性主义 主体建构
[中图分类号] I106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097-2881(2023)22-0067-05
《使女的故事》由有着“加拿大文学女王”之称的玛格丽特·阿特伍德创作。在译者陈小慰看来这是一部未来小说,“它讲述已成历史的未来,从而使它具有可企及性”[1]。玛格丽特·阿特伍德用独特的视角,描绘出人类的生存处境正面临极大的挑战。她用女性独特的细腻,把虚构的、看似荒诞的未来残酷地展现在人们眼前。阿特伍德具有极强的现实主义关怀,她关心女性运动和环境危机,同时超越两性对立,关注人类整体的生存环境。
一、残酷环境下被磨灭的主体
《使女的故事》虚构了一个由基列掌控的悲惨世界,女性的权利和启蒙被压制,自由被限制,女性丧失自我,不得不接受被强制赋予的身份角色。基列政权对女性身体的征用,是完全把女性客体化。女性被生育符号所界定,是对人的主体的侵害。在环境恶化中产生的、被极端宗教主宰的基列社会展现出对女性地位的剥夺。
随着科技和时代的高速发展,人们改造自然的力量日益强大,人类的欲望随着对自然的开发和利用无限扩张,核泄漏造成污水横流、森林消失、动植物消亡,大量化学用品充斥着人类社会,大多数人失去生育能力,“有毒物质悄悄侵入女人们的身体,在她们的脂肪细胞层安营扎寨”[2]。生态女性主义者认为,“由于生理和心理因素的差异,相对于男性,女性往往是环境破坏的最大受害者”[3]。“奥芙沃伦会生下一个什么东西?一个正常的婴儿,如我们所希望的?或是其他什么,非正常婴儿?”[2]有毒物质进入身体影响繁殖,生育率下降,非正常婴儿比例越来越高,引发严重的人口危机。生态环境的恶化,最终使得人类自身走向崩溃的边缘。
面对生态环境恶化、人口危机的困境,小说中基列国企图通过掌握女性来掌控人类未来。波伏娃指出女性的解放“首先是要完成女人经济地位的演变”[4]。而想要女性变成男性的附庸,第一步正是剥夺其财产。一开始,女人被要求不能拥有财产,财物由丈夫或最近的男性亲属接管,同时女性也失去了工作崗位,被迫辞职。基列国美其名曰:不能过分依赖物质世界,忘记精神价值。剥夺财物,使女性在经济上依赖男性,从而降低女性地位。而且基列国还对整个社会采取严格整齐的等级结构,无论男女都像商品一样被分门别类。女性按照社会分工严格划分为夫人、嬷嬷、使女、马大、经济太太等,围绕家庭出卖体力劳动;男性则位于权力的一端,划分为大主教、天使兵、卫士、医生、园丁等。显然男人主要承担社会性角色,围绕社会进行脑力劳动和监管工作。整个基列国男性具有绝对的话语权。
基列国创建者采用了极端的控制方案,“将经文教义运用到社会、政治、经济生活中,以此来化解现代生活中的危机”[5]。当权者片面理解教义中的词句,如受精仪式的建立,一言一行都是比照使女比拉代替拉结为雅各生子的故事[6],包括“大主教”“使女”“马大”等职位的命名。此外,使女的寒暄语从“祈神保佑生养”开始,是为限制她们的语言自由,也是警示她们为宗教服务。在教育上,象征知识的大学被改造成感化中心,禁止女性阅读写字。军队用暴力肃清政权,排除异己。基列国打着“创造一个更好的社会”“回归自然”这些实现人类美好未来的旗帜,造就了一个一切为了孩子的假象,用孕育的观念笼罩整个基列国。
二、基列社会下主体的消亡
1.使女:被规训的身体
在基列社会中,女性的主体精神被基列社会剥夺,成为“被书写”的人。在基列国,孕育被视为一件神圣的使命,能生育的女人可以受到“庇护”,免于被流放到核辐射地,代价是成为使女。基列国禁止使用任何科技手段干预妇女的生产,生育的职能完全交由使女来承担,她们是国有资源。使女的第一站在红色感化中心,她们接受来自嬷嬷的教化,被嬷嬷严密监视,被剥夺个人自由,被规训。在所谓忏悔仪式上,使女们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用珍妮受辱的经历指责珍妮,有意针对珍妮。所谓的忏悔,转变成女性相互攻击,发泄情绪的行为,忏悔仪式并不是为了忏悔,而是为了击垮使女的自尊,降低自我价值,使她们变成一个臣服的机器。
