嵌入视角下新乡贤参与乡村移风易俗的创新路径研究
2023-12-02林冰洁
林冰洁,闫 静
(青岛大学 山东,青岛 266000)
引言
移风易俗是乡村文化振兴的重要内容,2021年党带领人民打赢了脱贫攻坚战,村民摆脱了物质贫困,但精神上的贫困仍然困扰着农村社会发展。2022年国家乡村振兴局印发《开展高价彩礼、大操大办等农村移风易俗重点领域突出问题专项治理工作方案》的通知[1],针对农村移风易俗重点领域专项治理,加快了乡村移风易俗的步伐。近几年,新乡贤在乡村治理中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2022年中央一号文件中指出要创新乡村治理方式[2],以乡村文化孕育并成长起来的新乡贤群体不仅对乡村传统风俗文化有着深入的了解,而且在新时代新思想的耳濡目染下,其自身所具有的优势对于乡村移风易俗有着不可替代的时代价值。
陈斌、胡鹏辉等[3,4]从新乡贤的影响能力和特质出发,强调新乡贤的“贤”,认为新乡贤是有知识、有道德、有情怀的,在新的时代背景下能影响农村政治、社会、经济等并自愿做出贡献的贤能人士;倪咸林等[5]从治理的角度出发将新乡贤定义为参与乡村社会治理并发挥做出一定贡献的精英人士;都强调了新乡贤的时代性、贡献性和其所具备的特质以及治理能力。其次学者多集中在对新乡贤参与乡村移风易俗过程中产生的问题进行研究,主要从两个方面切入,一方面是改革客体,即乡村社会陋习本身的问题,乡村社会发展过程中所形成的一些风俗习惯根深蒂固,这些风俗习惯构成了对乡村社会个体具有实质约束力的隐性契约[6],对其进行改革存在一定的困难;另一方面是参与乡村移风易俗的多元主体之间存在的问题,不少主体存在缺位越位现象,政府带头作用发挥不佳,基层组织工作也不够深入,村民对乡村移风易俗的态度冷漠等问题[7]。从学术研究角度看,有关新乡贤在乡村移风易俗中的研究文献还比较少,因此笔者试图从新乡贤切入,探讨新乡贤在乡村移风易俗中的实践路径。
1 新乡贤助推乡村移风易俗改革的理论框架
嵌入性的概念最早是在波兰尼(Karl Polanyi)[8]的《大转型:我们时代的政治与经济起源》一书中提出来的,经济是嵌入社会关系的,被学界一致认为是嵌入理论的开源之作,但是其分析模式的发展则从格兰诺维特(Mark Granovetter)开始的。格兰诺维特[9]提出了他的嵌入性理论观点,嵌入性从一个制度经济学概念转变为社会学概念。嵌入理论引入我国之后,在政治学、公共管理学等学科所研究的国家治理领域得到了广泛应用,成为了阐释国家与社会协同从事社会治理活动的重要概念工具[10]。
嵌入视角下的最大目标是与嵌入主体相契合,利用自身的优势,进一步利用环境达成个体目标,嵌入理论的机制包括多个维度,如结构嵌入与关系嵌入、认知、文化和政治嵌入、制度嵌入、资源嵌入等[10]。总之,嵌入理论认为事物之间存在联系并主张建构、利用联系来达成目标。在分析新乡贤参与乡村移风易俗存在的困境过程中利用嵌入理论,为构建和完善新乡贤参与乡村移风易俗的路径提供了一个良好的解释框架,嵌入式视角下新乡贤参与乡村移风易俗的路径可以从三个方面嵌入:文化嵌入、功能嵌入和结构嵌入(如图1),新乡贤有治理意愿和治理能力,从文化、资源、主体三个方面入手,推动治理资本与资源融入到乡村移风易俗中,最大限度发挥乡贤理事会等乡村组织的作用、整合新乡贤资源、构建多元主体共治的乡村移风易俗治理格局。
