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新的飞跃的政治意蕴

孙 佩

（华中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9）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实现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新的飞跃”，这是自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首次提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新的飞跃”之后，党的正式文件再一次阐明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历程中的飞跃性意义。习近平总书记曾多次就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大众化发表重要论述，但党的正式文件中还是第一次提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新的飞跃”。政治话语表述的创新通常蕴含着深刻的政治意蕴，领会党的理论创新意涵不仅是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者的一项重要职责，也是深化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发展规律的认识，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必要前提。围绕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新的飞跃这一最新表述，本文在厘清飞跃概念提出和发展脉络的基础上，深入探讨提出马克思主义时代化与新的飞跃的政治意蕴，对新时代新征程接续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与实践发展作出前瞻性思考。

一、飞跃概念的提出与发展

飞跃概念是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发展历程的阶段性概括，是对中国革命、建设、改革历程中重大理论与实践贡献的权威肯定。马克思主义中国化飞跃概念自提出之时就有明确的现实导向，飞跃的相关表述也随着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理论与实践的发展而不断完善。

1.飞跃概念的提出与意义

1987年，党的十三大报告首次提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飞跃概念。十三大报告指出，马克思主义与我国实践的结合，经历了六十多年。在这个过程中，有两次历史性飞跃。第一次飞跃，发生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人经过反复探索，在总结成功和失败经验的基础上，找到了有中国特色的革命道路，把革命引向胜利。第二次飞跃，发生在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中国共产党人在总结建国三十多年来正反两方面经验的基础上，在研究国际经验和世界形势的基础上，开始找到一条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的道路，开辟了社会主义建设的新阶段[1]（P56）。

党的十三大为什么提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飞跃概念？结合当时的时代背景，不难看出这一政治表述的现实意义。随着改革开放成效初显，中国的经济状况和社会结构发生了重大变化。有学者指出，改革开放前后的中国社会经历了一个重大转折：由作为国家雇员的工人阶级一个阶级构成的同质性社会共同体，到一个由“四个朋友”（即新民主主义社会的阶级基础：工人阶级、农民阶级、城市小资产阶级和民族资产阶级）乃至更多的“朋友”组成的异质共同体的转变[2]（P144-145）。在中国社会结构的重大转变过程中，不同社会阶层的利益诉求和思想观念也产生了巨大差异和分歧，极“左”和极右势力趁机扰乱社会主义意识形态阵地，引发从学术到政治、从伦理道德到社会现实等各方面思想困惑。如何平衡集体主义和个人主义的价值观，如何弥合理想和现实之间的鸿沟，诸如此类问题如得不到妥善回应和解答，可能导致割裂历史、阻碍改革开放进程等严重后果。在此背景下召开的党的十三大提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飞跃概念，将改革开放前后两个历史时期统一起来，既突出了毛泽东时代的历史贡献，也肯定了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改革探索，为厘清改革开放初期伴随党中央一系列重大政策调整而产生的思想分歧提供了依据。由此可见，马克思主义中国化飞跃概念的提出有其重要的现实意义，纠正了割裂历史、否定改革开放的错误倾向，将改革开放前后两个历史阶段统一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史进程中，及时回应了民众的思想困惑，凝聚了改革共识。

2.飞跃表述的发展与依据

两次飞跃概念提出后，党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进程中不断完善相关表述。1997年党的十五大报告指出，马克思列宁主义同中国实际相结合有两次历史性飞跃，产生了两大理论成果。第一次飞跃的理论成果是被实践证明了的关于中国革命和建设的正确的理论原则和经验总结，它的主要创立者是毛泽东，我们党把它称为毛泽东思想。第二次飞跃的理论成果是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它的主要创立者是邓小平，我们党把它称为邓小平理论。这两大理论成果都是党和人民实践经验和集体智慧的结晶[3]（P414）。党的十五大不仅提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两次历史性飞跃的概念，还阐明了两次历史性飞跃的实践主题和理论成果，完善了毛泽东思想的内涵，正式提出了邓小平理论的概念。党的十七大报告提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概念，是包括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以及科学发展观等重大战略思想在内的科学理论体系[4]（P9）。至此，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两次历史性飞跃的理论成果概括为毛泽东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以下简称《决议》）明确指出，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是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二十一世纪马克思主义，是中华文化和中国精神的时代精华，实现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新的飞跃[5]（P26）。这是党的正式文件中首次突破两次飞跃的表述，提出新的飞跃。党的二十大报告再次强调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实现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新的飞跃”。党的官方文献关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飞跃表述为什么多次发生变化？这是由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的客观规律所决定的。

