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城市研究的Citespace分析——基于CSSCI数据库

徐济益，钱媛媛

（安徽工业大学 公共管理与法学院，安徽 马鞍山 243032）

2008 年，向指定公司特定事物提供业务解决方案和政策建议的全球最大的信息技术公司IBM，即International Business Machines Corporation，第一次向世人介绍了“智慧城市”这一构想，新加坡、韩国以及欧美许多国家也紧跟步伐，各自开展并取得突破成功。我国2011年开始初步探索，陆续批准试点城市。学术界对于智慧城市建设也一直广泛关注。陈铭王乾晨等通过对基础设施、城市智慧产业、城市智慧服务、城市智慧人文四大领域建立评价指标体系，探讨南京地区的智慧城市建设[1]。毛子骏等运用贝叶斯网络，对我国20 个智慧城市试点地区进行信息安全风险的量化评估[2]。王见芳、赵萌等以京津冀地区为对象，运用RSM和SMAA模型构建了智慧城市评价指标体系，调查研究了该地区居民对于智慧城市建设的满意度[3]。纵观国内，虽然国内对于智慧城市研究的文献众多，但是其研究的内容散乱，方法繁多，很少对智慧城市的研究进展和热点采用定量分析。因此，本文采用CiteSpace知识图谱软件，对于收录在知网中851篇文献的作者、机构、研究热点、研究进展等进行计量分析，以期对深入探索智慧城市建设有所助益。

1 数据来源及研究方法

1.1 数据来源

CSSCI 数据库以其较高的影响力、较广泛的认可度以及较规范的编辑出版特点广受欢迎[4]。由于中国知网收录期刊众多，期刊之间差距较大，因此选取CSSCI 来源期刊[5]。本文以中国知网为数据来源，因智慧城市为近些年提出的新兴概念，因此分析时间选取2011—2020 年（文章检索日期截止到2020年12月20日），以“智慧城市”为主题，采用高级检索方式，来源类别选取CSSCI，日期截止选取2020 年12 月20 日，通过检索得到文献920 篇。对检索结果进行进一步细化，将卷首语、新闻报道、会议稿件、外文刊物及著者不明等部分舍弃，最终有符合条件的相关文献851篇。

1.2 数据方法

近年来，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可视化软件越来越为学者所喜爱，citespace 作为迄今影响力最大、最受欢迎的可视化软件之一，在学术文献计量分析领域的应用日趋广泛。知识图谱分析软件CiteSpace以Java语言为底层技术基础，由陈超美教授设计得出，陈教授来自美国德雷赛尔大学，执教于其计算机与情报学学院。文章利用CiteSpace5.7.R2 版本将下载后的文献进行格式转换，针对发文作者、发文机构、关键词分布等绘制知识图谱并分析，对学术界智慧城市研究进展和热点予以揭示，并分析其研究趋势[6]。以期对未来智慧城市研究提供思路与建议。

2 智慧城市研究态势分析

2.1 文献发文量分析

发文量可以客观反映某一领域学者的关注度、投入度以及该领域的整体发展态势。

本研究绘制了国内学者界智慧城市研究的发文量年际变化图（见图1）。由图可知，国内学者对智慧城市的关注研究在2011 年才刚开始，2011 年至今，智慧城市的研究文献数量呈逐年上升趋势，总文献达到26274 篇，其中CSSCI 期刊达到920篇。从论文分布数量看，2011 年-2012 年，国内有关智慧城市的研究初步发展，处于理论探索阶段，总体发文量较少。2012年-2017年，文献呈现快速增长趋势，其中，2012年-2013年增长速度最快，总文献量成倍增长，C刊发文量增长154%，2013年后C刊发文量保持在100篇以上。2017-2020年，发文量呈波动增长特征，经过2018年的短暂下降后，在2018 年又呈现快速增长势头，并在2019 年达到峰值，总发文量达到4329篇，C刊发文量达到124篇。

图1 智慧城市研究的发文量年际变化

2.2 文献期刊来源分析

一般来说，论文发表的期刊很大程度反映论文的学术研究水平。研究选取了发文量排名前十的CSSCI 期刊，其中《图书馆情报工作》载文最多，达22篇，《情报杂志》、《情报理论与实践》、《图书情报知识》分别以13 篇、9 篇及5 篇紧随其后，《南京社会科学》、《中国电话教育》、《经济地理》、《地理研究》、《开放教育研究》、《电话教育研究》也有少量涉及，表明智慧城市研究正被更高程度的认可和研究，在图书馆、情报、地理和教育等期刊中占据一席之地。

