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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时代我国港产城融合发展问题、形势与建议

2023-12-12丁金学

当代经济管理 2023年12期
关键词:临港港口融合

丁金学

(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综合运输研究所,北京 100038)

国内外重要港口和港口城市的发展历程表明,港口、产业和城市之间存在密切和良性的互动发展关系[1]。形成以港口为依托、以产业为支撑、以城市为保障的互利共赢关系,实现以港促产、以产兴城、以城育港的港产城融合协调发展,是全球港口城市发展演变的普遍规律。我国是港航大国,沿海港口万吨级及以上泊位数量长期位居世界第一,许多城市因港而生、依港而兴、应港而盛,地区经济总量排名前列的城市绝大多数拥有港口,依托港口推动港产城融合发展,既是新时期我国交通运输与经济社会深度融合发展的重点领域[2],也是港口城市现代化建设进程中破解资源约束矛盾,提升发展质量和效益的关键抓手。当前,我国主要港口相继提出港产城融合发展战略,旨在建设一流港口,构建现代产业体系,打造现代滨海城市,形成港产互促、产城交融、港城共兴新局面,打造国内国际双循环枢纽,推动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但在实施过程中,仍然面临不少突出问题,尤其是与新时代港产城融合发展要求相比仍有不少差距,亟需加快厘清思路,明晰发展路径,前瞻性思考、全局性谋划、整体性推进新时代港产城高质量融合发展。

一、我国港产城融合发展的现实基础

(一)港口转型发展为港产城奠定了融合发展基础

港口是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的重要基础设施之一,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国民经济尤其是外向型经济持续高速增长,由此带动了我国港口的快速发展,港口泊位数量尤其是万吨级及以上泊位数量持续增长(见图1)。目前,我国已基本形成布局合理、层次分明、功能齐全、河海兼顾、内外开放的港口体系,在长三角、珠三角、环渤海、东南沿海、西南沿海等五大区域形成规模庞大并相对集中的沿海港口群,建成了煤炭、石油、铁矿石、集装箱、粮食、商品汽车、陆岛滚装和旅客运输等八大专业化港口运输系统。港口大型化、专业化、智慧化水平明显提速,无论在设施设备的专业化程度、机械化程度,还是管理水平上都已达到国际先进水平,走在了世界前列,具备了相当高的国际竞争力。多年来我国一直保持世界港口大国的地位,截至2021年底,全国港口生产用码头泊位20 867个,其中万吨级及以上泊位2 659个,吞吐量超亿吨的港口超过40个,在全球前十大货物吞吐量港口和集装箱吞吐量港口中,我国港口分别占有8席和7席。目前,我国港口已与世界200多个国家、600多个主要港口建立了航线联系[3],成为与世界主要国家和地区经济往来的重要纽带。

图1 我国港口万吨级及以上泊位数量增长情况

近年来,受国内宏观经济增速放缓和国际需求不振的影响,我国港口吞吐量的增势趋缓。尤其是自2005年以来,我国港口货物吞吐量增速整体呈现下降趋势(见图2)。总的来看,未来我国港口货物吞吐量将由快速增长转向中低速增长。港口需求增速的放缓使得港口发展由过去主要追求吞吐量增长向着力提升质量和效益转变,这就为港产城融合发展创造了空间。对沿海港口城市而言,需要发挥位居国际国内两个市场结合部和国际资源转运中心的优势,通过港口的转型升级,确立区域中心城市在经济腹地的强势地位,提升参与国际竞争的能力,提高区域经济带动能力。对于内河港口城市而言,需要充分发挥好区域经济发展动力引擎作用,推动港口经济向以临港工业为支柱产业、航运服务为辅助产业的方向转变,有效服务城市经济发展[4]。

图2 我国港口货物吞吐量增长情况

(二)港产城关系演进为深度融合发展提供了根本遵循

港口城市在不同发展阶段,往往会打破原有发展路径,对城市产业结构、城市功能、体制机制等方面做出适应新环境的调整。纵观全球港口城市,其发展演变很大程度上就是港、产、城三者相互需求、相互影响和相互制约关系的演变。从港产城关系的演进来看,大致经历早期、初期、中期、后期四个阶段(见表1),在这演变过程中,港口不断迭代升级,临港产业加快转型发展,港城关系由冲突走向调和(见图3)。总体看,港口的发展与产业、城市发展密切关联,港口发展促进了临港产业发展,而临港产业带动港口城市繁荣,城市繁荣则又为港口和临港产业的发展提供基础支撑和保障[5]。

