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干预对戒毒人员体适能的影响与评析

2023-12-14雷志军邹志兵皮亦华

当代体育科技 2023年30期

雷志军邹志兵皮亦华

(1.广西警察学院;2.广西民族大学相思湖学院;3.广西中医药大学广西南宁 530028)

《吸毒成瘾认定办法》第二条规定［1］：吸毒成瘾是指吸毒人员因反复使用毒品而导致的慢性复发性脑病，表现为不顾不良后果、强迫性寻求及使用毒品的行为，常伴有不同程度的个人健康及社会功能损害。

对戒毒人员的运动干预是以运动锻炼为手段、运动项目为载体、运动监测为依托，通过发挥体育运动的特殊功能作用，促使戒毒人员建立健康的生活方式，降低戒毒人员对毒品的渴求，提高拒毒能力，最终戒掉毒品。曾有学者整理运动对酒精、烟草、毒品成瘾的干预研究，并进行了Meta分析，证实运动可有效提高各种物质戒断的成功率，且运动对毒品患者的康复效果要显著优于酒精和尼古丁成瘾者［2］。近年来也有不少学者研究发现，运动干预能提高戒毒人员身体代谢率，增强血管舒张功能，维持肌肉的稳定性，对毒品产生抵抗和治疗作用。然而，吸毒成瘾人员是特殊群体，不仅运动对戒毒人员体适能的干预效果受多方因素的影响，就是运动干预的实施也仍需细化和完善。因此，总结现有运动干预对戒毒人员体适能的改善效果，剖析运动干预过程中影响戒毒人员体适能恢复效果的可能因素，思考运动干预操作层面上存在的问题，以期为完善运动治疗戒毒人员的方案提供启示与参考。

1 运动干预对戒毒人员体适能指标的康复效果

体适能一般分为健康体适能、运动竞技体适能和功能性体适能三大内容。由于毒品对个体呼吸系统、植物神经系统及心血管系统的危害较大［3］，戒毒人员生理特征较正常人差异突出。成年戒毒人群的身体机能、运动素质功能等与正常普通大众存在显著性差异［4］。因此，戒毒人员作为遭受特定身体损害的特殊群体，其体适能指标一般指的是为恢复身体的健康体适能，包括心肺耐力素质、身体成分、肌肉力量、柔韧度等指标。有效的运动干预会给戒毒人员体适能各项指标带来积极的变化。

1.1 心肺耐力的变化

心肺耐力是指全身大肌肉进行长时间运动的持久能力，是体内心肺系统供氧给身体各细胞及其用氧的能力，是健康相关体适能的重要组成部分。临床上，最大摄氧量（VO2max）是综合反映心肺功能状况和最大有氧运动能力的最好生理指标，也是心肺耐力的标准测量指标，受心肺功能、血管功能、血液携氧能力和肌细胞有氧代谢的影响，常用场地测试、跑台测试、功率自行车测试和台阶实验来测量机体最大摄氧量。

吴俊良等人［5］以中等强度的有氧运动和有氧加力量练习两种不同运动方式对男性强制隔离戒毒人员进行为期3 个月的运动干预，发现两种运动方式都能有效促进戒毒人员安静心率、收缩压和舒展压下降。陈炜等人［6］对83 名女性强制隔离戒毒人员进行每周5天、持续7个月的体能康复训练后，发现其台阶实验指数提升明显，显示心肺耐力在运动干预后提升显著。朱宣金等人［7］发现，12 周中等强度的运动干预能明显提高女性强制隔离戒毒人员的最大摄氧量（VO2max），降低静息心率，且在对心肺耐力整体运动干预方面，吸食新型毒品的女性强戒人员的干预成效优于吸食传统毒品的吸食者。可见，有氧耐力跑类的运动处方对戒毒人员心肺功能的刺激效果明显［8］。

