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特色干部教育学知识体系建构的逻辑和路径

曹萍 王慧敏 田昭

（四川大学，四川 成都 610065）

干部教育是干部队伍建设的先导性、基础性、战略性工程，是中国共产党不断加强自身建设、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传统法宝。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提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必须有一支政治过硬、适应新时代要求、具备领导现代化建设能力的干部队伍”[1]，这对干部教育适应新时代新征程新使命提出了新的要求，也使得加强对干部成长规律和干部教育培训规律的理论研究、对中国特色干部教育学学科体系的构建日益迫切。党的十八大以来，《2013—2017 年全国干部教育培训规划》《2018—2022 年全国干部教育培训规划》都强调要加强干部教育的理论研究，推动干部教育学学科建设。2021 年年底，中组部、教育部在3 所高水平大学设立干部教育学二级学科。这彰显了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不断推动干部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毅然决心。干部教育学作为自设二级学科，目前尚处于试点起步阶段，要实现良性发展和独立自主，建构中国特色干部教育学知识体系是根本所在。本研究按照知识体系构建的逻辑，从中国特色干部教育学知识体系构建的基础、起点、原则、要点和路径出发，探索中国特色干部教育知识体系的建设思路，回应当前干部教育学学科发展的根本性和基础性问题。

一、中国特色干部教育学知识体系建构的基础

知识体系是指基于一定的逻辑基础、在特定的文化生态中形成、具有民族性或地域性的知识总和，并按照一定的标准进行分类后得到的知识系列，作为一个庞大的复杂系统，它的形成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有着特定的发生发展过程。[2]中国特色干部教育学的知识体系建设就是一个以实践促进理论发展、在实践中推动知识形成以及以实践来激发知识需求，进而实现学科发展的过程。因此，建构中国特色干部教育学知识体系，首先就要从思想、实践和研究上明确中国特色干部教育学知识体系的已有基础。

1.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理论成果为干部教育学知识体系筑牢了思想基础

干部教育是党的路线方针政策的重要实现方式，中国共产党的理论创新也历来将干部教育作为重要的内容。毛泽东同志就曾指出，“要把全党变成一个大学校。学校的领导者，就是中央。各地方党部，八路军、新四军、游击队，都是这个大学的分校。全党同志以及非党的战士们，都须进这个学校”[3]。邓小平同志提出，“全党同志一定要善于学习，善于重新学习”[4]。习近平总书记也指出，“我们党历来重视抓全党特别是领导干部的学习，这是推动党和人民事业发展的一条成功经验”[5]。中国特色干部教育学的知识体系建立得益于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及其中国化理论成果发展进程中形成的思想体系，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以及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干部教育学的知识体系奠定了思想基础，这既是干部教育学知识体系的基本遵循，也是基础核心内容，是干部教育学知识体系的基石。因此，中国特色干部教育学知识体系是以坚持、贯彻和落实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理论成果为根本遵循的知识体系。

2.中国的干部教育实践为干部教育学知识体系奠定了实践基础

干部教育因党而生、随党而兴、为党而强，无论时代如何变迁，依靠组织培养好干部、依靠党的政德建设培育好干部是我们党的重要历史经验。[6]干部教育学的产生是中国干部教育实践不断推进与发展的结果，与各个阶段党的路线、方针和政策密切相关。干部教育学知识体系源自并服务于不同历史时期的革命和建设工作，几乎同中国共产党的百年党史重合，也同党史中的标志性事件关系密切。在历史发展中，应实践需求，中国干部教育逐步形成了干部教育的理论知识体系和实践知识体系，形成了干部教育的思想、理论、能力、方法和评价的知识基础，支撑了不同时期党和国家的主要历史使命和历史任务的完成。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高质量教育培训干部、高水平服务党和国家事业发展成为新时代干部教育培训的重要目标与鲜明特征，干部教育的知识体系也围绕全面从严治党、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中国式现代化的战略部署不断完善。可以说，干部教育事业与党的事业同步发展、同频共振，形成了系列有效的宝贵经验，是干部教育学知识体系中最重要的实践基础。因此，中国特色干部教育学的知识体系是中国特色干部教育实践的理论化成果。