表1 港产城关系发展阶段特征

图3 港城关系发展演进示意图

港产城关系演进为港口城市推动港产城深度融合发展提供了根本遵循。港产城融合发展是以港口为龙头、产业为核心、城市为载体,依托海陆腹地和综合运输体系,开展生产力布局,发展港口经济,实现港口、产业、城市三大要素之间相互联系、协调互动、有机结合、共同发展,形成经济繁荣、宜居乐业的现代化港口都市[6],其融合发展的一般逻辑关系如图4所示。港产城融合发展已经成为港口城市发展的主要动力源之一,各港口城市积极开展港产城融合发展探索和实践,既有处于港产城初级融合发展阶段的内河港口城市,也有处于港产城中级融合发展阶段的沿海地区性重要港口城市,还有处于港产城高级融合发展阶段的沿海枢纽港口城市。总体来看,我国多数港口,尤其是沿海大港与城市、产业的关系都已开始逐步进入由中期向后期过渡阶段,部分起步较早、条件较好的港口已经步入后期阶段,港口功能呈现多样化发展态势,成为集装卸、物流、加工、制造、服务等多功能于一体的综合性港口,港口产业链条不断延长,形成临港产业集群,城市吸引力和枢纽能级显著提升,成为区域经济增长极[7]。

图4 港产城融合发展逻辑示意图

二、当前我国港产城融合发展存在的主要问题

(一)港产城一体化协同水平不高

随着港、产、城的快速发展,港产城之间的矛盾也愈发突出,现有协同格局已难以适应高质量发展需求,港产城相互带动、联动作用不强。一是港口对城市和产业的带动作用不明显。沿海城市虽然具有明显的港口优势,港口货物吞吐量也持续增长,但货物吞吐量对城市经济发展的边际贡献有限,对城市经济的带动作用还没有完全发挥出来,港口与城市自身产业发展、与当地经济联系不够紧密,带动作用不够突出。二是临港产业对城市的支撑能力有限。尽管港口城市依托港口实现了临港产业的较快发展,但还普遍存在临港产业链条短,存在缺链断链现象,产业集中度不高、关联性不强,航运服务产业链发展不够完善、高端业态滞后,主导产业集群效应和规模经济仍不明显,对城市和区域经济的拉动效应不够突出。三是城市功能对港口支撑不足。多数港口城市服务能级有待提升,缺乏高能级创新平台、高品质生活配套与优质公共服务供给,国际化水平不高,国内外高端资源要素集聚能力相对偏弱,对产业转型升级与创新发展的要素保障不足,金融保险、贸易物流等高端服务业对港口转型支撑乏力。

(二)港产城融合空间布局不协调

随着港口临港产业发展和城市扩张加快,城区边界不断延展外拓,原本相对分离的港城逐步打破物理边界,港口后方陆域日趋紧张,港口作业空间与居民生活空间交错叠加,港口生产岸线与景观生态岸线竞争激烈,港口生产对城市环境保护和安全造成的压力不断增加,部分港区存在“城围港、港挤城”态势,港城竞争激烈,发展空间相互挤压占用的问题较为突出,并由此衍生出一系列问题。一是用地问题突出。一方面,空间用地资源紧张,港口建设用地用海难度加大,产业发展空间预留不足;另一方面,土地利用不够集约,存在岸线资源开发粗放、利用效率较低现象,港口企业、临港开发区和大企业都有各自的物流园区,数量多、布局散,土地集约利用水平低。二是交通拥堵愈发严重。我国港口集疏运体系尚不完善,进港铁路仍存在突出短板,多式联运发展相对滞后,沿海港口集装箱铁水联运比重仅为2.7%。随着港口货运量的不断攀升,港口集疏运与城市交通之间的矛盾愈发突出,客货混行、货车围城、交通拥堵、交通安全、乱停乱放、嘈音扰民、粉尘袭扰等港城发展矛盾日益严峻。

