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兰图书馆史事考*
2024-01-05赵长海李梦瑶
赵长海,李梦瑶
(1.郑州大学图书馆,河南 郑州 450002;2.郑州大学信息管理学院,河南 郑州 450001)
1 一片热土—呼兰
呼兰,满语谓烟囱,古称“胡兰”“呼伦”“忽刺温”。清光绪初始设厅,阅三十年升府,民国改县,现为黑龙江省哈尔滨市的市辖县,地处黑龙江省南部,松花江北岸,呼兰河下游。呼兰历史悠久,为吉林省和黑龙江省两省交通要道,交通邮电业在民国时期已有很大发展。与经济的繁荣相适应的是文化的发达,呼兰文化、教育史称“甲于江省”,是黑龙江省文教事业较发达的地区之一[1]。黑龙江省第一部府志即1915年刊印的《呼兰府志》。1930年,在县长廖飞鹏的主持下出版了呼兰第一部《呼兰县志》。呼兰人民富有爱国主义精神和革命斗争精神,五卅运动掀起反对帝国主义侵略的示威游行,“九·一八”事变后党组织和广大人民群众积极进行各种形式的抗日斗争。在这苦难丛生的土地,教育的发展促使人才辈出,孕育了蜚声中外文坛的女作家萧红、爱国作家张伯彦,以及众多为解放事业斗争过的先烈。
1929年,呼兰为中华民国黑龙江省直辖县。1931年9月,日本入侵东北。1932年5月24日,日军平贺旅团侵占呼兰县城。直到1945年解放,呼兰被日伪统治了14年。1930年,县长廖飞鹏主持修建了呼兰图书馆,在中东铁路事件的阴霾下,日军侵入呼兰的前夕,虽然存在时间很短,但图书馆在开启民智、教化民众方面起到重要作用。
2 呼兰图书馆的募资与兴建
民国时期,教育部十分重视图书馆的社会教育职能,民国政府把图书馆列入整个社会教育体系中,要求各地政府设立图书馆,面向普通民众开放。图书馆作为社会教育机构的观念逐渐成为社会各界共识。东三省较为重视民众的普及教育,在机构设置上创办通俗图书馆。呼兰原有一家通俗图书馆,民国二年(1913)成立,附设讲演所院内,次年迁至县城东十字街娘娘庙内。通俗图书馆有厢房三间,北房两间为图书馆,南一间附设阅报所,设有一名管理员。建馆之初,由于经费不足,藏书不多。1927年,在当时的呼兰教育局局长王鸿恩支持下,在地方募集大洋三百六十元,添购一批图书,当时所藏书籍按照文学、政治、法律、教育、科学、丛书、小学、杂志、通俗等类别分为十类六百七十余种。图书馆另订购《盛京时报》《泰东日报》《国际协报》等多种报纸,每天阅书人数在十五人以上,阅报二三十人,图书馆全年工薪经费由通俗教育社开支[2]。通俗图书馆对于呼兰传播新思想、新文化具有推动作用。
该图书馆位于闹市之中,又因其为通俗教育社附设图书馆,藏书多为通俗读物,不能满足读者更深层次的阅读需求。因此,1930年县长廖飞鹏主持在呼兰西岗公园内修建一座新的图书馆,并撰有《呼兰图书馆记》,刻石立碑于图书馆,日军侵占呼兰后,此碑与马占山德政碑均被毁无存,幸运的是此文载于民国《呼兰县志》卷八“艺文志下”,就图书馆建设缘起、经费来源及图书馆形胜予以说明。原文如下。