3.中国的干部教育学研究为干部教育学知识体系积累了学术基础

回顾干部教育学知识体系的研究史，与实践取得的重要成就相比，干部教育的理论研究虽相对滞后，但也形成了一些干部教育学知识的研究成果，为干部教育学学科的建设与知识体系形成积累了必要条件。早在1988 年和1989年，学界和实务界就有四部与干部教育学密切相关的专著诞生，分别是史遵衡的 《干部教育概论》、沈思义和秦世才的 《干部教育概论》、魏茂明和王守光主编的 《新时期干部教育概论》，以及柏林和许崇正主编的 《干部教育学概论》。四部著作重点聚焦干部教育的基本性质和特征、地位和作用、教学方针和原则、对象、教学内容、教学方法、教学管理、教师队伍、网络体系、管理体制以及干部教育学的对象、体系、研究方法，对干部教育和干部教育学的一些基本问题进行了较为全面的阐述。近年来，《中国共产党干部教育九十年》《干部教育培训理论与实践》《干部教育培训班次体系建设研究》《干部学习投入与学习成效》《干部教育培训的生命线：干部教育培训质量保障理论与实践》等理论论著以及 《“领导教育学”理论建构论纲》《干部教育学的学科创立：问题思考与前景展望》《干部教育学学科设立之探讨》等学术论文研究了干部教育的发展历程、历史经验、实践效果、方法技术、评价体系等，对干部教育学知识体系的建构进行了初步探索。这些研究为构建干部教育学的知识体系提供了理论智慧和学术视角。

二、中国特色干部教育学知识体系建构的起点

现象和规律既是任何学科都必须回答、必须解释的关键性要素，[7]也是解答学科定位的源头所在。干部教育学的知识体系就是以干部教育学学科为框架，以干部教育为对象，集成马克思主义理论、政治学、教育学、法学、管理学等多学科知识，以干部教育规律科学化和干部教育实践理论化为目标而形成的系统性知识体系。知识体系的构建需要对学科的元问题和真问题进行反思，如此才能逐步形成学科的自主意识和学术话语。

1.中国特色干部教育学知识体系建构要厘清干部教育的元问题

对于学科知识体系的建构，有学者从学科内涵的“二元性”提出了“硬学科”和“软学科”的概念强调“三独立”原则，即独立研究对象、独特学科价值和专门研究方法。[8]本研究认为，知识体系需要从四个维度进行建构。第一，从本体论意义上厘清学科的元问题；第二，从认识论层面建立学科的话语体系，包括基本概念、命题、基础理论、研究方法等；第三，从方法论意义上找到建构知识体系的现实路径，包括学者共同体、学术组织、学术期刊等；第四，实践的应用和检验，推动整个知识体系的不断迭代和创新。而在实践中，对于干部教育学要研究的根本问题和价值取向，不少人简单将其理解为对干部教育培训这一实践活动进行学术研究和理论升华，将“干部教育学”等同于“干部培训学”，这不仅混淆了干部教育与干部培训之间的关系，也缩小了干部教育本身的知识范畴和应用场域。回溯中国共产党干部教育的百年历程，提升组织承诺和能力建构是中国干部教育事业的价值取向，而干部教育就是通过有组织、有目的的教育实践活动，来实现组织中个体与集体、社会、国家之间的良序互动。因此，干部教育的最终成效不仅反映在受教育对象认知水平、能力结构和行为方式的变化上，更应反映在党的建设质量和国家治理成效的提升上。故而，在学科知识体系建构过程中，中国特色干部教育学的知识体系就是要聚焦到“组织能力建构”及由此对国家和社会“共识与秩序”的促成上。

2.中国特色干部教育学知识体系建构要立足学科特性

“学科属性是某一学科区别于其他学科的质的规定性，贯穿学科发展始终，是确证学科立场、彰显学科特色的标识。”[9]干部教育学的学科基础在于政治属性。干部教育是在特定的时代背景下，党和国家用一定的政治价值、思想观念、知识技能，对干部这一关键群体施加有目的、有计划、有组织的教育与影响，使他们具备领导与推进党和国家事业发展所需要的理论功底、党性修养、知识储备、能力素质的教育实践活动。因此，干部教育学的知识体系在建设过程中就始终坚守着鲜明的政治色彩、政治要求和政治目标。另外，干部教育学的学科特点在于交叉融合，干部教育学具有十分明显的多学科特点。要建立具有学科特性和学科边界的干部教育学知识体系，即将多学科研究融合发展为专门化的干部教育学知识体系，是学科建设目前面临的首要问题。目前看来，对尚处于探索阶段的干部教育学而言，借助成熟学科相对成熟的理论体系，可以为构建中国特色干部教育学自身的知识体系与研究范式提供经验和土壤，产生积极影响。但也应清晰认识到，成熟学科的立场多是基于自身的研究范式，干部教育学如能借助其成熟的养分涵养出特有概念、命题、基础理论和研究方法的知识体系，将是干部教育学未来走向成熟的重要标志。