1.2 肌肉适能的变化

美国运动医学（ACSM）将肌肉力量、肌肉耐力和做功能力统称为“肌肉适能”，肌肉力量是指肌肉用力的能力，肌肉耐力指肌肉持续收缩的能力，肌肉做功能力是肌肉单位时间内做功的情况。保持良好的肌适能对于促进健康、预防损伤和提高工作效率有很大帮助，肌适能衰退时容易产生肌肉疲劳和肌肉疼痛现象。游永豪等人［9］对女性戒毒人员进行了为期5 个月的健身操舞结合体能训练，发现这类运动锻炼能够有效提高强戒人员的下肢爆发力和力量耐力。刘杨子纯等人［10］发现16 周高强度间歇训练能提高戒毒人员身体成分中骨骼肌的含量和蛋白质量含量，显著提升戒毒人员握力、纵跳、俯卧撑等体适能表现。朱宣金对吸食传统毒品和吸食新型毒品的女性戒毒人员以有氧运动、抗阻训练、柔韧训练和平衡训练为组合，以主观体力感觉量表（RPE）监测强度，使心率始终保持在最大心率的50%～60%，每周3次，每次80 min，进行了持续12周的综合性运动干预，发现该运动干预形式能显著提高以握力为代表的肌肉力量，且握力的时间主效应非常显著。但对以1 min仰卧起坐为代表的肌肉耐力，虽然呈现出明显的时间效应，但吸食传统毒品的戒毒者肌肉耐力的增加要优于吸食新型毒品的戒毒者［7］。

1.3 身体成分的变化

身体成分指的是与人体健康相联系的各类功能指标，与机体的新陈代谢、发病率、死亡率存在较高的相关性。身体质量指数（BMI）、体重、体脂率是目前体适能研究中常用的衡量人体成分是否健康的指标。吸毒者对毒品的滥用会影响身体对营养物质的利用，再加上长期的吸毒生活方式，吸毒者容易出现营养缺乏状态，影响脂质和葡萄糖的代谢，最终导致BMI 值降低。但戒毒人员进入强制隔离戒毒所后，由于生活逐渐规律且相对所外营养快速补充，戒毒人员会呈现体重先快速增加而后增幅下降，但整体依旧增加的现象［11］，BMI仍维持在较高的水平。

由于常规戒毒矫治并不能对戒毒人员身体质量和体脂增加进行有效控制，戒毒人员BMI 指数相较于常人处于超重水平，这可能会增加戒毒人员罹患糖尿病和心脏病的风险［12-13］，而运动能减少戒毒人员该类风险的发生。张建磊［14］以8周递增负荷有氧运动对女性吸毒成瘾者的体重进行干预，干预结束时，戒毒人员体脂率和脂肪重量得到较大改善，瘦体重水平和去脂体重的比例也得到改善，并且BMI 保持在合理区。刘杨子纯［10］对男性戒毒人员进行为期16周，每周3次，每次1 h的高强度间歇训练（HIIT），发现HIIT干预能增加滥用者脂肪分解代谢，显著增加骨骼肌含量和蛋白质量，促进机体蛋白合成，降低戒毒人员体质量、BMI指数和体脂肪量，显著提高身体健康水平。朱子康［15］以3 个月内的规律短期运动干预对戒毒人员的体适能干预效果进行了Meta 分析，发现为期3 个月的运动能改善戒毒人员的体重、体脂率、BMI 等各项身体指标，排除其他因素干扰后，干预前后的指标改善差异仍然较为明显。但也有学者指出，虽然运动干预促进男性戒毒人员体重和BMI 呈现出具有统计学意义的恢复趋势，但时间效应量较低，第12 周效应量与第6 周效应量几乎一致，低效应量结果可能是男性强制隔离戒毒人员身体形态可逆性低，或干预的强度刺激不足所致［16］。

1.4 柔韧性的变化

柔韧性是活动某关节，使其达到最大关节活动度（ROM）的能力，是人体关节活动幅度的反映，与关节韧带、肌腱、肌肉和其他运动组织的弹性和伸展能力具有顺应性。柔韧性是关节的特性，但没有单一的柔韧性测试用于评价全身柔韧性，坐位体前屈常用于腰部和髋关节柔韧性测试，但相对腰部柔韧性来说，坐位体前屈测试能更好地测试腿部柔韧性，且上下肢柔韧性对于日常活动和运动训练相对重要，因此将坐位体前屈测试包含在健康体适能测试之中。柔韧性的改善能提高韧带的稳定性和平衡性，减少肌肉韧带损伤、预防腰疼。正常人群的ROM在柔韧性练习后会立即增加，坚持3～4 周的规律拉伸练习后，其关节ROM 能长期增长［17］。