(三)港产城融合潜力挖掘不充分

一是港口建设发展不够充分。长期以来,港口作为粮食、能源等大宗货物运输的枢纽节点,主要服务于传统农业和传统制造业,对高端航运要素的集聚能力不强,对高端装备制造、新能源新材料、海洋科技等战略性新兴产业的支撑引领作用仍待挖掘,由“大港”向“强港”转型升级的动力不足,普遍存在“大港小航”问题。而且,智慧港口、绿色港口建设整体水平不高,沿海港口与内河港、内陆港连接不畅,多式联运体系尚不完善。二是临港产业发展仍较低端。临港产业仍处于“数箱子”“数厂子”的初级阶段,产业集聚效应较弱,尚未形成主导产业清晰、发展特色明显、功能布局合理、资源要素集聚、产城深度融合的产业集群,部分港口城市航运服务业发展相对滞后,航运金融、保险、仲裁等高端港航服务产业规模偏小或尚未孵化成型。三是城市保障能力和水平不高。城市配套设施建设有待加强,对临港产业发展的资源要素保障不足,对高科技含量、高附加值的新兴产业和供应链、航运、金融保险等现代港航服务业的服务保障水平有待提升,船舶登记制度、海事管理制度、综合监管制度等政策有待进一步放宽。

(四)港产城融合体制机制不完善

在思想认识上,对新时期港产城融合的演进规律和发展阶段认识还不统一,将港城互动、共生共荣的认识转化为决策、工作举措的力度不够。在规划衔接上,港口、产业与城市规划缺乏统筹,对接协调不够紧密,部分地区矛盾突出,尚未建立有效的协调推进机制。在规划实施上,城市规划编制层面基本做到了“一支笔、一张图”,但常态化规划实施评估和动态跟踪机制尚不健全,执行层面涉及行政管辖主体众多,缺乏总体统筹和沟通机制,造成多点开发、多头管理、重复建设问题较多,共推重大招商项目、重大基础设施建设的机制尚未建立。在运行管理上,港区、园区、城区往往涉及不同管理部门和诸多利益主体,运行管理的条块分割和壁垒分明导致港产城全方位深度融合受限。在资源整合上,虽然各地进行了港口资源整合,提出了港口一体化政策,但由于港域行政归属不同、利益主体众多,各方诉求不一致,实质进展缓慢、深度整合受限,影响港产城融合发展的统筹谋划、一体改革和实施落地。在会商机制上,部分城市虽已建立港产城融合发展联席会议机制,但还缺乏常态化的信息共享和工作推进机制。在利益分享上,按照市场化手段推进资源有偿使用、生态补偿等方面创新不足,港产城融合发展的利益分配与补偿机制尚待建立健全。

三、新时代港产城融合发展的形势要求

(一)服务构建新发展格局,要求港口城市以港产城融合为支撑建设国内国际双循环枢纽城市

我国正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要求港口城市围绕扩大内需战略基点,以畅通国民经济循环为出发点,着力推进港产城深度融合发展,加快提升城市发展质量和综合实力,以港产城深度融合为支撑勇当构建新发展格局的开路先锋,更好服务构建新发展格局。一要锻造港口硬核力量畅通“大循环”“双循环”,发挥港口“一带一路”战略支点作用,加快港口基础设施现代化,大力发展多式联运,打造以“一带一路”为统领的国际物流网络,全面增强辐射国内国际“两个扇面”、配置全球资源要素的能力。二要建设现代产业体系支撑“大循环”“双循环”,围绕临港产业集群和港航服务业发展,率先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和现代化产业体系,加快建设先进制造业基地,不断增强产业体系竞争力,为维护国家产业链供应链安全稳定作出贡献。三要激发城市发展活力促进“大循环”“双循环”,优化国土空间布局,加大市域统筹力度,加快建设区域中心城市,提升城市发展能级,拓展发展空间和发展资源。

(二)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要求港口城市以临港产业转型发展为引擎推动港口经济高质量发展

