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医科背景下“评价牵引”的医学类教师教学能力提升政策透视研究*
——基于政策工具与评价要素的二维量化分析
2024-01-02杨静王红伟胡一梅
杨静,王红伟,胡一梅
(成都中医药大学,四川 成都 611137)
“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人才是第一资源、创新是第一动力”,党的二十大报告深刻指出“人才是第一资源”,这是做好新时代人才工作与教育工作的指导思想。新医科背景下,医学教育以“大国计、大民生、大学科、大专业”的新定位改革创新,承担着培养高质量医学人才的重要使命,践行着服务健康中国、教育强国、科技强国和人才强国战略[1]。医学类教师是实施科学、有效医学教育的关键,是培育医学人才的重要力量,是转化与推动新医科医学教育高质量发展的重要队伍。与其他学科专业不同,医学类教师既包括在医学院校工作的教师,也包括在各临床教学基地承担教育教学与管理工作的医疗卫生工作者,在培养医学人才过程中应具备健康理念、疾病理解、医学知识、医学实践技能、医学伦理、医生职业责任等高度复合型教学能力[2,3]。
医学类教师教学能力是培养新医科高素质医学人才的重要保障,是在影响医学类教学质量的各种因素中最直接、最明显、最具效力[4]。各医学院校均非常重视医学类教师的教学能力,大多围绕教师教学能力开展了系列提升性培训。但是,医学类教师由医学院校在校教师与临床教学基地教师构成,两类教师在教编与卫编角色身份、大学与医院场域环境、教研与医疗考核任务、内力与外力作用水平[5]等方面存在壁垒差异;医学教师教学能力与其他学科教师教学能力相比具有典型特殊性,表现为在模式上医教协同,在结构上多维立体,在趋势上动态发展,在驱动上多方协同,在质量上内外保障[6-8],仅靠“外在支持”的培训来提升尚不够,如果没有医学教师教学能力评价,教学能力的提升难以得以有效落实,教学能力的质量也难以得以有力保障.因此,亟待从“内生动力”的评价上找寻牵引医学教师教学能力提升的突破口。教师教学能力评价既要评价教师潜在的学科知识水平的应然能力,又要评价教师外显的激发学生学习产出的实然能力,评价要素是对“人才培养目标-教师专业标准-教学关键要素”的逻辑推演[7],政策工具是激发和撬动教师教学提升的关键杠杆。本研究聚焦医学教师教学能力评价相关政策文件,重点探究政策对医学类教师教学能力评价的趋势导向,为医学类教师教学能力发展提供参考借鉴。
1 研究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以“医学(类)教师教学能力”“医学(类)教师教学评价”“医学教育教学评价”等为关键词在国务院、国家教育部、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等官方网站检索1978~2023年医学教师教学能力评价相关政策。为保障研究样本的全面性、规范性和代表性,样本选取的标准遵循:必须是国家层面公开发布的正式政策文件,且要与“医学(类)教师教学能力评价”这一主题密切相关。经筛选和梳理共选取30份政策文件作为研究对象(表1)。
表1 国家层面高校医学教师教学能力评价政策文件
1.2 研究方法
1.2.1 政策工具模型
政策工具理论认为政策工具是为解决社会问题而采用的具体手段和方式[8]。政策是一系列政策工具的组合搭配,政策工具搭建了连接政策目标的“桥梁”。麦克唐纳尔和艾莫尔将政策工具分为命令型工具、激励型工具、能力建设型工具、系统变革型工具和劝诫型工具五类[9],本研究目的是运用政策工具透视医学教师教学能力评价政策,考察政策工具与评价要素的交集率与匹配度如何,因此,采用麦克唐纳尔和艾莫尔的政策工具分类标准更为适切,在此基础上构建“政策工具-评价要素”二维分析框架。
X轴是政策工具维度。命令型工具常以“必须”“严禁”等呈现,在达成政策目标中起到规范行为、强制性服从等作用。激励型工具常以“奖励”“取消资格”等呈现,以正面积极鼓励和负面惩罚等方式起到奖惩作用;能力建设型工具常以“锻炼”“提升”“建设”等在政策文本中出现,以促进能力建设提升为目标导向;系统变革型工具常以“改革”“整改”“革新”等文本出现,是以重组改革等方式提高效率的政策工具;劝诫型工具常以“呼吁”“弘扬”等文本呈现,是以价值观引导目标群体采取有效行动[10]。
