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畜禽遗传资源保护与利用现状研究

张发利，张西锋，沈 伟*

（1.青岛农业大学生命科学学院，山东青岛 266109；2.青岛农业大学动物医学院，山东青岛 266109）

意大利位于欧洲南部，属于温带地中海气候，是欧洲传统的工农业强国之一。意大利国土面积为30.2 万km2，纬度跨度最大至1180km，经度跨度达530km，主要由南欧的亚平宁半岛及两个位于地中海的岛屿，西西里岛与萨丁岛所组成。意大利自然资源贫乏，75%以上的能源供给都要依靠国外进口。意大利是一个以丘陵为主的国家，平原面积约700 万公顷，全国耕地面积约910 万公顷，且耕地面积分布分散，大型农场较少，农业劳动力占全国总人口的3.5%。农业总产值占全国总产值的5%，居欧洲第三，仅次于德国和法国，其第二产业食品加工和农业机械以及第三产业中的农业技术研究、运输销售和农业观光等领域产值高达1200 亿欧元（折合人民币约9240 亿元），为意大利第三大优势集群产业。

1 畜禽遗传资源情况

1.1 畜牧业现状

意大利的畜牧业形成了工业化、自动化、产业化生产经营的健康发展模式。2020 年全国农业产值高达557 亿欧元（折合人民币约4289 亿元），其中，295 亿欧元（折合人民币约2272 亿元）来自种植业，160 亿欧元（折合人民币约1232 亿元）来自畜牧业，其余部分来自农业的多元化产业（支持性业务和副业）（表1）。意大利国内主要养殖的畜禽为羊、牛、猪和肉鸡。

表1 2020 年意大利主要农业类的产品和服务产值

2020 年，意大利的畜牧业占全国农业总产值的比重基本保持稳定。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畜牧产品中，肉类受到的冲击最大，与2019 年相比，牛肉的产值下降了3.9%，猪肉下降了7.7%，禽肉下降了3.5%（表2）。

表2 2020 年意大利主要畜禽品产值

意大利约80%的国土面积为山区和丘陵，山地坡度较小，林草丰茂，可作人工草场供放牧使用，有利于畜牧业的发展，主要饲养畜禽品种为牛、绵羊、山羊、猪和马。

1.2 畜禽资源情况

意大利拥有丰富且多样化的畜禽遗传资源[1]，联合国粮食及农业组织国内动物多样性信息系统（DAD-IS）的统计数据显示，意大利主要饲养畜禽种类有牛、水牛、马、驴、绵羊、山羊、猪、兔、鸡、鸭、鹅和火鸡等，共280 个品种，但有239 个品种具有风险性（表3 和表4）[2]。

表3 意大利畜禽品种资源一览表 单位：个

表4 不同危险等级品种统计 单位：个

1.3 畜禽遗传资源保护方式

意大利畜禽遗传资源保护主要以原位保护和异位保护两种方式协同进行[2]。原位保护的方式是《生物多样性公约》 推荐的首选保护方式，该方式能够在原产地对遗传资源进行有效保护。为了对食品和农产品的利益与价值进行保护，欧盟共同体根据2081/92 法令，随后又根据510/06 法令修改，制定了原产地保护认证品牌。该认证十分严格：①严格的生产规范监控整个生产过程（根据1988 年8 月20 日意大利共和国官方法令颁布的第193 号条例）并且最后的成品需要由一个认证机构检测进行最终的认证；②通过各项检测，品牌保证其来源、真伪、物理-化学品质和口感；③产品必须有严格的地域、气候、科技和专业性的评估，才可以获得由欧盟颁发的原产地保护（Denominazioned’ origine protetta，DOP）认证。值得注意的是，意大利获得DOP 和地理标识保护（Indicazioni geografiche protette，IGP）认证的产品数量，在欧洲国家中排名第一。DOP认证规定只能使用欧盟某个国家某个地区的原料，欧盟法定产区DOP 和地理标志IGP 认证产品是农业发展的主力[3]。马苏里拉奶酪（Mozzarella cheeses）是一个DOP 认证产品，它使用意大利坎帕尼亚地区水牛奶作为奶源进行制作，这能够在原产地保护坎帕尼亚地区水牛资源。

意大利异位保护主要建立了山羊基因库、牛基因库对遗传资源（如胚胎、精液）进行保护。值得一提的是，意大利还通过建立观光农场的方式对畜禽品种进行异位保护，Le Mandre 农场通过引进绵羊品种，在农场进行奶酪制作来吸引游客，这能够对一些小品种畜禽进行有效保护。