使女的第二站在家庭,承担为上层社会成员生育的任务。她们被“接纳”进入权力拥有者大主教的家中,穿着红色套裙,象征分娩时的出血,戴白色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她们的身体只是生育的工具,全身上下唯一有用的器官便是她们的子宫,她们的身体仅仅充当“一个有用的容器”[2]。食物的烹饪不是为了口感,而是保持她们的健康。除此之外,她们像工具和肉猪一样被打上印记,脚踝上被刺上花纹,是四个数字和一个眼睛。
她们没有自己的身份,连名字也不复存在,如主人公奥芙弗雷德,意思为“弗雷德家的”(of-Fred),这个称谓“是源于父名的姓,由表示所有关系的介词和故事中那位高层人物的名字构成”[2]。大主教家中的使女不断被替换,但不变的称谓,使女性个人的历史和个性被不留痕迹地抹除了。
“经过这压抑人性的管理、监控与限制交流,使女逐渐成为空无的主体。”[7]使女从前的自我被彻底颠覆,曾经热情追求的事物现在却无比陌生。奥芙弗雷德面对来自日本的游客,她忍不住盯着穿短裙的女人以及她们裸露的脚指甲看,仿佛在看没穿衣服的人一样。在使女眼中,这些过去的自由,看起来既让人着迷,又让她们反感。过去她把自己的身体视作一件寻求快乐的工具,她的身体只忠实于她,但如今“我已经开始对自己的裸身感到陌生。我的身体似乎已陈旧过时……我不想看如此完全彻底地影响决定我自身的东西”[2]。在食品店中,包括奥芙弗雷德在内所有的使女都不由自主地羡慕怀孕的珍妮,她已经不叫珍妮了,取而代之的是奥芙沃伦。她们既嫉妒又渴望,好像只要努力怀上孩子,就能借此回报基列社会从而拯救自己。使女已被基列国的体制规训,“误认为意识形态建构的欲望是自己真实的欲望”[7]。
2.大主教:潜在的受害者
女性被剥夺权利的同时,基列也不是男性的乐园。小说中男性也屈服于基列国,无论是大主教还是天使兵、卫士都取决于社会宗教对角色的要求。在基列国,无论使女还是卫士,他们的性本能被深深压抑,男性连自渎都是亵渎行为。做堕胎手术的医生被架在围墙上,即使这些手术在以前的岁月中是合法的。任何违背所谓自然生育的人在基列国都会受到处罚。对于违反教规的男性们,基列共和国定期举行“挽救仪式”,不需要任何罪名,只需要被放在草坪中,由使女来实施处罚,使女由此得到“有限”的掌控权。
大主教的身份无论在家庭中还是社会中都处于权力的顶端。他是一家之主,有权拥有夫人、使女、马大和卫兵,而且他还掌握阅读的权力,独自拥有一间书房,只有等待大主教到场后各类仪式才能开始。但是基列体制的规训任何人都无法幸免,包括处在金字塔塔尖的大主教也受限于角色的要求。受精仪式中,性成了行使职责的方式,以繁殖为目的,没有丝毫情感融入,更不允许将其视为取乐。在受精仪式上,家中所有人都在观看这个仪式,“作为一个男人,被一群女人注视,那感觉一定怪异无比”[2]。大主教也渴望获得爱欲和刺激,认为是大自然要求男性过上丰富多彩生活,于是他暗中一次次地突破所谓禁令:与奥芙弗雷德在书房幽会,带她看烧毁的旧杂志,给她用禁止的护手霜,去荡妇俱乐部寻找刺激等。在他的性游戏中,“男人为他们自己存在,女人为男人存在”[8]。他享受权力,也抗拒着权力对人性的摧残。也正是因为他的傲慢,奥芙弗雷德一定程度上掌控着他。在奥芙弗雷德被捕后,面对事情的败露,他彻底沦为一个干瘪的男人。
3.夫人:男性的同谋者
在基列国中,除了使女之外,夫人的存在则展现拥有权力的女性的遭遇。夫人是和使女完全相反的角色,兩个人在立场和行为上有着天壤之别:一个穿着蓝袍,是女性权利的最高拥有者却没有生育能力,另一个穿着红袍,看似受尊敬却只是生育机器,“一个红,一个蓝,我和我的对立面”[2]。