运动能改善戒毒人员的柔韧性［18］，运动对戒毒人员柔韧性的改善与提高呈现出项目特征和时间效应。吴俊良［5］发现，男性戒毒人员经过3 个月锻炼后，有氧练习组的男性戒毒人员坐位体前屈的成绩得到显著提升，但“有氧+力量”练习组男性的坐位体前屈的成绩并未得到显著提升，由于在该论文中无法查阅到有氧练习和“有氧+力量”练习的具体细目，不便开展具体讨论。但陈炜［6］将女性戒毒人员进行为期7 个月的体能康复训练后，把坐位体前屈的成绩没有明显提升的原因归结为可能与训练方案中没有合理的拉伸训练有关，因此推测吸毒人群柔韧性的恢复与干预的运动项目有关。而朱宣金［7］在对女性戒毒人员进行为期12周的运动干预后，发现坐位体前屈的成绩会随锻炼时间延长而出现显著的时间主效应，即锻炼时间越长，坐位体前屈改善越明显，且吸食新型毒品的戒毒人员坐位体前屈改善效果优于吸食传统毒品的戒毒人员。以上可见，与普通人群类似，戒毒人员柔韧性的改善既与运动项目有关，又与运动干预时间有关。

2 影响运动干预戒毒人员体适能的因素

运动是戒毒人员恢复身体健康的训练方式，其作为法律条文中的强制内容，在强制隔离戒毒所被广泛要求遵照执行，并取得了一定的效果。当前，全国不少地区的戒毒局都对开展戒毒人员运动干预，促进戒毒人员身体康复十分重视，并不断积极细化其实施方案。但对于运动干预对戒毒人员体适能指标的具体影响因素分析，各地的实践经验尚处于起步阶段。从诸多学者观点和文献资料的汇总分析来看，运动强度、运动项目、运动场所以及男女性别都影响运动对戒毒人员体适能的康复。

2.1 运动强度的影响

在运动对戒毒人员体适能指标的影响下，运动强度的大小会对戒毒人员的身体带来较大干预性影响。朱宣金等人［7］对吸食传统毒品和新型毒品的女性强制戒毒人员的情绪和体适能进行了为期12 周中等强度的运动干预研究，发现12周中等强度的运动干预对吸食传统毒品和新型毒品的女性强戒人员的心肺耐力势能、身体成分、肌肉力量、肌肉耐力、柔韧势能、平衡性及反应时等方面都有显著效应，但效应在两类吸毒群体中并不均衡。刘杨子纯等人［10］对强制隔离戒毒所的戒毒人员进行了16周的高强度间歇性练习，发现经过16 周高强度间歇性练习后，运动干预组的握力、纵跳、俯卧撑、坐位体前屈、闭眼单脚站立水平显著提高；且血液中神经递质水平变化趋向正常。

可见，高强度间歇练习能对戒毒人员身体健康水平、身体素质和机能状态及机体抗氧化能力均产生积极效应。黄赫等人［19］采用运动强度低于40%VO2max，运动心率在100 次/min 以下的有氧运动方式对海洛因成瘾者进行了运动干预，发现一段时间后，运动组精神状态比较好，且有工作欲望，稽延性戒断症状也基本消失。可见，小、中、大强度的运动均有助于戒毒人员身体机能的恢复。但戒断效果与运动强度呈倒U 型，中等强度有氧运动对药物的戒断效果最好［20］。