1.4 畜禽基因库建设

意大利国家级基因库资源匮乏。目前，意大利通过CRIOGERM 计划建设了山羊遗传基因库，这是意大利第一个专业的畜禽遗传资源库，该种质库通过生殖细胞和体细胞保存，以遗传位点的分子标记对Orobica、Frisa Valtellinese、Bionda dell’ Adamello、Lariana e Verzaschese 羊进行有效保护。意大利牛基因库ANaBoRaRe（https://www.razzareggiana.it/anaborare/banca-genetica/）

通过购买了人工授精中心生产的所有Reggiana 种质信息和收集Reggiana 遗传位点方式，目前拥有Reggiana 品种的所有种质信息。该基因库每年通过国家协会批准的新公牛种质建立遗传储备和精液生产。该基因库目前拥有150 头公牛的精液。

1.5 畜禽资源进出口情况

由于意大利国土面积狭小且大部分是山区，所以意大利除家禽外的活体畜禽资源进口份额远远大于出口份额，遗传资源进出口量几乎持平，如牛精液。2018—2021 年World Integrated Trade Solution（WITS）统计数据显示（表5），只有家禽的出口份额超过进口份额，这是因为意大利拥有世界排名前十的家禽育种公司。卡比尔国际育种公司是以色列与意大利的两家公司组建的家禽育种公司，目前，公司总部及种鸡场位于意大利。该公司拥有较多白羽肉鸡和有色羽肉鸡的品种类型以及庞大的基因库。20 世纪70 年代，卡比尔公司曾向中国提供隐性白、安卡红等祖代肉种鸡，为我国黄羽肉鸡业发展提供了重要的育种素材。我国培育成功的黄羽肉鸡配套系中，很多都导入了隐性白血统。目前，卡比尔国际育种公司主要致力于黄羽肉鸡育种工作，是国际上为数不多的黄羽肉鸡育种公司之一。

2 畜禽遗传资源保护与管理体系情况

2.1 保种主体

意大利畜禽遗传资源保护主要由三部分力量构成：一是政府机构，主要负责政策、法律法规的制定与监管；二是相关行业协会组织、基金会、科研机构等，负责家畜的遗传资源保护与畜禽经济价值的推广；三是小农场主个体，主要保护稀有畜禽遗传资源。

政府机构方面：意大利农业、粮食和林业政策 部（Ministry of Agriculture，Food and Forest Policies，MiPAAF）负责畜禽遗传资源管理，一方面通过制定相应的计划对国内畜禽进行统筹管理，另一方面综合协调各个协会职能；意大利国家统计局每年会对国内的畜禽遗传资源保有量、畜禽进出口情况进行统计；意大利卫生部、教育部等每年会制定相关资金支持计划（类似我国自然科学基金委），支持国内遗传资源保护的研究。在地方层面，各个大区会制定地区法规来保护相关畜禽遗传资源，如《托斯卡纳地区法第64 号》（Toscana Regional Law n.64）。

行业协会方面：行业协会在品种保护规划、行业规范制定、品种推广方面发挥重要作用，如意大利自耕农协会（Coldiretti）、意大利畜牧业协会（Associazione Italiana Allevatori，AIA）、意大利牧民协会（Assonapa）、意大利工业展览委员会（CFI—Comitato Fiere Insdustrie）等，还有各种品种协会，如意大利家兔科学协会（Associazion Scientifica Italiana di Coniglicoltura，ASIC）、意大利家兔育种协会（Italian Rabbit Breeders Association,IRBA）、意大利山羊联合会（Italian Goat Consortium，IGC）等。ASIC 作为世界家兔科学学会最大分会之一，拥有诸多来自大学和育种机构的会员。这个机构在各个领域中传播和推动家兔科学，参与制定符合产业和农民要求的家兔生产制度。ASIC 每年定期组织科学大会和圆桌会议，会议相关议题包括家兔饲养和福利、抗生素耐药性和技术创新等。此外，意大利工业展览委员会（CFI）举办克雷莫纳国际畜牧展会，这是国际上最负盛名的畜牧业专业展会之一，在此展会上推广意大利最新的畜禽产业产品。

基金会方面：基金会主要运营大型的资源库，如精子库、胚胎库，并就地区内优质遗传资源进行保护，意大利伦巴第大区（Regione Lombardia）牧业和金融协会与意大利牧民协会（Assonapa）的山羊遗传基因库对一些特定品种的山羊遗传基因信息进行保存。埃德蒙·马赫基金会支持建设基因组保护中心，该保护中心对高山群体畜禽遗传资源进行特色保护。

