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大学英语写作反馈研究的方法综述

周艳鑫 刘杰秀

（东北石油大学，黑龙江 大庆 163300）

信息时代下，技术的应用价值及学生教学主体地位在英语教学中日益凸显，促使大学英语写作教学逐渐朝向多元化、多载体的反馈方式发展。 近年来，国内二语写作反馈研究呈波动上升态势，研究的核心主要围绕同伴反馈、写作过程、写作能力、教师反馈以及任务难度等，而基于网络平台的二语写作反馈与多元反馈研究则成为新兴的研究热点[1]。

目前国内尚未出现对高校英语写作反馈研究方法的系统分析，而研究方法又与该领域的整体研究和发展息息相关。 因此，文章以文献综述的形式对我国外语类高水平期刊的相关文献进行梳理，选择其中的研究方法做汇总分析，总结该领域专家学者已有成果，通过反思研究方法的使用现状，探索未来英语写作反馈的发展趋势，从而为后续的英语教学创新与改革提供思路。

一、 大学英语写作反馈

反馈是写作教学的关键环节[2]，英语写作反馈是指对英语写作作品进行评估和指导的过程，其作用是帮助作者了解他们的写作强项和弱项，并提供建议来改进其写作技巧和质量。 通过不同形式的写作反馈，由反馈提供者依据写作标准对作者的文章做出一系列评价，以帮助作者对文章做出改进并进一步提升写作能力，适当的反馈方式能够帮助教师提高英语写作教学效果[3]。 因此，反馈是发展第二语言写作技能的关键，无论是对学生的学习潜力还是学习动机都是如此[3]。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研究人员根据不同的角度对反馈进行分类。 根据反馈的重点，可以分为形式反馈和内容反馈；根据其影响，可分为积极反馈和消极反馈。 积极反馈是指教师使用积极的语言来肯定学习者的优势，并提供改进建议；消极反馈是指教师批评学习者在写作中的语言和内容错误。 从反馈的直接性来看，反馈包括显性反馈和隐性反馈。 前者是指教师或同伴向学习者提供正确的纠错方法，让他们知道如何纠错；后者认为，学习者不会收到准确的建议，而是通过查阅文件或根据下划线和问号等符号咨询同伴来纠正错误。 根据反馈来源，可以分为教师反馈、同伴反馈和自主反馈。 随着科技的发展，基于网络的自动阅卷系统逐渐作用于近年的写作教学当中。 由于反馈有多种类型，在本次综述中，反馈方式的分类依据反馈主题的不同而确定为教师反馈、同伴反馈、自我反馈与计算机反馈的多元反馈教学方式展开探讨，总结国内大学英语写作反馈研究方法的特点，思考当前该领域存在的问题，探索未来英语写作反馈的研究趋势。

二、 研究设计

（一）研究问题

文章将回答以下两个问题：①国内英语写作反馈研究方法的总体分布情况如何? ②国内英语写作反馈实证研究的数据收集方法有哪些? 分布情况如何?

（二）数据来源

文章以中国知网（CNKI）作为研究数据来源。在知网主页面点击“高级检索”选项，检索范围为“学术期刊”，来源类别选择“CSSCI”和“北大核心”，主题栏有如下组合：（大学/高校）＋（英语写作｜二语写作｜外语写作）＋（反馈/互评/互动）进行系统检索，由于高校研究生群体的学术论文写作反馈研究仅有5 篇，且与本科生写作教学模式差距较大，则将其剔除，保留研究对象为本科生的文章共57 篇作为本次综述内容。 另外，英语写作在线批改系统最早于2012 年广泛应用于高校教学，因此所选文章发表时间设置为从2012 年开始，最晚至2023 年5 月，文献来源期刊均为国内主要外语类、教育类核心期刊。

（三）分析方法

整个研究前后通过一级编码、二级编码和比较分析法对文献研究方法进行解释归类，具体操作如下：

①一级编码：阅读所选期刊文章的题目和摘要，并简要阅读全文，确认每篇文章主题和研究方法。②二级编码：在第一阶段的基础上依照共有属性进行关联式编码。 ③比较分析：关联完成后，将不同类别的研究方法进行比较，提取核心概念。 采用扎根理论方法开展的质性分析并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一个不断回溯、串联、整合的复杂过程。 为保证编码准确，分两轮由两名研究者依次筛选确定文章主题和研究方法。

三、 研究结果与讨论

有关应用语言学与外语教学研究方法的分类，学术界尚未形成统一定论[4]。 文章以徐锦芬教授在《国内外二语教师研究的方法回顾与反思（2000—2017）》一文中对研究方法的分类标准为依据，将其分为实证研究和非实证研究，并具体划分量化、质化、混合、思辨研究、文献综述和评介六个类别[4]。

（一）英语写作反馈研究方法的总体分布情况

本研究选取2012—2023 年5 月国内主要外语类核心期刊（CSSCI）和北大核心期刊所刊载的大学英语写作反馈研究文章进行汇总分析[4]，这部分期刊代表了该领域的最高水平，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近几年英语写作反馈的发展方向。 如表1 所示，是不同研究方法在核心期刊中的分布。

