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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式现代化视域下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三重内涵

2023-12-29

关键词:时代化现代文明中华文明

肖 灵

(西南民族大学 中华民族共同体学院/研究院,四川 成都 610041)

在2023年召开的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习近平总书记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战略高度,对中华民族文化永续发展系列重大问题作出系统阐述。他强调指出:“在新的起点上继续推动文化繁荣、建设文化强国、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是我们在新时代新的文化使命。要坚定文化自信、担当使命、奋发有为,共同努力创造属于我们这个时代的新文化,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1]中华文明是中华民族共同体的灵魂与根脉,是中华各民族共创共建共享的智慧结晶。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作为我们在新时代的文化使命,对于促进中华民族共同体建设、推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具有重大且深远的意义。学术界亟需围绕这一命题开展系统性研究,进行学理性阐释。

要全面准确理解习近平总书记重要讲话精神,起点是要用马克思主义唯物辩证法正确把握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概念内涵。按照马克思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揭示的“意识一开始就是社会存在的产物,而且只要人们存在着,它就仍然是这种产物”的基本原理[2],要科学界定“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必须回到产生这一概念的社会存在中,即充分认识中国式现代化是催生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历史基础。中国作为一个拥有数千年优秀文化传统的古国,历史上长期在世界范围内占据先进地位,鸦片战争后突然陷入落后境地,民族心理遭受了强烈冲击,现代化过程中面临着巨大的文明观念选择与更新难题,如何在保持中国文化特性的同时适应现代文明普遍趋势,是中国式现代化实践需要不断思考也需要不断去实验的命题。自洋务运动开始,中国的仁人志士经历多次尝试,直至中国共产党成立,逐渐在比较权衡中走出了适应中国国情的现代化道路,并在这种实践过程中确立起新的文明观念。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成为这种文明观念的集中表达,在中国式现代化的成功实践中回答了三个核心命题,构成了“中华民族现代文明”这一概念的三重内涵:概念要素一“中华民族”,强调这一文明有突出的民族属性,需要继承优秀的中华民族传统文化,解决了“如何对待本民族传统文化”的问题;概念要素二“现代文明”,强调这一文明有突出的先进性,愿意批判地吸收一切优秀文化成果以实现现代化,解决了“如何对待外来文化”的问题;概念要素一和二的结合,需要统一在中华民族文明自我革新的历史中,最终实现中华民族文明的系统性转型,中华民族现代文明通过与中国式现代化辩证互动,追求一种动态自主的不断完善,解决了“本民族文化与外来文化如何辩证统一”的问题。从三重内涵角度来理解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有利于揭示中华民族文明现代转型过程中的基本理论命题,为推进相关议题研讨提供分析框架。

一、传承传统文化:源于悠久历史传统的中华民族特性

中华民族现代文明中,“中华民族”是第一个概念元素,标识出我们要建设的现代文明有鲜明的民族特性,也表明了我们在追求现代化的过程中对自身民族传统的接受和认可。作为一个历史悠久的文明古国,我们在追求现代文明的过程中,首先要处理的问题就是“如何看待我们自己的传统文化”,更具体来说就是“追求现代文明是否必然要否定传统文化”。百余年的现代化,中华民族对各种方案都有过尝试,对传统文化的态度也几经转折,从“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盲目自信到“打倒孔家店”的盲目否定,最终回归到“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科学理性,对中华民族传统文化有了中正的判断,这是中国式现代化的成果,也是中华民族走向伟大复兴的文化选择。