科研机构方面：巴里大学（University of Bari Aldo Moro）、帕多瓦大学（University of Padua）、博洛尼亚大学（University of Bologna）和米兰大学（University of Milan）等科研机构为保护意大利畜禽遗传资源贡献科技力量，另外由科研机构衍生的相关公司也发挥重要作用，如Istituto Zooprofilattico Sperimentale dell'Abruzzo e del Molise “Giuseppe Caporale”(IZSAM)。IZSAM负责管理国家家畜种群数据库(National Data Bank of Livestock Population，BDN)。

个体方面：意大利一些农场主，通过开发“农场旅游”来对畜禽遗传资源进行保护，在珍稀品种保护方面发挥重要作用。

2.2 法律法规制度

意大利畜禽遗传资源保护相关法律法规包括意大利立法和欧盟法律体系。意大利立法中主要有《宪法》 和《动物保护法》；欧盟关于保护动物遗传资源的法律法规主要有《欧盟动物育种条例》 和《欧盟动物卫生法规》。

意大利立法：意大利没有专门的动物遗传资源保护法。在国家层面，意大利政府出台制定了相关法条法规，以保证境内畜牧业的平稳发展，如《动物保护法》 《托斯卡纳地区法第64 号》等。《托斯卡纳地区法第64 号》 规定，为了保护监护权，在异地保护中，遗传资源被建立在种质资源库基础上；《艾米利亚罗马涅地区法第1号》（Emilia Romagna Regional Law n.1）规定，每个农场主必须准确记录农场内的动物信息以保证评估地区内生物多样性资源。2022 年2 月，意大利议会批准了一项修改意大利宪法的法律，规定国家必须保护动物和自然环境，保护生态系统和生物多样性，这为畜禽遗传资源保护提供了国家级的法律条文。此外，意大利宪法规定，严禁私人饲养野生动物。意大利《动物保护法》 的基本规则是2004 年7 月20 日发布的第189 号法律条文，该条文对刑法进行了修改，特别是对杀害动物、虐待动物、殴打动物等罪行进行了规定。

欧盟立法：意大利属于欧盟创始国之一，欧盟法律条文在意大利同欧盟国家进行畜禽遗传资源贸易时发挥重要作用，避免了各个国家因规范不统一而造成的各种问题。欧盟委员会于2016年6 月通过《欧盟动物育种条例》（The Animal Breeding Regulation），该条例适用于牛、猪、绵羊、山羊和马及其附加产品的繁育、贸易和准入规则。该条例巩固和促进动物繁殖及其相关产品自由贸易的现行规则，并根据技术进步和既定做法更新这些规则，同时保护遗传多样性；促进品种协会在公平竞争条件下提供跨境的服务活动。此外，1992 年，欧盟提出DOP 和IGP 标志的规范条例，DOP 严格规定产品所属地区，而IGP 认证原则上可以使用欧盟任意国家的产品。DOP 和IGP 认证条例极大地提高了欧盟国家产品的品牌价值，意大利是用于DOP 认证数量最多的国家之一，这极大地促进了意大利畜禽产品的品牌价值。

2.3 科技支撑力量

经济研究机构：意大利国家研究会（CNR），意大利农业研究和农业经济分析委员会（Consiglio per la ricerca in agricoltura e l’ analisi dell’economia agraria，CREA）是意大利主要的畜禽经济研究分析机构，负责统计意大利农业经济发展情况并出具年报。CREA 是意大利领先的农业食品供应链研究机构，成立于2015 年，由CRA（农业研究委员会）和INEA（国家农业经济研究所）合并而成，由意大利农业、食品、林业和旅游政策部监督。CREA 主要从事农作物、畜禽、渔业、林业、农业工程、食品科学和社会经济学等方面的研究。CNR 下属的农业生物技术研究所动物种质资源部，主要是将生物信息学方法用于优质火腿产品的猪肉质量改进或家畜品种的基因保护，以防止其灭绝。

大学科研机构：巴里大学（University of Bari Aldo Moro）、帕多瓦大学（University of Padua）、博洛尼亚大学（University of Bologna）、图西亚大学（University of Tuscia）和米兰大学（University of Milan）是意大利畜禽遗传资源保护的主要科技支撑力量，这些机构主要负责对动物生产与营养、动物遗传育种与繁殖、动物疾病防控等进行基础理论研究与相关畜禽产品研发。图西亚大学的阿莱西奥·瓦伦蒂尼（Alessio Valentini）教授是意大利著名的牛育种专家，其最新研究成果，“意大利地方品种马尔基吉亚纳肉牛单核苷酸多态性与牛副结核病遗传抗性相关性的研究”发现，马尔奇尼亚纳品种具有潜在的遗传抗性性状，这对于保护动物遗传资源具有重要意义。

