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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开发与生态文明建设耦合协调研究
——以洋湖国家湿地公园为例

2023-12-13李梦含

城市学刊 2023年5期
关键词:长沙市生态旅游耦合

杨 利,李梦含

(湖南师范大学 旅游学院,长沙 410081)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绿色发展理念是协调区域经济发展和环境保护两者关系的重要遵循。在经济发展新常态背景下,如何在贯彻我国绿色发展理念的基础上促进生态环境和经济增长同时向高质量方向发展成为亟待解决的问题。国家湿地公园的合理统筹开发不仅关乎着其所在区域的健康发展,更与全局可持续发展利益休戚相关。生态旅游作为一种朝阳旅游业态,可以将国家湿地公园生态保护与可持续旅游发展有机结合,实现流域发展“双赢”。城市生态文明建设是城市进行可持续发展建设的重要途径,生态文明建设成效影响城市发展方方面面。因此,促进城市生态文明建设与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开发统筹协调发展,成为在新发展理念下,城市高质量发展的“攻坚之钥”。

对于湿地生态旅游开发这一问题,国内外学者运用不同方法从各个角度进行了分析。在研究内容方面,国外学者将研究焦点集中于小区域具体湿地旅游开发影响分析与湿地开发和其他因素的交互作用;[1-5]国内学者多从时空演变角度研究国家湿地公园景观格局变化,以促进区域可持续发展为目标,注重对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开发的发展模式进行探索。[6-11]在研究方法方面,国外研究国家湿地公园开发多采用小流域综合实地考察与问卷调查相结合的方式,以湿地生态旅游游客认知差异为切入点进行研究;国内的学者在研究时则多使用RS、GIS 等工具对湿地旅游发展健康状况进行动态监测评估,利用相关评价指数构建湿地旅游发展评价体系,运用纳什均衡等理论探讨湿地生态旅游开发的各方利益博弈。[12-18]但是从总体上来看,国内外对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开发的研究,较之于对湿地生态系统和湿地生物种群保护领域有很大的不足,而关于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开发与城市建设发展的关系研究则更为欠缺。

基于上述分析,本文将主要研究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开发与城市生态文明建设之间的耦合协调关系,目的在于探讨城市生态文明建设过程中影响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开发的主要因素。利用长沙市生态文明建设成果显著的2010—2019 年相关数据,与长沙市洋湖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开发的相关数据建立双系统指标体系,对生态文明建设与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发展效益进行相关性分析,检验二者相关性;运用耦合协调模型,分析二者在发展过程中是否存在协调驱优关系;借助灰色关联度模型探索在城市生态文明建设中影响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开发和旅游效益提升的主要因素,以长沙市洋湖国家湿地公园为例,分析其自2010 年开工建设以来,长沙市生态文明建设对其生态旅游开发建设的影响,以期为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开发与城市生态文明建设的耦合协调发展提供参考和借鉴。

一、系统互动机制与研究区概况

(一)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开发与生态文明建设互动机制

国家湿地公园是具有一定的规模和范围,在提供基本的湿地保护与生态服务功能的基础上,开展可供公众休闲参观、科普教育的湿地区域。生态旅游开发是发挥国家湿地公园休闲娱乐功能,体现其公园属性的建设活动,但与一般公园的不同之处在于,国家湿地公园由国家林业和草原局批准设立,是国家湿地保护体系的重要一环,其建设和开发都具有公益性。生态文明建设是十八大后为推动美丽中国建设而提出的具有深远影响的发展战略,要求城市在进行社会经济建设时,加大对城市生态系统的保护力度,建设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都市体系,提供更多的生态产品满足城乡居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态环境需求。