早在1963年毛泽东就谈过认识的飞跃问题，他明确指出，人的正确思想只能从社会实践中来。在思想与实践的互动过程中，至少要经历两次飞跃，一开始是人在社会实践中得到感性认识，感性认识的材料积累多了，就会产生一个飞跃，变成了理性认识，这是认识过程的第一次飞跃。认识过程的第二次飞跃就是把第一阶段得到的理性认识运用于实践，在实践中去检验这些理性认识是否正确。一个正确的认识，往往需要经过由物质到精神，由精神到物质，即由实践到认识，由认识到实践这样多次的反复，才能够完成。这就是马克思主义的认识论，就是辩证唯物论的认识论[6]（P320-321）。我们党关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飞跃认识同样符合认识论的客观规律。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是经过认识第一次飞跃得来的感性认识，但不能教条主义地遵循，必须与我国具体实际结合，指导实践并经受实践的检验，被验证为正确的理论又扩充了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理论。这个从认识到实践再到认识的过程，随着我国的革命、建设、改革实践和时代发展而不断发展。只要实践不断发展，那么人对客观世界的认识必然随之发展，政治表述上的更新也就不足为奇了。

二、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新的飞跃的政治意蕴

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新的飞跃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新的飞跃，党的二十大报告突出强调时代化，指明了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的历史传承脉络和引领时代的创新发展路径。应该说，“马克思主义时代化”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题中应有之义[7]。因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就是在不同的时代背景下，以不同的时代课题和历史任务为动力源，不断推进马克思主义指导中国具体实践，并使理论在实践中得以检验与充实的动态发展过程。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新的飞跃，既是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历史逻辑的彰显，也有其深刻的现实导向和政治意蕴。

1.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是历史发展的必然结果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进程自马克思主义传入中国就开始了，中国共产党人将马克思主义作为中国革命的指导思想，实现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从自发到自觉的转变。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顽强斗争求得解放，发展生产力建成小康社会的历史进程中，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实现了两次飞跃。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马克思主义也必然在新的历史条件下迎来新发展新飞跃。

中国共产党诞生于帝国主义与无产阶级革命时代，中国共产党人主动选择马克思主义作为救国救民的理论武器。帝国主义和无产阶级革命时代，社会主要矛盾是帝国主义与中华民族的矛盾，三座大山与中国人民之间的矛盾。1840年以来的历史证明，改良和妥协不能挽救民族危亡，只有坚持革命斗争才是寻求独立和解放的正确方法。斗争不是盲目的，要搞清楚斗争的领导力量和依靠力量，斗争对象和发展前景。斗争是残酷的，面对穷凶极恶的敌人，没有坚定的理想信念，难以完成艰苦卓绝的革命任务。为了把国家和人民从三座大山的剥削和压迫下解放出来，毛泽东立足中国革命实际，创造性地提出中国革命分两步走：先通过新民主主义革命解决中国人民饱受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剥削压迫的历史难题，待无产阶级取得政权，建立人民民主国家之后，再进行社会主义革命，逐步实现共产主义的目标。不过，即使社会主义制度在我国最终得以确立，毛泽东仍然认为斗争课题还没有终结，新生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在国际上面临帝国主义和霸权主义的威胁，国内也要时刻警惕反革命颠覆和资产阶级复辟。在国内外紧张局势下，毛泽东“从反修防修的要求出发”[8]（P149）错误地发动了“文化大革命”，希望以“大民主”的方式彻底消除剥削阶级的思想，巩固无产阶级获得的解放地位。总的来说，在帝国主义和无产阶级革命年代，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通过顽强的斗争取得了新民主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的胜利，赢得了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实现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第一次飞跃。

“文革”结束后，国家社会各项事业亟待振兴，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和合法性亟须得到证明，以邓小平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科学认识时代特征，邓小平明确指出，世界上真正大的问题是“和平问题”和“经济问题或者说发展问题”[9]（P105）。为了彻底改变国家百废待兴，生产力发展落后，人民生活水平低下的严峻状况，在邓小平的领导下，党和国家果断调整内外政策，逐渐转移工作重心，大力发展生产力，确立了小康社会的阶段性目标（1979年底邓小平会见日本首相大平正芳时明确提出中国到20世纪末的奋斗目标就是实现小康）[8]（P237）。所谓小康社会，就是虽不富裕，但日子好过[9]（P161）。这是基于改革开放初期中国的国情实事求是提出的现代化初级目标。改革开放打破了长期束缚中国经济发展的体制壁垒和思想禁锢，激活了中国人民的劳动积极性和创造力，社会生产力得以迅速发展。到世纪之交，以江泽民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带领中国人民继续朝着更加全面、更高水平的小康社会迈进。在党的十六大上，胡锦涛提出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目标，着眼全局，补齐短板，切实推进全体人民、全国各地的小康水平。2010年，我国经济总量跃升世界第二并长期保持这个排名，人民生活水平显著改善，综合国力稳步提升。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在改革开放的伟大实践中实现了又一次飞跃。

