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学视域下设计学的跨边界研究
2023-12-11徐志华景德镇陶瓷大学设计艺术学院
文/徐志华(景德镇陶瓷大学设计艺术学院)
随着我国改革开放的发展,在经济、技术的迅速推动下,迫切需要设计人才加入,进入20世纪,对设计学进行重新定位发展显得尤为重要。关于“设计”一词的来源与定位,“设计学和设计艺术”学科和专业的调整与确定,前辈们付出了艰辛的努力,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张道一先生发表了很多文章对设计、设计学和设计艺术等进行了一一界定和厘清,在张先生的呼吁下,设计学和设计艺术的学科、专业最终被确定下来,这才有了“设计学”的不断拓展和延伸发展。张先生在其文章《设计艺术定位及其它》中谈到:“‘设计’一词与‘图案’‘意匠’都与英语的Design相对译,而‘设计’和‘图案’一词则都是由日本传入我国,欧洲工业革命之后,由于生产的分工,逐渐将设计和制造分开,‘设计’才形成独立的学科和专业。随着我国改革开放和工业现代化的加速发展,1970年代后期,商品生产和市场竞争日益庞大,尤其是与国际间的接轨与交流日益频繁,在某个领域需要相应的规范,因此,设计的内涵和外延问题日渐显现”[1]。在实际生活中,“设计”一词运用最多的是科技界、工业界和艺术界,最初的设计一般认为是艺术和科学、技术的交叉,如今“设计”的概念越来越宽泛,涉及的范围也越来越广,工科里面有“卫星设计”“桥梁设计”“机械设计”“工业设计”“建筑设计”“服装设计”等等,文科里面也有“设计”,如“文案设计”“营销设计”等等。清华美院时任院长鲁晓波教授曾提出:“技术的活跃往往伴随着人文的创新,科学与艺术的结合,设计与艺术的联手,是社会和谐永续发展的必经道路。”
顾名思义,“设计学”作为一级学科,它是集理、工、文相结合,融机电工程、人机工效学和艺术学,以及计算机辅助设计于一体的,是科技与人文、艺术相融合的综合多种学科知识的新型应用型的交叉性学科,关于设计学的跨界问题文献[2]列出图标进行了分析(见图1)。“设计学”的发展目标是切合创造和引导人类健康工作与生活,促进社会变革与发展,在充分满足产品使用功能和人的个体审美需求的前提下,实现人—机—环境的和谐统一。与国家当前倡导的创新教育、人类舒适的生活方式、社会的发展、制造大国向设计大国的转变等国策紧密相连,具有很好的发展前景和众多的研究内容,这些研究领域为设计学高层次人才的培养,提供了广阔的空间和平台。总体上,“设计学”偏重于设计与特定的物质生产和科学技术的关系的研究,即注重自然科学的客观性研究。
图1 设计学学科关系
谈到“设计学”,这里先要谈谈“设计艺术学”与“艺术设计”。“设计艺术学”是一门独立的艺术学科,涉及到社会、文化、经济、市场、科技等诸多方面的因素,在我国教育部门的设计类学科分类中,“设计艺术学”和“艺术设计”是并列的关系,是科学技术和艺术创新的综合发展。诸葛铠先生在其《设计艺术学十讲》(见图2)中谈到:“设计艺术学一端与自然科学相联,另一端与社会科学相联,是典型的交叉学科[3]。张道一先生则认为:“设计包含技术设计、艺术设计和营销设计,其中艺术设计是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的黏合剂,它既是一个古老的专业,又是一个年轻的应用型学科。”[4]而设计艺术学的发展则由早期的图案学到工艺美术,再到当下的艺术设计,由注重绘画实践技能的培养到当下理论与实践并重。1998年教育部颁布的“大学本科学科目录”,明确了“设计艺术学”和“艺术设计两个学科并列,前者为史论专业,后者则含除史论之外的各类艺术设计方向,从而将二级学科中的“工艺美术学”取消。对于设计艺术学科的定位和发展张道一先生说:“图案学—工艺美术—设计艺术,是同一学科的变化和发展,而主要体现于角度的转换,一方面更贴近于文化,另一方面也是适应现代科技和生产的发展,说明社会分工的周密化。”[5]以往的设计学往往等同于设计艺术学,如今的设计学范围已然扩大,其包含设计艺术学的同时,还涉及到自然科学的内容。