当前,国际产业在更广范围、更大规模、更深层次上转移,我国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积极实施扩大内需战略,产业结构加快升级,在此影响下,我国临港工业自身的内涵也发生巨大变化,以高端化、集群化、园区化为特征,临港产业转型升级趋势愈发明显,步伐愈发加快[4]。一是向临港工业上游延伸,大力发展以装备制造及进口资源为主导的临港工业,发展研发、设计和标准等上游产业,以产业链互补、共赢带动区域经济发展。二是向港口的物流化发展,加快港口与供应链上下游联系,如腹地工业、物流公司、海关(口岸)、经销商、银行、保险等,形成供应链上下游各环节之间紧密衔接,为用户提供更加精细、更为迅速、更为安全的服务,以满足运输市场对港口物流一体化的需求。三是向港口服务的高端化发展,港口服务功能从运输、装卸、仓储等基本航运服务向包括航运金融、航运保险、航运信息、载运工具经营与管理等的高端航运服务业转变。随着临港产业的转型升级,港口经济发展模式正逐步从“低附加值”向“高附加值”转变。港口经济不仅要推动港口产业转型升级,沿物流化、高端化向“微笑曲线”两端延伸,更要通过发挥区域经济的综合优势,将产业的“微笑曲线”整体向上平移,形成产业链、供应链、价值链、创新链、服务链等环环相扣、紧密衔接的发展链条(见图5)。在经济全球化以及现代供应链管理时代,港口已经不再是运输链中一个孤立的点,而是成为供应链中的一个重要组成环节。正是基于港口经济产业链的不断延伸,港口之间的竞争正在演变为港口所参与的供应链之间的竞争[8]。

图5 港口经济“微笑曲线”示意图

(三)深入推进新型城镇化,要求港口城市以港产城融合为动力打造现代化都市圈

我国东部沿海港口城市在港口实施属地化管理后,纷纷实施“以港兴市”战略,将港口发展列入经济发展的战略重点,进一步加大了对港口建设的投资力度,以及临港产业的招商引资和发展力度[7]。当前,我国港城互动发展正进入黄金发展期,港城融合趋势加快,上海等具备条件的城市已经实行港城经济深度融合,逐步确定了航运服务产业集群和临港工业集群的双支柱地位,加快国际航运中心功能转变,开启了港城互动关系的新局面。同时,地方政府相关部门也都开始注重协同配合,形成港口城市科学发展合力,充分利用港口优势促进城市经济转型升级和快速发展,以港产城深度融合为载体,坚持“以港兴市、以产促市”,优化城市空间发展格局,提升城市枢纽能级水平,加快向都市经济、现代化大都市迭代升级,着力建设现代化滨海大都市。而且,港城融合的趋势还在进一步延伸,港口的影响力及辐射力不再限于所在城市,而是波及范围更广的区域。港口城市通过加快疏港公路、铁路、内河水运等集疏运体系建设,与内陆地区在多式联运、水水中转、“无水港”、内河港口等方面进行广泛合作,加强与内陆经济腹地的联系,扩大港城互动的广度与深度。

(四)遵循港产城融合规律,要求把握未来发展图景推进新时代港产城深度融合发展

港产城关系自独立发展、协同发展进入融合发展阶段,港口城市开始聚焦于综合发展,港口成为城市经济发展的重要手段,为港口城市提供区域竞争功能和其他产业发展带动因子,培育区域经济增长极。为深入推动港产城高质量深度融合发展,立足新发展阶段,要全面形成港产城良性互动、深度融合发展态势,成为提升城市核心功能和能级跃升、建设现代化滨海大都市的核心动力,引领强港牵引、产业创新、对外开放、区域均衡等多种动力联合发展,引导全要素融合和全空间配置,推动港口、产业、城市各要素在同一空间中优化配置、统盘考虑,实现区块功能协同、要素流动便捷、空间集约高效,基本形成发展空间是一体的而非割裂的、功能布局是兼容的而非冲突的、发展方向是相向的而非相悖的、发展路径是协同的而非孤立的、发展效益是正向的而非内卷的、融合领域是多元的而非单一的高质量发展局面,产生“1+1+1>3”的融合联动效应,显著增强链接全球的枢纽作用和区域辐射带动作用,提高城市枢纽地位和对全球资源的配置能力,提升城市自身功能、空间效率、文化品质和滨海特质,推动城市硬实力、软实力同步提升。

四、新时代港产城融合发展思路

(一)坚持港城共兴,实施以港兴城战略,高品质建设现代都市圈

围绕港口建设,提升城市发展水平,促进港口和现代都市融合发展。加强港口规划与城市规划协调统一,正确处理港城之间关系,既要保证港口区域健康快速发展,又要充分发挥港口对城市的辐射带动作用,推进港口经济圈与现代都市圈互动融合发展。积极创新港口发展动能,注重高端服务发展,提升高端要素配置能力,显著提升制造业创新、经贸合作交流、港航物流服务等功能地位,增强城市极核功能,提升城市发展能级。以港口为战略资源和核心载体,加快推进现代化都市圈发展,形成市域空间格局更优、城市核心功能更强、城乡特色风貌更美的发展新局面,高品质构建现代化都市圈,实现城市能级、功能、品质整体跃升。依托港口枢纽、开放贸易、创新智造等港口城市核心优势,积极融入区域重大战略,强化区域联动,构筑与毗邻区域紧密联系的核心圈层,建设开放大通道,打造“一小时”交通圈,做实做强港口城市都市圈,打造区域高质量发展引擎,增强对周边城市的辐射带动作用。