Y轴是评价要素维度。医学类教师教学能力评价观测点是“人才培养目标-教师专业标准-教学关键要素”逻辑推演。通过仔细研读我国30份医学类教师教学能力评价相关的政策文件,发现医学类教师教学能力评价的关键要素包括教师道德、教学理念、教学内容、教学方法、教学技术、教学实践、教学创新和教学研究等要素。
1.2.2 二维量化分析
借助Nvivo12软件对筛选出的医学类教师教学能力评价相关30份有效政策文件进行分析,针对政策条款进行编码。X轴是以命令型工具、激励型工具、能力建设型工具、系统变革型工具和劝诫型工具五类政策工具为主题编码;Y轴是以教师道德评价、教学理念评价、教学内容评价、教学方法评价、教学技术评价、教学实践评价、教学创新评价和教学研究评价为主题编码,运用矩阵功能,建立X轴政策工具-Y轴评价要素的二维量化矩阵,分析二维交叉分布情况。开展编码的前测、后测以保证编码准确性,提高政策内容分析的信度和效度。
2 结果
2.1 医学类教师教学能力评价相关政策发展趋势
我国医学教育教师能力评价的政策发文数量呈现上升趋势,发文数量最多的是2012年和2020年,发文速度最快的是2017~2021年(图1)。对政策文本进行了阶段性梳理,发现政策发展经历了建章立制、建设发展、质量提升、评价牵引4个渐进阶段。
图1 国家层面高校医学教师教学能力评价政策发文数量及趋势
建章立制阶段(1992~2000年)。1992年《普通高等医学教育临床教学基地管理暂行规定(教高〔1992〕8号)》提出承担临床教学是附属医院的基本任务之一,承担教学是医院教师的基本任务。1998年《全国临床医学专业学位教育指导委员会章程(学位〔1998〕7号)》颁布为我国医学教育改革发展奠定了组织保障,医学类教师教学能力发展尚处于初步规范的阶段。
建设发展阶段(2001~2008年)。《关于印发<临床医学专业本科教学基本要求(试用)>的通知(教高司函〔2003〕228号)》《教育部关于进一步深化本科教学改革全面提高教学质量的若干意见(教高〔2007〕2号)》等文件重视医学教师能力建设,提出要加大教师队伍建设力度,不断提升教师的教育教学能力。
质量提升阶段(2009~2019年)。《教育部 卫生部关于加强医学教育工作提高医学教育质量的若干意见(教高〔2009〕4号)》指出要提高医学教育教学质量。《教育部 卫生部关于实施卓越医生教育培养计划的意见(教高〔2012〕7号)》《教育部 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 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关于加强医教协同实施卓越医生教育培养计划2.0的意见(教高〔2018〕4号)》中提出培养卓越医生需要卓越教师的教学能力以保障临床医学教育质量。
评价牵引阶段(2020年-至今)。教育评价是“指挥棒”,有什么样的评价,教师就有什么样的努力方向。《中共中央 国务院印发<深化新时代教育评价改革总体方案>(中发[2020]19号)》厘清了改革教师评价的“破”与“立”,“破”的是重科研轻教学、重教书轻育人等行为,“立”的是潜心教学、全心育人等制度要求[11],突出教育评价除测评功能外,还具有重要牵引功能,引导教师潜心育人,引领教师专业发展。
2.2 政策工具与评价要素二维交叉分布情况
运用矩阵编码功能,得到高校医学类教师教学能力评价“X轴政策工具-Y轴评价要素”的二维交叉分布表(见表2),进一步分析政策工具与评价要素在交叉使用上的偏好。从二维交叉表可以看出,政策工具与评价要素共有238个交叉参考点。
表2 高校医学教师教学能力评价政策工具-评价要素二维交叉分布
2.2.1 政策工具维度分析
能力建设型工具使用频次最多,占比40.76%。分析参考点发现,政策文本内容主要是通过“加强培养培训”“创建教学团队”等提升教师队伍素质和教学能力。从交叉表看,能力建设型工具与教学实践评价交叉使用频次最多,占28.87%;与教学技术评价交叉使用频次最少,占5.15%,这说明能力建设型政策工具在评价提升医学教师临床教学实践能力上使用较多,在评价提升医学教师信息化技术教学能力上使用较少。