2.2 运动项目的影响

戒毒人员体适能康复中运动项目的选择对戒毒人员的康复训练具有实际影响。如何利用不同的运动项目对戒毒人员的体适能产生持续的实际影响，是学界十分关注的问题。虽然现阶段的研究表明许多运动项目［21-24］（包括组合类运动项目）都能有效缓解药物戒断症状，提高药物成瘾者的身体机能，但目前各研究中运动项目的选择多集中于较单一的有氧练习和抗阻练习，以及少量的联合抗阻类运动练习。虽然运动时长或运动量增加与运动干预效果可能存在剂量效应［25］，但随着时间的延长，戒毒人员日渐增高的退出率，会迫使运动干预时间缩短［26］。因此，搭建形式多变、对注意力和身体素质有一定挑战的运动项目或采用形式多样的体育游戏，或许能更好地调动戒毒人员参与运动的积极性，使其更愿意在运动中停留更长时间，继而取得更好的戒毒效果。

2.3 运动场所的影响

对强制隔离戒毒人员开展康复训练是一项规范性的执法活动，《中华人民共和国禁毒法》第四十三条规定［27］：“强制隔离戒毒场所应当根据戒毒人员吸食、注射毒品的种类及成瘾程度等，对戒毒人员进行有针对性的生理、心理治疗和身体康复训练。”《戒毒条例》第二十九条［28］亦有类似规定：“强制隔离戒毒场所应当配备设施设备及必要的管理人员，依法为强制隔离戒毒人员提供科学规范的戒毒治疗、心理治疗、身体康复训练和卫生、道德、法制教育，开展职业技能培训。”在封闭的强制隔离戒毒所，不仅将戒毒人员与社会环境相隔离，而且被执行强制隔离戒毒的戒毒人员对在强制隔离戒毒所内参加的活动、履行的义务都具有强制性，包括强制隔离戒毒所针对戒毒人员开展的身体康复训练。戒毒人员在活动中所呈现的体验、评价性心理与行为倾向，会出于内心的纠结和反抗情绪进而抵触或被动接受运动项目的训练［29］，虽然这与运动场所相关联的对戒毒人员强制性的运动干预最终会随着戒毒人员“服从—同化—内化”的态度转化，最终内化为戒毒人员的运动康复意识，但大多成瘾患者并不喜欢在全程监督下进行运动［26］。在强制隔离戒毒场所运动时，戒毒人员潜意识中会认定这一场所的冷酷性、惩戒性和约束性，因此在其运动过程中，容易产生惧怕、抵触心理。而如果将戒毒人员安排到寻常的体育馆、生活化的训练赛场上，浓厚的生活气息会有利于其释放出一些精神压力，使其能轻松配合运动训练，同时也有助于加快康复训练进程。因此，强制隔离戒毒场所在给戒毒人员安排运动项目时，也应考虑运动场所对戒毒人员体适能康复的影响。

2.4 男女性别的影响

男女性别差异导致其身心特点不同，不仅表现在应对外界危险和寻求社会支持方面——女性依赖者相对男性依赖者而言，虽不善于利用求助的方式获得社会支持，却能以更成熟的方式利用社会支持［30］，而且男女性别的差异也表现在锻炼习惯和运动偏好上——男性崇尚力量和耐力，故而喜欢力量类和体能类练习，女性追求减肥和塑形，因此偏好慢跑和瑜伽类有氧练习［31］。

虽然关于同一运动项目对不同性别戒毒人员干预效果的比较研究较少，但有学者指出，女性在首次吸食甲基苯丙胺（冰毒）时表现出比男性更大的多巴胺能系统增强现象，且女性更易出现情绪问题［32］，这提示在吸食甲基苯丙胺后，女性可能比男性存在更大的成瘾潜力，虽然多数研究并没有分析运动对男女性别毒瘾影响的潜在差异，但运动能减轻男女成瘾者对毒品的渴求程度，而对毒品的渴求程度是制约戒毒群体参加体育活动的一项重大因素［33］。因此，运动对戒毒人员干预的效果可能存在性别差异。张志雷［34］对男女苯丙胺类毒品成瘾者进行太极拳干预后发现，太极拳能明显改善男性苯丙胺类毒品成瘾者的特质焦虑，并使得睡眠时间变长，睡眠效率提高，但对于女性苯丙胺类毒品成瘾者的影响则主要表现为心率降低和柔韧素质提高。朱志成［35］将其他学者对太极拳对于不同性别苯丙胺类（ATS）依赖者体质干预效果的研究进行Meta分析后，指出太极拳可明显提升女性ATS 成瘾者的坐位体前屈成绩。虽然上述研究表明运动干预可对男女吸毒者带来不同影响，但关于运动干预对药物成瘾的性别差异的研究毕竟数量有限，急于给出结论性意见为时过早。