3.中国特色干部教育学知识体系建构要适应学科发展

学科是知识生产及其实践的基础和平台，一方面，学科制定了知识产生的规范、原则、方法、进程和发展路径等，使研究者能够有章可循地、系统地探寻知识，从而让研究工作客观、有效，不再像以往一样依据于一些想象、神话、猜想和臆断[10]；另一方面，伴随着知识生产实践的推进，新的知识分类体系形成，原有学科的组织结构、知识生产方式和理念都必然发生变革[11]。干部教育学知识体系构建必须以学科建设的思维和要求来推进知识体系的建设，通过知识体系建设推进学科的发展。当前的干部教育学基于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和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理论创新取得了学科知识的建构基础，在实践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在研究中形成了相应成果。但是作为一门学科，干部教育学的知识体系仍处于初级阶段，当前的知识体系呈现分散化特征，知识缺乏有效的协同，没有形成有机的系统；知识体系仍然呈现出碎片化特征，缺乏系统的逻辑与统一的标准；知识体系呈现出外生性特征，借鉴了过多外部知识而内生性知识生产有待加强。因此，中国特色干部教育学知识体系的建构需要从顶层设计上予以总体规划和布局，应该有标准、有步骤、有计划、有组织地推进。

三、中国特色干部教育学知识体系建构的要点

知识体系建设的核心在于推进知识的管理，而对于现代知识而言，知识管理的核心在于推进知识的社会效益转化和提升，这就要求从知识生产、组织和传播体系方面进行改革和优化，建立适应现代化发展和现代化治理的知识管理体系。对于中国特色干部教育学而言，就是要在适应中国共产党干部教育发展要求、中国经济社会发展诉求和中国传统文化现代化需求的同时，按照知识管理的基本理念和框架，不断优化干部教育学的知识生产体系、组织体系、传播体系和应用体系。

1.中国特色干部教育学的知识生产体系

所谓知识生产，就是知识从实践成为信息再到科学性知识的过程。福柯（Michel Foucault）提出了“实践—知识—科学”的轴线。[12]干部教育学的知识生产体系建构，一方面要构建知识生产主体的共同体平台。和劳动分工相似，知识的生产也存在着分工和合作的需求。一般而言，大学是知识生产的专门机构，但随着信息技术和经济社会的发展，大学不再是知识的唯一生产者，知识出现多样化、创意化、跨学科的逻辑演进现象，[13]因此干部教育学知识生产体系建设就是要推进知识生产共同体的体系建设，整合高校科研院所、党政实践部门、培训事务主体等力量和资源，构建基于共同目标机制、共同责任机制、协同合作机制的干部教育知识体系建设共同体，构建以知识为中心的新型网络治理体系。另一方面则是要建立知识生产的基本范式。所谓范式即常规科学赖以运作的理论基础和实践规范，这是从事某一科学领域的研究者群体所共同遵守的行为方式，[14]对于干部教育学知识体系建设而言，就是要建立知识体系的标准和远景，推动理论界和实务界尽快形成关于干部教育学基本概念、基础理论、基本问题和基本方法的标准，夯实知识生产的合作基础。

2.中国特色干部教育学的知识组织体系

学科的知识体系除了内容的完善性，还包括组织上的合理性，即学科的知识体系由具有科学性的立体化知识架构和知识网络构成。干部教育学知识体系的组织体系包括两个层面“1+3”的知识组织体系。其中，“1”为内核层面的干部教育知识本体，集中表现为政治属性与科学属性的融合，即服务于党和国家事业发展的政治属性要同实现规律总结和探索科学属性相融合，因此意识形态基础知识和科学基础知识是干部教育学知识体系的内涵。“3”为外部层面，是科学范式下的认识论、方法论和实践论在干部教育学知识体系中的体现。具体而言，干部教育学的认识论知识体系包括干部教育的基本概念、基本理论、基本问题和基本规律；干部教育学的方法论知识体系包括干部教育的系统论、信息论与控制论等方法论以及外延上的科学研究方法、教学培训方法以及相应的实现技术；干部教育学的实践论知识体系包括干部教育的政策体系、工具体系、案例体系和数据库等。