图2 《设计艺术学十讲》封面
一、设计学跨边界的体现
随着科技的发达和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设计在今天越来越受到重视,设计涉及的范围也越来越广泛,设计学作为一门独立的一级学科,既要与其他学科有关联性,也要与其他学科产生边界,这样才能使得设计学科形成并完善于自身的独立性。设计学作为一级学科后,由于其学科的交叉性,对于学科理论框架的构建成为当务之急。通过跨学科研究的方式,设计学与其他学科之间进行了广泛的交流与借鉴,这使得设计学的“跨边界”成为可能。设计学研究的兴起与科学技术的发展息息相关,设计学研究从刚开始只有设计者参与到现在各个其他学科的学者加入,中间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从1966年英国成立设计研究学会到今天琳琅满目的研究会(比如欧洲设计学院、日本设计科学学会、巴西设计教育协会等)。跨学科的研究者的加入给设计学的理论研究注入了新的活力,这也使得设计不再局限于学科本身,尽管当下跨学科研究成为学术发展的趋势,但各自学科都有自己一套完整的发展方向和体系,设计学借用其他相关学科的研究方法,围绕设计本身的发展方向,在自身的研究范围形成一套完整的设计学体系。
实际上任何学科的发展都有其本身的特点,但又离不开其他学科的交叉影响,各学科之间既相互关联,又具有独立性,在研究上要分清他们之间的界限。梁启超曾说:“研究星座之间的位置属于天文学范围,研究我国何时发现岁差、何时发明置闰又属于历史学范围;音律和曲辞的专门研究属于音乐学问;羌胡乐器何时传入属于历史学范围;同样,推究哲理的精妙属于哲学,探究哲学思想的渊源和对社会的作用属于历史学范围;研究“药剂政治”是医家的事,阐述各个时代医学的发展进步是史家的事;研究地形与用兵制胜的技术是兵家的事,而研究重大战役对社会的影响是史家的事。”[6]可见,各学科的研究范围不是固定不变的,它们之间是有其关联性的,各学科的边界既可以清楚地划分出来,也可以模糊地融合一体。
设计学既是一个让众多学科思想汇聚一堂的一级学科门类,也彰显了设计学学科本身特有的属性,即设计学边界的模糊性,使得设计的最终边界不能明确划定,设计的边界随着科技和社会的发展不断地被扩展和调整,设计学不仅仅是与科学和艺术相关联,而是成为了一门与其他各类学科交融性越来越强烈的学科。设计学是集社会学、经济学、政治学、文化学、科学、哲学、伦理学、逻辑学、管理学、心理学等各类学科研究为一体的学科。概括起来设计学与自然科学和人文科学之间交叉进行跨边界研究成为当下的潮流,学界对设计学的学科跨界交流在国内各大高校和科研机构亦频繁举办(见图3,4)。
图3 设计学三大体系建设在南京师范大学召开
图4 艺术学三大体系建设在景德镇陶瓷大学召开
这里我们先来认识一下设计学和自然科学与人文科学之间的关系:设计学(包括设计艺术)隶属于人文科学的范畴,而对于人文科学的研究范围,不同国家略有差别。美国的人文科学研究范围包括现代与古典语言、语言学、历史学、文学、考古学、法学、哲学、艺术史、艺术理论、艺术批评、艺术实践,以及具有人文主义内容和运用人文主义方法的其他社会科学[7]。欧盟一些主要机构对人文科学的范畴划分有所争议,欧洲科学基金会认为人文科学包括:文学、人类学、语言学、历史学、哲学、心理学、宗教与神学、考古学、艺术和艺术史、东方与非洲研究、传媒研究、教育学、音乐;欧洲人文科学研究理事会则将历史、文学、艺术、语言学、宗教、哲学、人类学、当代史、心理学、传媒研究等归入人文科学范畴。