劝诫型工具使用频次仅次于能力建设型工具,占比27.31%。劝诫型政策工具主要是通过价值引领达成政策目的,通过“积极开展”“倡导”等提升医学教师教学能力评价,参考点有“充分调动教师教学积极性”“大力宣传在教学一线作出突出贡献教师”等。从交叉表看,劝诫型工具在医学教师教学理念评价和教学实践评价两维度上使用较多。
命令性工具使用频次占比17.23%,居第三位。命令性工具是具有强制性、权威性、统一性特点,便于自上而下推动和执行。政策文本中的参考点有“必须坚持教书育人”“必须更新教育观念”“必须文、理、医渗透和多学科交叉融合”“必须明确教师职责”“严格执行教师资格准入制度”“坚持师德师风是第一标准”等。从交叉表情况看,命令性工具在教师道德上使用频次最多,这说明命令型工具侧重强调医学教师医德师德是第一标准,实行“一票否决”。
系统变革型工具使用频次占比12.61%,居第四位。系统变革型工具是靠现有激励机制无法达到政策期待的效果时,通过变革调整权威分配权,改变现有关系模式来提高效率[12]。在政策文本中的参考点呈现是“深化医学教育改革”“改革教学方法”“改革教学手段”“改革教学内容”“教学评价方法改革”等。从交叉表情况看,系统变革型工具与教学方法交叉使用最多,可见,系统变革型工具主要用于改革医学教师教学方法。
激励型工具使用频次是5,仅占整个政策工具的2.10%,处于最低。激励型工具是依托正向的激励或负向的惩戒以促进人们作出政策期待的行为,实质上包含激励和约束。在政策文本中的参考点主要有“健全岗位绩效工资制度激发教师教学积极性”“改革薪酬分配办法;分配政策向教学一线教师倾斜”“健全教师荣誉制度发挥典型示范引领作用”等。从交叉表情况看,激励型工具与教学研究能力交叉使用相对较多,但是与其他教学能力评价要素使用都很少,说明激励型政策工具的使用并未精准运用在评价要素的“靶点”上。
2.2.2 评价要素维度分析
教学实践最受政策重视,出现频次是49,占比20.59%。政策文本中参考点有“教师能胜任临床课讲授、指导实习、进行教学查房、修改学生书写的病例、组织病案讨论考核等工作”“注重教师在服务中教学”“注重实践教学环节”“吸引高水平教师从事实验和实习教学工作”“强化实践教学能力”等,医学类教师教学实践能力最多被提及是因为医学是实践性强的学科,医教协同是有效育人模式,医学类教师应具备丰富临床经验的教学能力。
教学方法较受重视,出现频次是45,占比18.91%,居第二位。政策文本中参考点有“改革医学教育的培养模式、课程体系、教学内容、教学方法和教学手段”“大力推进教学方法的改革”“大力推进启发式教学”“开展启发式教学、讨论式教学和案例教学等教学方法改革”等;从交叉表情况看,教学方法与能力建设型工具交叉使用频次最多,与激励型工具交叉使用频次最少,说明政策重视医学类教师教学方法能力,但是运用激励工具的很少。
教学内容出现频次是35,占比14.71%。参考点有“积极改革课程体系、教学内容、教学方法”“确立以基础理论、基本知识、基本技能为重点的教学内容”“及时更新教学内容,将新知识、新理论和新技术充实到教学内容中”等。教学理念出现频次是29,占比12.18%。参考点有“引导教师潜心教书育人”“具有时代特征、中国特色、医学特点的医学教育思想和教育观念”“强化德育为先、能力为重、通专融合的教育理念”等。教学研究出现频次是28,占比11.76%。参考点有“结合临床教学开展教学方法和医学教育研究”“进行科研协作和参加各种学术活动的权利”“支持教师开展教育教学研究”“促进医教研结合”等。教师道德出现频次是20,占比8.40%。参考点有“加强师德、医德建设”“实行师德一票否决制”“强化教师思想政治素质考察”等,其中特别提到了教师学术道德、学术规范教育。
教学创新出现频次17,占比7.14%,教学技术出现频次15,占比6.30%,这两个要素的出现频次较低,是相对重视较少的评价要素。教学创新的参考点有“加强文、理、医渗透和多学科交叉融合”“创建跨学科的教学团队”“拔尖创新医学人才培养模式改革”“加强基础与临床课程的贯通,实现理论与实践的充分融合”等;教学技术的参考点有“加强对现代化教学技术手段的学习、研究和应用”“积极利用教育信息化提供的新的知识传播途径和方式”“提高教育技术手段”“运用信息技术开展教学活动的能力”“强化现代信息技术与医学教育教学的深度融合,探索智能医学教育新形态”等。