图1 新乡贤参与乡村移风易俗的逻辑与理念框架
2 嵌入视角下新乡贤助推乡村移风易俗改革的困境
2.1 文化脱嵌:移风易俗过程中的碎片化
农村空心化一直是制约乡村发展的严重问题,城乡差距的不断拉大,农村居住人口的减少使得传统乡村文化的传承成了很大的问题,优秀传统文化呈零散状态,乡土文化的根基农耕文明面临后继无人的情况[11],耕种技术无人问津,造成文化传承的碎片化。除此之外,人口大规模流动导致乡村移风易俗主体的流失[11],移风易俗的内源性动力不足,大多依靠政府“投喂式”的资源补给,乡贤作为新的治理力量作用发挥有限,治理主体之间缺乏互动,造成治理主体的碎片化[12],文化治理过程中缺乏长效机制。再次,农村人口虽变少,但是村民文化需求的多样性却在增加,文化需求的碎片化也为乡村文化治理增加了难度。最后,数智治理的入场,乡村熟人社会与技术治理之间的张力消磨了乡村移风易俗的情感基础,但这也冲击了原有的乡村文化[13],不利于邻里感情的维系,造成乡村伦理的碎片化。
2.2 功能脱嵌:新乡贤资源得不到有效整合
新乡贤在乡村移风易俗中与普通村民相比有更多的优势。熟人社会下新乡贤的社会影响力、新乡贤本身所具有的知识、财富以及一定的治理能力等都有助于推动乡村移风易俗的发展,但是在实际改革过程中,由于新乡贤所具有的人才资源、经济资源等得不到有效的整合[14],反而使新乡贤在参与乡村移风易俗过程中达不到预期的效果。首先,人才资源存在脱嵌。新乡贤作为个体参与村庄治理,经常会面临着身份和制度方面的障碍[4],而且对新乡贤人才的选择倾向于创业成功人士[15]、党政军领导等社会地位较为突显的群体[16],相反一些熟知基层治理经验的老党员、老干部等被忽视,无意间抬高了新乡贤的准入门槛,造成人才的流失[16]。其次,经济资源的脱嵌。现有研究表明在乡村社会治理过程中提供经济支持的主要是在外乡贤[17],但囿于捐献渠道不畅、信息不对称等原因,不少在外乡贤表示“捐赠无门”[17]。
2.3 结构脱嵌:乡村移风易俗多元治理主体缺乏联动性
首先,基层政府具有行政化倾向,改革开放以来,国家政权逐渐深入到基层社会中,乡镇政府掌握着乡村社会发展的主导权,忽视了本地风俗改革的差异化现象,部分乡镇政府过于追求经济发展,错误解读移风易俗政策[7]。其次,乡贤群体对乡村移风易俗的功能发挥不够,尽管国家对乡贤组织的培育很重视,但实际上像村民理事会、乡贤理事会这类社会组织由于受到自身资源禀赋的限制[6],在乡村移风易俗中资源无法有效整合,多元治理主体之间缺乏协同联动。最后是村民参与性不强与精神文明提升迫切性之间的矛盾,一方面乡村人口大量流入城市,参与乡村移风易俗的人才、资源等匮乏,加之改革力量弱、乡村陋习根深蒂固等原因,村民扮演着“配合”摆拍的角色[18];另一方面,教育的普及使得人口素质提高,村民实现物质脱贫以后迫切要求推动乡风文明的建设,希望营造文明乡风、良好家风、淳朴民风的乡村社会氛围。
3 嵌入视角下新乡贤助推乡村移风易俗改革的创新实践
3.1 浙江上虞新乡贤参与乡村移风易俗实践路径
上虞市是浙江省绍兴中心城市东部综合性新城区[19],2015年被中国伦理学会评为“中国乡贤文化之乡”,上虞市具有悠久且浓厚的乡贤文化底蕴,如上虞市祝家庄村是祝英台的故乡,而村里的祝家祖堂更是远近闻名[20],有东汉哲学家王充、东晋名相谢安等知名人物[20]。上虞市不断深挖乡贤文化,保护并抢救文化遗存,通过传承乡贤文化促进当地政治经济文化的发展,为新乡贤参与乡村移风易俗提供了良好的借鉴经验。