党的十九大宣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领导人民全面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发展，全方位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进程。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共产党成立一百周年纪念大会上庄严宣告第一个百年目标已经顺利实现。站在新的历史方位，中国共产党继续带领中国人民朝着第二个百年目标坚定迈进，马克思主义也必然在新的历史条件，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发展进程中迎来新的飞跃。

2.新时代应对新挑战的必然要求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面临的各种风险挑战只增不减。从外部环境来看，世界迎来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和平与发展虽然仍然是时代主题，但国际形势存在着许多不确定性因素，人类对发展、繁荣、安全、和平的愿望还远未实现。经济上国际贸易持续低迷，一些国家保护主义抬头，南北差距越拉越大。政治上，不公平不合理的国际政治秩序尚未根本改变，战争、跨国犯罪等传统安全威胁仍然存在，恐怖主义、网络攻击、重大传染性疾病等非传统安全威胁不断上升。外交上，以美国为首的资本主义国家不断挑起针对中国的政治、外交、经贸摩擦，利用国际舆论场域西强我弱的局面加紧制造中国威胁论、侵犯人权论、新殖民主义论等舆论攻势，企图孤立中国。从内部环境来看，我国改革发展稳定不仅面临着许多长期积累的深层次矛盾和问题，新的结构性矛盾与压力也在发展过程中不断增加，涉及经济、政治、社会、文化、生态等各个方面。在党的建设领域，新形势下党面临着长期、复杂而严峻的执政考验、改革开放考验、市场经济考验、外部环境考验。改革开放发展到今天，不少党员干部面临的精神懈怠危险、能力不足危险、脱离群众危险、消极腐败危险也更加尖锐[10]（P38-39），凸显出新时代党员干部队伍建设任务的艰巨性与紧迫性。

日益严峻的内外风险挑战呼唤坚强有力的领导力量和与时俱进的指导思想，新的飞跃就是对现实的及时回应。新的飞跃强化了习近平同志党中央的核心、全党的核心地位，也提升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指导地位，这对新时代党和国家事业发展、对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进程具有决定性意义[5]（P26）。越接近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目标，就越需要保持清醒头脑，以勇敢无畏的斗争精神迎接各种风险挑战；要战胜变局中的各种威胁，必须坚定维护两个核心地位，以坚强领导和科学指导为社会主义事业保驾护航。

3.吹响了向更高级阶段迈进的号角

社会主义事业的顺利发展需要科学规划。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并没有对社会主义的发展阶段问题作出明确解答，中国共产党人创造性地提出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理论，成功开辟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但是，这个初级阶段究竟要持续多久才能向更高阶段迈进，目前还没有具体答案。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指出我国仍处于并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国情没有变，引起社会各界热议，改革开放以来我国落后的社会面貌已经根本改变，社会主要矛盾也发生了变化，为什么基本国情还没有变？有学者认为这样表述一方面能为我们党提供极大的政策空间，使我们党在制定方针政策时能够立于战略主动的地位了；另一方面，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不仅要使社会主义达到合格的起点，还要进一步使社会主义制度得到初步巩固和发展，以我国目前的情况来看，还没有完成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全部历史使命[11]。初级阶段的历史跨度问题不仅是理论问题，还有重要的现实意义。改革开放几十年来积累了许多长期想解决而没有解决的矛盾和问题，改革进入了攻坚期、深水期，全面深化改革的阻力增大，难度增加。一方面，少数领导干部以初级阶段为懒政怠政的借口，将一些难以解决的矛盾和问题归结于初级阶段，以为只要等着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向更高级阶段发展，这些矛盾和问题就能迎刃而解；另一方面，一些既得利益集团以初级阶段为借口阻碍改革向纵深发展。因此有学者提出“初级阶段陷阱”，就是指一些谈论邓小平关于社会主义本质理论的人，只讲解放生产力和发展生产力，不讲消灭剥削、消除两极分化，最终实现共同富裕，其意图是想使中国陷入初级阶段陷阱而不拔[12]（P266）。

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是对中国国情和社会发展历史方位的准确把握，是科学制定党和国家各项方针政策的基本前提。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绝不会止步于初级阶段。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说，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不是“静态、一成不变、停滞不前”的，而是“一个阶梯式递进、不断发展进步、日益接近质的飞跃的量的积累和发展变化的过程”[13]。这就需要我们积极谋划、主动作为推动社会主义向前发展。2020年我们党的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已经实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进入了新发展阶段，这时候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和党的二十大提出和强调新的飞跃，具有开启向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目标奋进，由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向更高阶段迈进的新征程的重要意义。