夫人作为妻子的角色印证存在主义女性主义的观点。“根据波伏娃的看法,妻子的角色阻碍了妇女自由。”[8]赛丽娜·乔伊原名帕姆,曾是旧时代的演说家,是一个公众人物,但在父权制的基列国下,赛丽娜不得不在花园中种植,在起居屋织毛衣。婚姻带给夫人的是无所事事,重复的平庸生活,夫人们只好以轮流生病相互探望为乐。
在赛丽娜眼中,使女的存在就像是一件必不可少的家具,碍眼却无法丢弃,平时只能以漠视的态度拒绝承认其存在,而些许的反抗只能是不正眼看奥芙弗雷德。但在每月的受精仪式上,她目睹自己的丈夫不忠,任何的无视都失去作用。与她的名字乔伊(Joy)意义相反,她从未笑过。她尝试在自己的领地占据主体地位,与父权制度进行抗争。大主教进入起居室前必须敲门,“敲门是规矩:起居室被认为是赛丽娜·乔伊的领地,进来之前必须先得到她的同意”[2]。这个敲门征求同意进入的小举动看似是一件小事,但在这个家里小事的意义往往非同寻常。赛丽娜想通过这件小事宣告她是这块领地的主体,但这只是微弱的反抗。
妻子的角色带给赛丽娜的是牺牲自由,限制自我,而更可怕的是赛丽娜成为男性的同谋而不自知。她用孩子的存在利诱奥芙弗雷德,利用司机尼克让奥芙弗雷德受孕,从而试图养育一个不属于自己孩子,想要完成自己母亲身份的构建,看似好像“跳出了父权的束缚,对宗教规则的反抗,是对女性自身的挽救”[9]。她试图成为母亲,却仍然是一种妥协。这个“抗争”是将基列国对繁衍的热衷内化为自主意识,是压迫相同身份的女性来成为母亲,想借助母亲身份从而弥补她作为妻子身份的挫败感。赛丽娜主体性的建构由对大主教的依赖转向对新生命的热衷,最后随着奥芙弗雷德的出逃而失败。
三、女性的主体意识觉醒之路
1.以拒绝他者身份唤醒主体
人为构建和系统灌输的“孕育概念”损害了女性的自我概念。随着基列国统治时间的增加,被统治对象就越难以摆脱被塑造的欲望,受压迫者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在精神解放上就愈加困难。事实上,基列国对女性身体的征用,使得女性主体地位已被放置于客体当中。在夫人照料的花园里,郁金香争奇斗艳,但在奥芙弗雷德看来只是“肚里空空”。在知道同伴奥芙格伦的死亡后,她感到的竟然是如释重负,祈求只要能让她存活,她愿意消灭自我,掏空自己,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圣餐杯”。这使她几乎成为一个游移的个体。
小说通过使女奥芙弗雷德在基列国的所见所想刻画了这种存在于主体内心的精神困境。小说采用有限的第一人称叙事视角,读者完全局限于主人公的叙述语言中,看到她所看到的,想到她所想的,无法了解叙述之外的世界,只能跟随她的视角,从房间到大主教家中再到街上去采买,能感受到的只有压抑的氛围。
但是为了超越限制,主体“可以拒绝内化她们的他者性,拒绝通过社会里占统治角色群体的眼睛来认同自己”[8]。波伏娃说,接受他者的角色就是接受自己作为对象的地位。任何拥有记忆的使女都会抗拒,抗拒反映出使女想回归秩序的意识。丽迪亚嬷嬷说:“我们是容器,唯有身体内部才至关重要。”[2]在红色感化中心,使女们偷偷使用黄油使皮肤保持柔软,相信迟早会离开这里,摆脱基列,重新得到充满爱欲的触摸。
奥芙弗雷德一方面极力摆脱使女这个符号,竭力用回忆来抵抗,“采取的是一种更微妙、更小心、更有耐性的抵抗”[10]。她想到了自己的名字,在社会中,一个名字的存在使得人被认可、被接纳、被认定。使女没有名字,没有过往,是一个被抹去主体性的客体。而奥芙弗雷德把“那个名字珍藏起来,像宝贝一般,只待有朝一日有机会将其挖出,使之重见天日。我只当它被深埋起来,这个名字被一股香气缭绕,它像一道护身符,某种从遥不可及的远古时代遗传至今的符咒,将这个名字牢牢守卫”[2]。在寂静无人处,她会将其唤出,提醒自己暗中“颠覆被强加的自我”[11]。