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开发与城市生态文明建设存在双向压力互动机制,耦合协调发展的目的在于将双向压力机制转换为双向驱动机制(见图1)。生态文明建设包含生态环境建设、生态经济建设、生态文化建设和生态社会建设,成为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开发建设的压力源,对国家湿地公园的生态旅游开发建设提出公益性要求,而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开发要求城市生态文明建设提供良好的开发建设环境。发展生态旅游是城市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路径,所创造的环境效益、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成为推动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产品再生产的重要拉力,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开发所获收益通过旅游乘数效益的市场放大进一步促进生态旅游行业的发展,进而促进城市生态文明建设。因此,生态文明建设与生态旅游发展成为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开发的驱动源,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的开发是城市地域系统实现人地和谐发展的重要途径,生态文明建设与国家湿地公园建设可通过生态旅游发展实现经济发展子系统、生态环境子系统和社会发展子系统的协调统一发展。

图1 生态文明建设—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开发耦合系统形成与互动机制

(二)研究区域概况

洋湖国家湿地公园位于长沙市西南部的洋湖大道北侧、潇湘大道西侧,是长沙市两型社会重点建设区域,地理位置优越。公园于2010 年开工建设,2011 年开园,2013 年全面竣工,总占地面积约7 000 亩,全区共分为5 个主功能区,即合理利用区、宣教展示区、保育区、恢复重建区和管理服务区,集休闲娱乐、生态旅游、湿地与生物多样性科普教育、生态修复等功能于一体,是中部城市最大的国家湿地公园。目前,洋湖国家湿地公园已成为国家4A 级景区,年接待游客超200 万,是湖南省向全国人民展示其灿烂的湖湘文化和生态文明建设成果的重要窗口。

二、研究方法与指标体系构建

(一)研究方法

1. Pearson 相关系数

Pearson 系数的计算普遍用于分析两变量之间的相关性。为分析长沙市生态文明建设各项成果与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开发的是否存在相关关系,首先就要对两系统决策指标进行相关性分析,以检验二者之间是否存在显著的相关性。公式如下:

式中,cov (X,Y)与σX、σY分别为X与Y的协方差和标准差;ρX,Y取值范围为[-1,1],其绝对值越大,说明城市生态文明建设与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开发的相关性越显著,正数代表两系统成正相关关系,负数代表两系统呈负相关关系。

2. 耦合协调模型

耦合协调模型用于判断城市生态文明建设和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开发之间的耦合度和协调度,通过分析二者之间的耦合关系,进一步判断生态文明建设对国家湿地公园开发的影响程度,其计算过程如下:

1)计算综合评价指数

式中,αi与βi为权重,Ci与Ji为指标体系数值标准化后的值。

2)计算协调发展综合指数

3)计算所评价指标的耦合度指数

式中,耦合度指数Cit取值范围为[0,1],越接近于1 说明生态文明建设与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开发耦合度越高。

4)计算所评价指标的协调度指数

协调度指数Dit取值范围[0,1],越接近于1 说明生态文明建设与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开发的协调发展水平越高。

3. 灰色关联度分析

灰色关联度分析可以揭示生态文明建设与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开发两系统内部因素随时间而变化的关联度的大小,用于探索生态文明建设系统中影响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建设的主因子。其计算过程如下:

1)计算灰色关联系数

式中,ρ为分辨率,一般取值为0.5。

2)计算线关联度Rij

式中,Rij的值越接近于1,说明比较指标的关联性越强。

(二)指标体系构建

生态文明建设包含生态环境建设、生态经济建设、生态文化建设和生态社会建设四个评价因子。如表1 所示,从影响城市水质、空气质量方面选取诸如污水年处理量和绿化覆盖面积等5 个指标衡量城市生态环境建设;从政府扶持和群众增收方面选取财政支出、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等4 个指标衡量生态经济发展状况;从教育普及度和科研投入两方面选取4 个指标衡量生态文化建设;从人口、城市和基础设施建设方面选取6 个指标衡量生态社会发展情况。[19-25]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开发从经济效益和环境效益两方面衡量,选择分别影响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开发市场规模、建设资本与从业规模的旅游人次、旅游收入和旅游从业人数作为影响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开发的经济效益因子;[26-27]环境效益因子参考环境公报所选指标,从湿地环境、水环境、大气环境和噪声环境方面选取6 个具体衡量指标。