3.中国特色干部教育学的知识传播体系

知识传播旨在将知识在最大范围内广泛传播和应用，以加速社会知识的生产和发展，提升社会成员的知识水平，促进知识成果转化为生产力。[15]与传统知识传播强调的角色固定、单向传授以及知识垄断不同，依托于信息化的现代知识传播强调开放式、交流式和平台式的传播。对于干部教育学知识体系而言，首先要建立开放式的知识传播体系，按照干部教育的本质属性要求，推动高校、党政部门以及其他社会主体的深度互动，推进政学研系统的有效整合，促进知识快速转化；其次要形成交流式的知识传播体系，强调互动、参与、共研在知识传播中的作用，推动探究式、启发式、互动式课程建设，构建干部教育教学持续交流互动共同体；最后要构建知识的集成供给平台，推动知识在实践中的效能转化，实现基于知识传播的科学与社会关系重塑。

4.中国特色干部教育学的知识应用体系

知识应用既是知识发展与知识效能转化的必然阶段，也是实现知识从书本理论走向社会实践的必然阶段。知识应用体系的建设核心在于形成理论与实践的互动关系，并在互动中促进知识的创新。干部教育学的知识应用体系建设应该包括以下三个方面：知识社区的建构，即形成基于价值共创、共识凝聚、责任明晰和分工协作的知识发展共同体，促使干部教育学知识体系的规划者、生产者、供给者、传播者、使用者有序推动知识制度化、规范化和绩效化应用；知识的转化机制，结合干部教育的应用属性，开辟干部教育学知识的社会实验场、搭建干部教育工作的学术参与平台、推进理论研究的实践深度介入，推动知识与干部教育制度、规划、政策和举措深度结合；知识的评价机制，要建构知识的评价标准和评估体系，对知识应用的社会价值和政策效应做好前瞻性的评估和事中事后的评价，不断提升干部教育学知识的社会效益。

四、中国特色干部教育学知识体系建构的路径

知识体系的建设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对于初设的干部教育学而言，需要遵循建构逻辑，从基本原则、核心议题、功能目标、推进主体、实施进路和发展载体着手，推动干部教育学知识体系从分散探索走向系统规划、从经验总结走向科学研究、从实践思考走向理论创新。

1.坚持中国特色干部教育学知识体系的基本原则

干部教育学源于实践需求、实践经验和实践问题，其知识体系建设应该在坚持马克思主义指导地位的基础上，强化自主性、科学性和适用性原则，这是干部教育学知识体系构建的基本遵循。一要坚持马克思主义指导地位，要坚持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理论成果，特别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它们为中国特色干部教育学学科知识体系的建构提供了根本遵循。二要坚持中国自主性的本色，要面向中国问题，将干部教育的基础问题、重大问题和关键问题作为对象，并以此探索问题背后的知识路径，形成知识框架和知识体系；要面向中国实践需求，总结干部教育实践背后的科学规律、理论内涵，通过知识的预见性做好未来干部教育发展的规划；要立足中国大地、依托中国实践、寻找中国答案，为干部教育发展提供理论支撑与方法路径。三要坚持科学性品格的底色。作为社会科学的干部教育学，其科学品格主要体现为以下三点：干部教育学的知识体系必须坚持客观性特征，要以客观依据为基础；干部教育学知识内容要具有客观理性特征，包括知识的体系要具有理性的论证，知识的内容要具有理性的检验，以及知识的价值要被理性对待；干部教育学知识要有实践性，知识的内容应由实践确立、知识的发展应由实践促动、知识的作用应用于指导实践。四要坚持世界互鉴的特色。干部教育学的知识体系建设，一方面要将中国特色干部教育的经验通过学术话语更好地对外传播，为政治文明贡献新的中国智慧；另一方面要注重借鉴世界其他国家关于公职人员，尤其是关于公务员能力体系建构的相关经验，从而更加丰富中国特色干部教育学的知识体系。