这些差异反映了一种人文科学与社会科学、自然科学研究之间的相互交叉,当然所谓的学科分类也是相对的而不是绝对的,更不是唯一的[8]。人文科学与自然科学,从最初的整体到逐渐分化,再到后来的对立,一直到当今出现的重新交叉、渗透和依赖,一步步呈现出复杂的相互关系。人文科学的存在与发展,与人类本身的生存与发展相生相伴,不能分离,这是人类对自然探索求知的本性。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说:“人在本性上是求知的,求知的本性推动着自然科学的产生与发展:探求自然的奥秘,形成自然科学知识,探求人自身的奥秘,便形成人文科学。”所以说设计学与人文科学、自然科学之间的跨边界有其相互的关联性,也有其差异性。
从以上的学科分类可以看出,前人把艺术学(包含设计艺术)归类为人文科学,那么实质上,随着信息技术现代化的到来,设计学毫无疑问是集人文科学和自然科学于一体的新型学科。
1.1 设计学与自然科学之跨界
科学技术作为一个系统,能量、材料、工艺、结构等因素都属于自然科学的范畴,自然科学的任务是揭示自然界发生的现象和过程的实质。科学的革命首先是在自然科学领域里发生,然后影响到人文和社会科学。在中世纪科学的界限含混不清导致限制了学术的发展,于是人们努力培养本学科的专业学者,尽量区别本学科与其他学科的界限,经济学、政治学、社会学、人类学、民俗学等等不断地从文学、史学当中分化开来,从而形成自身学科领域的专门化。如今随着科技的快速发展,中国由农业文明向工业文明,再到信息文明的发展,这种专门化的学科结构已经不能适应现代化发展的需要,于是跨学科交叉研究又被推上学术发展的重点,科技与设计成为当下迫不及待地跨学科交叉研究的重中之重。
科学技术和设计是共生和共同发展的,科学技术是设计的基础,设计是科学技术实现为人类服务目标的手段。人类的科学技术的发展是一个极为丰富的历史性过程,科学技术与设计从来都是难于分开的。设计的进步很大程度上依赖于科学技术的进步,新材料的应用和新发明的出现既是科学技术的进步,又是设计的成果。不同时代的设计都是与科学技术同步发展并紧密结合的,古代的青铜器和现代的电子技术与电器都是由科技创造了器物、由艺术设计塑造了它的形体,并形成一种历史的文化积累。
1.2 设计学与人文科学之跨界
设计是精神文化和物质文化的调和剂,一个国家和一个民族的文化水平及文明程度主要都是由设计来衡量的,可以说设计是其重要的标尺。因为设计是人的基本活动,体现了造物的性质,它最能发挥人的本质力量,是艺术进入人文科学的重要途径。但是,仅仅通过一些设计的技巧是不能轻而易举地进入人文科学的,必须达到深入进行哲学的思考才能融合到人文科学的发展。人文科学即对人性、人伦、人道和人生问题进行理性分析、价值评估和形象表现的所有领域,包括文学、语言学、伦理学、宗教学、历史学、哲学、人类学、民族学以及美学和艺术理论等所有研究人文现象的学科。人文科学有其特殊的研究方法,但它更注重于观察、定性、体验和解释。
在西方,“人文科学”一词,源出于拉丁文(humamitas),人文科学研究的对象是以人为本体的社会活动和人类的文化现象,主要探讨人的意识、情感、精神活动,其目的在于揭示人类生存状态、活动形式,是人对于人自身在自然、社会中生存的整个状态的认识和把握,它的研究内容是一种精神和文化现象,是研究人的整个生存状况和对于生存状况的自觉,它关注的是人的生存意义和生存价值问题,这是其区别于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的最本质的特点。人文科学研究在方法上要求通过观察、体验、领会、顿悟等方式来建立知识体系[9]。掌握人文科学研究方法可以借鉴于进行设计学的相关研究,如对于设计史和设计理论的研究可以运用人文科学研究中的历史学方法、考古学方法、人类学方法等等。因此,设计学与人文科学的跨学科交叉是相互交融的。