表1 不同研究方法在核心期刊中的分布

经统计，我国英语写作反馈以实证性研究为主（77.2%），其中，量化占最高比例（29.8%），质化研究占比略低（24.6%）。 在非实证研究中，思辨研究所占比例最大（19.3%），远高于文献综述（3%）。 国内的混合研究数量占比（22.8%）仅次于质化研究，显然国内学者已经意识到，将质化与量化有机结合的混合研究能使研究结果更具说服力[4]。 当前所收集文献的研究方法大部分是实证研究，一般采用写作测试、问卷和访谈等方式，数据收集的手段较为单一，最好是根据不同研究问题去加入更加多样的数据收集工具，如刺激回忆、学生日志等，使数据更加多元化，提高研究信度。

（二）各类研究方法在不同研究主题上的分布情况

文章通过一级编码、二级编码以及不断比较的方法将国内英语写作反馈研究近10 年来的主题分为教师反馈、多元反馈、计算机反馈、自主反馈与同伴反馈5 类。 （如表2）

表2 不同研究主题在研究方法中的分布

其中，主题为多元反馈和教师反馈的文献数量最多，教师反馈以量化和质化研究方法为主，而多元反馈多为思辨研究。 从研究数量上看，自主反馈占比最少，同伴反馈与计算机反馈居中。 事实上，除了普遍的教师反馈，自主反馈、同伴反馈与计算机反馈这三种形式在英语写作教学实践中也能够起到积极作用，未来的研究可以从这几方面寻求创新。 由此可见，教师反馈研究方向逐渐趋于单一，缺乏理论模型的构建，随着不同反馈形式，尤其是在线批改系统的出现，多元反馈成为近年来的新兴热点。

（三）实证研究常用的数据收集方式

考虑到实证研究方法对英语写作反馈研究的重要作用，文章专门收集了英语写作反馈已有研究中常出现的实证研究方法，并围绕数据收集方式进行汇总分析。

如表3 所示，国内大学英语写作反馈量化文章以问卷和传统的教师评分为主，分别占比41%和30%，由于在线写作批改系统的大幅推广及其高效评价功能，自动评分逐渐成为研究者常用的数据收集方式。 然而在分析这些文献时发现部分研究者直接将该领域有代表性的权威问卷在不考察研究对象且不做初步测试的情况就着手使用，这大大影响了研究的信效度。

表3 国内量化研究常用的数据收集方式

相较于量化研究，质化研究显然有丰富的数据收集方法[5]，且随着网络发展逐步增多。 其中以访谈、课堂观察、录音/录像为主，分别占比29%，18%和13%，如表4 所示。

表4 国内质化研究常用的数据收集方式

访谈有助于研究者了解更深层次的内容[6]，这些研究中大部分为一对一访谈的形式，配合问卷等量化研究方法使用；观察可以有效地指导教育活动，帮助研究者获取一手资料。 表4 以参与式观察为主，研究者一般作为任课教师在教学中收集数据，非参与式观察较少使用。 录音、录像作为一种便捷的获取信息工具，也开始被大家广泛使用。 另外，刺激回忆、反思日志、在线社交媒体等方式也在这一领域得到了初步应用，能够帮助研究者获得丰富全面的数据信息[7]。

四、 结论与展望

文章选取2012—2023 年国内18 种核心学术期刊刊载的共57 篇高校英语写作反馈文献作为研究对象，将研究主题划分为教师反馈、多元反馈、同伴反馈、自主反馈与计算机反馈五类，通过一级编码、二级编码以及比较分析法对所选文献采用的研究方法进行系统综述。 结果表明，我国英语写作反馈以实证性研究为主，其中量化研究占比最高；多元反馈和教师反馈的文献数量最多，教师反馈以量化和质化研究方法为主，而多元反馈多为思辨研究。 同时关注该领域常用的实证研究方法，汇总不同研究方法的数据收集工具，发现质化研究比量化研究数据收集方式更具多样性。 研究者应根据研究目的、问题和资源的可用性，选择适当的研究方法，丰富量化研究的数据收集方式，并结合定量和定性数据来支持对写作反馈效果的综合评估。

综上所述，国内相关研究的研究方法以实证为主，运用文献综述和思辨研究方法的文章数量极少，使得当前研究成果缺乏综合性的回顾、归纳与总结，无法为后人指出当前课题的进一步研究方向，这也是文章综述的意义所在；同时，实证研究中也存在数据收集工具不完善、问卷使用缺乏初步测试等问题，导致当前研究信效度降低，日后的研究需在数据收集工具的使用中注意完善，在信效度得以保证的前提下开展研究。 另外，课堂观察作为一种常用的质化研究的数据收集工具[8]，在当前以教师参与式的观察为主，但参与式观察中观察者的主观因素作用太大，很难具备客观的评价标准，且被观察者往往在知道自己被观察时会表现出不同于往常的行为，影响信息的真实性，未来的研究中可以多一些非参与式观察，或者采取一些措施克服参与式观察的弊端。纵观国内，除了传统的教师反馈，自主反馈、多元反馈、同伴反馈、计算机反馈的几个方向都存在较大的探索空间，每一种反馈方式的各个层面都有值得创新的研究主题。 未来仍需广大研究者和教学工作者不断创新，使相关研究更加多元化，提高信效度，将我国英语写作研究推上新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