1.对中华民族文化特性的自我肯定。作为后发国家,百余年前的中国对现代化的感知首先来自于西方发达国家,其先进之处首先体现为科学技术的发达,然后体现为制度与文化观念的进步。梁启超1922年在《五十年中国进化概论》中曾经对这一过程予以概括:第一期,先从器物上感觉不足;第二期,是从制度上感觉不足;第三期,从文化根本上感觉不足。到了第三期,辛亥革命虽然取得了形式上的成功,却未能够推进社会的整体性革新,故有人主张“社会文化是整套的,要拿旧心理运用新制度,决计不可能”,必然将整个社会文化的改造提上日程[3]。这三个阶段的概括,其实质伴随着中国早期现代化进程中的失败反思,也就是黄仁宇所指出的:中国现代化进展是“梯度式反应”,从造船制械到制度再到生活习惯语言文字,中国采取一波推一波的方式,步入全面改革,一次失败,就添加下一层次的压力[4]。“改革—失败—压力—再改革”的梯度式反应,呈现的是不断失败带来自我否定的深化。从器物到制度再到文化,本是认识西方现代化模式的正常过程,但是由于这个过程与近代中国的失败经历相联系,与西方殖民主义的侵略历史相联系,救亡图存的民族主义与社会达尔文主义给当时的国人带来了巨大的压力,以致于出现为追求现代化而否定自我文化的激进反传统倾向。一些人将中国传统文化与现代化完全对立起来,否定传统文化,主张全盘西化,面对几千年传统文化,认为“吾人当悍然废弃之,不当有所顾惜”[5]。从王权观、礼教到民俗、汉字一概都被否定,提出全面改造的极端主张。

回溯历史场景,前人面临救亡图存的压力,不得已而为之,有其历史局限性,也不必过多苛责。但从今天的立场看,这一反传统倾向的文化观是有失偏颇的,如不明辨之,则是对历史的不负责任。笔者认为,这种偏颇主要体现在如下三个方面。

一是忽视了中华民族传统文化构成的复杂性。激进的反传统实则将传统抽象化,并没有对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之复杂构成予以清晰全面的观照,当时反传统的对象集中在“孔教”,知识分子称之“吃人的礼教”,认为其阻碍社会进步。事实上,儒家思想并不是一个静止的状态,历史上不同时期存在不同形态,其关注重点与思想主张差别较大,如程朱理学与陆王心学的差异互动就是儒家思想多样化的典型例证,不能将复杂包容的儒家思想狭隘化为礼教。同时,除了儒家思想,道家、法家等各家思想也以不同状态存在于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中。从民族维度看,还有五十六个民族的优秀文化参与其中。除了精英的文化创见以外,同样不能忽视来自民间的小传统与地方性知识,这些均应纳入到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中来。中华民族传统文化博大精深、绵延不绝,自有其不可替代的价值,不能简单地予以否定。

二是将文化看作社会发展决定性力量存在一种因果倒置。将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看作学习西方现代化的阻力,乃至于看成一种决定性力量,这夸大了意识对于存在的能动作用(1)文化有物质、制度、精神等层面,一般认为思想观念为其核心。。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不是一种固定的状态,更不会必然成为一种所谓的反对力量,只有与相对应的生产力状况和社会关系结构结合时,才能发挥它的历史作用。脱离社会存在,试图通过单纯改变中华民族传统文化来改变社会将无功而返。

三是全盘西化从根本上说是不可能完成的目标。我们的文化存在自身的历史逻辑,不仅仅是一种精英观念的表述,更是普罗大众的日常生活,绝非几声呐喊就能彻底消失。西方文化也有其产生的历史根基,并不是简单移植就能在中国适用。在激烈的国家竞争中,文化软实力也是一种国家竞争,放弃自身文化投入他国文化,极易陷入话语陷阱,给自身发展带来极大的不确定性,造成难以预估的风险。

中华文化具有突出的连续性,不仅仅意味着我们历史久远,也意味着我们有责任将其延续下来,珍惜这一历史财富。自我否定既没有必要也不明智,全盘西化绝无可能,所以在建构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时,首要的就是对这一文明的中华民族特性进行自我肯定。在完成中国式现代化的进程中,我们完全可以做到传统与现代的兼容,不落入二元对立的陷阱。

2.对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中华文明具有突出的创新性,中华民族具备守正不守旧、尊古不复古的进取精神,认同中华文明并不是要把其变成古董固定下来、保护起来,而是要因应时代变化不断创新。林毓生曾从理论角度分析如何对中国传统进行“创造性转化”以适应中国现代化需要:“使用多元的思想模式将一些(而非全部)中国传统中的符号、思想、价值与行为模式加以重组与/或改造,使经过重组与/或改造的符号、思想、价值与行为模式变成有利于变革的资源,同时在变革中得以继续保持文化的认同。”[6]这一思考,如果从存在与意识的辩证关系角度分析,将得到更清晰的表达。