2.3 发文作者分析

有“科学计量学之父”之称的美国的科学家普赖斯（Derek J.desolla Price，1922—1983）曾提出著名的“普赖斯定律”，用于衡量各个学科领域文献作者的分布规律，普赖斯定律表明，核心作者最低发文量为发文最多的作者论文数量平方根的0.749倍，以此可确定出该领域研究的核心作者们[7]，即：

m为众多核心作者中发文最少作者的发文数，nmax为该领域众多核心作者中发文最多作者的发文数。

运用普赖斯定律，文章计量出了智慧城市领域的核心作者，从而直观观测到智慧城市研究中发挥核心作用的研究力量。

在CiteSpace 中选取作者（author）节点类型，得到如下智慧城市研究的作者分布可视化图谱（见图2）。图谱中节点数代表作者数量，连线暗含作者间的合作关系。由图可知，节点328个，连线143条，其网络密度有0.0027。分析可得，所有研究智慧城市领域的作者中，最多发文11篇，在考量智慧城市研究领域的核心作者时，由普莱斯定律，我们将发表3 篇论文作为临界点，达到或超过3 篇就认定为核心作者。因而，我们将目光投入到符合公式要求的20 名作者上。在CSSCI 期刊发表5 篇及以上的作者有20人，6篇及以上的作者有12人，其中华中科技大学的徐晓林（11 篇）、武汉大学的李纲（11篇）、北京大学的宋刚（10篇）、南京大学的曹阳（10 篇）、湘潭大学的邹凯（9 篇）、武汉大学的李阳（9篇）、中国人民大学的安小米（8篇）、华南理工大学的张振刚（7篇）和电子科技大学的汤志伟（7篇）等是智慧城市的主要研究作者，他们在智慧城市的定义、特征、发展趋势等方面有较深入的探索。从作者合作情况看，当前学术界研究智慧城市的学者间已出现明显合作现象，但整体分散，且以同一单位、同一课题组、师生间的合作为主，而跨区域、跨学校的合作较少。

图2 智慧城市研究的作者分布可视化图谱

2.4 发文机构统计分析

发文机构能够展现作者的地域来源，对我们研究该领域的研究力量分布提供了重要信息。在CiteSpace中选取机构（institution）节点类型，得到如下智慧城市研究的机构分布可视化图谱（见图3）。图谱中用节点数呈现机构数量，用连线呈现机构间的合作关系。由图可知，节点291个，连线155条，其网络密度为0.0037。华中科技大学公共管理学院遥遥领先，发文量最多，达29 篇，而南京大学信息管理学院以15 篇位居第二，其他发文较多的像中国人民大学的信息资源管理学院发表了12篇、武汉大学的信息资源研究中心发表了10篇、湘潭大学的公共管理学院发表了9篇、北京大学的遥感与地理信息系统研究所发表了8 篇等。这些机构已成为当前国内智慧城市研究的中坚力量，推动着我国智慧城市不断发展。就研究机构类型而言，以高校、科研院所为主要机构，但缺少对科研、教育、生产的深入结合；就研究机构地域而言，主要研究机构大多位于大城市，如北京、武汉、上海等，中东部地区紧随其后也较多，而地理位置再往内陆行进的西部及东北地区，参与研究的机构则呈零星稀落之势，这也向我们展示了国内机构在对智慧城市进行研究时，受地域影响，地区分布不均，并且集聚化程度也较高；就研究机构间合作情况而言，各机构间已有合作现象，以同类高校、同学科等为主，但大部分节点是孤立分散的，即表明大部分研究机构间缺乏合作，并没有构建出智慧城市多元化的研究机构群。

