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记忆里的芬芳

从老家河南温县回来已一个月了，但在北京无意间嗅到的一丝土气，又将我的思绪拉回到一个月前。

城里的人习惯将土的气味称为土腥味，这对老家的土来说是万分不妥的。在我看来，这气味应称为土香。不同于花香的馥郁、饭香的扑鼻，土香是朴实的。走在秋收后的田野里，踩在松软的土壤上，每走一步，便有一种混合着秸秆香和泥土香的气息散发出来。这种气息虽不如花香、饭香容易辨识，但充溢在空气中，闻起来令人格外舒服、踏实，那是丰收的味道。这种气息能让人的身心都融在自然中，忘记了所有事，只想感受这田野的宁静、厚重。

这土，是乡土，也是香土，承载着我对故乡的记忆和思念。如果在金风拂面、秋高气爽的时节，站在故乡的土地上，环顾四周苍茫的田野，你会看到：一群喜鹊正自在地在地里找吃的，一棵棵泡桐树，树干笔直，枝叶繁茂，像守护田野的卫士。泡桐树更远处，是一排排整齐的农家院落，红砖白墙。可以想见，那些院落堆满了金黄的玉米、带着绿叶的花生棵，不起眼的角落里还有优质的小麦种等待着播撒。依偎在乡土怀抱中的美是朴实又繁忙的。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温县的小麦种植历史悠久，这里的人种植小麦，爱恋小麦，更以这里的小麦品质之优为荣。这里有上百位土生土长的农民育种专家，这里的小麦亩产长期位居全国榜首。人们在这片土地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延续着古老的生活节奏。

这土里种着花生、大豆、小麦、玉米，种着“四大怀药”——山药、地黄、牛膝、菊花，种着几千年来中原农业的精华。每一种农作物都从大地深处汲取、传递着不同的气息，或幽远，或甘醇，或清澈。老家的人就像这土一般，忠厚、朴实、乐观，这也是中国农民的特质。在一座座院落里，在一片片土地上，他们的劳动使河南成为中国的粮仓。

老家的土，是故土，是沃土，也是香土。它供养着人们的吃穿生计，滋养着他们的精神，烘焙出历史的味道。这种温暖、熟悉、平凡的土地的气息，也是我难以忘怀的一缕淡淡的芬芳。

北京市第十二中学

指导老师 季 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