表1 浙江上虞新乡贤在乡村移风易俗中的具体做法
浙江上虞新乡贤在参与乡村移风易俗中通过文化嵌入、功能嵌入以及结构嵌入三方面宣传新乡贤文化、凝聚新乡贤资源以及吸引多主体参与到乡村移风易俗中来(见表1)。首先,浙江上虞通过创新宣传新乡贤文化的渠道,将学校作为宣传载体,在学校大厅刻满乡贤头像,了解乡贤生平事迹,学习乡贤著名语录,并且通过话剧、文艺汇演等形式接触更多的乡贤文化,形成一种良好的文明风尚,在潜移默化中提升村民文化素养,为乡村移风易俗打造一扇天然的防护屏障;其次,浙江上虞建立了新乡贤交流平台,能够使得新乡贤在技术、资金、能力、人才等方面实现新的资源整合,为乡贤返乡创业、投身治理、助力共富等搭建桥梁,通过街镇、新乡贤联谊会形成乡镇组织阵地,实现了乡贤阵地的全覆盖,涉及乡村移风易俗的方方面面;最后,浙江上虞注重多主体参与到乡村移风易俗中,吸纳乡土精英到村干部、社工等基层队伍中,不仅能够带来新的治理思想和治理方法,也能激发创新活力,并且通过推行乡贤组织与企业合作,引入社会力量,打造政府、村民与企业三方合作平台,为乡村移风易俗助力。
3.2 上海油桥新乡贤参与乡村移风易俗实践路径
竖新镇油桥村位于上海市的崇明区,全村区域面积为3 km2,共有村民小组34个,全村1070户共2550人,其中有118名党员,分为4个党小组,村民代表39人,村在编干部4人[21],近年来在党的带领下积极推进乡村振兴发展,在移风易俗中积极探索新形式、新路径,充分发挥新乡贤的智力、品德、组织等优势,助力乡村移风易俗发展。
竖新镇油桥村在移风易俗中也展示了文化、功能、结构三方面的嵌入性,探索出了一条更具特色的乡村移风易俗之路(见表2)。
表2 上海油桥新乡贤在乡村移风易俗中的具体做法
首先,油桥村以乡愁为载体,激发新乡贤内心的故土情怀,用乡愁凝聚乡贤,吸引更多的乡贤回到家乡做贡献,而且油桥村通过定期组织的道德讲堂、社区养老服务中心等形成良好的“孝”文化,以此带动村民自觉遵守村规民约、尊老爱老,并且开展各项文娱活动,不断增强村民的幸福感和获得感;其次油桥村把吸引新乡贤回村的重点放在了青年人身上,大力支持青年返乡,为新青年回乡创业提供了机会和平台,助推乡村文化产业发展,新青年作为乡村振兴的主力军,他们有理想、有干劲、有知识,能为乡村移风易俗的发展开辟一条新的道路,凝聚乡贤资源,文明创建蔚然成风;最后,油桥村坚持党建引领,搭建交流平台,实现资源的对接,建立多元治理主体合作机制,与新乡贤理事会相协调,开展各项文化教育活动,通过社区养老食堂、综合为老服务中心等打造良好的“孝文化”氛围,使村民在耳濡目染下自觉养成尊师重教、尊老爱幼的优秀品质,促使村级社会治理更加细致入微,乡村移风易俗也得到进一步发展。
3.3 湖北顾家店新乡贤参与乡村移风易俗实践路径
湖北顾家店镇地处枝江市西南部,背靠长江,形似半岛,地理位置优越。近年来,党和国家提出乡村振兴的五个维度,并把乡村文化振兴放在了重要的位置,顾家店镇就从乡村移风易俗入手作为文化建设的切入点[22],并探索出来“党建引领、新乡贤助推、村民参与”的结构式嵌入模式,不断优化乡村文化治理的结构。