二、设计学与历史学之间的边界
历史学实质上是人文科学中的一部分,这里深入探讨设计学与历史学之间的跨边界意在有助于进一步确定设计史和设计理论研究的内容和方法。作为人文科学下的历史学不能不受到人文科学基本特征的规范,也正是这种规范又使得史学获得了在涉及人类自身生存与发展等重大问题的领域发挥独具作用的优势。史学是对人类文明进行历史实证研究,是研究各个不同的民族与国家,在其历史发展进程中是如何形成自己独有的历史文化模式、价值体系、民族性格、行为方式、心理结构等[10]。
设计学与历史学之间的跨边界实属包含于设计学与人文科学之间的跨界范围,历史学与其他人文科学的研究对象都是人类,涉及的范围有重叠,“边界”似乎不够清晰,但具体研究对象是有差别的。历史学可以借鉴其他学科的方法,其他学科也在使用历史学的材料,借用历史学的方法,但历史学有自己的专业特点、表达方式、学术标准和规范,比如专题性的历史学研究讲究专业标准和学术规范,在辞章和文采上要求并不讲究,而通俗性的历史学研究则讲究文采和趣味性。
设计学和历史学之间的“界线”看起来似乎很模糊,但分析一下设计学和历史学各自研究的范畴就可以一目了然地看出历史学与设计学之间的“界线”本质上其实又是非常明显的。设计学研究的是具体的或局部的特征、现象、规律,而历史学研究的是整体的或宏观的变化、演进、规律,实质上仔细探究起来,设计学和历史学是具有截然不同的专业标准和学术规范的。但是设计学与历史学又有其关联性。首先,分析一下设计学研究的内容。“设计研究”这一提法来源于1979年在英国发行的一本杂志的标题,这本《设计研究》(Design Studies)是设计研究学会旗下的刊物,它也常常用来指代一个涉及内容广泛的新的学术领域[11]。可见,“设计研究”这一提法的提出至今也有几十年的时间,今天的设计研究内容诸葛铠先生在其《设计艺术学十讲》 中进行了概括:“设计研究分类成三大板块:第一,设计理论研究,包括造物艺术、设计一般理论、设计方法论;第二,设计研究,即设计历史研究,包括中国设计艺术史、外国设计史、现代设计史;第三,设计美学研究,包括艺术审美、设计美学、技术美学、形式美。以上三大板块最终隶属于人文科学和哲学。”[3]关于“设计”的历史更是悠久,可以说自从有了人类社会便开始有了设计创造,只是不同时期对“设计”的提法有所不同,在中国近现代对“设计”的理解提出了由“图案—工艺美术—设计艺术”的过程。实质上,人类的设计是有其发展历史的,诸葛铠先生谈到:“设计史实为一部物质文化创造的历史,也是一部为人造物的历史,设计史不但以揭示真实历史为己任,也需要揭示人类物质文化创造的历程及其规律,也就是从人性与物性的相互关系出发来看设计艺术,在这个意义上,设计学就是一种人文学科。”[3]
从以上分析来看,设计研究(含设计理论和设计史)和历史学既然都是研究人类发展的历史规律,那么对于设计学的理论和历史研究便与历史学研究有其发展规律的共通性,因此这无疑构成了设计学与历史学边界的模糊性,二者之间存在重叠性和相同性。
首先,设计史及设计理论研究和历史学研究的内容有重叠。如设计学中对某一区域传统造物艺术的研究,围绕其发生、发展的历史,结合当地的人文、风俗制度、地理环境等等进行分析研究,分析其不同朝代器物的变化过程,这种变化过程与哪些因素相关?它在历史朝代中的更迭变化除了科技变化带来的作用,其实与当时的政治、经济、民俗民风,以及审美需求的变化、演进和规律紧密相连。其实从研究内容与研究思路来讲,设计学的理论研究更多偏重器物本身的研究,如器物的制作工艺、造型特点、装饰特征等。而设计史的研究内容更多的是对使用器物的人的研究,我们知道历史学是以人类历史为研究对象的学科,是对人类历史材料进行筛选和组合的知识形式,是个静态时间中的动态空间概念。著名设计史学家谢尔提·法兰则认为:“设计史是一种设计文化的历史、一种包含了广泛领域实践及其现象的历史文本。”[12]可见,设计史和历史学研究对象和研究内容上都存在一定相似性,二者是有重叠的。