另一方面,奥芙弗雷德在凝视中确证自我。“主体对他者进行物化的重要途径就是对他者的凝视。”[12]在基列国中,使女的凝视显然是不充足的。在玻璃橱窗前看到奥芙格伦的眼睛,不是斜视,而是不慌不忙的正视,奥芙弗雷德感觉“就像初次见到别人的裸体”[2]。在基列国的规则下,鲜红的衣服备受瞩目,雪白帽子阻挡左右的视线,使女的目光被帽檐所遮挡,房间中只有呈现模糊面孔的镜子,走廊尽头窗前镜呈现的都是扭曲的自我,使女只能感受他人的目光,而奥芙弗雷德所能做的是把目光投向自身。在凝视之下,奥芙弗雷德将目光投向自己被物化的身体,开启夜的序章,将自己的人生像雾气一样细腻而朦胧地呈现,种种过往像片段一样流过:一场逃离,成为自己丈夫的卢克,一家人居住的房子,斗争的莫伊拉……所有这些在奥芙弗雷德的思绪中,化为最抓人的情绪,并在回忆过去中强调自我,成为她如今生活的慰藉。
采买时与年轻卫士的一次眼神触碰,在奥芙弗雷德脑海中酝酿出一次性幻想。借由女性身体来控制男性的欲望,此种控制在她看来,无疑是挥舞狗骨头来逗男性取乐,虽然被动,却是一种凝视的权力。奥芙弗雷德内心沉浸于用其女性魅力引诱男性,使他们难受无比,从而获得一种权力拥有感。在性别化凝视中,弗雷德大主教把奥芙弗雷德当作一个刺激物,一个抛之即去的玩物。奥芙弗雷德意识到自己在大主教的凝视中被物化,她用想象大主教的荒诞样子来对其进行抵抗,通过反向凝视将大主教客体化,以希冀获得自我的存在。但面对权力压制的基列国,仅仅是拒绝成为他者还远远阻止不了主体的消亡。
2.在自我叙述中建构主体
自由就是人存在的实质所在。“女性的自由意味着:她会重新获得超越性;她会通过设计具体地去肯定她的主体地位。”[4]在只有男性能够阅读和书写的社会,使女被限制使用文字。在出逃后,奥芙弗雷德用自己的话语叙述自己的故事,在使女被抹除的文化轨迹中获取存在的意义。
叙述自己的故事是奥芙弗雷德最有力的反抗。“她的叙述是对非人道制度和父权的一种反抗。”[13]她的声音存在于后世,在未来某次会议中提及,在基列国覆灭以后仍然保留。她的叙述不是喃喃自语,她是在讲故事,故事总会有听众,“是讲,而不是写,因为在我身边没有可以书写的工具,即使有也受到严格禁止。但是,只要是故事,就算在我脑海中,我也是在讲给某个人听”[2]。这个人被她称之为“亲爱的你……不加名不带姓”[2]。“呼唤新的读者,赋予她的叙述以生命”[14],她也会暂停叙事,直接与受述者对话,她坚信在未来有人会听到她的声音,或多或少。
发出声音是女性拥有社会身份的重要标志,“有了自己的声音,女性似乎在以男性为中心的社会权利关系中就占有了一席之地”[15]。使女的故事看似是独白,实则是对话。她用自己的存在浓缩了使女的身份,这使奥芙弗雷德的叙述形成了个人身份和社会身份,叙述和回忆相互交织的独特叙事形式。此书的存在就是奥芙弗雷德把自己割裂开,把主体从身体里解放出来,通过不断重述自己的经历,通过将自己的这段历史讲述出来并偷录在磁带上,通过展现使女这个不被描述的女性角色,让那些存在于世界和内心某个角落里不被看见的真实,在基列国覆灭后仍然得以发出自己的声音,展示自己的姿态,证明自己的在场。她在叙述中“重述了女性历史”[16],真正建构自己的主体。阿特伍德通过使女奥芙弗雷德的故事,探讨女性主体在现实中的地位和身份认同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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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夏 波)
作者简介:胡荔,福建师范大学文学院,研究方向为西方文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