3 对戒毒人员运动干预的评价

如上所述，大多数的研究都认为运动干预能有效促进戒毒人员身体康复，运动治疗药物成瘾相对绿色、经济、毒副作用小，因此被广泛应用于戒毒人员体适能恢复中。然而，从现有运动促进戒毒人员康复实践的过程来看，运动对戒毒人员的科学干预还处于起步阶段，细化和完善这项工作仍有许多后续研究需要展开，其中最明显的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戒毒人员个体之间的身体状况存在巨大差异。戒毒人员之间的体质差异既与戒毒人员个体、性别、年龄等差异有关，还与戒毒人员所受毒品种类、毒品纯度、吸食毒品年限、吸食毒品方式等多种因素有关。在内外多重因素作用下，吸毒者体质状况群体特征共性不明显。因此，在为该群体制定运动处方时须先诊断复杂的戒毒者个体，否则不易实现精准性运动干预，甚至可能给戒毒人员身体康复带来隐患。

其次，身处强制隔离戒毒所的戒毒人员并非处于相同的成瘾程度。目前来看，不少运动干预是在强制隔离戒毒所进行的，但进入强制隔离戒毒所的戒毒人员依据《禁毒法》《戒毒条例》及《吸毒成瘾认定办法》的相关规定，存在以下几种情形。第一种情形为被责令社区戒毒（包括社区戒毒执行期间）、强制隔离戒毒、社区康复或者参加过戒毒药物维持治疗后，再次吸食、注射毒品的，这类被执行强制隔离戒毒的人员属于毒瘾难戒，符合吸毒成瘾严重的范畴。第二种情形为吸食毒品的方式、种类及吸食毒品后可能导致潜在的公共卫生安全和导致公共治安受损的，对这类吸毒人员执行强制隔离戒毒，侧重于对公共安全的保护。第三种情形是针对拒绝接受社区戒毒或存在严重违反社区戒毒协议的，这类人员被执行强制隔离戒毒更多的是出于对社区戒毒制度的维护。第四种情形是吸毒成瘾人员自愿接受强制隔离戒毒，这类情形是将吸毒成瘾者视为特殊的病人，尊重病人自由选择就医场所的权利，但并不一定达到吸毒成瘾严重并符合强制隔离戒毒的条件。以上4 种情形侧重点并不一致，导致进入强制隔离戒毒所的戒毒人员并不一定都处于同一成瘾程度。而毒瘾依赖程度越浅，体育锻炼水平越高［33］，因此，忽视成瘾程度的差异必将导致运动干预效果被质疑。虽然有学者在运动干预前对被试对象进行了基线对比，但笔者认为在参与运动干预的实验对象选择前，先让戒毒人员通过成瘾严重程度指数量表（ASI）进行渴求度测试，选取渴求度同等级的戒毒人员后再进行基线对比，更能体现对象选择的严谨性。

最后，虽然运动能对戒毒康复人员的体适能带来积极的影响，但实践中对戒毒人员体适能检测指标的选择却特异性不强，或由于各检测指标之间处于单一和零散状态，导致各检测指标相互之间不能形成链式关系或因果关系，影响论文对研究问题的客观揭示和深度解释。如用最大摄氧量作为心肺功能的检测指标，但运动锻炼（特别是耐力训练）提高最大摄氧量是通过中心效应（心肺功能改善）和外周效应（骨骼肌代谢能力改善）共同实现的［36］，在最大摄氧量的检测中，放弃对外周效应的考察，不能充分证明运动对心肺功能的改善效果。检测指标选择的单一性和零散性，一定程度上制约了运动对戒毒人员康复效果的科学解读，当然也提醒后来的研究者，在设定检测指标时除要考虑指标的特异性以外，还应考虑各检测指标之间的因果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