呼兰故有通俗图书馆,其地址近市而嚣,好学深思之士病之。又以义取通俗,所蓄之书类皆普通习见之本,不足以供有心深造者之渔猎。盖几等于无云。余窭人子也,回忆少之时,亦颇欲读书而苦不可得,每出游过书肆辄徊不忍去。其世家故族富有藏书者,又不能公之于人,往往韫椟藏之用饱蠹鱼而已。自近代图书馆之制行,于余心乃大洽,迄后通籍宧游于四方,尤时时以立图书馆为素志。呼兰所谓通俗图书馆者,余既以为未足,屡拟卜地更筑,佥曰莫如西岗公园为宜。遂就公园花坞之旁,鸠工庀材从事于建筑。其地高爽幽静,行见落成之后,将萃聚古今中外之密籍异帙,以供此邦人士有心深造者之所探讨,非敢曰嘉惠士林,亦聊以酬余之素志焉。是役也,赀率出于募集,驻呼兰剿匪司令马公秀芳、洮昴路局长万公国宾捐助为独多,县之荐绅先生亦踊跃随之,遂以集事。兹并列其姓氏如左,以志弗忘。董其役者,为今教育局长苏景吕坤,前县志审定会委员孙景溪正濂也,例应附书是为记[3]。
此廖飞鹏《呼兰图书馆记》述及少年之时苦无书可读,为官后常以建设图书馆为职志,因通俗图书馆不能满足读者需要,即募集资金于西岗公园建成图书馆一座。西岗公园是呼兰一大风景名胜之地,1916年初建时内有花坞(现花窖的前身)、茶社、市场、运动场、俱乐部、昭忠祠等,是人们休息游玩的好地方,县内一些纪念活动也常在此举行。俱乐部有能容纳三四百人的会场,是我国20世纪30年代著名左翼女作家萧红和革命者活动过的场所[4]。学生联合会常在此俱乐部举行联合义演,以宣传各种反帝爱国运动。呼兰图书馆原址挨着花窖,略偏东处,既借了公园之景,又不过分喧闹,使民众“于藏修息游之际,无形自然之中,得增进其常识,涵养其性情”[5]。公园园长孙景溪写有一篇《募建呼兰图书馆疏》,颇有文采和感召力,阐述建设公共图书馆的必要性,并呼吁士绅民众捐资。其后亦载于民国《呼兰县志》卷八“艺文志下”。原文如下。
窃闻挟君山之群书,敢与猗顿比富;拥李泌之万卷,不羡南面称尊。良以不入西园,谁抉三才之奥;未窥东璧,难阐万古之奇。而世之庆藏缃帙,搜集芸编,于是乎尚焉。然古人如曹仓、杜库、邺架、陆厨,率皆秘以私己,未闻公以饷人。致使好学如陆羽,徒坐牛背以叹穷;颖敏如王充,阑入书肆而窃读。夫天生其才而环境厄之,世须其才而社会弃之,岂非数千年来一大可慨事耶?须知人与人群而成家庭,家与家群而成社会,故社会者,一大家庭也;公共图书馆者,乃应备之府藏庖厨也。又乌可付之阙如,视之默然也哉?吾呼地广人稠,允推望郡,所谓公共图书馆,尚未入手筹办。揆之世界潮流、社会需要、公众道德、团体精神,得毋有重贻文明之羞,违反泛爱(“泛”,原作“汛”。当“汎”之误排。径改。)之旨也乎!爰拟急起直追,醵资兴筑,伏望达官钜子、儒士绅衿,或解义囊,或捐清俸,既多之而益善,自郁之以观成。俾上至宛委灵宝之篇,下至金绳玉检之牒,旁及佉卢诺皋之奇,无不应有尽有,秩然厘然。将见截蒲之温舒、写柳之孙敬、杜家左癖、刘氏书淫,纷至沓来,心唯口诵。既肴馔乎东西百家,复笙簧乎古今弋略,蔼蔼祁祁,岂非甚盛事欤!异日也,濯灵渝智,蔚起人材,而饮水思源,宁忘厚赐?正如高立太学之碑,广招士子;红然青藜之大,照彻兰城。则此馆之蔚然常存,即大名之千秋不朽也!事关公益,谅必争允仁施,还乞冰衔列左[6]。
孙景溪《募建呼兰图书馆疏》大量引典征故,文采斐然,颇有感召力,谓中国数千年历史,因缺乏公共文化图书馆之建设,“夫天生其才而环境厄之,世须其才而社会弃之,岂非数千年来一大可慨事耶?”故“拟急起直追,醵资兴筑”。其文最后一句“还乞冰衔列左”,想来当时应该张贴于县城,或征募之时出示此《募建呼兰图书馆疏》,最终征募取得较为理想的效果。