行业协会：意大利家兔科学协会（ASIC）、意大利家兔育种协会（Italian Rabbit Breeders Association，IRBA）、意大利山羊联合会（IGC）、意大利动物科学与生产协会（Italy Animal Science and Production Association，ASPA）等，品种协会定期举办特定畜禽品种的圆桌会议，邀请业内的领先科学家进行演讲，以保证最新的研究成果可以成功实践。另外，大型协会拥有学术性会刊，以传播最新的科研进展。ASPA 成立于1973年，是一个保证动物生产行业可持续发展的组织，主要活跃于意大利和欧盟组织，协会官方学术杂志为《Italian Journal of Animal Science》，以保证最新研究信息的传递，此外，协会还制定了相应的行业规范以保证行业绿色可持续发展。意大利山羊联合会（IGC）已经对来自30 多个品种的1000 多只山羊及意大利所有地理环境和农业生态地区的山羊种群进行了基因分型。

2.4 政府规划项目

农村发展计划：意大利政府实行《农村发展计划》（Rural Development Plans，RDP）以支持和鼓励年轻农民来负责农场创建、管理、发展和结构调整；意大利农业、粮食和林业政策部（MiPAAF）通过提供资金来支持EDP 计划实施。这一战略是整个欧洲联盟的共同战略，提供了一个涉及欧洲联盟委员会、国家、地区和经济与社会伙伴关系的多层次治理，并在意大利根据RDP的规定，通过地区发展方案和国家农村网络方案加以实施。

育种计划：意大利政府对不同的畜牧品种制定了相应的育种计划，只有在育种手册（Herd Books，LG）中的品种才可以得到相应的政府支持，LG 由AIA 管理维护。育种计划仅适用于LG(http://www.assonapa.it/norme_ecc/Indexnorme.asp)认可的品种，采用LG 规范中列出的选择方案并由意大利牧民协会（Assonapa）管理。对于在动物技术手册（Zootechnical Book，RA）中注册的品种，实施保护计划以保持限制近亲繁殖水平的品种纯度，这些计划由意大利牧民协会（Assonapa）实施，并由意大利农业、粮食和林业政策部（MiPAAF）监管。

山羊群体保护计划：来自巴勒莫大学的Baldassare Portolano 教授报道了一种基于单核苷酸多态性（Single nucleotide Polymorphisms,SNPs）的基因组近交评估计划[4]，以用于意大利山羊群体保护，避免遗传多样性的进一步丧失，保存生产性状和适应性状。

遗传抗性保护计划：意大利政府每年会规划项目来支持境内动物遗传资源保护，如意大利卫生部的 “农场动物对疾病的遗传抗性—RC IZSUM 004/2015”计划。该计划旨在从遗传学角度探讨畜禽对高发病率疾病的抗性，通过对意大利境内不同品种的畜禽进行研究，以期获得具有优良抗病特性的畜禽品种。

2.5 畜禽遗传资源保护资金来源

意大利畜禽遗传资源保护的资金主要来源于政府投入、机构投入和个体投入三个方面，不同层级的投入共同为保护意大利遗传资源提供保障。

政府投入方面：意大利农业、粮食和林业政策部（MiPAAF）每年出台预算，有超过20 亿欧元（折合人民币约150 亿元）的经费用于农业、渔业和农副产品生产。意大利国家部委，如卫生部和教育部，每年会划拨专项资金用于畜禽资源的科学研究。此外，部分畜禽遗传资源保护资金还来源于欧盟计划，如欧盟第七研发框架计划（FP7）。该计划于2017 年开始，总研发投入400万欧元（折合人民币约3000 万元）。主要畜牧科研机构联合种牛育种企业组成的欧洲GENE2 FARM 研发团队，利用先进的基因测序技术，成功开发出一整套基于种牛基因信息的遗传资源管理系统，正在欧盟范围内的种牛育种行业中加速商业化推广应用。