湖北顾家店探索出的“党建引领、新乡贤助推、村民参与”的结构式嵌入模式在本村移风易俗中同样体现了文化、功能、结构等三方面的嵌入性(见表3)。
表3 湖北顾家店新乡贤在乡村移风易俗中的具体做法
首先,在文化嵌入方面,全镇提出了“以简朴为荣,以节约为美”的口号,以村规民约为制度载体,在乡村移风易俗中嵌入新制度,注重村民观念的转变,从被动走向主动,促使村民树立主人翁意识,实现“要我文明”到“我要文明”的一个转变;在功能嵌入方面,该村凝聚新乡贤资源联合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成立的红白理事会,严格禁止红白喜事的大张旗鼓,重点给村里的婚丧嫁娶定规矩、立标尺[23],顾家店的党员干部积极发挥模范引领作用,带头遵守红白理事会做出的规定,按照“喜事新办、丧事简办”的原则,改变了以往大操大办的场面;在结构嵌入方面,顾家店镇特别重视多元主体参与到乡村移风易俗中来,红白理事会就是由各村“两委”班子成员、老党员、居民代表组成[22],化身“劝导员”,对干部和乡贤人员划分区域,分片开展巡查[22],监督并检查村民办宴席是否报备、是否在规定之内,目前顾家店镇已实现各村红白理事会全覆盖,极大促进了该地区移风易俗的发展。
4 新乡贤助推乡村移风易俗的创新路径
浙江上虞、上海油桥、湖北顾家店等地为推动新乡贤参与乡村移风易俗、提升乡村文明风尚,不断创新实践形式,推动了乡村移风易俗的有效开展。浙江上虞注重文化传承,以文化遗产作为优秀传统文化传承的载体,通过文化潜移默化地影响并提高村民们的文化素质;上海油桥凝聚青年人才,创新乡贤理事会形式,筑牢新乡贤参与乡村移风易俗的人才、组织基础;湖北顾家店致力于打造多元主体共治的移风易俗格局,充分发挥多元主体在移风易俗中发挥的作用。本文将基于以上三个案例的经验并从中得到启发,基于文化、功能、结构等方面的嵌入性提出了三点创新路径。
4.1 文化嵌入:挖掘新乡贤文化,创新移风易俗载体
新乡贤文化植根于中国传统文化,带有浓厚的儒家思想,以儒家仁、义、礼等伦理观念为核心内容[19],新乡贤参与到乡村移风易俗是自愿的、不求任何回报的,这种无私的奉献精神会潜移默化地影响到村民。
首先要挖掘并保护新乡贤文化,将新时代的核心价值观融入乡贤文化,既开拓了核心价值观宣传的新渠道和新阵地,又丰富了传统乡贤文化的内涵,通过弘扬乡贤文化,壮大乡贤群体、增强乡贤力量,搭建乡贤与乡村社会有机融合的平台,让越来越多的新乡贤参与到乡村的建设与发展中来;其次发挥新乡贤的榜样精神,通过寻找乡贤足迹唤起人们心中的乡贤精神,在村务公开栏积极宣传新乡贤文化中见贤思齐、崇德向善、诚信友爱等优秀品质,利用报刊、电视、互联网等形式了解乡贤事迹,并通过自行举办话剧、文艺汇演等[20],既能丰富村民日常的精神文化生活,也能够向村民传播正向的乡贤精神;第三,创新文化载体的形式,将新乡贤文化展现出来,例如各村设置的“孝”文化讲坛、爱老福利院等,不仅可以宣扬孝文化,而且有利于在乡村形成尊老爱老的文明风气,这些文化载体是村民们能切切实实感受到的,并且提倡村民参与其中,在实践中学习优秀传统文化。
4.2 功能嵌入:筑牢文化组织基础,整合新乡贤多样资源