(二)坚持产城交融,实施产业立市战略,高质量构建产业生态圈

坚持以产兴城、以城促产,持续优化匹配城镇体系与产业体系,推动实现产业发展与城市发展的有机融合,打造一流的现代产业体系,促进城市快速发展和经济繁荣。围绕中心城市、副中心城市、中心镇为主构架的现代城镇体系,科学把握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机遇,构筑以先进制造业和先进服务业为支撑,符合城镇发展特征、梯度结构合理,港口经济和城市经济齐头并进的现代产业新体系,提升现代产业体系竞争力。以优势产业集群为重点,加快建设先进制造业集群,推进产业基础高级化和产业链现代化发展,加快建设先进制造业基地。提升服务经济规模能级,实施服务业规模化发展行动,推进功能平台建设。大力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促进平台经济、共享经济等新经济健康发展。积极发展贸易会展、港航物流等新业态,培育新动能。重点增强核心板块高端服务、总部经济、国际交流等功能,促进相关功能区拓空间、强功能、育产业,推进发展旅游经济、海洋经济和新兴产业。健全产业发展支撑体系,高标准建设产业平台、专业园、小微企业园和特色小镇等,围绕市域城镇体系完善和城镇节点布局调整优化,建设一批商贸物流、文化旅游、特色产业型城镇。

(三)坚持港产互促,实施以港促产战略,高水平打造港口经济圈

锻造港口硬核力量,优化港口功能布局,推进现代化基础设施建设,完善集疏运体系,全力建设现代一流强港。充分发挥港口的辐射带动作用,大力发展临港产业,建设区域经济中心,积极完善产业配套,推进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利用港口优势,大力促进金融、贸易、保险、信息、代理和咨询等现代服务业发展,逐步实现从单纯发展临港工业,向发展港口现代物流业、临港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高科技产业转变。推进港口物流与城市工业发展相互支撑、相互促进、良性互动,加强大港口、大交通、大物流对大产业发展的支撑作用,以一流强港支撑区域产业集群发展。依托强港建设,重点做好“经济”的文章,发挥好“圈”的功能(辐射服务),大力发展港口经济,以临港制造、港航服务等产业为重点,构建多式联运服务体系,加强港口间合作与交流,高水平建设覆盖周边区域、辐射全国、影响“一带一路”沿线区域的港口经济圈。

(四)坚持空间统筹,实施空间重构战略,高标准塑造港产城融合空间

统筹港产城融合发展与国土空间开发,加强港口、产业、城市规划与各级国土空间规划的协调性、一致性,在“一张图”上实现“多规合一”。围绕市域空间格局,优化港产城空间功能布局,调整城市、港口和产业之间的空间关系,推进港、产、城功能上相对集中、有机融合,空间上相对独立、有序分离,完善高效基础设施骨架,强化产业、科创等要素网络联系,形成多核心、网络化,更趋开放融合的空间体系,以港产城功能空间合理布局调整优化城市内外战略空间格局和生产力布局。优化港口、产业、城市空间布局和用地配置,加强空间布局融合联动,鼓励空间综合开发,大力推动港口经济、产业经济和都市经济发展。加强空间资源节约集约利用,提高土地利用效率,充分挖掘存量空间盘活利用潜力,提高既有资源再利用和循环利用水平。推动发展需求与资源利用相协调,集约高效开发利用临港土地空间资源,形成有序、高效的临港空间结构,合理引导和有效管控近期开发建设,为中远期发展预留空间,保障土地供给,形成可持续发展的空间管控体系。顺应新一轮科技革命和新技术新业态新模式发展趋势,树立“留白”意识,适度超前谋划港产城融合发展空间,科学预留弹性发展空间。