第一,立足当下历史阶段遴选中华民族文明的构成要素。社会存在基础的变化是中华文明变化的根本决定力量,社会发展阶段差异成为我们遴选文明要素的重要标尺。传统中华文明是建立在前工业社会的经济基础之上,很长一段时间是小农经济基础之上,其社会结构是阶级社会,这意味着传统中华文化具有服务统治阶级利益的功能导向。现在我们的经济基础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社会主义发展阶段已经完全改变了旧的阶级关系,强调“以人民为中心”,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中服务封建统治阶级的部分自然就在淘汰和改造之列,对个体自由加以禁锢的纲常礼教就属于此类。中国传统文化中,有不少内容涉及健全人格养成、人际关系协调、家国关系建构、人与自然协调等方面,仍然可以改造整合后服务于当下社会,就应纳入保留与吸收的范围。

第二,创造性转化的目标指向。当下推进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目标指向是有利于推进中国式现代化这一变革,并在这个变革中去保持并进而强化我们的文化认同。把传统文化中既有的构成要素加以甄别,只是完成了基本工作,还需加以改造和重组,使其在新时代焕发新的生命力。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中,许多包含前人智慧的内容都能对当前的中国式现代化作出积极贡献。当然,也需要进行符合时代需要的形式更新。在解决新问题过程中,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价值会获得更多的支持和认同,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生命力也将得到更多保障。

二、吸收外来文化: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在自强复兴过程中体现出先进性

中华文明具有突出的包容性,对世界文明持有一种兼收并蓄的开放胸怀。这一特点,在我们长期处于领先地位的鼎盛时期如此,在我们承认落后努力实现现代化赶超时也如此。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第二个概念元素是“现代文明”,这意味着我们并不局限在自身既有文明传统内,而是愿意吸收一切世界文明,只要是先进的适用的,我们就愿意将其吸收成我们文明的一部分。中华民族的“现代文明”是开放包容的文明,“如何处理与外来文化关系”,更具体说就是“如何将外来文化化为我用”,是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建设的第二个重要议题。

1.以“两个结合”吸纳马克思主义成为中华文明的核心组成部分。在探索现代化之路的历程中,中国尝试过多种主义,但最终证明只有马克思主义行,只有马克思主义能够救中国。正如《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所总结的,“马克思主义揭示了人类社会发展规律,是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科学真理”;“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和真理性在中国得到充分检验,马克思主义的人民性和实践性在中国得到充分贯彻,马克思主义的开放性和时代性在中国得到充分彰显”[7]。马克思主义也曾是舶来品,根植于西方文化土壤之上,代表现代化发展成果,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成为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也就意味着中华文明吸纳了当今世界最为科学的先进思想体系。马克思主义成为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核心组成部分,使得中华文明的发展有了科学的保障,中华文明与西方文明之间的交流互鉴有了可靠的通道。

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和真理性被中国实践所证明,为整个中国文明的进步提供了先进性保证。毛泽东同志1938年在《论新阶段》中就明确指出:“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的理论,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理论。不是把他们的理论当作教条看,而是当作行动的指南。不是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字母,而是学习他们观察问题与解决问题的立场与方法。”[8]不局限于马克思主义在特定历史背景下的具体观点、具体论断,而是重视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立场和科学方法并在实践中运用和检验,其科学性得到了充分保障。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实践运用的过程就是“两个结合”的过程。马克思主义以科学体系的形式进入到中华文明之中,最大限度保留了其体系的理论活力,能够不断地为中华文明的与时俱进提供支持和方向性的把握。

对马克思主义的吸纳奠定了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开放包容性的基础。中华文明接受马克思主义成为自己的核心部分,以马克思主义指导自身发展,首先就是对封闭排外思想的直接否定。更为重要的是,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为我们鉴别其他文明成果提供了基本的判断标尺,让我们对其他优秀文化成果的接受有了依据,有了更加客观理性的基础,由此,中华文明的包容性就可以展现得更加充分。