表1 生态文明建设与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开发评价指标体系

(三)数据来源及预处理

1. 数据来源

研究选取长沙市2010—2019 年生态文明建设与影响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开发的相关数据,数据来源于《长沙市水资源公报》《长沙统计年鉴》《长沙市环境质量状况公报》《湖南生态文明建设评价结果公报》《湖南省统计年鉴》《中国城乡建设统计年鉴》《中国林业和草原统计年鉴》,部分缺失值由插值法计算所得。

2. 数据标准化

在对两系统数据进行计算分析之前,需要对其进行无量纲化处理以消除生态文明建设与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开发各变量之间单位或计量方式的差异,使其具有可比性。计算公式为:

3. 权重确定

采用熵值法确定生态文明建设与湿地生态旅游开发各项指标的权重。其计算过程如下:

1)计算各指标的熵值

式中,A为两系统指标个数,Xij为生态文明建设与湿地生态旅游开发指标标准化后的数据。

2)确定指标权重

式中,Wj为生态文明建设与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开发各项指标的权重,效用值dj=1-ej。

三、研究结果分析

(一)生态文明建设与国家湿地公园开发相关性分析

通过计算皮尔逊相关性系数,得出城市生态文明建设与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开发在0.01 相关性级别下呈显著相关,皮尔逊系数为0.935,接近于1,呈显著的正相关线性关系,说明生态文明建设成功与否对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的发展有着直接的影响。通过表2 可知,生态文明建设所涉及的生态环境、生态经济、生态文化与生态社会建设对国家湿地公园开发都有着显著的正相关关系,其中,生态经济建设的发展与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发展在0.01 级别下相关性最强,皮尔逊系数为0.963,其次是生态社会建设与生态环境建设。目前,长沙市的生态文化建设与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的相关性较其他三个方面较弱,皮尔逊相关系数为0.363,说明通过宣传教育和加大生态科研投入等生态文化建设途径对促进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的开发有着正向的影响,但长沙市仍需挖掘潜在的主要文化影响因素,进一步发挥文化建设对国家湿地公园开发的价值。

表2 生态文明建设与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开发相关性检验

(二)生态文明建设与国家湿地公园开发耦合度分析

耦合协调模型的引用能够在两者存在相关性的基础上,判断长沙市2010—2019 年生态文明建设与国家湿地公园开发的耦合发展程度,通过两系统协调发展综合指数和耦合度的时间演变分析生态文明建设对国家湿地公园开发影响程度的变化;协调度指数的计算可以判断两系统在发展过程中是否协调,其取值范围在0 到1 之间,其值越接近于1,两系统协调发展水平越高,即两系统存在着良好的交互性影响;根据耦合协调等级,分析耦合协调发展水平的动态演变。

通过计算,长沙市2010—2019 年城市生态文明建设与国家湿地公园开发的耦合协调关系如表3 所示。长沙市生态文明建设与国家湿地公园开发的耦合度接近于1,说明两系统在发展过程中存在着较强的耦合度,[28]生态文明建设对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的开发影响程度较高。

表3 2010—2019 年长沙市生态文明建设与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开发耦合协调关系

生态文明建设与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开发耦合发展主要经历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协调度快速提升阶段(2010—2012 年)。此阶段两系统耦合协调度表现类型为失调,但是协调发展速度迅速,实现了从轻度失调到勉强耦合协调的过度,并于2012 年出现耦合度高峰值0.999 9,其原因在于2010 年湖南省政府正式批准了长沙市关于资源节约型和环境友好型社会建设的请示,给予长沙市生态文明建设工作税收优惠、财政补贴和人才支持,洋湖国家湿地公园在这一阶段的开发建设取得重大进展,经过国家湿地公园两年的发展建设,长沙市水源质量得到了良好的提升,总体水质达标率从2010年的91.8%增长到2012 年的92.9%,湿地总面积从38 226.8 hm2扩大到42 622 hm2,生态旅游年旅游收入较2011 年增长了13.4%,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的开发建设得到了良好的发展。