图3 智慧城市研究的机构分布可视化图谱

3 智慧城市研究热点、前言和趋势分析

3.1 研究热点分析

关键词是对文献的实质意义、中心内容的高度凝练，如若我们在一篇文献中看到了两个及以上的关键词，我们就称它为关键词共现。

在CiteSpace 中调控关键词（keywords）节点类型，时间切片的期限调控为1 年，选择出现频次为前10%的关键词，软件根据智慧城市研究的关键词，绘制出共现图谱，最终得到智慧城市研究热点图谱（见图4）。由图谱可得，节点462个，出现的连线有816 条，而这个图谱的网络密度为0.0077。在共现图谱中，频次和中心度这两个指标至关重要。节点的圈层越大，说明频次越大，即关键词所受关注度越高；节点的位置由中心性决定，中心性越高节点越趋向中心，也意味着对研究方向控制力越强，越重要[8]。由图谱可得，2011-2020年间智慧城市研究热度较高的关键词中，有“信息化”“智慧城市”“城镇化”“大数据”“电子政务”“智慧城市建设”“城市治理”“物联网”等。为了方便进一步分析，文章依据共现图谱得出频次大于4 次的高频关键词有40 个，选取其中中心度大于等于0.04 的关键词构成表1，其频次分别达到了517次、68次、60次、40次、34次。在关键词中，排前5的依次是智慧城市、大数据、电子政务、智慧城市建设、城市治理；中心度中，排前5的分别是智慧城市、智慧城市建设、大数据、电子政务、城镇化，其中心性的值分别为0.43、0.18、0.12、0.12、0.11。由图分析得，智慧城市、智慧城市建设、大数据、电子政务的出现频次和中心性都在前五名，因此也说明这几项在智慧城市研究中占据非常重要关键的地位。由中心度的表格，我们也可看出我国研究智慧城市节点较高的有“智慧城市”（0.43）、“智慧城市建设”（0.18）、“大数据”（0.12）、“电子政务”（0.12）、“城镇化”（0.11）等，这些都是近年来学者们主要关注的智慧城市研究领域的主题。此外，随着国内智慧城市研究的进一步发展，国内学者们对于“智慧图书馆”、“智慧社区”“智慧旅游”、“新型智慧城市”“智慧档案”等新兴领域也在逐步深入探索，也推动着国内智慧城市建设朝着更加科学、高效的方向前进发展。

图4 智慧城市研究热点图谱

表1 关键词中心性＞0.04

3.2 研究前沿分析

突现词表示某个关键词在短时间内发生了较大的变化，可反映相关领域的研究前沿和发展趋势[9]。

在CiteSpace中设置“Burstness”功能，针对智慧城市研究，绘制出其突现词分布（见图5）。揭示了智慧城市研究中，位列前10 的高强度的关键词突现情况。由图谱可得，自2011年以来，我国智慧城市研究所涉及的领域一直在更新变动，研究前沿的关注点随发展也有不同的侧重[10]。从突现强度看，“电子政务”遥遥领先，其强度达到了8.03，在2012年成为国内智慧城市研究领域最受关注的问题之一。从突现时间看，“数字城市”突现最早，早在2011年便成为该领域热点问题，而“电子政务”“城市信息化”“信息社会”紧随其后，2012年掀起学者讨论热潮。另外，由图谱也可看出，近几年“互联网+”“新型智慧城市”“人工智能”也在国内引起热议，成为最新话题。表明我国智慧城市发展进程中，如数字城市、电子政务、城市信息化等概念在历经突现后正逐步退出国内智慧城市研究舞台，而近年来对于人工智能等新型智慧城市模式的探索也为学者提上议程。

图5 智慧城市研究突现词分布

3.3 旅游热点的演进分析

将同样聚类的标签呈现于同一基准线上，获智慧城市研究时间线可视图谱（图6），聚类的多少与聚类领域的重要性呈正相关关系，可以更直观地呈现出各个文献的时间跨度进程，更深入的发现特定聚类研究的兴起、发展、深化、衰落过程。

图6 智慧城市研究的时间线

如图所示，我国智慧城市研究热点随时间演进而有所不同。总体来看智慧城市研究领域的热点演变可分为三个阶段：

3.3.1 研究发端阶段（2011-2013 年） 该阶段的热门关键词有信息化、物联网、智慧图书馆、电子政务、云治理数字城市、等，主要研究智慧城市的一些基本概念、相关理论发展。史璐以智慧地球的理念为着眼点，对智慧城市的理论概念、特征功能、框架架构等进行了系统论述，对智慧城市建设对于我国当今城市发展的重要意义进行了前瞻性的论述[11]。甄峰、翟青等则着眼于信息化，受移动信息技术影响，当今现实的地理空间与虚拟的网络信息空间都在不断发生变化，对此进行分析，构建立足于移动信息技术的移动社会理论框架，并进一步探讨了移动信息技术对于智慧城市建设的影响[12]。张凌云、黎巎、刘敏更是将视野从智慧城市引申到了更加前沿的智慧旅游，基于由信息孤岛等影响下的传统旅游正向智慧旅游转变这一现象，并介绍其整体概念、CAA框架体系、表明了智慧旅游是基于人工智能技术、物联网、云计算和移动通信四大核心技术[13]。2012年国家公布首批国家智慧城市试点名单，2013年陆续批准国内智慧城市试点城市第一批90 个、第二批103个，智慧城市正显露头角。