2.以中国实践为基础借鉴世界优秀文化成果。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将马克思主义作为自己的核心组成部分,敞开了吸纳世界先进文明成果的怀抱,只要适应中国国情,能够经受住实践的检验,有利于中华文明的创新性发展,我们就积极借鉴,这让中华文明的进步拥有了更加广阔的资源背景。

中华民族有着“和而不同”“各美其美”的文化观念,认可多样性文化的价值,为文化交流奠定了价值基础。中华文明具有突出的和平性,树立了尊重差异、求同存异的文化观念,成为世界和平的积极建设者。中国传统文化的观念中,“和实生物,同则不继”[9]的文化观蕴含着对文化差异性的尊重,我们对文化差异抱有一种欣赏的态度,能够从价值层面去肯定不同文化的意义。秉承历史上长期以来形成的包容性,中华文明没有追求唯一价值观的文化霸权思维,这就使得我们能够以平等观念与不同文化体系交流,在多元文化交流中追求人类共同价值的挖掘。“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天下大同”[10]成为中国人以中华文明参与世界文明建设的胸怀和智慧,面对气候问题、贫困问题等全球议题,单一国家实体、单一文化都无法给出圆满的解决方案。问题的全球性需要全球化的协作来应对,合作的前提是不同文化间的相互尊重,在合作与交流中形成新的共识,实现全球不同文化、不同国家之间可持续的稳定和谐共处。

长期的文明交流、融通的历史,为当下文化互鉴提供了实践基础。中华文明绵延数千年,一直繁荣不息,一个重要助力是积极推进对优秀文化成果的吸收借鉴。以唐朝为例,当时日本、新罗、大食纷纷派遣人员来长安学习交流,中亚、西亚的商人大量来华经商,在彼此商贸往来与文化交流中,大量域外商品和艺术成果涌入大唐,被唐王朝所吸收,大唐也派遣玄奘前往印度学习佛教经典,这说明大唐虽然自身文化鼎盛,却对吸收借鉴其他文化成果持积极开放态度。这样的例子在中国历史上成为常态,所以中华文明对外来文明的吸收转化具备开放的文化心态和足够的经验基础。改革开放以后,我们更是将“对外开放”确定为基本国策,邓小平同志在南巡讲话中指出,“社会主义要赢得与资本主义相比较的优势,就必须大胆吸收和借鉴人类社会创造的一切文明成果,吸收和借鉴当今世界各国包括资本主义发达国家的一切反映现代社会化生产规律的先进经营方式、管理方法”,并明确提出将“是否有利于发展社会主义社会的生产力,是否有利于增强社会主义国家的综合国力,是否有利于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11]作为评判标准,既符合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则,也符合中国的基本国情。对外开放战略的实施,使得我们对世界优秀文化成果的吸收有了新的实践,“三个有利于”的判断标准简洁明了,让中国实践成效成为吸收外来文化成果的鉴别基础。近几十年来,我们呈现出一种高度开放的态势,广泛而深入地吸收着世界上一切有益的文化成果,服务于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推进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向前发展。进入新时代,习近平总书记明确强调:“中华文明的博大气象,就得益于中华文化自古以来开放的姿态、包容的胸怀。秉持开放包容,就是要更加积极主动地学习借鉴人类创造的一切优秀文明成果。”[12]这一论述,从思想认识层面将中华文明对外来优秀文化的吸收推到一个新的高度。

三、创新现代文明: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文明发展的自我革命

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包含的“中华民族”和“现代文明”这两个概念元素,一个对应着处理自我传统文化的问题,一个对应着处理外来文化的问题,如果两者都是静止地进入到中华民族文明中,缺乏动态更新,就会相对隔离,无法融通,中华民族文明就不会成为一个活态的整体。它们两者只有在历史的过程中进行辩证运动,才有可能统一为一个科学的概念总体,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才能获得完整的意涵。这就涉及到这一概念的第三重内涵,即“中华民族文明如何在新时代实现系统性转型、实现创新性发展”。