第二阶段是协调度稳定发展阶段(2012—2016 年)。此阶段耦合协调发展类型主要变现为勉强耦合协调和初级耦合协调,发展速度趋于稳健。2012 年党的十八大正式提出生态文明建设战略,成为进一步驱动两系统的耦合协调发展的因素。洋湖湿地公园在此阶段生态旅游职能迅速发展,成为城乡居民体验长沙市生态文明建设战略成果的重要平台。

第三阶段是协调度优质提升阶段(2016—2019 年)。此阶段长沙市出台了《长沙市“十三五”生态建设和环境保护规划(2016—2020)》,进一步加大对生态文明建设的扶持。[29]从2016年到2019 年长沙市生态文明建设与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的综合协调发展指数呈现出较快的增长幅度,并且耦合协调等级实现从2016 年的初级耦合协调到2019 年优质耦合协调的飞跃。由此可见,政府政策的支持对生态文明建设有着极大的影响,而生态文明建设的提升必然伴随着国家湿地公园开发效益的提升。

(三)生态文明建设与国家湿地公园开发耦合协调影响因素分析

通过对耦合协调模型的分析可知,政府的政策支持是影响城市生态文明建设与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开发协调发展的重要因素之一。为进一步了解影响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开发的主要影响因子,将标准化后的因子指标进行灰色关联度分析,得到的因子关联度R值如表4 所示,对关联度R值划分关联强度等级,0≤R≤0.3 为弱等关联,0.3<R≤0.6 为中等关联,0.6<R≤1 为强关联。[30]

表4 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开发与影响指标因子间的关联度

1. 生态环境建设影响

长沙市政府在推动洋湖国家湿地公园开发建设时,为保护当地生态环境,将重点聚焦于生态环境的保护与修复。洋湖湿地在打造成为城市公园之前是人口密集、开荒严重的城郊过渡带,生活污水和农业废水的大量排入使原本作为城市蓄洪区的湿地生境脆弱,生物多样性受到严重威胁。2010 年长沙市政府以“先做环境,后做开发”的理念引导洋湖建设投资公司以市场化筹资运作方式开展洋湖国家湿地公园建设。为提高境内水源质量,在“十三五”期间开展长沙市治水攻坚战,于2016 年与2017 年连续两年颁布水污染治理防治方案,统筹污水防治与污水减排,完善地表径流生态补偿体系,发放流域生态补偿财政补贴1.8亿元,实施河长制,完善污水整治责权体系,促进流域污水的集中治理,生态环境建设效益显著,进而提升了洋湖国家湿地公园开发效益。

第一,水质提升是生态文明建设和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开发耦合发展的连接桥梁。

在生态环境建设影响国家湿地公园开发方面,最主要的影响因素为污水的年处理量,关联系数为0.66,呈现强关联性。城市污水处理是提高水质的重要因素,生活污水与工业废水的排放直接影响着地表水甚至地下水源质量,而湿地作为涵养水源、净化水质的重要景观,发挥着重要的生态功能,其景观健康与否依赖于与其相邻相接的地表水源质量和优质地下水补给。因此,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开发受水环境修复与治理工作影响。城市生态文明建设中城市污水的排放与治理会推动国家湿地公园的开发建设。洋湖国家湿地公园在开发建设之初,为修复受损地形、恢复污染水体组织再生水厂建设,引入低成本、高效能的“MSBR+人工湿地+国家湿地公园”城市污水处理系统,集中处理周边近60 万居民生活污水,形成如下图2 所示的生态治污模式。居民将生产生活产生的污水排放到洋湖湿地后,经过洋湖治污系统的净化,水质达到用于湿地绿化灌溉和景观生态补水的Ⅳ类城市杂用水标准,城市杂用水流入洋湖湿地后进行进一步的净化和沉淀,达到供居民生产用水的Ⅲ类地表水标准,由此形成一个良性的城市生态治污循环,充分发挥国家湿地公园的生态环保功能。