3 社会各界人士对呼兰图书馆建设的支持
民国期间,黑龙江省地方政府制度变更频繁,但基本趋势多为延招有学识且练达政务的官吏入职。他们发展文化教育、开启民智;注重边务,与侵略势力抗争;主张实边图存,把实业和招垦放在首位,在权力范围之内做有助于民的实事。此外,学生青年群体抗日爱国运动如火如荼,推动了社会进步与民众反压迫意识的觉醒。故廖飞鹏主持修建图书馆,很快得到众多有识之士及民众的大力支持。
3.1 呼兰县长廖飞鹏
廖飞鹏,字守仁,河南省商城人,毕业于直隶高等巡警学堂。历任直隶省房山、滦县知事,保定道尹、陆军军法处长、军需处长、黑龙江省龙江县长兼商埠市政局长、齐昂铁路总办、呼伦县长等职。1932年,廖任伪满洲国黑龙江省公署参议。1935年9月前后,廖任深县知事。
廖飞鹏年轻时因苦于无书可读,故为官之时特别重视文化教育,认为编修志书、创办图书馆为文化建设之重要内容。廖飞鹏所到之处,把编修志书作为首务急务。在当时的动荡岁月,其卓识如此,很是难得。他认为志书具有保存文献、资政教育的重要作用。“方志固具有时间性,国体既更,法制屡变,呼兰早夷为县,《府志》殆已成过去物矣。然则应当代之征求,备居官之考镜,则于县志之修,乌能已已。”[7]
1927年6月10日,廖任房山县知事时,主持撰修《房山县志》,该志编修虽然仅两月而成,但内容丰富,体例完备,是研究房山地方史的重要参考资料。1927年10月,廖离职,后任知事继续支持该志的出版。1928年8月,廖任黑龙江省龙江县知事,同年12月27日兼任商埠市政局局长。1929年2月1日,廖任呼兰县长。廖在任期间勤政有方,察民情、访父老、去陋规,廉洁公正。1929年10月,廖因“从政者而不知地方形势与其民间之习俗状况,则亦犹瞽者无相”,决定编修《呼兰县志》。廖请学界名流高玉堂任呼兰县志馆馆长,主持编修县志工作,请河南商城同乡柯寅任主编。1929年年底,因中俄中东路路权之事战争发生,每日警报频传。一些人指责廖不该修志,干这种不着急的事情。廖认为中途停笔,以后何时再修,恐遥遥无期,顶住压力,坚持修完县志。1930年,廖飞鹏主持修建呼兰图书馆。1930年年底,参与编修的《呼兰县志》印行出版。
3.2 剿匪司令马占山
马秀芳是图书馆主要捐款人,即此后著名抗日将领马占山(1885—1950)。1928年冬,黑龙江省剿匪司令马占山调入呼兰,兼任黑龙江省防陆军骑兵第一旅旅长。驻军期间,马爱兵而不扰民,坐镇呼兰县城南大营,使当地治安良好。1930年,马占山调任黑河镇守使兼警备司令步兵第三旅旅长,离开呼兰。1938年5月至1945年8月抗日战争胜利,马占山在陕北的哈拉寨驻守七年多。1944年,马占山捐资十五万元,兴建了中山中心学校(今府谷县哈镇学校前身),在校内修建了秀芳图书馆。保留至今的秀芳图书馆为二层建筑,现为府谷县重点文物保护建筑。