4.以共同富裕为目标汇聚发展动力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成为时代课题。只有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才能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才能最终实现共同富裕。中国解决了“先发展起来”的基本问题之后，面临着如何继续发展，向什么方向发展的重大现实问题。

改革开放发展成就累积至今，已经出现了发展动力不足的现实困境。客观上老龄化社会的加速到来使我国长远发展面临青壮年劳动力短缺的问题；主观上一些人满足于现有生活水平而缺乏奋斗动力，还有一些人在激烈的社会竞争面前丧失奋斗的勇气。从2012年底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到发起脱贫攻坚战、号召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党和政府为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设立了诸多阶段性目标，但“小富即安”“坐享其成”“躺平”“内卷”等流行语弱化了宏大的政治叙事。如果说改革开放之初全民勤劳致富的热情源于落后的社会生产和困窘的生活处境，那么当前要想继续激发全民的奋斗精神，必须立足新的社会实际，瞄准人民最关心、最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改革开放使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了，同时社会贫富差距拉大、区域发展不平衡等问题既是社会痛点，也是关系全民利益的热点。因此，实现共同富裕既是人民普遍关注的问题，也是中国解决了发展起来的问题之后，继续向前发展的明确目标。

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本质要求。在理论层面，马克思恩格斯早就明确指出，在未来社会“生产将以所有的人富裕为目的”[14]（P4）。中国共产党历届领导人也都将共同富裕作为社会主义的奋斗目标。党的十八大以来，关于促进社会公平正义、逐步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思想理论不断丰富发展。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提出要把朝着共同富裕方向稳步前进作为经济发展的出发点和落脚点[14]（P4）。习近平总书记多次指出，要解决好社会公平正义问题。必须以更有效的制度安排，推进全民共同富裕的步伐，杜绝“富者累巨万，而贫者食糟糠”现象。“要根据现有条件把能做的事情尽量做起来，积小胜为大胜，不断朝着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目标前进”[14]（P169）。在实践层面，党的十八大以来党和政府采取了各项坚实有力的举措逐步推进共同富裕的实现。如消除绝对贫困、缩小收入差距、建设国家共同富裕示范区等。人民群众真切感受到共同富裕看得见、摸得着。可以说，新的飞跃指明了共同富裕的奋斗目标，坚定了全党全国各族人民实现共产主义的理想信念，发挥出凝聚共识、激励奋进的作用。

三、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新的飞跃的现实启示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新的飞跃，是中国共产党关于马克思主义飞跃表述的理论创新，也是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者贡献的集体智慧结晶。对于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者来说，马克思主义既是研究对象，也是对人类解放崇高事业的信仰和追求。因此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者要把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作为毕生的事业，自觉推动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创新，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发展贡献力量。

政治热点研究必须有理论支撑，以新的飞跃研究来说，许多学者从新的时代课题、新的理论境界[15]、新的实践和文明成果[16]、新的理论形成机制[17]等方面论证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新飞跃何以实现，还有一些学者较为系统地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逻辑步伐与主线、时代境遇与深层动因、必要前提与主要依据等角度阐释新飞跃的意义与启示[18]。这些理论的探讨都为深化马克思主义飞跃研究进行了有益探索。

任何研究都应当具有问题意识，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者应当关注实际问题，以理论研究促进思想交流，深化对问题的认识。有研究者敏锐把握住这个关键热点问题，指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飞跃成果之间是一脉相承、继承发展关系，因此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孕育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之中，并且在新时代的实践探索中逐渐独立出来，成为独立的理论形态，获得飞跃的理论地位[19]。这就有针对性地回应了学界争议，对党的理论表述进行了学理性阐释。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还要落脚到大众化，因此对党的理论进行阐释是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者的一项重要职责。就学术与政治之间的互动关系而言，学术研究推动了政治理论的更新和发展，政治理论为学术研究提供了政治依据，两者共同推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创新发展。关于飞跃问题的学术讨论不仅丰富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理论研究，深化了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规律性认识，也为党的理论创新夯实了群众基础，为政治理论的大众化传播拓展了空间。理论研究者既要有敏锐的眼光找准民众普遍关心又亟待理论阐明的热点问题，又要在坚持正确政治立场的前提下，以高度的理论自信科学架构理论研究与政治表述之间的解释框架。要使理论真正为人民群众理解和掌握，理论研究者还应该主动洞察时代特点和时代问题，更好运用马克思主义观察时代、解读时代、引领时代，真正搞懂面临的时代课题，深刻把握世界历史的脉络和走向[20]（P66），以积极的历史担当和创造精神，创新的理论与学术研究成果助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大众化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