图2 洋湖湿地公园生态治污模式

第二,湿地生境修复是生态文明建设成果和国家湿地公园职能发挥相协调的重要途径。

绿化覆盖面积与国家公园生态旅游开发的关联度为0.64,说明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开发建设受湿地原生生境修复和生物多样性保护影响。修复因不合理的生产生活活动而破坏的湿地原生态,将破碎化严重的边岸生境修复治理是洋湖国家湿地公园在开发时首先面临的问题。针对这一问题,洋湖湿地在开发时采用了自然修复与人工修复相结合的方法。保留原生树木、荷塘,贯通不连续水渠,促进原生态自然修复;秉承“适地适树”的原则,根据动植物的习性,在湿地隔离区、坡地、沼泽地、浅水区及深水区密植南荻、竹丛、水杉等植被,为300 余鸟类和亚热带动物和昆虫提供栖息地,打造水生生物群落和湿地生态系统,通过人工修复丰富洋湖国家湿地公园生物多样性。生境修复和绿植设计后,洋湖国家湿地公园现植被覆盖率高达90%,成为调解中心城市小气候和缓解城市热岛效应的“绿肾”,达到了服务于生态环境建设的目的。

2. 生态经济与社会建设影响

生态经济建设与生态社会建设在影响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开发方面关系密切。生态经济建设中,除政府的财政支持外,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与城镇居民人均文化娱乐支出成为影响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开发的强关联度因子,关联系数分别为0.61 与0.67。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承担满足城乡居民工作学习之余的休闲娱乐功能,生态旅游的开发作为其休闲娱乐功能的重要实现方式,其发展受居民开展旅游活动的两大要素(充足的闲暇时间与可自由支配收入)的影响。因此,国家湿地公园的建设选址除考虑自然因素和城市生态因素外,还需要考虑经济腹地,客源地居民生活水平的高低成为影响国家湿地公园开发建设的重要经济因素。

生态社会建设对湿地生态旅游开发的影响较为显著,与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开发呈现强关联度的因子有年末常住人口、城市化率、居民人均转移性收入、万人公交拥有量和移动互联网用户数,分别代表长沙市人口、社会保障与交通、通信等基础设施建设发展状况,即长沙市城镇化发展水平。2019 年长沙市的城镇化率较2010 年增长了17.54%,城镇化发展水平的迅速提升必然伴随着交通、通信等基础设施的完善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同时伴随着生活压力增大、工作节奏加快和若干城市病问题,这些都成为城乡居民渴望得到休闲放松、在国家湿地公园开展生态旅游的因素。[28]居民生态旅游动机的产生反向拉动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的开发建设,而因城镇化发展水平的提升所推动的交通、住宿等基础设施和社会保障体系的完善则成为助力湿地生态旅游开发的催化剂。

由此可见,生态经济建设与社会建设主要影响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开发的客源与可达性。便捷的交通线路网是连接客源地与旅游目的地之间的必要媒介。交通网密度的提升能够扩大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开发所需要的客源,增大国家湿地公园的功能服务辐射范围,提高其对外开放程度和门槛人数阈值。为服务于长沙市生态社会建设工作,洋湖国家湿地公园在2012 年形成“三纵六横”的交通格局,为进一步形成合理的交通线路网,促进公园大、中、小尺度交通串联、并联结合发展,洋湖湿地片区规划以国家湿地公园为中心,在园区建设20 余道路,形成路网密布的交通游览线。交通的发展不仅能够促进洋湖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的开发与发展,也能带动人口和城市向此集聚,促进长沙市城镇化发展水平的进一步提升,由此产生新的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需求,形成源源不断的客源。

3. 生态文化建设影响

在生态文化建设过程中,政府科研投入的增加成为影响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开发的主要因素,关联度系数高达0.81。以高等学校教育为代表的教育文化事业是湿地科研的重要平台,关联系数达0.57。科研投入致力于解决国家湿地公园各功能区布局、景观修复治理、景区内部设施的规划设计等问题,打造兼具生态功能与经济功能的新型国家湿地公园。