3.3.2 研究成长繁荣阶段（2014-2016 年） 该阶段的热门关键词有新一代信息技术、创新20、智慧政府、智慧城市群、智慧社区、智慧教育、低碳经济等，这一阶段，国内智慧城市建设经历了初期发端，正逐步变得更加多元，向微观层面拓展，呈方兴未艾、百家争鸣之势。微观应用领域，结合人工智能、互联网、区块链等技术，智慧城市不断向市民生活化迈进。如杨现民、刘雍潜等提出的智慧教育理念，介绍了包括实施教育信息无障碍工程、建设智慧教育公共服务平台、建设智慧教育示范区及研发基地、无缝接入智慧城市系统等在内的七大发展路径[14]。申悦、柴彦威、马修军将目光投到推进智慧城市发展的热点领域—智慧社区，并进一步阐释人本导向的智慧社区的概念特征、发展架构和模式，强调政府、产业和居民同理合作，提升居民居住质量，以人民为中心共筑智慧社区[15]。2014 年8 月八部委也印发了一个重要文件，即《关于促进智慧城市健康发展的指导意见》，它对国内智慧城市的发展做了进一步规范，我国智慧城市建设慢慢成长繁荣，朝着更加健康的方向迈进。

3.3.3 研究深化阶段（2017-2020 年） 该阶段的热门关键词有新型智慧城市、人工智能、“十四五”规划、区块链、“政府智慧大脑”、数字政府、个人隐私、非传统安全、智慧养老等。这一阶段，我国对于智慧城市建设规范正逐渐加强完善，一些标准、规范正逐步开始实施，智慧城市建设正逐渐迈入深水区，对于信息安全、数据隐私的权限界定正越发为人民所关注，也在一定程度倒逼政府等相关部门改革。贾舒针对当前智慧城市建设中出现的由大数据应用导致的信息孤岛、信息安全等利用困境问题，选择在产权理论视角下展开论述，提出完善法律、统一大数据平台、建立政府主导的多元治理格局[16]。史晨、耿曙、钟灿涛则是看到了在2020 年初的突如其来的疫情下，政府如何打破传统路径依赖，进行“健康码”信息改革，启发着新一轮的管理创新，建设更加智慧的政府[17]。截至2017 年底，中国已经有500 多个城市明确表示或正在着手开始智慧城市。习近平总书记在十九大报告也有所指示，对加快建设数字中国、智慧社会、创新型国家、网络强国等提出更进一步的要求。我国智慧城市建设正进入全面深化阶段。

4 结语

总的来说，我国智慧城市研究领域具有以下特点：研究文献的发文量方面，呈增长趋势，研究热度居高不下，并在2019年达到高峰，说明其研究热度依旧；研究文献的期刊分布方面，分布较散，研究领域不仅分布在情报学领域，还分布在经济学、计算机、管理学及物联网等领域，说明智慧城市已引起各方反应；研究力量的分布方面，发文数量尚具规模，但核心作者和核心机构之间关联较少；研究热点方面，主要集中在大数据、智慧城市建设、智慧图书馆、智慧社区、电子政务、云计算、智慧旅游、物联网、智慧城市群等方面；研究热点的演进方面，将我国智慧城市发展经历了研究发端阶段、研究成长繁荣阶段、研究深化阶段三个阶段。对于我国未来的智慧城市研究而言，一方面应该加强对于理论体系的构建，完善智慧城市的基本内涵、功能架构等，为我国智慧城市研究指引方向。另一方面，要更加深入探寻与挖掘智慧城市建设中可能出现的具体问题，如信息安全、信息共享、非传统安全、智慧政府、新型智慧城市建设等，聚焦微观问题，不断在实践中探索与解决智慧城市建设中出现的问题。