3 讨论
3.1 医学教师教学能力评价政策特征
3.1.1 政策数量逐步增多,政策治理能力不断健全
1992年教育部颁布《普通高等医学教育临床教学基地管理暂行规定(教高〔1992〕8号)》,强调承担临床教学是附属医院、教学医院和实习医院的重要任务,对承担教学的教师从医德、学术、学历、技术、职称等作出明确要求,这是我国最早提到的医学教师教学能力要求。2012年《教育部关于全面提高高等教育质量的若干意见(教高〔2012〕4号)》提出要“提高教师业务水平和教学能力”;2018年备受瞩目的全国教育大会召开,教师教育振兴行动计划全面实施。因此,2012年-2020年间,医学教师教学能力评价政策呈现发文数量增多、速度增快、密度增强、维度增厚等趋势。政策不断出台的过程也是教育治理不断深化的过程,通过政策的日益规范、日趋健全,不断修正教师教学能力薄弱点位,优化改进。
3.1.2 发文机构层级提升,多部门联动协同逐步增强[13]
在我国医学类教师教学能力评价30份公开发布的政策文件中,由国务院直接发文的数量有3份,虽然医学类教师教学能力仅是医学院校高质量发展的“一脉”,但是医学类教师教学能力的育人功能是建设教育强国、科技强国、人才强国和健康中国的重要支撑点和关键结合点,因而应成为医学院校高质量发展的重中之重。多部门联合发文数量有19份,占到了整个发文数量的63.33%。发文单位涉及到教育部、卫生部、国家卫生计生委、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国家发展改革委、财政部、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国家卫生健康委、国家疾控局筹建组、工业和信息化部等多部委,特别是《教育部等六部门关于医教协同深化临床医学人才培养改革的意见(教研〔2014〕2号)》出现了多达六部门的系统协同发文。
3.1.3 政策侧重点螺旋跟进,政策内涵逐步升级
医学类教师教学能力政策发展经历了建章立制、建设发展、质量提升、评价牵引4个渐进阶段。医学类教师教学能力是超越单纯医疗、教学、科研、实践等能力的一项复合型能力,要契合医学教育系统性、实践性、技能性和创新性等鲜明特点,因此,政策维度逐渐丰富,政策内涵逐步升级,从基本的理论、知识、技能评价发展为教师道德、教学理念、教学内容、教学方法、教学技术、教学实践、教学创新和教学研究等多要素评价,关注到促进各项能力相互作用形成合力,能够弥合现实中教学与科研、理论与实践、基础与临床等割裂鸿沟[14]。
3.2 现有政策亟需完善之处
3.2.1 针对性评价政策很少,弱化了评价政策的牵引功能
1992年教育部颁布《普通高等医学教育临床教学基地管理暂行规定(教高〔1992〕8号)》,最早从制度上对承担教学的教师从医德、学术、学历、技术、职称等作出明确要求。至今30年间国家层面出台的涉及“高校医学教师教学能力评价”的相关政策文件有30份,专门针对“高校医学教师队伍建设”的政策文件为0,专门针对“高校医学类教师教学能力评价”的政策文件为0。医学类教师教学能力建设内容通常在医学教育改革、医学教育质量、卓越医生教育培养计划等政策文件中被夹带提及,现在教师教学能力已进入到培养提升+评价牵引的新阶段,针对性政策不足可能导致评价牵引教师教学能力提升的功能弱化。
3.2.2 一些政策工具与评价要素契合度低,降低了评价工具的靶向撬动作用
运用量化矩阵分析探究政策工具与评价要素的交叉使用偏好,政策工具与评价要素40处交叉中,频次在10以上的仅有8处,占比20%,其余交叉点很少,80%是在10频次以下。特别是发现激励型工具与评价要素的交叉点极少。激励型工具会引导教师向更高层次更高水平的教学能力的增值发展,有内在激励和外在激励,两者在激励教师教学投入的动力源上存在显著差异,内在激励能够真正激发动力,是持久、平稳且更富影响力的驱动因素,外在激励仅是基础性保障。医学教师教学能力政策中激励型工具与评价要素交叉使用仅占2.10%,契合度低、匹配度差制约着运用激励提升教学能力的靶向撬动作用。