马占山除对地方治安极力维持外,还非常支持地方教育事业。当时编修《呼兰县志》,马占山大力支持并提供经费,对于呼兰图书馆的修建也是解囊相助。为表彰他的政绩,经绅商提议并集资,在西岗公园北侧为马占山立了一座德政碑,县长廖飞鹏亲撰碑文,记述了马占山带兵为民,体察民情,剿匪有力,使呼兰百姓安居乐业的事迹。1932年,日本侵略军占领呼兰后,日军痛恨马占山率众抗日,害怕人民利用德政碑进行抗日宣传,便毁掉德政碑。原文如下。
湘乡曾文正公国藩有言曰:“凡治兵以不扰民为本。”善哉!言乎今之盱衡时局者,动谓吾中国患兵多。夫兵以卫民,果能卫民,多于何患?正恐不能卫民而反扰民,斯乃患其多耳。假使吾中国治兵者,率能原本湘乡曾氏之言,将见兵行所至,地方之民莫不倚之若屏藩,爱之若师保,而馨香祝之矣。若我司令马公秀芳,其殆庶几乎。谨案公印占山,辽宁怀德县人,少从戎,以勇略为诸军冠,累功擢升至东北陆军骑兵第七师师长,授陆军中将,已,又为第一军军长。旋以军制改编,任为黑龙江省剿匪司令兼陆军骑兵第一旅旅长。其治兵也,严而有恩。自总师干,尤时时以勿扰民训诫其部下,部下亦各能仰体公意,所至之处,民皆大洽。而驻呼兰最久,凡旧制刍秣之征,力役之征,皆罢免。平时编便衣队,四出诇察,伏莽为之潜消。有警则星夜派兵出发,粮糗皆公给之。以故自公之驻呼兰,民不知有匪,并不知有兵。旧冬中俄之役,公奉命视师海伦,为利戎机,势不能不资输送,凡征民间车马若干。未几和议成,悉发还,并专员护送之,略无损失。盖公之能,原本湘乡曾氏之言以治兵也。如此,呼兰之民,既感公之德政,群谋所以寿公于不朽者,而以其文嘱之飞鹏。飞鹏自莅呼兰,常兢兢惟陨越之是惧,幸赖我公驻节于此,境内乂安,免于咎戾,则飞鹏受赐实多,岂惟呼兰之民。爰不辞谫陋,而叙次其梗概云[8]。
3.3 洮昴路铁路局长万国宾
万国宾,祖籍吉林省农安县,东北边防军副司令兼黑龙江省政府主席万福麟之子。万福麟于教育文化事业很是用心,1930年黑龙江省图书馆建成,万福麟撰有《黑龙江图书馆碑记》,此碑犹存。有其父必有其子,万国宾于1928年在黑龙江省会齐齐哈尔曾创办交通中学,自任校长,聘任正志学校多名职教员任教,对贫寒家庭子弟入校予以完全免费待遇,可见万国宾热衷教育、培养人才之心。校务蒸蒸日上,黑龙江省青年子弟皆以能进入该校为荣。1929年,万同时兼任齐克、洮昂两路局长后,多方延揽技术人才,佐理路务[9]。1930年,呼兰修建图书馆,万国宾捐助较多,县长廖飞鹏所写《呼兰图书馆记》中曾有记载。
3.4 呼兰教育局局长对教育事业的悉心帮助
民国初期,教育部规定图书馆作为社会教育的重要机构,其行政职责划分属于教育部。1915年10月,教育部颁布《通俗图书馆规程》《图书馆规程》,推动了黑龙江省近代图书馆事业的发展。随着各区(县)馆的纷纷建立,呼兰图书馆的建设得到呼兰教育局的支持,1907年呼兰县成立劝学所,同时亦设立通俗教育社,1909年成立教育会,1925年劝学所改为教育局[10]。
1918年至1928年,王鸿恩为呼兰教育局局长,在其任职期间,致力于呼兰的教育事业,做了许多开创性的工作。他提倡新学,学习先进的科学文化知识;为开阔学生的视野,保送一批品学兼优的学生到日本公费留学;为呼兰通俗图书馆筹集资金购买新书;打破传统的教育观念,大力提倡设置体育课程。五卅运动时,其发起成立“呼兰县沪难后援会”,以实际行动声援上海工人、学生的斗争。由于政绩突出,1928年王鸿恩被选为黑龙江省议员,到齐齐哈尔工作。日伪统治时期,其回到呼兰,曾任呼兰协和会的副会长,利用组织青年人开会时机宣传爱国思想。1941年,其不幸被捕,次年遇害[11]。