新乡贤以组织的形式参与到乡村移风易俗中来,能够建立起长效治理机制,更好的发挥新乡贤的作用,激发乡贤参与乡村移风易俗的内生动力。在面临乡村空心化、文化碎片化的情况下,乡贤理事会成立的诸如乡村文化保护志愿者协会等社会组织,积极整合乡村文化资源,宣传乡村优秀文化;其次以乡贤理事会为主导、其他组织为支撑形成的多元化组织群,丰富了村民的日常文化生活;除此之外,以新乡贤组织成立的红白理事会,遵循“喜事新办、丧事简办”的原则[24],破除了旧有文化中的铺张浪费,推动了思想进步,通过多样化的组织形式极大地推动了乡村移风易俗的进程。
新乡贤在参与乡村移风易俗中有更多的人脉、更丰厚的物质基础,社会关系网络更复杂,并且有知识有才能,能更好地参与到乡村移风易俗中来。首先,新乡贤的加入为乡村移风易俗整合了人才资源,既具备治理能力又对传统乡村文化有更深的理解,在乡村移风易俗中能够积极建言献策,激发乡村文化治理的活力;其次,新乡贤广泛的人际网络关系能够为乡村文化的治理获得更多的资源,如一些乡村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承与保护项目,不仅有利于乡村文化的创新发展,而且能够吸引带动村民参与到乡村文化保护的行动中来[25],不少乡贤能够动员自己的关系、人脉,为家乡吸引到更多的投资,从而创新文化产业的发展;最后乡贤参与乡村文化治理能够提供部分资金,新乡贤组织能够在乡贤之间筹集资金,用于文化基础设施的建设与完善,激活乡村文化的生命力和内聚力[26]。
4.3 结构嵌入:吸引多主体参与,打造多元治理格局
虽然新乡贤群体作为新的社会力量在乡村治理中发挥了一定的作用,但仅仅依靠新乡贤的力量不能有效地促进乡村文化治理,应着力构建“村两委主导、新乡贤助力、村民参与”的多元主体参与的乡村移风易俗格局,激活乡村移风易俗的内生动力。
首先村两委主导是要发挥村民委员会基层群众自治组织的作用和村党支部委员会的战斗堡垒作用,乡村文化治理的主导权仍然在村两委手中;其次在传统“达则兼济天下”的文化熏陶下[26],乡贤作为乡村的一份子,要比普通村民奉献更多、出力更多。要做好移风易俗宣传工作,通过微信小程序、微信群、村务公开栏、入户走访等方式积极宣传乡村移风易俗的重要性和必要性,激发村民的主人翁意识,带动村民自觉参与到乡村移风易俗中来,而正是在他们奉献出力的过程中树立威望和榜样力量,从而在村两委的领导下,带动村民积极地参与到乡村移风易俗中来,激发乡村移风易俗的内源性动力,有学者将乡贤分为在地乡贤和在外乡贤[27],在地、在外两类乡贤能够发挥各自的优势,为乡村移风易俗出资出力;最后村民作为乡村移风易俗主体,不仅要提高辨别乡村社会陋习的能力,而且有关乡村移风易俗要积极建言献策,为乡村文化治理提供更多切合实际的对策,不断拓宽村情民意表达的渠道。
5 结论
新乡贤参与乡村移风易俗是推动乡村文化发展、实现乡村文化振兴的创新路径,新乡贤作为新生力量参与到乡村移风易俗中,激发了乡村移风易俗的内生动力,带动多元主体参与到乡村移风易俗中。本文从嵌入视角出发分析了新乡贤参与乡村移风易俗中存在的困境并从典型案例中借鉴经验提出了三点对策建议,有一定的借鉴意义,但是对新乡贤参与乡村移风易俗的研究还有诸多不足,文章大多阐述新乡贤参与乡村移风易俗的具体实践路径,忽视了新乡贤本身存在的弊端以及在乡村移风易俗参与过程中可能出现的问题;研究更多是站在新乡贤的角度,没有对乡村文化存在的具体问题进行细致的描述,研究还有待进一步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