五、新时代港产城融合发展路径建议

(一)分步推进,持续开创港产城深度融合发展新局面

面向近期,着力构建形成“港城融合、产城共兴、港产互促”的港产城融合发展新态势,港口功能结构优化升级,战略资源配置能力进一步增强,显著提升产业基础高级化、产业链现代化水平和一流强港辐射带动作用,城市能级、功能、品质整体跃升,有力支撑高水平港口城市、现代化滨海大都市建设。展望中长期,全面形成“功能融合、空间有序、链式发展”的港产城深度融合发展新态势,建成具有强有力腹地辐射带动能力、全球资源链接能力、现代航运服务能力、战略资源保障能力的一流强港,形成以先进制造业和先进服务业为支撑、以战略性新兴产业为引领,以港口现代物流和高端港航服务业为新动能的现代化产业体系,全面建成更高标准、更高能级、更高品位的现代化滨海大都市。

(二)分类发力,精准提升港产城深度融合发展新优势

推进港口、产业、城市、通道等各领域协同发力,把握“大港口、大产业、大都市、大通道”等四大建设领域互联互补、协同协作、有机统一的整体性特点,以一流强港建设为引领,以现代产业体系建设为支撑,以现代化滨海大都市建设为核心,以综合运输通道建设为载体,协同实现整体最优发展,联动塑造港产城深度融合发展新优势[9]。“大港口”建设突出枢纽驱动主引擎功能,围绕港口资源整合、服务能级提升,建设一流强港硬核力量。“大产业”建设突出能级衍生主支撑功能,围绕先进制造业基地建设,以临港产业集群和现代服务业发展为主体,形成高质量现代化经济体系的战略支撑。“大都市”建设突出城市化引领主平台功能,强化极核功能和区域分工,促进要素梯度转移与空间重组,引导周边腹地一体化发展。“大通道”建设突出开放带动主动脉功能,围绕交通基础设施互联互通,以区域对外大通道为主轴,形成陆海多元立体综合性联动网络。

(三)分域施策,优化拓展港产城深度融合发展新空间

尊重地区自然本底和发展特质,挖掘自身优势和潜力空间,聚焦聚力功能战略平台,落实差异化发展政策,做精临港空间、做强产业空间、做优城镇空间,以空间为纽带,形成港产城融合共生、协调互惠的发展共同体[9]。加强城市“核心引领”,聚焦中心城区,主动强化主城区与外围组团设施对接、功能联动,率先形成现代化发展引领极。推进海陆“两翼拓展”,陆翼着力拓空间、强功能、育产业,打造高质量发展重要引擎;海翼大力发展旅游经济、海洋经济和新兴产业,打造城市重要增长极和辐射国际的门户。实施“多极联动”,调整优化城镇节点布局,强化综合功能配套和资源要素集聚,发挥比较优势,提升城镇发展活力。

(四)构圈铸链,有效激发港产城深度融合发展新动能

深入实施以港兴城战略、产业立市战略、以港促产战略、空间重构战略等四大战略,创新“圈层布局、链式发展、通道辐射”发展路径,激发港产城深度融合发展潜能。强化“圈层布局”,聚焦港口、产业、城市协同建设和一体化发展,加快打造港口经济圈、产业生态圈、现代都市圈,深化核心培育和网络贯通,以圈层互促互融指引空间优化。推进“链式发展”,深化港、产、城链式衔接,提高融合发展质量,实施产业链强链补链延链工程,打造一批标志性产业链,加强城市各功能区、城市组团以及周边区域的多维链接,协同增强区域竞争力。加强“通道辐射”,以核心圈层为中心,构筑港产城深度融合发展的内外双向辐射通道,形成沿主要通道进行通道化辐射格局,拓展腹地空间。

(五)创新引领,全面营造港产城深度融合发展新生态

推进创新驱动发展,探索有利于促进港产城融合发展的各类创新技术以及设施开放共享、高效利用的运行模式。完善促进港产城协同创新政策体系,积极打造有利于创新资源集聚、创新人才流动、创新企业成长的良好环境。创新港产城融合发展协调机制,以共建共享共赢为目标,加强港产城资源整合,充分发挥各方积极性和资源优势,正确处理港产城之间的互补、协调、制约关系,协同推进空间布局和功能配置,提升融合发展水平。建立政府部门与港航企业规划对接与互参机制,优化完善港口、城市、产业等规划或方案起草制定过程中各方参与的流程、权限,更好推进港产城深度融合发展。建立健全港产城利益共享和收益反哺机制,实现优势互补、协同发展,打造港产城全链条、全周期产业发展新生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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