1928年6月,张廷举任呼兰教育局局长。张廷举曾任呼兰农工两级小学校长、呼兰义务教育委员会委员长、呼兰县立通俗出版社社长,在就任呼兰教育局局长后,转任黑龙江省教育厅秘书[12]。张廷举是一个非常顺应时代潮流的维新人物,从他对待其女张秀环(萧红)的学业及婚姻问题可以看出,他是个似新还旧的老派人物。
1929年至呼兰被日伪统治的前几年,苏堃任教育局长。从廖飞鹏《呼兰图书馆记》、高玉堂《呼兰县志序三》及《呼兰史话》的记载可以看出,其推动了呼兰教育事业的发展。
3.5 呼兰地下党成员、进步学生
1930年7月,呼兰教育局筹建呼兰图书馆,邀请剧团进行义演。中国共青团哈尔滨市团特委书记高鸣千(又名高凤岗、高乃贤)借机随剧团到呼兰开展工作,中共呼兰地下党成员张克明、陈史青、邵庸夫等成立兰阳剧社。兰阳剧社聘请著名左翼艺术家塞克(原名陈凝秋)任导演。塞克不仅演出了《北归》《哈尔滨之夜》等著名话剧,还导演了进步话剧《满洲里的黄昏》《狱》《梦》《颤栗》等。剧场设在呼兰西岗公园的俱乐部,由公园售票收费。公园园长孙景溪对此很支持,这些话剧思想进步,内容新颖,受到呼兰民众的热烈欢迎。革命者利用俱乐部这个舞台,宣传新思想与爱国主义,唤醒民众意识,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呼兰警政当局认为他们在宣传赤化,准备捕人。剧社急忙改排几个应酬节目,草草结束了演出[13]。
4 呼兰图书馆的结局
“九·一八”事变后,日本侵占了东北,黑龙江地区各公共图书馆遭到不同程度的破坏。伪满统治集团明令整顿图书馆,在省市主要图书馆安插日本人,多数县图书馆被迫关闭,还有一些图书馆被日军征用,使图书馆遭受严重损失。例如,依兰县图书馆1929年创办,不久馆舍被军队征用,1931年藏书全部被焚毁。苇河县民众图书馆藏书被查封,宁安县教育会图书馆房舍被日军征占,书籍被查抄。方正县图书馆被纳入“日满协和会”,成为日本军国主义奴化人民的工具。1934年1月,哈尔滨警察厅占用东省特别区立图书馆大楼(现东北烈士纪念馆),区馆被迫迁址。1945年5月,日伪政府征用齐齐哈尔市图书馆(时为黑龙江省图书馆)馆舍驻军,图书馆不得不迁至五教道德院东西厢房,暂时停止业务办理。事实上,黑龙江省各级图书馆已成为日本侵略者奴化和麻痹中国人的政治机构。珍贵的藏书、馆舍被损毁,进步思想的传播受到阻碍,民众接收文明信息之路被堵塞,大大影响了黑龙江省近代图书馆发展的进程[14]。
1932年5月,日军平贺旅团侵占呼兰县城,伪满洲国统治下,该馆被日本侵略者毁坏殆尽,留下的文史资料少之又少。
呼兰图书馆涉及的人物、事件与时局息息相关。勤政爱民的呼兰县长廖飞鹏、黑龙江省剿匪司令马占山、洮昴路铁路局长万国宾、历任呼兰教育局局长、中共呼兰地下党、进步学生团体、地方乡绅等,社会各界人士不分政见,于图书馆文化建设均很热心。呼兰图书馆反映了当时社会之风气,其兴衰也是黑龙江省当时各县图书馆之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