1.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自觉推进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时代化。中华文明具有突出的统一性,在中华民族形成过程中,各民族文化融为一体,正是这个统一性文化的存在,才能保证国家长治久安、文明绵延不断。统一性文化需要一个中心主体,中华文明历史上是以儒家理念为中心,而在进入新时代的当下,中华文明的中心就是中国化时代化的马克思主义。因为历史存在一直动态更新,相应的文明系统也要动态更新,中国式现代化带来的变化前所未有,所以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主导性观念系统也需要极具开放性与创新性。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强调的:“我们党的历史,就是一部不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史,就是一部不断推进理论创新、进行理论创造的历史。”[13]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就是从“空间-时间”两个维度去推进“两个结合”,在不断因应时代需要的过程中创新性发展,从世界观的元概念层次对时代命题作出系统性回答,为整个中华文明的创造性转化指明正确方向。

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第二部分专门论述了马克主义中国化时代化问题,对许多核心问题作出了清晰的界定:“以全新的视野深化对共产党执政规律、社会主义建设规律、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认识”,明确了当前理论创新的主要命题;“必须坚持人民至上”“必须坚持自信自立”“必须坚持守正创新”“必须坚持问题导向”“必须坚持系统观念”“必须坚持胸怀天下”,明确了理论创新的世界观和方法论[14]。党的十八大以来,国内外形势发生一系列新变化,世界面临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党和国家事业发展、治国理政面临一系列重大课题,围绕对“三大规律”的深化认识,采取“六个坚持”的科学方法体系,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形成新的突破,完成了自我体系的又一次全面更新。在新时代,中国化时代化的马克思主义经历了实践的科学检验,展现出更加强大、更加具有理论活力的真理力量。

由于被实践证明的真理性,中国化时代化的马克思主义作为一种精神力量已经确立了自己的历史地位,借由中国共产党的组织力量推进,将在社会实践中发挥更加有效的能动作用。中国化时代化的马克思主义不是具体的结论和语句,而是一个开放的体系,它将与其他的文明体系保持更加频繁和深入的互动,同时其也将与我们既有的文化传统贯穿起来,与普罗大众日用而不觉的共同价值融通起来,成为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基础与核心,支持整个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蓬勃发展。

2.中国化时代化马克思主义的应用性扩展和普及。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创新发展的过程,就是中国化时代化马克思主义的真理性充分展开的过程。这种真理性的展开,一方面体现为自身体系的不断丰富,在对各种实践问题作出系统解答的过程中,形成更加具体的理论成果;另一方面体现在这种真理性的力量被更加广泛地接受,与人民群众更加广泛地结合,成为共有精神家园的核心组成部分。

首先,在实践中丰富与发展中国化时代化的马克思主义,使其真理性在实践中得到检验和扩展。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坚持马克思主义,坚持社会主义,一定要有发展的观点,一定要以我国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实际问题、以我们正在做的事情为中心,着眼于马克思主义理论的运用,着眼于对实际问题的理论思考,着眼于新的实践和新的发展。”[15]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明确提出要科学回答中国之问、世界之问、人民之问、时代之问。中国化时代化的马克思主义正是在回答这“四问”的过程中进一步丰富自身的体系,真理性也会在实践中更加充分地展示出来,其所蕴含的基本观点和科学方法将结出更加丰富和契合时代的理论成果。这些都将构成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组成部分,让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诸要素在实践中融合转化,进一步呈现先进性和丰富性。

其次,促进中国化时代化的马克思主义与更加广泛的人民群众相结合,在普及传播中彰显真理的号召力,构筑中华民族的共有精神家园。作为一种先进的理论成果,中国化时代化的马克思主义一定是首先被群体中的先进分子所掌握、所运用;当这种理论成果转化为实践成果时,越来越多的人民群众也将主动地去了解去学习,呈现出一种自发的大众化过程。自发的大众化过程之上,还需要以组织化的力量,改进传播形式,优化传播效果,促进中国化时代化马克思主义与人民群众更加广泛深入的结合。这种结合既能增加理论的力量,让理论呈现更加突出的历史主动性,也能提升人民群众的历史自觉,让人民群众作为历史主体释放出更加突出的历史创造性。真理号召力在历史过程中的加强,将使得中华民族的共识不断扩大,构筑起中华民族的共有精神家园,促进中华民族共同体建设,扩大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覆盖面,增强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影响力,在世界历史进程中发挥中国智慧,体现中国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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