其次,设计史和历史学研究方法相同:设计学是一门跨学科交叉的学科,设计学理论和历史研究有其自身的特点,当下的设计史研究正充分借鉴其他学科的研究成果和研究方法,从而形成了适合自身设计史研究的新方法和新思路。比如历史学和人类学研究中常用的区域研究法也适合于设计史的研究。区域研究法的范围是特定的,具有针对性和深入性,其借助于丰富的区域文献资料可以挖掘更深入的细节问题。设计史研究也出现了专门史、断代史的研究,取某一工艺美术品类或某一历史时期为时间节点,对其进行专门研究,如陶瓷史、元代工艺美术史等[13]。
三、设计学跨界的意义
设计学跨学科的兴起和发展,使得许多其他学科的专家学者们得以共同进行学术交流,在设计学科的理论框架构建的前提下,设计学学科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开放性特点,这使得设计“跨边界”的研究主体和范围形成了多样化特点。但对于一些如“机械设计”“工业设计”等工科入学的学生必须经过艺术加试,需要具备基础的艺术训练和设计能力,方能快速地胜任“设计学”领域的跨学科研究的挑战。设计学学科的跨边界是一项复杂的工程,设计主体处于整体的社会环境中,受到科学技术、价值观、教育体制、社会机制、风俗人情等等各个方面的影响,无论是设计的本质意义还是科技的进步,综合多学科知识跨越学科边界,进行跨学科多方面的交叉研究和探索,对创新设计人才的培养和科技文化的发展都具有重要的促进作用。随着科技与设计跨界合作的不断发展,社会的发展将会展现出更多的可能性。在欧美国家,将艺术引入科学技术类学科教育中已经成为了热门趋势,美国国家科学院也在积极推动将大学的“STEM 教育”转变为“STEMA教育”(即科学“Science”、技术“Technology”、工程“Engineering”、数学“Math”和艺术“Art”)[14]。在中国高校的设计艺术教育中,正逐渐打破艺术设计专业文理分科的界线,并鼓励师生跨学科的交叉学习与研究。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在2005年成立了信息艺术设计系,中国美院创新设计学院的课程目录里也加入了物理学、编程等理工科的课程,设计学科不再仅仅受制于艺术之下,而是在更大层面上进行学科资源的交叉协同。从设计艺术到设计科学,是一个人类可持续发展的新契机,也是当下艺术学科教育建设和发展的新渠道和新挑战。
概括起来,设计学与自然科学,设计学与人文科学的交叉形成了其跨界研究的新的学术领域,设计学跨学科知识平台的建构使我们充分认识到以跨学科视野来审视和推动设计学的学术与学科建设的重要性和紧迫性,此外,对即将进入设计行业的学生人才的筛选和老师的考核都是一个严峻的考验和挑战。值得反思的是,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和科技的进步,当今社会“设计”(design)已经成为文化和日常生活的核心,设计的内在涵义已经不仅仅只是一项专业实践,其范围也不仅仅是现有“学科目录”中所涵盖的。设计需要更多不同学科背景的研究者介入,优秀的大型企业的设计工作也必须由具备多学科背景的跨专业团队组成,如设计师、工程师、社会学家、人类学家、心理学家、自然科学家、艺术家等等。因此,对设计人才的要求也逐步提高,最好的设计师可以称之为“T 形人才”,“T 形人才”不仅需要具备跨领域解决问题的协作能力和对某一专业技能的专攻力,还需要在“深度与“广度”上不断地提升自己,所以说,只有各学科领域人才合作,这样才能设计出有价值和意义的深层次地满足人们生活需要的高质量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