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双眼睛

傅禹茗

从前上小学时，学校的教学楼前矗立着一座雷锋的雕像。每次路过，我总忍不住望一望，那黑铁塑造的眼睛，显得太严肃。我有时想，助人为乐、无私奉献的雷锋，肯定会比这个塑像温和得多。

“可惜呀，多好的雕像，就这么搬走了。”再次路过学校，卖饼的老奶奶还在原处，她花围裙上的油渍还是没有洗干净，抬起头来还是那张笑脸，只是扬起的眼角旁又添了几道皱纹。我盯着教学楼的方向发呆，蓦然听见她喃喃自语，于是应着她的话说道：“是呀，多好的教育意义！”

她笑而不语，眼睛里满是慈祥，手上利落地给热腾腾的饼装了双层袋，嘱咐道：“小心烫着。”我小心翼翼地接过饼来，温热通过手心传遍全身，激涌出我阵阵的回忆……

那時，总有学生来不及吃早饭，于是这个手艺好、价格低的饼摊就成了大家的香饽饽。半大点个子的小学生，把小摊子围了一圈，中间露出老奶奶埋头摊煎饼的前额。学生们来去匆匆，老奶奶更是忙得一刻不得闲，利落地舀出稀面，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两只铁铲在板上画一个圆，稀面被摊开，摩擦出窸窣的响声，待面糊在锅中膨胀、成型，便可以出锅了。她笑着把煎饼一一递给孩子们，孩子们接过来就往嘴里塞，也不觉得烫，只觉得一股暖流入心。

当时，我曾与家人说起这个煎饼摊。他们笑道：“一张煎饼那么便宜，怕是忙活一天也赚不了多少钱吧。”如今，我抱着当年的这个疑惑，向老奶奶问道。老奶奶把双手往围裙上抹了抹，说：“确实赚不了几个钱，但足够我生活了。我其实也不为别的，就看着孩子们每天学习这么辛苦，不吃早餐怎么行呀。这饼做起来很快，吃起来也方便。”我听完有些触动，刚好看到她的双眸，如春风略过，和煦温柔。

几年过去，她依然是老样子，守着小摊，温柔地注视着眼前跑过的一个个活泼的身影，用她自己的方式默默地守护着他们。我再次看到她的眼睛，蓦然明白——这便是一个无私奉献者的眼睛。我想，一生为人民服务的雷锋，一定也有一双这样的眼睛。

【福建三明市列东中学九年级（5）班】

点评

生活中，总有一些平凡的人，他们像雷锋一样，默默地做着不平凡的事，感动着你我，温暖着大家。文中的老奶奶就是这样一个人。小作者用朴实的文字，记叙了一位卖煎饼的老奶奶用爱守护孩子们的故事。文中的细节描写生动传神，可圈可点，动作、神态、语言描写轮番上阵，增加了画面的真实感，读后令人感动不已。

（雷碧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