基金会投入方面：埃德蒙·马赫基金会支持建设的基因组保护中心（Genomica della conser vazione）利用自然物种的基因组多样性，以及它们的微生物群落在空间和时间上的变化，为动物群落的发展提供了科学支持。该中心主要工作是将高山自然群体的基因组多样性保护工作发挥作用。意大利伦巴第大区（Regione Lombardia）牧业和金融协会与意大利牧民协会（Assonapa）合作，通过CRIOGERM 计划建设了山羊遗传基因库，山羊基因库也会出售相关的遗传资源（如冻精、胚胎）以获取资金支持。

行业协会投入方面：意大利目前有上百家品种协会，各品种协会一般经营单品种或多品种畜禽，通过不断优化经济性状，从而增加市场需求并提高经济价值。

个体投入方面：小农场主主要通过农场内品种产品销售和提供观光旅游来获取报酬，以保证小众品种的畜禽遗传资源保护。

3 意大利畜禽遗传资源保护利用主要做法及启示

3.1 保种主体多元化发展，减轻政府单一保护主体压力

畜禽遗传资源保种主体十分多元化，非政府机构、基金会、畜牧展会和农场主均是意大利畜禽遗传资源保护的重要力量。意大利自耕农协会（Coldiretti）和意大利畜牧业协会（AIA），主要工作集中于建立畜禽品种清单、签署技术合作协定、管辖行业规范等；埃德蒙·马赫基金会，主要负责经营基因组保护中心，就畜禽遗传资源保护提供相关的咨询服务；畜牧展会主要负责产品的宣传推广工作，如作为全球畜牧业最重要三大展会之一的克雷莫纳国际畜牧展；农场主主要在保存珍稀品种和小优势品种方面发挥作用。总的来讲，各种保种主体协同配合，极大限度地发动社会力量，减轻了单一主体的压力，提高了畜禽遗传资源保护的效率。

目前，我国畜禽遗传资源保护主要由政府主导，其他主体的保护作用还有待发掘。第一，支持专业化畜禽品种遗传资源保护协会的创办，发挥协会的主体保护作用；第二，积极推动国际大型畜牧展的举办，提高我国畜牧业在国际行业内的影响力；第三，对保种场、农业企业给予资金支持和政策倾斜，以保证稀有畜禽品种遗传资源的有效保护。

3.2 强化品种标识认证，提高我国畜禽品种的国际认可度

意大利乃至整个欧盟，特别注重品牌的推广与维护。根据意大利国家统计局（ISTAT）的数据，截至2019 年，意大利获得DOP 和IGP 认证的产品数量在欧洲国家中排名第一，共有295 种意大利产品获得了这一重要的官方认可，比排名第二的法国多了50 种。DOP 不仅在保护具有地方特色的农畜产品上意义重大（如意大利水牛），而且在国际贸易领域，DOP 是产品进入国际市场的“经济护照”，在市场准入、国际名牌效应、突破贸易壁垒限制以及政府采购方面都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目前，我国生态品牌意识薄弱，尤其是畜禽生态原产地标志观念未能够有效发挥其经济价值[5]。品牌是企业乃至国家竞争力的综合体现，代表着供给结构和需求结构的升级方向[6]。对我国来讲，一是要重视畜禽品种品牌的建立与保护；二是要大力宣传知名自主品牌，讲好中国品牌故事，提高品牌影响力和认知度；三是要不断完善相应的法律条文，以应对日益增长的品牌崛起；四是要积极参与国际品牌标签互相认证合作，得到国外发达国家对我国生态原产地产品保护制度的认可，减少畜禽产品出口的检测、认证成本。

3.3 推广发展“农业旅游”，强化畜禽遗传资源保护方式

意大利将“农业旅游”与畜禽遗传资源保护协同发展执行的较为出色。意大利农业旅游发展较早，早在1865 年就成立了相关协会。随后，在1989 年出台了欧盟第一部农业旅游法《农业旅游发展保障法》[7]；除了用于法律保障外，经过近几十年的发展，意大利农业旅游品牌意识强，营销手段多样化。意大利农场主通过一系列行动促进畜禽遗传资源保护，如引进特色品种吸引游客，允许游客领养家畜以及使用家畜产品进行食物制作等[8]，这些手段不仅增加了畜禽遗传保护的资金来源，更激发了畜禽保护活力。

目前我国农业与环境保护结合力度还不够[9]，尤其是畜牧健康养殖与环境保护结合观念不够深入，目前尚未形成“绿色畜牧经济产业”。这启示，我国一是要加强宏观调控与健全法律法规机制，尤其是专业法律法规制度的制定；二是要加强品牌意识，树立我国农场旅游品牌；三是加强对珍稀畜禽品种进行开发利用，以灵活方式进行营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