3.2.3 评价要素对新元素体现不充分,限制了新医科的深入实施
新医科的“新”体现在理念新、背景新和专业新,理念新是实现从以治疗为主到突出生命全周期、健康全过程的大健康理念;背景新是以人工智能、大数据为代表的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扑面而来;专业新是医工理文融通,对原有医学专业提出新要求,发展精准医学、转化医学、智能医学等医学新专业[15],新医科体现了中国特色的医学教育体系、创新性的医学教育本质、科技型的医学教育生命力。但是创新和科技在评价要素中未充分体现,教学创新要素在二维交叉矩阵中出现频次17,占比7.14%,教学技术要素在二维交叉矩阵中出现频次15,占比6.30%,这两个要素出现频次最低,体现出重视程度相对不高。医学类教师教学能力评价要适应新医科实现新转变,以迎接新兴技术赋能助力教学的数字化洪流,以应对临床上疑难杂症等层出不穷的医学难题,现有评价政策对教学创新能力和教学技术能力这两翼重视程度不够、使用不充分,限制了新医科下医学类教师教学能力这一新动能发挥。
4 建议
4.1 加强顶层设计,出台医学类一流教师评价标准
锻造“金师”是解决医学教育质量的“痛点”的关键,但目前尚未出台医学类一流教师评价标准。医学教师教学能力是复合型能力,需有具体标准来衡量和监测,需要分析医学类“金师”教学能力构成要素,以清晰的框架勾勒和描绘医学类“金师”的教学能力“画像”,需要“在多样化教学情境中,有效教学所需要的个人特点、知识、技能、以及态度的融合”[16]。因此,研究论证形成医学类一流教师评价标准,并上升为国家医学教育政策推进执行具有重要指导意义。在此指引下,医学院校以一流教师评价标准为指南,结合院校办学特色和学科优势,转化为具体鲜明特色的一流教师教学能力提升计划、评价细则等,实现真正以评价标准为依据,打破教师与医生角色壁垒,统筹医教的协同能力,以卓越教学能力为链接点,弥合理论教学能力与临床教学能力割裂、教学能力与学术能力分离等长期痼疾,回答具备怎样的教学能力才是医学类“金师”。
4.2 增加评价政策供给,健全与评价制度相匹配的激励保障机制
根据医学类教师专业发展的规律及特点,适度增加医学类教师教学能力评价政策供给。如加大对临床基地教师投身教学的政策激励引导。医教协同下,临床教师“双角色”“双能力”“双职称”,是跨界中的特殊链接要素,也是打通医教协同梗阻的关键。临床类教师对教学投入的多少直接关系医学人才培养质量的优劣。临床类教师“会教学”的背后是“有理论”“肯钻研”“懂临床”等深耕医教研领域的深厚积淀,是专业发展能力集合,“会教学”能力能够发挥“评价一点,带动一体”的增值效应。增设对临床类教师专注教学发展的政策制度保障。完善临床类教师教学胜任力评价制度,构筑临床类教师教学发展共同体,创设与优秀临床类教师的对话交流机制;做好临床类教师教学评价分类管理制度,甄别和选拔全心投入教学、热心教育的高水平的临床教师,制订政策保障其安心投入教学和成长为高水平的临床教育家[17]。
4.3 面向国家新医科建设需求,发展教师守正创新教学能力
新医科背景下医学类教师教学能力应在识变、应变、求变中攻坚克难,在坚守“医”的本质和融合“新”的特质守正创新[18],不断提升守正创新教学能力。引导医学生树立环境、营养、运动以及心理疗法等调节与促进健康[19]的大健康教育理念,带领医学生践行“以人为本”“以患者为中心”,将患者视为完整的、有尊严、自由、情感和差异化需要的独特个体。发展数字化转型的信息化教学能力,用好数字化教学资源库,用好VR虚拟仿真技术,以虚拟仿真解决医学教学理论与临床实践脱节问题。发展多学科交叉融合的教学创新能力,促进教师在基础与临床融合、临床与康复融合、临床与护理融合等交叉融合[20];医学与理工文的交叉融合创新,推进教师在“医学+x”学科交叉创新;促进传统医学与现代医学的交叉融合,推进中西医结合,以中西对话开拓创新,真正让医学类教师教学能力成为建设新医科的一股强有力新动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