洋湖国家湿地公园在开发时将科研投入大量用于景区的规划设计,以合理的景观布局、设施布局、环保活动规划设计来融合湿地文化的科普展现,将国家湿地公园各分区打造为特色鲜明的旅游产品。洋湖国家湿地公园的生态旅游景观分三期规划建设而成。一期主要打造湿地自然生态观景平台,设置亲水平台和湿地自然展园,通过绿植设计打造近水湿地生态群落。二期主要打造湿地科普教育区,设计开展湿地生态文化科普活动。达70 公顷的洋湖国家湿地公园的宣教展示区在二期建设而成,并配套设置湿地科普馆、水环境科普馆、科普小径和科普宣教区等科普设施,其中,由环保材质建成的湿地科普馆成为中国十大最美湿地场馆之一。为让游客了解湿地生态系统,园内定期举办护鸟周、观鸟节和科普日等科普活动,组织志愿者为前来休闲娱乐的游客进行科普讲解。湿地旅游景观三期建设主要是花海田园建设,采用大开大合的植被种植空间处理模式,丰富植被种类,广植花海、樱园等。除此之外,为促进湿地生态文化的宣传教育工作向基础教育发展,洋湖国家湿地公园创建了洋湖·沃野自然学校,编制湿地文化宣传课本,配备专业的讲解老师,面向基础教育阶段学生定期开课,立足湿地文化,形成水与湿地、湿地与城市的教育体系。通过景观三期规划建设和湿地文化教育体系的完善,洋湖国家湿地公园成为景色优美、生态宜人的休闲赏景区和科普教育区,园内每月定期举行10 余次自然教育活动,平均每年在洋湖湿地接受湿地生态文化科普教育的游客达220 万人次,参观游览的游客达400 万人次,成为兼顾生态保护、教育科普与旅游开发的湿地公园开发典范。

四、结论和建议

(一)结论

本文利用长沙市2010—2019 年相关数据构建城市生态文明建设和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开发影响因素指标体系,通过皮尔逊相关性分析,构建耦合协调模型和灰色关联度研究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开发的影响因素,并以洋湖国家湿地公园为例分析国家湿地公园在开发建设时的影响因素,得出如下结论:

第一,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的开发受生态文明建设各方面因素的正相关影响,包括生态环境建设、生态经济建设、生态文化建设和生态社会建设;按照与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开发的相关程度排列,分别为生态经济建设、生态社会建设、生态环境建设和生态文化建设。

第二,长沙市大力促进建设生态文明建设的2010—2019 年间,城市生态文明建设与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开发实现了从轻度失调到优质耦合协调的转变,说明两系统有良好的耦合度,国家湿地公园的开发建设受到生态文明建设的影响,城市生态文明的建设发展必然带动国家湿地公园的生态旅游开发与建设。

第三,污水处理量、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科研投入及城镇化发展水平的提升分别是城市生态文明建设各方面影响国家湿地公园建设的主要因素。洋湖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开发受到长沙市生态文明建设各方面的影响,主要影响因素有政府的大力促进、水资源与原生境的治理与保护,充足的客源和便捷的交通,湿地文化景观的规划设计和湿地文化宣教体系的构建。

(二)建议

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开发建设时受到生态环境建设工作的影响,应将湿地原生态保护、治理与修复作为发展重点,形成“用水—污水—湿地—用水”的良性水资源净化与利用系统;坚持“先做环境,后做开发”的湿地生态旅游开发理念,景观建设以保留和修复原生境为先,保护湿地生物多样性;加大财政支持力度,促进政府引导和市场主体开发有机结合,充分发挥生态经济与社会建设的作用,完善景区中、小尺度交通与外围大尺度交通线路的贯通,扩大职能辐射范围;注重规划设计对国家湿地公园生态旅游开发的影响,注重湿地生态文化科普教育的配套设施建设与湿地文化体验性宣传活动的设计,园区景观产品的打造应突显湿地生态保护和湿地文化展现,既满足游客的湿地休闲体验,又发挥国家湿地公园的科普教育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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