2.聚焦中国特色干部教育学知识体系的核心议题

干部教育学的知识体系立足于政治要求和实践需要并面向未来的发展诉求，知识体系建设在坚持干部教育基本规律的同时具有明显的阶段性。在当前中国发展阶段，干部教育学的知识体系要以高质量教育培训干部、高水平服务党和国家事业发展为目标，回应当前干部教育理论研究和实践发展的重要议题。具体而言，一是推进中国特色干部教育学的基本概念、基本规律、基本问题和基础理论研究，以中国共产党的百年干部教育经验构建干部教育中国话语的理论体系；二是面向干部群体，以提升干部领导现代化建设能力为目标开展干部领导力提升研究，从政治忠诚、全球视野、专业素养和创新驱动等维度推进干部领导力的持续提升；三是结合干部教育知识体系传播应用的关键环节，推进干部教育培训与管理研究，面向干部“选育用留”整体环节推进干部教育培训和干部教育管理的知识体系建设，推动理论与实践的有效互动。

3.强化中国特色干部教育学知识体系的功能目标

干部教育学知识体系建设要以学科思维和学科建设为目标，从人才培养、科学研究、社会服务三个层面推动知识体系建设，以更好地服务党和国家的事业发展。一是构建干部教育学人才培养的知识体系，重点通过对培养目标、培养方案、教材课程、评价体系的建设，回答“培养什么人、怎样培养人、为谁培养人”的关键问题；二是构建干部教育学学科研究的知识体系，在与马克思主义理论、公共管理、教育学等相近学科深度交融的过程中，建立干部教育学独有的概念、命题、基础理论、研究方法和研究范式，逐步形成自主的知识内核、知识边界和知识谱系；三是构建干部教育学社会服务的知识体系，这聚焦于党和国家的中心任务，坚持问题导向，展开相关政策分析、决策咨询、智库建设以及效能评估。

4.注重中国特色干部教育学知识体系的顶层规划

围绕核心议题和功能目标，干部教育学知识体系建构需要有规划地进行顶层设计。具体而言，一要建立干部教育学的学科发展规划，明确不同发展阶段干部教育学知识体系的建设目标、关键指标、重点任务和实施机制；二要建立干部教育学的知识研究导引，引导科研机构和科研人员定向开展知识的重点攻关；三要建立干部教育学的课程指南，明确干部教育学的课程体系和课程要点，形成标准化的知识传授机制；四要建立干部教育学规划教材，明确干部教育知识载体建设，探索国家统一规划与学校特色打造相结合的模式，推动知识内容的标准固化，推进知识的快速传播。

5.健全中国特色干部教育学知识体系的推进主体

干部教育知识体系建设要构建内生动力与外部力量相互融合的主体体系。一要建立具有学科知识建设的指导机构，除了教育行政部门推进主体，还需有实施学科建设指导工作的教学指导委员会，具体牵头推进学科知识的建设管理工作；二要建设学科知识发展推进的共同体，要建立中国干部教育学学会，重点开展干部教育学科学研究以推动学科发展，促进干部教育教学质量提升以推动干部教育知识传播，开展干部教育学学术活动和学术交流以扩大学科影响力；三要建立学科建设的专业团队，要建立学科知识研究人员和教师团队，通过专业化认证、标准化管理和持续性赋能提升团队水平，不断推进干部教育学知识的发现、应用和传播。

6.搭建中国特色干部教育学知识体系的发展载体

干部教育学要按照国家新文科建设和管理标准融入社会科学的大体系，获取国家各类平台体系的支撑。同时，还要结合自身新兴学科的特点在以下方面进行重点建设：一要建立干部教育学的专项科研项目，在国家层面、部委层面和各个学校层面推动科研项目专项计划，推动知识发现与理论研究；二要建立干部教育学的专业期刊，推动知识发布和知识交流，建立集成性的知识管理体系；三要建立交流平台，包括特色化的学术论坛、定期化的师资培训、制度化的挂职交流，推动干部教育学理论知识与实践知识良性互动，形成发展合力；四要建构干部教育学学科发展的质量标准，依托相关学科评估标准，研究制定干部教育学的学科建设、教学质量、科学研究、社会服务等质量评价标准，持续推动干部教育学高质量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